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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黄粱鸳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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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国公与傅卿云两人小别胜新婚,傅卿云被缠得****睡到日上三竿,终于不耐烦了,晚上让铃兰抱了铺盖卷到淳于蘅的房间跟儿子和小火睡,安国公这才放过傅卿云,好歹说动傅卿云再回厢房睡。

    凯旋之后安国公变得比以前低调多了,推拒了太子在东宫设宴再为他庆功的好意,从这次拒绝开始,安国公跟太子就走得不如以前亲密了,太子应太子妃的要求询问安国公。

    安国公不打算跟太子翻脸,只说道:“太子殿下,您手下的人大多是文臣,微臣作为武将实在无法融入,跟他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吟诗作赋。而且,这次微臣在北疆建立大功,皇上在庆功宴上痛斥微臣的二弟毫无长进,实则是在警世微臣要注意本分。微臣手握重权,太子殿下若是继续跟微臣走得近,皇上难免不会多想。殿下放心,微臣永远不会投靠三皇子。”

    太子想想有道理,回去后和太子妃说了,太子妃沉吟良久,到底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安国公说的是正理,如此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国公疏远东宫。后来太子在外与安国公饮酒回宫后,被皇帝大骂一顿他没有太子的威仪,这是明面上的警示,太子妃更不敢让太子主动去找安国公了。

    自此,安国公府与东宫的关系就变得比较微妙了,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安国公回府后,各房的关系有安国公梳理,傅卿云更悠闲了,她开始接一些世家的帖子参加宴席,顺道为淳于涵和淳于海相看媳妇,淳于沛的婚期也和聂家定了下来。

    淳于嘉的及笄礼后,就是傅云丽成亲的日子,安国公随傅卿云一起参加,傅卿云给傅云丽添了一套赤金的首饰,又给了她一些江南买的水田,姐妹两个搂着哭了一场。

    傅二夫人有喜有忧,一会子哭一会子笑,好歹把傅云丽送上去云州的花轿,母女俩难分难舍,哭得现场的人都抹了眼泪。此刻的傅二夫人非常后悔把傅云丽嫁得那么远。

    安国公是傅家的姑爷,这天帮着老丈人和傅家兄弟们挡了不少酒,喝得头昏脑涨,他本来就是千杯不醉,上次即便傅卿云没有“美人救英雄”,也不会轻易遭了芳华的道,这次留了心眼,没有真的全部喝酒,因此被人扶到客房就清醒了,随手倒了杯凉茶喝,整个人完全清醒了。

    这一清醒,他就觉得房间里有些不对劲,似乎有麝香的味道,现在他对麝香可是非常敏感,安国公浑身打个激灵,继而冷笑,看来,想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真是不少,换句话说,想看他和傅卿云夫妻不睦的人不少。

    不管这个女人是谁,注定是不能成功了。

    他出去后叫上毛六悄悄出了客房,走到当初与傅卿云见过的那个竹林山洞里,就坐在洞口闭眼驱散身上的酒气。

    正是无巧不成书,淳于沛上次在众多大臣和皇帝面前丢了脸面,他知道自个儿是受了安国公的牵连,皇帝忌惮安国公的军功就把他拿出来当猴子戏耍,削他的脸面,他心中对安国公的恨意有增无减,亏他在石鼓书院的时候还担心安国公能不能从战场活着回来呢。

    晚上睡在炕上的时候,有些阴暗的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若是安国公死在了战场上,马革裹尸,他不仅不会受安国公牵连,皇帝为了补偿安国公府说不准会把爵位给了他,毕竟淳于蘅那个小不点才两岁而已……

    这次在傅家喝醉了,这个阴暗的想法不由自主地又从脑子里冒出来,尤其是在看到傅家给他准备的房间十分简陋之后,他更是阴郁烦躁,喷着酒气恶声恶气地问那分配客房的婆子:“这么破烂的房间能让人住么?”

    那婆子也是个管事嬷嬷,闻言脸色微沉,转眼却陪着笑说道:“今儿个来的客人很多,我们傅家的子弟挡酒多,还请沛二爷看在我们侯爷和安国公的面子上将就些,先稍事休息,等丫鬟们收拾好了屋子,再请您移步……”

    “屁的!”

    那婆子乍然听到一个贵公子飚粗话有些不敢置信地愣住了。

    淳于沛哼道:“跟个呆头鹅似的,笨手笨脚,傅家的管事嬷嬷只能是你这样的么?”他开心地看着那婆子的脸色变成猪肝色,眼珠子一转,又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大哥在哪个房间?扶我去我大哥的房间,我们兄弟俩也好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婆子酱紫着脸色说道:“安国公的房间只有一张炕……”

    淳于沛踹了她一脚,气道:“贱奴才!竟跟你二爷顶起嘴来了,叫你带路就带路,你废个屁的话!”

    婆子吸了一口冷气,见淳于沛恶狠狠地瞪着双眼,一时吓住,只好带他去了安国公的房间,进门后,淳于沛又把婆子骂了一顿,冷冷道:“不是没人么?你又骗我,赶紧滚,难道还要给爷侍寝不成?哼,就你那一身老树皮,别恶心死爷!”

    婆子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出了门就低低地呸了一声:“你是个什么货,还自诩是贵公子,自称是个爷呢,呸的二爷,活该你当个千年老二,万年王八……”

    淳于沛朦朦胧胧地上了炕,卷起被子朝头上一蒙就睡了过去。

    刚觉得身上燥热,他便听见耳边有个飘渺的好听的女人声音柔媚地唤道:“国公爷,国公爷,您蒙着被子睡觉可不成……”

    这声音妩媚得能滴出水来,又透着一股子冰冷的清冽,勾得淳于沛身上的燥热变成了躁动,那声“国公爷”一声近似一声地传进耳朵里,淳于沛恍恍惚惚地想,难道我真的梦想成真,成了安国公?不对,我貌似喝醉了在梦里,不管了,即便是黄粱一梦也好,就让我当一把安国公罢,反正是在梦里。

    想完,淳于沛猛地扬起被子,在对面女人惊呼出声的时候一头蒙住女人,两人双双滚在被子里,只看见男人和女人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扔在地上,最后一件是女人大红色的肚兜。

    红色被子翻滚出层层浪花,女人娇媚地说道:“奴家是第一次,还请国公爷怜惜奴家,啊——奴家要死了!”

    渐渐地,房间里暧昧的气味更为浓郁,香炉里的香像是被催化了似的,燃烧得更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短,男人的喘息交织着女人的低泣,羞得窗台上的牡丹花瑟瑟地合拢。

    傅卿云和傅老夫人应付完客人,悄声问道:“韩嬷嬷,你刚才看见二姑娘(傅冉云)去哪里了么?”

    傅云靖听了就嚷道:“管她做什么,哼,看见她我就觉得晦气得很!”

    傅卿云看了下左右,拉傅云靖到旁边低声说道:“五弟,以前你年纪小,心直口快别人当你童言无忌,可你如今年纪不小了,尽管别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怪你没眼色。以后说话可得注意,小心招人恨。就比如你二姐姐,你不喜欢她,但是别当着我们兄弟姐妹的面,尤其是你大伯父的面排挤她,你这样做,大家只会说你心气小。”

    傅云靖嘟囔道:“我不喜欢二姐姐嘛,而且她老是和她娘欺负你。”

    傅卿云嫣然一笑,说道:“你也说是以前了,现在只有我欺负她的份儿,没有她欺负我的份儿。她到底是我父亲的女儿,父母天生对子女有一份心软,你看在我和你大伯父的面子上,以后别理睬她就罢了,别再去招惹她了,也别在背后说她坏话,白白坏了自个儿的名声,好罢?”

    傅云靖嘟着嘴,犹犹豫豫地答应了,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傅卿云不以为意,前两年她在定南侯面前提了一句,定南侯暗示了傅四老爷,傅四叔就注重起对傅云靖的教导,但傅四叔天生是个读书的料子,对不爱读书只爱调皮捣蛋的傅云靖恨铁不成钢,偏偏傅老夫人护着,打不得,骂不得,就养成了傅云靖现在有些骄横的性格。但傅云靖总体上不是个坏孩子,心地是善良的,以后长大了自然能知道好歹。

    思及此,傅卿云又想问傅云靖愿不愿意跟着定南侯学武,这时扁豆慌慌张张地走来,傅卿云暂时掐了念头,打发走傅云靖,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你急成这副样子?”

    扁豆气喘吁吁地附耳道:“夫人,二姑娘出事了,出大事了!她换了地锦的衣服,装扮成个丫鬟出了二门,竟然混到了男客的房里,跟二爷滚到一起去了!现在前院闹得沸沸扬扬,二姑娘要死要活,拔了簪子在脖子划了一道,流了很多血!”

    傅卿云气得浑身发抖,冷声问道:“她人呢?死了?”

    傅冉云和淳于沛天生有制造丑闻的本事!好得很,傅家这次又会因为傅冉云在京城里出一回名了,是臭名!傅冉云不把傅家整的臭名昭著,她就不甘心是不是?

    扁豆一愣,连忙回答道:“被侯爷救了下来,薛大夫就在府里,及时包扎,没大问题。倒是侯爷气得不轻。”

    言罢,她有些为难地看着傅卿云。

    傅卿云颦眉,问道:“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扁豆踟蹰地说道:“二爷睡的房间本是准备给国公爷的客房,国公爷不知去哪里了。房间里点了麝香,据前院的婆子说,二爷进去时,房间里没有人。”

    也就是说,傅冉云是故意的,而且她的目标是安国公!

    傅卿云气极反笑:“又是麝香啊!”

    扁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望着傅卿云。

    傅卿云心中则暗笑道,安国公差点吃了一回麝香的亏,怕是一闻到麝香的味道就立刻清醒了。

    “走,我们去看看二姑娘,好歹那是我妹妹不是?”

    主仆二人出了二门,途径一片竹林时,傅卿云心中一动,走到一处山洞,果然看见安国公坐在山洞口。

    安国公睁开眼笑道:“你怎么到外院了?”

    傅卿云好笑地说道:“国公爷置身事外,难道不想知道客房发生了什么事么?”

    安国公无所谓地说道:“发生什么事也跟我没关系。过来陪我坐坐。”他拍了拍身边的石头。

    傅卿云站着没动,把扁豆汇报的话转述了一遍。

    安国公惊得差点掉了下巴!随即怒从火起,产生了和傅卿云一样的念头,怎么又是傅冉云和淳于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