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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郭妙妙的心跳声,便是凌南天的呼噜声。房外,除了浪涛声,还有日军士兵巡逻来回走动的军靴声,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响。
“呜呜!黄水平,你这个骗子,你这个畜生,你干嘛到现在还不从床底下钻出来杀凌南天呀?呜呜!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出现呀?这个美人计是你提出来的。现在,我都**了,你还不出来枪杀凌南天?你这个狗娘养的,你不讲信用。你不是男人!你他娘的,我让你害苦了。呜呜!”
酥麻的电流慢慢消失。
舒服过后,郭妙妙渐渐从陶醉中清醒,而凌南天的呼噜声以及他还重压于她身上呼呼大睡,也让她感到羞耻。
她俏脸上的绯红渐渐褪色,又缓缓苍白起来。
她迷离的双目渐渐蒙上了一层薄雾。
清泪滑流。
她无声哭泣,心里期盼黄水平马上能从床底下钻出来,枪杀凌南天。
她想:自己与凌南天缠绵这件事,虽想不做但也已经做了,反正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已为实施“美人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就算要与凌南天同归于尽,也要枪杀凌南天,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凌南天。
在这种冲动的情绪下,她现在似乎又忘了凌南天与田中尚武的“交情”了,也不怕日军会进来盘查了。
因为她想绝地反击,付出了就要有收获。
但是,她一时还不敢推翻凌南天。
因为她心里还有点希望:枪杀凌南天的希望。
她怕推翻凌南天的时候,会惊醒凌南天。
她盼望奇迹还能出现:最好黄水平从床底下钻出来,枪杀凌南天之后,日军也不会来查房。此事混过去,自己回到上海,仍有机会当上处长。
她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苦候黄水平会从床底下出来枪杀凌南天。
可是,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床对面墙壁上的古钟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半了,也不见黄水平从床底下钻出来。
“黄水平,你这个畜生,你在床底下睡着了吗?你干嘛还不出来呀?呸,你这个贱东西,真没用。你家里的男人,祖宗十八代都是太监。你家的女人,全是卖猪肉的。呜呜!你害苦了我。呜呜,你这个死畜生,你杀不了凌南天,你就不要提出什么美人计来。你提出来了,又不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你这个饭桶,你这个贱种,总有一天,姑奶奶要杀了你,杀你全家。呜呜!”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仍不见黄水平从床底下钻出来,而郭妙妙的眼睛望着天花板都望累了,累得她眼睛都差点睁不开了。
她老被凌南天这样压着,负重而躺,挺难受的。
这与刚才凌南天伏于她身上的那种缠绵,完全是两码事,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她心里便又大骂黄水平,骂黄水平祖宗十八代以来的男人和女人。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能再依靠黄水平那个畜生了。我自己来,我也有枪的。砰!”郭妙妙心里骂完黄水平之后,咬咬牙,便探出玉臂,伸往床头柜的手挎包。
她的手挎包里藏有一把勃郎宁手枪。
她要去拿枪,自己枪杀凌南天。
但是,凌南天还睡在她身上,阻碍了她伸臂。
她刚探到手挎包,却不小心把手挎包弄歪了。
手挎包一歪一侧,从床头柜上掉下来,发出声响。
“哎呀……”郭妙妙吓得惊叫一声,急急缩手捂嘴。
“哎呀,累死我了。咦,什么声响?你的身子怎么有点冷?你干嘛在抖呀?还很疼吗?妙妙,女人的第一次是这样的了。别哭了。过几天,咱们再来的时候,你就不会疼,而且会更舒服了。”凌南天一惊而醒,呢喃而语。
然后,他移开手,去抹她脸上的泪水,很是怜爱,还谈点了对男女之事的感受。
“可能……没被子盖,时间长了,有点着凉了。”郭妙妙芳心怦跳,很是害怕手挎包掉在地板上的事情会被凌南天发现。如果凌南天拾起挎包,发现里面有枪,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他会不会怀疑我要暗杀他?
唉,真是麻烦!
都怪那个黄水平死畜生,还龟缩在床底下,还不出来杀凌南天。唉!迟了,就算黄水平从床底下钻出来,也没用了。凌南天已经醒了。
惨了!他会不会还要弄我?
刚才……刚才,我疼死了。
郭妙妙结结巴巴地答话,声音颤颤的,一时间又心思如潮,胸口起伏,纤手游动之时,不小心碰到了凌南天的“独门兵器”,又吓了一跳。
她娇体一阵抖动。
“那就盖被子吧,别着凉!你把最好的东西给我了,我会记住你的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不会让你吃苦,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你就是我的一切。”好在凌南天还沉浸于缠绵的陶醉里,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她心里却仍是盼望奇迹能出现:黄水平呆会会从床底下钻出来,枪杀凌南天。
不一会,他又美美地睡着了。
郭妙妙又开始仰望天花板,不时眯眼看看对面墙壁上的古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可是,奇迹依然没有出现:仍然不见黄水平持枪从床榻底下钻出来。
黄水平死到哪里去了?
他真在床榻下睡着了?
完了!
这个贼人,骗了我,害得我被凌南天占了便宜。
黄水平,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郭妙妙对“奇迹”又失望了,古钟时针已指向凌晨三点。
“不等了。我只能靠我自己了。无论如何,付出了就得要有收获!我不能白便宜了凌南天。哼!”她心里滴沽一句,望望搂着自己熟睡的凌南天,不由妙目露凶,轻轻地分开他,试探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