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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当廷决斗
清晨，天刚刚亮，夜中的轻雾还未散尽。
华夏的帝都，勤劳的人们已经开始准备着他们各自的营生。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在街面上都已能够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虽然处于不同的阶层，但时间对他们是平等的，不管是蒸馒头还是操军、议政，清晨的时光无疑都是宝贵的。
在华夏帝都，各级官员一天中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参加这清晨廷议，也叫早朝。
皇宫前的御道，两排轿子早已停顿妥当。大大小小的官员，已经开始向皇宫行去。御道不短，也许这段不短的距离是要他们思索或着清醒？一个个官员有人表情麻木，有人哈欠连连，但也有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守卫皇城的霸下军战士，一个个身着崭新的龙纹军装，在皇宫城门前站的笔直。一种难言的精神和意志，在影响着一名名通过正门的官员。这些官员经过战士身边，有惭愧的，有骄傲的，也有一些老油条，心中早已麻木，但他们不敢正视霸下军战士，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神。
勤政殿，没有真正进入，就无法领略到它有多大、有多高、有多宽。人在其中，总能够莫名的看到自己的渺小和空间的广阔。而高高在上的皇位，总是可望而不可及，它俯视着整个帝国。
沧海看着大殿中已经齐聚的各级大臣，晃动着手中的奏章，“有人对帝国的官员改制又不满了？有什么意见，可以在这里提了。每日的早朝，是让你们站着看热闹的？长篇大论的奏章，你们写着不累，朕看着还嫌累呢。”
沧海的话，令一个个官员战战兢兢，没一人敢走出列队，去提什么意见。他们知道，这个时候，谁出去顶，谁必然会倒霉。
“怎么，都没意见。好，从今日起，如果朕再听到有人对官员改制说三道四，进行抵制，定加严惩。” 沧海的话，回荡于安静的勤政殿内，充满了一个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
“连穹、司空无我，今日的廷试你们可准备好了。”
一名俊朗的白袍青年，头系现今帝国流行的飘带，走出列队跪于大殿中央，“陛下，连穹早已准备妥当，只是不知无我将军是否敢于再次应战。”
黑着脸的司空无我，大步踏出，来到连穹身边，向沧海道，“陛下，司空无我从来不怕任何挑战。”
“很好，那么就按照前日所说，你们当廷比试。谁能够胜出，谁就有资格担任皇城禁卫霸下军的统领。”
司空不群心中非常清楚，司空无我不是连穹的对手。本来这没什么，毕竟连他都不能保证不会败给别人。但私下的决斗和此时不同，这可是当廷比试，这场比武要是输了，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大陆。对司空无我今后的声望会造成致命打击，司空家家主决不能受此羞辱。
“陛下，老臣请陛下三思。大陆从来没有通过武力去衡量将领资格的先例，军队是个整体，个人的武技，在军队中起的作用实在有限。”司空不群走出列队，站于大殿中央向沧海道。
沧海笑了笑，“大将军，您多虑了。霸下军负责的是帝都防御，这和行军打仗略有不同。当然，司空无我是您的孙子，如果您担心会有意外的话，那么取消殿试也无不可。”
沧海的话有心人一听，就知道，他是铁了心想让连穹代替司空无我掌管霸下军。他这么一说，司空不群也只能退下，在这种情形下取消比试，恐怕司空无我的声望将会比失败受到的打击更大。
站于大殿一侧官员之首的梵伦，将无神的眼光移到对面的司空莫尘身上。司空莫尘似乎感受到了梵伦那没有任何聚焦的目光，心中冷笑，“你们明明就已经决定，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又要让我出去顶？是想在这大殿上突出司空家的势力，还是想我们表现的功高震主？！等四弟回来，自然会处理。”
梵伦没有听到司空莫尘的动静，闭上眼睛，心中叹息道，“矛盾，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看来做为一个帝王不会喜欢被人控制。帝国的军权几乎全部掌握于司空家，也难怪三哥听不进任何人的进言，希望司空浩玄回来不会到了无法收拾的境地。”
“陛下，不群大将军似乎不太习惯血腥，比武切磋总会有所损伤，请陛下取消当廷比试。我的孙子连穹一向不知轻重，如果一旦出现意外，我怕老将军的心脏无法承受。”出言的人是连穹的爷爷连横，也是连家的家主，刚刚被沧海任命为军部左尉。
连横的话，让总算有些人气的大殿出现了一片死寂。不说司空浩玄在帝国的身份，就是在前朝的朝堂之上，胆敢公开针对司空不群的人还真不多。
坐于皇位上的沧海在心中暗骂，“这老家伙想军部太尉之职想疯了？早告诉他收敛点，这样公开的针对司空不群，谁还敢支持你。真是越老越糊涂，连家家主似乎给连穹继承才合适。”
“左尉大人，虽然司空无我武技不精，但还不至于惧怕当廷比试，收起你那副没用的嘴脸。你以为我不敢应战？”司空无我见连横将矛盾指向爷爷，心中冒火不屑的向连横道，他的话也让大殿中产生了浓浓的火药味道。
连横身上不停闪现的白芒，让众人知道他很生气，看来只要再有一言不合，他还真会当廷向司空无我攻击。斗气和杀气的波动让大殿口门的六名霸下军战士出现在连横四周，从霸下军战士的眼神可以看出，连横只要有所妄动，他们会毫不犹疑的将他斩杀当场。
霸下军战士刚一出现，连穹急忙跪于大殿，“陛下，我爷爷是当廷被人侮辱，一时气愤下，做出了冲动之举，望陛下恕罪。”看来连穹也不是善良之辈，一句话就定下了司空无我当廷侮辱大臣的罪过。
满面怒火的连横，虽然不觉得霸下军战士能够对他产生任何威胁。但孙子的话，让他突然清醒，记起了自己的所在，这是皇宫内的勤政殿。
连横忙将周身腾起的斗气散去，跪于连穹身边，“老臣一时糊涂，请陛下恕罪。”
沧海挥了挥手，让霸下军退去，“我这勤政殿，不是让你们相互做言语攻击的。如果再有下次，廷杖不饶。既然双方都没有异议，那么廷试立刻开始。万加，你可以布置结界了。”
从列队走出的万加，向沧海行礼后，口中吐出一串串魔法咒语。在万加的吟唱声中，一个透明的结界，将连穹与司空无我笼罩在大殿中央。跟随在万加身边的五名法师，也都开始了各自的吟唱，一缕缕的魔法元素在他们的吟唱声中，融入了万加布成的结界内。宗师级魔法师的结界，在六名凝星级魔法师的加持下，更加坚固。
司空不群看着眼前这个连自己都无法突破的魔法结界，有些担心的将目光投向万加。如此坚固的结界，让司空不群有些怀疑沧海想要司空无我的命。
做为司空不群老友的万加，向司空不群打了个眼色，示意无需担心。可万加自己确在心中苦笑，“陛下还真看的起我，让我在关键时候求援司空无我。如果失手，我伊路家还有活路？”
“都给我集中精力，一旦司空无我战败，就是杀了连穹也要保住司空无我的命。”万加不负责任的声音，通过轻微的魔法波动，传入五名魔法师耳中。
散发着微微光芒的透明结界内，连穹用眼角打量了片刻司空无我，懒洋洋的道，“伤恢复的挺快，还真有点佩服你，明知道要输，还硬来找死。真不明白你们司空家在你的带领下，怎么会成为帝都第一家族，莫非帝都无人。”
司空无我缓缓抽出长刀，“你怎会明白什么是勇者的心，你慢慢体会到司空家族为什么会成为帝都第一家族。一个初到帝都的小小家族，也妄想攀上高枝，飞黄腾达？你们以为得到了陛下的承认，就能执掌霸下军权，真是笑话。没有人告诉过你们，霸下军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统领吗？”
刚刚进入帝都的连家怎么会明白这些，那些忙着和他们结交的大臣也不会明白帝都的真正秘闻。而知道的，都对他们不屑一顾，如同看小丑般看着他们的表演。如果他们不是得到了沧海的提携，他们连进入勤政殿的资格都没有。
“你找死。”连穹的身形突然化为一道白光，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泛着白芒的利剑，刺向司空无我的心口。外来人，是连穹心中的痛，也是他的耻辱。司空无我揭开了他心中的伤疤，令连穹的剑势狠毒非常。
连穹心中不明白，为什么同来的很多东方遗族，都很快的融入到华夏帝国中，如同本来就是华夏的子民。而他们的家族确处处受阻，被视为外人。可连穹从未想过，和那些归来的东方遗族比他们到底有着什么不同。
傲世斗气凝结在司空无我的长刀上，如同为刀身镀了层金芒。刀直劈于连穹的长剑，没有犹豫、没有胆怯、更没有妥协，这就是司空无我的刀法。
连穹不屑的一笑，手中长剑去势不变，在一个轻微的角度变化中，竟然从侧面击穿了司空无我手中的长刀。不再受阻的长剑，从司空无我的肩头带着一串血珠而出。司空无我的刀势被破，残余的刀气，仅仅在连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条不长的血痕。
“现在认输，留你一条命。以你的武技，怎配当帝国最精锐的霸下军统领？”连穹将长剑上的血珠弹落，不屑的道。他手臂上的血痕，也在全身流传的白光下，缓缓的收口恢复，光滑的皮肤让人不敢肯定，哪里是否曾有过一道血痕。
司空无我看着连穹手臂上恢复的伤口，眼神一凝，沉声道，“光明魔法剑士。”
“怎么，你也知道光明魔法剑士？！你，认不认输。”连穹轻抚着手中的长剑，一字一句的向司空无我问道。
司空无我右手微震，被刺穿的长刀，断裂成两节。他手持断裂的残刀，带起一道金芒斩向连穹，这道金芒似乎回答着连穹的问话。
凌厉的刀锋让连穹没有机会再去说话，他将手中的长剑自立于眼前，一个泛着白色光芒的结界将他笼罩，司空无我斩来的长刀，被结界阻拦。
“让你在死前，彻底认识下光明魔法剑士。”在结界中的连穹，口中开始了如同魔法师般的吟唱，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是想一次将司空无我置于死地。
司空无我当然知道，在剑势中如果配合了魔法元素，会产生怎样的威力。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连穹吟唱完毕前，打破守护他的结界。可司空无我并不知道，守护连穹的并不是普通的魔法结界。
仅仅片刻间，司空无我已经用镀满金芒的残刀，对连穹身外的结界做出了九十二次攻击。在这种强度的攻击下，笼罩连穹的结界竟然在点点涟漪下，没有产生一丝的裂纹。
“光明剑芒！”闭目吟唱中的连穹突然睁开双目，手中的长剑悬浮于他胸前，开始快速的旋转。空间中的光明魔法元素也加快了波动的频率，慢慢汇聚于旋转中的长剑之内。
一道道白芒，从连穹胸前旋转的长剑间，突然爆散而出。耀眼刺目的光芒，让勤政殿内大半的官员眼前出现了白茫茫的一片。
万加在连穹睁开双眼轻喝的瞬间，心中大叫不好，他没有想到，决斗才刚刚开始，连穹就会用此杀招。他还没来得及为司空无我加持结界，就感到眼前的结界内似乎多出了一个人。
光华散去，本来坚固的结界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红发青年，他挡在司空无我身前，闭着双目一言不发。而手持长剑的连穹，在这名青年面前，竟然一动都不敢动。
“呵，呵呵，什么时候勤政殿，成决斗场了。”大殿角落，那个已经被许多人遗忘的椅子上，传出了司空浩玄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