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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首领,顾侍卫,顾祖宗……你别笑了成不成,快点儿想办法把我拉出来!”秦芷儿想合什求他,可双手双臂被夹得死紧,她怎么也挣不出来。
正求着,又一个人从墙头落下了,那织金厚靴一站在她面前,她心底就叫了声‘大事不妙啊,不妙……’
李迥冷着脸看着狗洞里被夹得死死的秦芷儿……她现在虽然顶着一张秦子钦的面孔,但他已经被骗了许多次了,如果还弄不清楚她是谁,那么他也不用混了。
见她一脸的‘天啊,这下被捉了个正着了’的表情眨巴着眼望着他,而且和两张狗头贴在一起……他,他,他也想狂笑。
于是,李迥头一次有失形象地和顾海一样了。
秦芷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平日里笑也是微微扯了扯嘴角,阴阴地,从来不露出四颗牙齿的冷面男人弯下腰来,和顾海一起拍着地……
她再次无语凝噎!
钻狗洞被卡住很好笑么?
和两条狗一起被卡住很好笑么?
人基本的同情心都到哪里去了?
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太残酷了好不好!
她放弃了,闭上了眼……好吧,等你们笑够了再说!
他们两人拍起来的尘土太多了,弄得她直打喷嚏。
这两人什么时侯笑完啊,会不会笑死在这里啊!
秦芷儿托着腮,沉着脸看着两人。
李迥好不容易直起腰来,哆嗦着手臂道:“噗……顾海,你去,噗……把她弄出来……”
他一说完,又弯下了腰去……看着她满脸郁闷的呆在两狗头中央,简直太好笑了有没有!
顾海道:“等会儿,属下只怕是脱力了……噗……”
他扶着墙站了起来,李迥贴着墙根弯着腰,实在直不起腰来。
秦芷儿眼巴巴地等着,好不容易等到顾海拿了个铁锉子来,手软脚软地凿开了那狗洞,把她和两条狗放了出来了。
满腹的悲意变成了一场闹剧……哎……她都不好意思去问那女人是什么人了。
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身上的人,简直太不可爱了!
秦芷儿灰头灰脸地望着那两个互相搀扶着站着的大男人,实在很想揍这两人几拳,把他们两人给揍得不笑啊!
可想及这两人一人是武林高手,另外一人也是武林高手,她只能吸气了又吸气……忍着。
那几条狗闻到了她身上肉干的味道,在她身边围绕不走,在她旁边转来转去。
有许多年了,顾海从来没有见李迥这般开怀的笑过,仿佛这样的笑,还是丽贵妃未去世之前的事了。
顾海笑完了,才醒悟起自己居然和李迥勾肩搭背的,这可是大不敬,忙退后一步,道:“王爷,属下失礼了。”
李迥脸上笑容未消,摆了摆手道:“行了。”
秦芷儿头发之上满是草屑,面颊上全是地上蹭上的泥土,身边更是围了几条狗,时不时地想扑到了她的身上,她实不想在这儿站着,给人看了就笑了,便向李迥拱手道:“多谢王爷救了微臣出来,微臣擅闯王爷的别院,真是该死!”
李迥脸上的笑意一丝丝地褪得干干净净,“秦芷儿,你还要装到什么时侯?”
秦芷儿眨巴着眼道:“咦,王爷,你叫臣的妹妹?臣的妹妹还在朱门巷里边呆着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睁大了眼。
想着办法怎么样才能逃了。
身边围绕着她的这几条狗,也不知道会不会象上一世那样,听得懂简单的命令?
想想这不太可能,她穿越了,这狗可不会穿越。
李迥嘿嘿嘿笑了两声。
他这两声笑太过阴森,秦芷儿垂了眼,不敢直视。
她的目光落到了围在自己的几只狗上……因被两条狗一左一右地夹到了狗洞里边,闲着也是闲着,她便好好儿地研究了一下这两条狗,这两条狗一条灰色,一条黑色。
她发现有一条灰色那条消失了。
在李迥的目光之下,她倍感压力,为了减轻那压力,她便转移压力……去寻找那条狗了。
花子虚躲在树丛之中咬着拳头笑,笑得肚子抽筋之时,就见着李迥惊天动地的笑声从那边响起,他被吓了一跳,倒是不敢再笑了,忙找了个更隐蔽的地方藏好。
这笑声持续了好长的时间。
好不容易笑声停了,花子虚从树叶间隙望了过去,秦芷儿已经被救出了狗洞了。
花子虚很是遗憾,他还想着这秦子钦在狗洞里能夹上一天半夜的呢。
正想着,忽发现自己的裤角被人拉了拉,他吓得差点惊跳了起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仔细一看,才发现有条灰狗咬住了他的裤角,耸动鼻子朝花子虚眼巴巴地望着。
花子虚急了,用手直赶那条狗,狗当然不会走,可他却没有发现,身边的矮树却摇晃了起来了。
他很是后悔,早在李迥与顾海来到之时,他就应当趁机离开的,可谁叫他好奇呢?
秦子钦虽然不是秦芷儿,但这两兄妹血脉相连,看到秦子钦丢脸,就象看到秦芷儿丢脸一样的心底爽!
现如今两大高手在离他不到百步远的地方,他可不敢走,连动都不敢动!
李迥的武功听闻比穆倾城还高。
他在穆倾城手里走不过十招。
他轻功虽好,但这么近的距离,李迥只要弹个小石子儿过来,他的腿就保不住了。
也不能怪他,一见到李迥,他脑子里就脑补了各种自己被折磨,被鞭打的情形。
他以往被李迥的手下以采花贼的名义捉拿到刑部过,所以,在他的心底里,李迥比恶魔还要恶魔。
他把身子缩得更低了。
这秦子钦怎么回事,还不向李迥认个错儿,李迥看在秦芷儿的份上,怎么会责难于他?
他们走了,他才好溜走!
那条灰狗又凑了上来咬着他的裤腿,咬得死死的,花子虚恨了,扑了上前,就死死地勒住了它的脖子。
狗发出了唔唔叫声。
他忙捂住了这狗的嘴巴。
他正和那条狗搏斗着,却听见身边有人道:“花子虚,快点,背我离开这里!”
花子虚张眼一望,可不正是秦子钦。
再往远处望去,就见那几条狗狂吠着直往李迥的身上扑了去,顾海则在一边拉着那狗颈上的铁链子,想把那狗拉了下来。
“快点……可拖不了他们多长时间!”秦子钦眼神肃然。
被这眼神一扫,花子虚本能便接受了他的命令,背起他便往墙头直跃了过去,两人飞奔了半晌,花子虚这醒悟过来……他为什么背了他逃跑?
他完全可以自己独自一个人逃跑的!
他绝逼要把这累赘丢下了自己跑!
一个人跑,当然可以快很多!
他才一动这念头,背上的秦子钦便嘿嘿笑了两声,“花子虚,跑得平稳些,别震得我头昏,我手里的这毒刺正放在你脖子上呢!这一失手,我可不能保证发生什么事!”
秦芷儿从身上取了根尖利的木刺放在了花子虚的脖子上。
他脚步一顿,她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无非是想丢了她自己跑!
花子虚顿时连这念头都不敢有了,端正了思想,更端正了步姿,心底里的那一丝儿邪念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他边跑边道:“秦公子,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是什么人?我就是那忠肝义胆,义薄云天之人,说到底,我与你妹妹有旧,怎么可能丢了她的哥哥独自逃走?”
他心底里直嘀咕,这秦子钦看起来倒没有表面上那么愚蠢?
秦芷儿还是王芷儿的时侯,就喜欢和她那兄长换装,莫非自己背上背的,是秦芷儿?
不对,秦芷儿这个精明得雁过了都要拔两根毛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蠢到与两条狗一起被夹到狗洞里的!
可拿毒刺刺到他脖子边威胁,却确实象秦芷儿的行为啊?
花子虚脑子很是混乱。
又想,秦芷儿是女人,胸前肯定和男人不一样……他上下颠了颠,也没感觉到他胸前有两团啊?
不,这个人,肯定是秦子钦!
是和秦芷儿这狡猾的女人呆的时间长了,被耳濡墨染了的秦子钦!
想他为大名鼎鼎的一代采花大贼,却连个女人与男人都分辨不出来,这也太丢花家的脸了!
花子虚坚定着自己的信心。
就听到背上的人道:“他们追上来了,去,到那间民居躲一躲!”
花子虚本能的,又听了她的指令,飞驰到了那民居里边,被秦芷儿指着,直钻进了厢房里边。
到了房间里,他才醒悟了过来,心想他做为一个威风凛凛,人见人爱的采花大贼……怎么就听了这傻蛋的指挥,要他去哪儿就去哪儿呢?
他怒瞪了她一眼,道:“秦公子,既是已经脱险,咱们就此分手……”
秦芷儿用衣袖把凳子上的灰尘抹得干净了,坐下,道:“花子虚,花大侠,你想走?走啊,走啊,一出门,就会被九王爷捉了,你还想蹲刑部大牢?”
花子虚一脸苍白地盯着她望了半晌,颤抖着嘴唇指着她,“你,你,你,你到底是哥哥,还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