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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机登录的?”我眼珠子转动,狡笑的道:“你能模仿丁少珂和她聊天,暂时吸引她的注意力吗?”
林慕夏沉吟了下,她叹息道:“够呛,珂珂聊的内容太单纯,我模仿不来,怕没个几句话就暴露。”
“那丁少珂的密码能破掉不?”我问道。
林慕夏尴尬的道:“这个我已经通过企鹅公司获知了,密码是我名字的拼音。”
“还真是爱你深入骨髓啊。”我凝神想了想,道:“先挂了,你把丁少珂的Q号短信发我,容我思考一二,现在情势很不乐观。抚琴女十六中位于高二教学的天台,她有一个手下在九班看守朱毛三,一个已经被宁二货制服。此外,高三楼藏着她三十七名手下,一旦发生正面冲突,咱处于劣势。”
“行,我不打扰你了,加油。”林慕夏结束了通话。
我望向老蒋肩头的丁少珂,左思右想,也没想到啥好办法。很快收到了林慕夏的短信,我索性拿手机登录了丁少珂的Q,滑动到联系人界面,点开了琴死的对话窗口,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那时候QQ没有手机电脑同时在线,所以林慕夏无法给我出主意,又不能帮我参谋,一切只能凭感觉来。
琴死:“珂珂,今天你来的很晚哎。/惊讶”
我:“签收了几具尸体,/困/忙活到现在。”
琴死:“哦哦,累到了吧?我不开心。/凋谢”
我:“谁又欺负琴姐啦?/刀”
琴死:“你猜?”
我:“猜不到嘛,赶快告诉我。/委屈”
五分钟……
我:“琴姐,你在干嘛呐?”
我:“睡着啦?”
……
琴死没再回复,头像猛地变得黯淡。我心头一惊,难道她发觉到了不对劲?我反复看了数遍聊天记录,寥寥数句,均是没啥营养的随聊,按理说她觉不出反常。我正准备放弃时,她的头像再次亮起,发来一句话道:“对不起,我方才去了WC。/偷笑”
“我想你弹琴给我听,好不好?/色”我按动手指道。
琴死:“好的,恰好姐姐有点手痒了,你等我三分钟,拿琴。”
我:“关键……我怎么听呀?姐,你打算视频直播吗?”学校微机室没有摄像头,我心里很清楚,所以并不担心。
琴死:“嗯…现在不方便,摄像头坏了,那把你手机号给发来。”
“139…”我意念一动,现翻出老蒋的号码,发给了抚琴女。约过了数分钟,老蒋的手机突然嗡嗡振动,我凑过脑袋,瞥见是个陌生的号码。我示意老蒋接听,抚琴女仙音灵动的道:“珂,你听得见吗?”
我勾起手指,在老蒋的手机壳间频频挠动,并伴随吹气,然后挂断电话,拿QQ给她发了句:“姐,你听见我说话了?”
琴死:“没有、/鄙视”
我:“坏了,手机可能出了毛病,我能听见你那边的。”
琴死:“好吧好吧,那通着电话,我弹给你听。不过有个约定哦,你听的时候不准录音。”
“ok。”我旋即拿老蒋的手机回拨给抚琴女,顺便将话筒音量关掉,这样一来,无论这边动静有多大,抚琴女都不能察觉。她一步步的上钩,只要全身心的投入弹琴,我、老蒋和教学楼的宁疏影将有机可乘!
优美的琴声打手机与楼顶的方向传来,有点重叠音的立体感,我享受的听了五十多秒,睁开眼睛,观老蒋一副痴迷的模样,心脏咯噔猛跳,想到抚琴女好像说了句不准录音,莫非……她今次弹的琴有勾魂摄魄的效果?我打了个激灵,推动老蒋的肩膀,他却纹丝不动,这厮好像和芷昔处于热恋中,抚琴女今晚的琴声又属于走心系列,连我听了都心旷神怡,何况是没听过洗心经的老蒋?
我点动手机调出了《洗心经》,依附在老蒋的耳蜗边播放……
耐心等了两分钟,老蒋晃了晃大脑袋,他疑惑的道:“凌宇,我仿佛做了一场美梦。”
天籁般的琴声依旧在演绎……
“老蒋,你提着丁少珂埋伏旁边这棵树前,趁抚琴女没弹完,我决定豁出这条老命,爬上去!”我双手澄住绳梯,瞧见老蒋掩藏好,感觉这次捎带上丁少珂完全是个累赘,压根一点作用没起到。我拨通了宁疏影的号码,吩咐的道:“宁二货,现在抚琴女在弹琴,她的注意力移不开,你和我分别在楼内楼外登上楼顶,届时短信联系,到时候全凭你的飞刀了!”
宁疏影简单的道:“明白!”
踩住第一节绳梯,我将手机调成彻底静音,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双腿不停的翻动,身子虽有漂浮,但耳中伴有楼顶传来的琴声,我努力的聆听曲调不想悬空的事,约过了四十来秒,我便爬到了楼顶的棱角处,我睁开双目,不经意的往下瞟动,俯视着缩小的树和墙外的房子,吓得我好悬没抓稳掉下去!
抚琴女近在咫尺,只要我翻过了墙棱子,就能看见彼此。我一只手攥紧绳梯,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宁疏影发了条短信:“你到楼顶的门前了?”
“二十秒前就到了。”他秒回道。
悦耳动听的古风乐曲弹奏到了尾声,忽然停住,天地间恢复了宁静。我大气不敢出,心想和宁疏影忘记了校对时间,我按动手指打通他的电话,哑嗓低声道:“数三个数,我们一起登顶!”
“好——”
“三、二、一。”我呼了口气,四肢齐动并咬住手机道:“上!”
下一秒,我身子落入墙棱子之内,攥紧早已打开保险的手枪,望见一个穿着透明薄纱裙的女人盘坐在一架古琴前,抚琴女、九霄琴!而宁疏影,犹如一道黑光冲近天台,他移动的同时,手臂翻飞,甩出三道阴寒孤冷的流光,直袭向毫无防备的抚琴女!
没想到的是,抚琴女在飞刀现的同时,她纤细的手臂瞬间抱紧九霄琴,轻巧的转身。
“叮!叮!叮!”
清脆的三道撞击声重叠到一块,却见宁疏影的寒铁飞刀均弹落在地!抚琴女的意识竟然如此迅敏,就地取材,躲开了宁疏影的飞刀攻势。九霄琴的坚实程度也是令我叹为观止!
眼前并非是废话的时候,我与宁疏影一前一后的合围抚琴女,她即使再牛,两个方向的攻击总够喝上一壶的。
宁疏影手臂再次挥动,五道流光瞬间镖射而出,无影飞刀现!
我抬起枪,准星对向抚琴女翘挺迷人的屁股,扣动扳机,“砰——!”
这不愧是千面的大徒弟,抚琴女战斗意识极为丰富,现在近乎是必擒的局势,她高挑的大腿一扭动,避开了我的子弹,九霄琴竖在身前挡住五柄飞刀。先前的枪声已经惊到了高二九班的手下和对过高三楼的近四十人,我想都没想,拔枪再射!
抚琴女挺心疼九霄琴的,没拿它挡子弹,但我第二次补射击让她有点猝不及防,擦破了她的小屁股皮,洁白薄纱立即染血。抚琴女左手抱琴,她右手捡起琴座砸向我,宁疏影身形迈动冲向她打算与之近战!
我横向移动了一步,袭来的琴座抛落楼底。
“乘人之危,两大男人欺负我一弱女子,算什么玩意?”抚琴女背起九霄琴,并没有与宁疏影硬碰硬的勇气,反身跑向天台的左侧。我没再开枪,因为离得远了看不清,怕误将抚琴女毙掉,那可不行,我还指望她换家父呢!
宁疏影一边追一边射飞刀,这小娘们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得,每次她都能九霄琴挡住飞刀。
很快,宁疏影所携带的飞刀耗尽,拼速度,没有抚琴女快!
我心叹了句,腿长就是有优势,外加她的轻功,例无虚发的宁公子今天算是遇到坎了。
二人追逐间,便到了教学楼顶的边缘。
我远远的跟在后头,遥遥喊道:“抚琴女,你往哪里跑啊?今天你唯有两个选择,第一,跳楼摔的粉身碎骨,第二,乖乖束手就擒。”
“偏要跳,要你管?”抚琴女停站在大楼的边角,望着站在五米外的宁疏影和我,她像老朋友般打着招呼道:“宁公子,久仰大名。凌宇,我们又见面了。”
“你何苦呢?现在跳楼摔个稀巴烂。”我分析了下情势,不能再靠近她、不能开枪,她掉下去的话,一切将毁于一旦,不仅家父救不出,没准以抚琴女之死为导火索,警方与D组织的战火将提前燃烧。我气喘吁吁的道:“千面那么在乎你,即使我们抓了你,就算你想受牢狱之苦或者死刑都有些难,他必定想方设法营救你的。”
抚琴女不可置否的道:“呵——如果没等到他救我,你们先杀了我呢?”
“身为执法者,法字当头,绝不存在这种情况。”我示弱的道:“不敢杀啊,D的疯狂反扑,我们承受不了!”
抚琴女撩动了根琴弦,她鄙夷的道:“然后就要给你们机会,一点点蚕食师傅的大业吗?”
“你要冷静!千面辛苦栽培你,死了,你倒是解脱了,但有想过他的感受?”我转换角度的劝道。
“每个人生下来就有死亡的那天,或早或晚,或平淡或轰动,死的意义千差万别。如果,我死在了你们面前……他的怒火,燃烧整个天南市!”抚琴女挪向边角,离虚空仅有一寸之隔。此刻,宁疏影眼皮狂搐,我的心脏瞬间绷紧,想张嘴再说些什么时,抚琴女温笑的道:“忘了告诉你们,他,不仅做了我的师傅,还做了我的男人。再见,燃烧吧,天南市!”
她双臂环抱着九霄琴,身体跃动,栽下了教学楼,我和宁疏影冲近边缘,俯视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那薄纱飘逸的随着夜风舞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