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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你不要放弃求生的意志,快醒过来啊!”
青绾感觉到韶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急得哭了出来。她与他同命相连,他如果死了,她也会在世界上消失。
她没有怨他,只是遗憾他如此年轻,生命中没有感受过多少欢乐,就要永远告别人间。
“他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展落初在惊慌过后,倒是出奇的镇定。她知道自己不能乱,不能哭,否则韶乐哥哥就会永远永远离开她。
她可以接受他心里没有自己,却无法接受没有他的人生,那将是一片黑暗。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是她生命中的阳光,是她一生中最美的风景。
自从他在她小时候将意外中了蛇毒的她救下,他就成了她心中的神。
他根本不记得这件事,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有没有刀?”
她看向青绾,开口询问道。
“我身上没有刀,你想要做什么?”
青绾疑惑的看着展落初,生怕她要自杀,为韶乐殉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办法救他,虽然不知道能拖延多少时间,但起码能够保住他的性命。相信我,不会伤害他。”
展落初温婉的说道,秀美的容颜,透着几分苍白。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看上去特别憔悴。
微风吹拂而过,她的发间点缀着浅黄色的玉珠流苏,在雪光中闪闪发光。鹅黄色的长裙,宛如江南岸边三月的春芽,娇嫩欲滴。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他。”
青绾知道展落初对韶乐的心意,这世上对他最无私的人,就是这个傻姑娘了。
“那只能用这个了。”
展落初从发间取下一根簪子,朝着手掌划开一道口子。由于簪子的一端不是特别锋利,她用足了力气,疼痛瞬间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随着伤口的剧痛传来,鲜血从她的掌心流淌而下。
她在青绾震惊的目光中,握住了韶乐那一只浮现着彼岸花的图案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长久地握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可以包裹住她整个手掌。在他的身边,她感觉很安心,很宁静。她喜欢静静地凝视着他,哪怕他不知道她在看着自己。
她的血液流淌在他的掌心,带着她的体温晕开。
“主人的情况在好转!”
青绾圆瞪着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韶乐。
“我是蓝族中人,娘亲说过我的血可以镇住诅咒之力,虽然只是暂时的。”
展落初看到韶乐掌心上彼岸花的颜色开始变化,由黑色变到红色,她的脸色却是如纸张般惨白。
她继承了娘亲蓝镜月的血脉,拥有一部分蓝族的灵力,只可惜她的血脉不够纯净,能拖延的时间不多。
“蓝族!那可是被称为天地阴阳家的古老宗族,传说蓝族中人非常神秘,拥有着强大预知能力,不轻易现世,一直隐于世俗之中。”
青绾惊讶的张了张红唇,没想到展落初竟然有这样的出身。蓝族人的血,难怪能够镇住血咒的力量。
她纤长的青色睫羽下,淡青色的眼眸里依旧透着忧色。展落初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不能再次救主人了。她必需要找出办法才行,否则真的无力回天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她扶展落初坐在一旁,想要替她包扎伤口,但被她拒绝了。
“我怕自己没有再割一次的勇气,真的很痛。”
展落初靠近韶乐,坐在他的身边。手掌始终与他相握,真想握到地老天荒也不放手。
青绾看了他们相握的掌心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却也让她感到一阵心疼。
她对展落初这样柔弱的女子,为了爱人做出这样的牺牲,震撼至极。
她走出屋子,去寻找食物,同时也想在雪族祖地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血咒。雪如云所下的血咒是雪族传下来的,说不定在这里能找到答案。
雪族的祖地位于冰崖上,四周都是天堑,唯有那株雪海羽丝树是通往雪族的阶梯。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十万雪海苍茫,三千玉树琼苞清绝,雪族位于凌天崖壁上,终年寒冷,积雪不化。
这一片美丽圣洁的土地,如今却是寂寞如雪。
这里是所有悲剧的源头,当年如果没有那场劫,就不会有后来无尽的黑暗岁月。
主人继承了堕月魂笛,也掌握了惊天的力量,继承了冥界的魂殿。然而,主人最终还是败了,不是败在他的势力上,而是败在了一个情字之上。
她伸手触碰着寒冷的冰崖,在冰封的崖壁上,雕刻着一段段雪族的传说故事。上面记载着堕月魂笛的主人,因为爱上了雪族的女子,所以愿意归隐山林。一旦发狂,则是翻天覆地,化身为魔。
“咦?好像有人朝着这边来了!”
她的视力极佳,能够看到千里之外的景象,看到一团火云由远及近,速度快如闪电。
她心底警钟大作,不知道来人是何方神圣?
当她看到陌紫皇的时候,便做出了迎战的准备。对于她而言,陌紫皇是敌对的一方,如果见到主人,一定会对主人不利。
只是她见到陌紫皇身边的韶音和上官念汐之时,她就有些不确定对方的来意了。上官念汐是主人的师傅,此次过来应该是为救主人而来,只是为什么会带上他们两个?
她见过陌紫皇对战祭水海城的长老供奉,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弄不清楚对方的来意,她决定静观其变。
来人的速度很快,比他们还快的是两只在雪中飞奔的小萌宠,从冰崖下的大树上一窜就飞窜到了顶端。动作敏捷迅速,在大雪中依旧是如履平地。
“主人!主人!我先到的!”
火月雪貂小萌萌站在树头,脆生生的叫道,见到韶音几人也已经上来,它化作白光扑进了她的怀里撒娇起来。
“萌萌,你作弊!”
小胧胧爬到陌紫皇的肩头,不服输的说道。
“你本就是在雪中出世,是雪海的王者,在这个地方,你明显有优势!”
小胧胧有理有据的说道,如果是其他地方,它不会比小萌萌慢。
“输了就是输了,少找借口!以后叫我老大!”
小萌萌得意的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的说道。
小胧胧则是苦着小脸,输得太憋屈了。
“哥就在这里吗?”
韶音早就习惯它们两个吵吵闹闹,站在树端,看着这个建立在冰崖之上的神奇地方。每一座绝美的冰屋,都建在陡峭的崖壁上,沐浴在阳光下,看上去好似空中天国。
“就在这里了!我已经闻到了那人的味道,我来带路!”
小萌萌率先跳下来,在前面继续带路。
韶音对于沿途的壁画很感兴趣,一路留心记在心上,尤其是隐藏在画中的古老文字,她也仔细看了一遍。
几人跟在小萌萌后面,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冰屋前面。
青绾化作青鸟,警惕地停驻在窗户上看着他们。
“乐儿!”
上官念汐看到韶乐躺在床上没有醒来的迹象,就知道诅咒已经发作过了。她不明白为何韶乐还有气息,当看到与他相牵的手,上面的血迹依旧清晰,她就明白了。
“落初!”
韶音看到展落初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连忙拿出药箱,替她包扎伤口。
另一旁,上官念汐取出了玄冰玉盒里的金焰帝花,放置在韶乐的鼻尖,让他闻着金焰帝花的灵气。此花不是拿来服用的,服用下去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个傻姑娘,总是不懂得爱惜自己。”
韶音将展落初扶到一旁躺下,看到她手掌心狰狞的伤口以及地上掉落的簪子,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情至深,爱至成殇。
她身上的伤,心上的伤,都是为了那一个男子。
陌紫皇看到韶乐此刻随时可能失去生命,心中也有种闷闷的感觉。他们曾经是交心的挚友,有一日,他发现原来彼此是敌人。
然而,时光却抹不掉曾经温柔的回忆,那个人,曾是他的兄弟。
“金焰帝花可以护住乐儿的魂魄,只是他身上的雪族血咒,不是一般的药物可以解开的。”
上官念汐手中的金焰帝花缓缓变淡,直至消失不见。韶乐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但手中的血咒印记还是代表着死亡,随时会卷土重来。
“我在路上看到崖壁上的壁画,有提到雪族的诅咒。”
韶音想起她瞥见的壁画,上面讲述着雪族的过往。上面以古老的象形文字,镌刻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当年堕月魂笛的主人与雪族女子相爱,暗结珠胎,那女子是雪族的圣女。
然而,他发现一切原来只是一个骗局,为的就是封印他。他死在爱人的手中,满腔的怨气与恨意融入堕月魂笛之中,那一柄无声之笛,却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怨恨之力。
雪族圣女在生下孩子之后,也自尽而亡,追随那个人而去。雪族中人有着一股魔性,如果没有触发,那股魔性会静静地沉睡在血脉深处。
雪族的诅咒之力,就是源自那股魔性力量,唯有那一脉的人,才能够使用堕月魂笛。
“那可有提到解开的办法?”
上官念汐眼睛一亮,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