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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赵世琪,赵流云心虚,一时不能辩驳,却气得大声喘息。
傅卿云缓了口气,问道:“你说告密的事是怎么回事?”
赵流云推了傅卿云一把:“你不愿帮我就算了,我赵家的人又不是死绝了!”
傅卿云一时不察,身子晃了晃,才稳住,看赵流云眼里的狠色,若非她正在病中,傅卿云毫不怀疑她是想将她推到地上去的。
站在门口的扶郎不忿,赶忙扶住摇晃的傅卿云,也推了赵流云一把,生生将赵流云从靠着的迎枕上推得翻个身趴在炕上,赵流云鼻子磕到炕头,疼得她好一会子缓不过劲来。
扶郎气愤地说道:“亏我敬你是千金小姐,没想到这般粗鲁。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没念过书么?”
赵流云本就体虚,这一下摔得半天没爬起来,闻言更加恼羞成怒:“哪里来的贱丫头!来人……”
扶郎跟没听到似的,兀自扶着傅卿云的手说道:“姑娘,咱们老侯爷在外为这家子奔走,他们却不领情,帮了人,还嫌咱们帮得不够到底,没有送佛送到西,这般狗咬吕洞宾的人,理他作甚!”
傅卿云忍住笑,扶着扶郎的手不紧不慢地走了,临到门口时转回头来说:“要说告密,是你们赵家的人嘴巴不严走漏风声,我才私下找了老侯爷说这事,又是你们赵家没擦干净屁股,做事太绝,人家曾家才会状告你们。说来你还得感激我,若非我及时拦下老侯爷,杨阁老若是举荐了赵老太爷,曾家的事曝光,你要知道,杨阁老的门生遍布朝野,有那么一个两个脑子不清楚的,报复什么的,你们赵家能不能平安都别想。”
言罢,傅卿云径直走掉了,也不去看赵流云脸色。她才不会告诉赵流云她不是从赵家小厮嘴里听到的消息,既然赵家不义,别怪她不仁,就让赵家闹个鸡飞狗跳去找那个走漏风声的人罢。
赵流云狠狠地捶了两把炕,她最讨厌别人教训她,尤其是那般高高在上地教训她!傅卿云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教训她?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小丫鬟,竟敢这般羞辱她,有朝一日,她一定要一雪前耻。
赵流云骄傲地想,她是天之骄女,她将来是要做侯夫人、国公夫人的,她一定会把傅卿云这个没娘教的踩到脚底下!
傅卿云走开后,也没有特意叫人进去伺候赵流云,小丫鬟们是被赵流云支出去的,等她们半晌没听见赵流云赶紧去伺候时,发现赵流云不知在炕边上趴了多久,手忙脚乱地翻开赵流云,却发现赵流云满脸泪痕。小丫鬟们惊呆了,赵老太爷和赵世琪遇到麻烦时都不见赵流云流泪,赵流云哭什么?
赵流云抬袖子随便抹了两把泪,恶声恶气地说道:“你们都滚开!看什么看!”
小丫鬟们战战兢兢,有机灵的赶忙去请赵夫人,悄悄说:“姑娘刚留了傅家大姑娘单独说话,傅家大姑娘走后,姑娘便哭了。”她没敢说她们半天没进去伺候,让赵流云在炕上趴了不知多久。
赵夫人心疼极了,搂住眼睛红红的赵流云,一叠声地询问她怎么了。
赵流云靠在赵夫人怀里,委屈地说道:“大表姐欺负我,不肯帮我们家忙。”
赵夫人就叹了口气:“他们家老侯爷已经亲自赶去剑南道了,要是放在以前,老侯爷哪里肯为我们家奔走。”
赵流云撇嘴:“还不是怕大哥的事牵连到他们傅家。”
赵夫人该劝的话都劝了,人家定南侯府凭什么拿自家的前程帮他们家?能帮他们一把就不错了。奈何赵流云一直不听劝,她也不敢责怪,这孩子脾气太大了。
赵夫人关心的是:“流云,娘亲交代你多少次,你别得罪大姑娘,大姑娘是傅老夫人的亲孙女,又得宠,她在傅老夫人面前上两回眼药,你想嫁到傅家当侯府主母的梦可就碎了。”
赵流云扭头道:“夫人,你怎么净长他人志气,灭自个儿威风?我就不信,我嫁不了傅家,就没人娶我了!”
赵夫人心中苦涩,奈何她向来温柔贤惠惯了,不会发脾气,仍是温声细语地劝解说道:“唉,流云,咱们家今时不同往日,别说你大哥读书不如你祖父,就说如今你大哥的案子还不知道会怎样,若是最后逃不过,咱们家就只能靠着傅家了。你不嫁赵家,怕是连官家都不好找啊!”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即便找官家的婆家,人家说不得看的还是定南侯府的面子呢。
赵流云沉默不语,陷入沉思。
吃饭时,赵夫人和赵老夫人相陪,赵夫人半句话没提到傅卿云欺负赵流云的事,笑眯眯地给傅卿云姐妹布菜,不偏不倚。赵老夫人就简单得多了,她虽然气愤定南侯府的插手让她大孙子吃官司,却是个能屈能伸的,忍着气讨好巴结傅家姐妹,就指望傅家姐妹回去多跟傅老夫人说好话。
下午,傅云丽不知从哪里得知傅卿云被赵流云羞辱的事,大夫来给赵流云看诊,她站在屏风后声音不大不小地问:“老夫人啊,赵姐姐的病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这几日眼见着更严重了,可别是瘟疫罢?”
赵老夫人跳脚,恨不得扇她一巴掌,但她只敢在心里想想便罢了,咬牙切齿地说道:“四姑娘别乱说话,不过是普通的风寒罢了,大夫都说是风寒,小孩子家别咋咋呼呼。”
傅云丽声音委屈,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哦,我也只是关心赵姐姐,老夫人别怪我童言无忌。”
赵老夫人嘴角一抽,傅云丽都定亲了,竟有脸说自个儿“童言无忌”!
傅云丽朝傅卿云眨眨眼,傅卿云忍俊不禁,无声地勾起唇角。
那大夫当场诊断为风寒,但是等撤走屏风,傅云丽依旧不停地拿怀疑的目光扫视赵流云,轻易不肯去炕边。
赵老夫人和赵夫人无法,以担心过了病气为由将傅家姐妹打发走了。
傅冉云想留下来再挑拨几句,但赵夫人守在赵流云炕边,她寻思了下,还是跟着姐妹们离开。
傅云丽和傅丹云上了傅卿云的马车,把最后出来的傅冉云撇到一边。
傅云丽嘻嘻笑道:“大姐姐,我们逃出来了罢?你怎么奖励我?”
傅卿云赏她个爆栗:“你个促狭鬼,想着回去怎么跟老夫人解释罢,好歹赵老夫人是我们的长辈,赵姑娘又是老夫人心尖上的人,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傅云丽满不在乎地说道:“就说赵老夫人怕赵姑娘过了病气给我们呗,反正我在老夫人眼里可有可无,就算不喜欢我又能怎么样。”
傅卿云一瞬间心疼这个妹妹了,傅老夫人是侯府最尊贵的女人,她们姐妹们当然要好好讨好她才能在府里下人面前更有体面些,可能真是孙女孙子们太多了,在傅老夫人眼里便不值钱,其实傅卿云知道不是那样的,可傅老夫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她觉得有必要让傅云丽看重自个儿,便耐心地说道:“老夫人怎么会不喜欢你?当初你跟云州吴家的亲事就是老夫人跟二夫人提的,又让老侯爷打听清楚了才定下来。徐嬷嬷说,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得看人家人品。在老夫人眼里,我们每个孙女都是珍贵的,只是老夫人常年念经,生性淡然,咱们才会觉得老夫人不看重我们……”
解释一通,傅云丽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而傅丹云也垂眸静静思索,半晌后,两人莞尔一笑,都释然了。
其实,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的,傅卿云解释不解释都不重要,傅云丽和傅丹云只是假装傅卿云说的全是事实一般。事实上,傅老夫人是真的偏心啊!早些年偏心傅云靖,从去年归家,又开始偏心傅卿云,一直以来都偏心赵流云。
傅卿云知道两个妹妹没往心里去,她很无奈,人心本来就是偏的,难得不偏心,但是她得让她们知道傅老夫人眼里是真的有她们的,不要轻易妄自菲薄。
回府后,几个姐妹把情况一说,傅老夫人只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们舅老夫人心疼你们,那就等流云病好后,你们再去探望。”
傅卿云悄悄掩唇,赵流云一直装病,装过头了,现在真病了,傅老夫人却不肯相信她了。这就是“狼来了”的翻版啊!看来,还是傅云丽上午说的话在傅老夫人心里起了作用。
傅冉云嘴巴张了张,最终闭上嘴。傅老夫人对傅卿云姐妹三个的话毫不怀疑,看来对赵流云的宠爱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浓烈,甚至不如这三个人加起来的份量,反正赵流云跟傅卿云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她还是等着赵流云病愈后夺了宠再说罢。
现在,她得琢磨怎么把傅卿云的玛瑙戒指拿到手上,至于拿到玛瑙戒指怎么给小林氏,到时候她再想办法。
于是,傅冉云又展开缠人大战,天天缠着傅卿云,每每去了梨蕊院便拿目光四处扫描,明里暗里打听玛瑙戒指的下落,可惜傅卿云都没有再戴过玛瑙戒指。
这日,傅卿云被她缠得不耐烦了,索性说道:“二妹妹,你这两日老是提到玛瑙戒指,你要真喜欢,我送你一只好了。”
傅冉云惊喜,心中雀跃不已,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这水磨的功夫终于把傅卿云磨动了,她压制下噗噗乱跳的心,仿佛看到自个儿变成绝世美人站在最高处接受众人朝拜,嘴里却掌控好喜悦的程度,微笑说道:“姐姐那只玛瑙戒指让人见之忘俗,我梦里都梦到它,所以才会想看看。谢谢姐姐割爱。”
傅卿云温婉笑道:“一只戒指罢了,算不上割爱,韩嬷嬷,把玛瑙戒指拿来送给二姑娘。”
韩嬷嬷看了眼傅冉云,低声应诺,从多宝格里拿来一只精致描金匣子,双手奉给傅冉云,脸上的褶子笑成菊花:“二姑娘。”
傅冉云羞涩地接过,双眸晶亮地打开匣子,但是当她看到匣子里躺着一只雕莲花的红色玛瑙戒指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这一瞬间,她看到不是玛瑙戒指,而是她绝色的脸被傅卿云撕下,换上一张丑陋的面具,那张脸丑陋得让她作呕,她“嘭”地叩上匣子,微微闭眼,半晌才平复不规律的心跳。
扁豆几个转身各干各的事,肩膀微微颤抖。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傅卿云在傅冉云手上吃过多少亏,她怎么可能还对傅冉云予取予求呢?傅冉云太自不量力了!
傅卿云若无其事地问道:“咦?二妹妹,你不喜欢么?我这里还有两枚玛瑙戒指,你若不喜欢这枚,再看看另外两枚,不过那两枚的成色没有这枚好。”
傅冉云肺都气炸了,双手不可控制地颤抖:“不用了,大姐姐,我喜欢的是你戴的那一枚,我以为,我以为……”
傅卿云脸色一沉,教训道:“二妹妹,你怎么会以为是我戴的那枚戒指呢?我明明告诉过你,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很喜欢,准备以后常戴的。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个道理侯夫人从小就教过我们,现在侯夫人在家庙里为老夫人祈福,不能教导你,只能由我这个长姐教导你了……”
巴拉巴拉,狠狠地把傅冉云批评了一顿,矛头直指傅冉云没有教养,就差点着她鼻子骂“有娘生,没娘教”。傅卿云可是记得清楚,傅冉云毁容那会子没少骂她“有娘生,没娘教的破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