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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永急匆匆地从虎崖赶到了吉祥寨,和冯吉、王志伟、张山等一起议着驭马队遭袭的事。
张山道:“匪徒出动了400多人来袭击驭队,这是很少见的,可能不止一股,而且主要还是为了劫财来。”
王志伟道:“从刀玛他们的汇报和缴获的武器来看,土匪的人枪虽然很杂,但这一大股土匪的武装力量并不弱,可能还有更深的背景。”
冯吉道:“并不排除这股土匪是政治土匪的可能。李先这会正在审问俘虏,一会儿就会知道详情了。”
陈佳永道:“这次牺牲的16名战士中,有5人是我从‘老家’里带来的,他们中有4人都在震灾中失去了家庭和亲人。现在他们又为大队献出了生命。我心里可疼得紧呵!我们这会还是先去看看赶来的死伤战士们的家属吧。”
在土司木楼的大院偏房里,杨丽云已命木管家安置陆续到来的家属们,招呼他用好饭好菜和好茶款待他们,一点都不能待慢。
陈佳永他们去好言抚慰了家属们。他对冯吉说:“对这些失去了丈夫和儿子的亲人们。我们应当做些什么才好呵!”
冯吉则大声地说:“抚恤,一定要优厚地抚恤!”
大家就一致商定了:牺牲了的战士家庭,一次性抚恤50个大洋,有小孩的,由大队出资抚养到16岁。对伤残战士,养好伤后,有一定劳动能力的,优先安排工作,并给予一定的伤残军人补贴;对丧失了劳动能力的,建立一个“荣军院”把他们养起来……
苏明扬派出的侦骑在天擦黑时赶回来报告:逃窜的匪徒很分散,但最后都陆续地进了一座大庙宇里。由于庙里面有很多和尚,他们没敢冒然闯入,就留下了两人轮流在寺庙附近暗中监视。苏明扬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大队部。
李先也从涧口赶回到了土司木楼。俘虏们都关押在涧口,他去甑别后找出了几个大小头目,分别突击审讯后,得知了大体情况:
袭击吉祥商队(刀玛在外都自称吉祥商队)的匪徒共有3股,一股是盘踞在腊戌附近的温沙匪帮,约300人枪,匪巢名叫白马寨,据说是宋朝的一位大将平定此地后命的名;一股是盘踞在康朗附近的万罗匪帮,匪巢名叫黑虎寨,约有150人枪;一股是盘踞在曼卡特一带的吉卡匪帮,匪巢名叫勐板寨,约有250人枪。
其中,温沙匪帮和吉卡匪帮都与腊戌、曼德勒的官府有勾结,甚至和英军也有某种默契。各种势力夹杂,其背景相当复杂。
众人一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佳永道:“前段一时间,我们致力于平定五寨、救灾和安置灾民来了,还真没有想到过踏出国门去惹事儿,只是派出了驭队去做生意。这倒好,人家倒惹上我们了,还差点找上门来。这口气是不得不出的!”
冯吉道:“看来这不仅仅是要出一口气的问题。同志们请想一想:当初黑山寨对吉祥寨的威胁有多大?而现在,我们的地域扩大了,与接壤的缅国,少不了有所接触。而北缅这一带,紧邻我们身旁的这三股土匪,就尤如当时的黑山寨一样,时时刻刻地威胁着我们,虽然他们不可能攻下我们的黑山要塞,而打到吉祥寨来,但是他们完全可以不断地袭击我们的商队,吸我们的血,从而紧紧地卡住我们的脖子。”
李先道:“我们还得从政治上去考虑,尽可能摸清楚他们都有哪些背景,我们要如何采取对策。”
张山却说:“不管他那么多,就以他们袭击我们商队为借口,我们趁机去灭了那些龟儿子再说。”
王志伟咬着牙沉声说到:“这次死伤的战士,都是我在涧口训练过的的好弟兄,让我去吧,一定要灭了他们,报这个血仇!”
见大家没有其他意见了。陈佳永就说:“我们就马上定行动方案吧。”
冯吉已经成竹在胸,首先提出了行动部署建议:
1、苏明扬5中队防务前移,中队主力携大炮和骑兵进驻尤里、孟果等寨。无论啥国界的,一切以战略防御为主;
2、王志伟带领张山1中队,补充至100人,其中要有三分之一的老兵,作为大队的战略机动打击力量,人员、武器、弹药、装备优先配置,前置于尤里寨南20里驻扎待命;
3、建立一支50骑以上的骑兵独立分队,作为快速反应的机动打击力量,配合主力部队行动;
4、命巩毅特战小分队迅速出击,摸清三股土匪详情,并适时进行“斩首”行动;
5、参谋长刘兵迅速赶到尤里,到一线指挥,勐腊防务由2中队长李世久负责;
6、王二娃3中队补充50人,暂时接替黑山要塞防务;虎崖、偏崖守卫由3中队1小队长叶琛负责;
7、木姐弟人武部在各寨选拔精壮民兵150人,速到涧口受训和待命。涧口基地培训由李先暂时负责。
8、刀玛武装驭队在尤里密营补充修整后,仍然继续开展驭队商务活动。
整个军事行动要隐蔽进行,暂时避免与英军直接发生冲突。
大家对冯吉的部署和安排没有异议,但陈佳永提出:此次战役由他来指挥。冯吉不同意,陈佳永急了,说:“我是大队长,这事本来就得我负责安排。我不去,谁去!再说还有刘兵、王志伟、巩毅和张山、苏明扬他们几位大将,你该放心坐镇了吧。偏崖大队少不了你这位坐‘军中帐’的总指挥的,倒时你指向哪里,我们就打向哪里。”
冯吉道:“还真说不过你这张油嘴,怎么看,你都越来越像个陈家大少了。但军中无戏言,作战可不是儿戏的。”
陈佳永说:“冯政委,我这‘马前卒’就当定了。寨子里还有好多事儿,夏收正忙,还得你和李先去安排,烈士们还要下葬,家属还得抚恤……缅北这档子事就由我去具体料理了。再说,我也得继续加强作战煅练不是,你就放心吧。”
巩毅打从被大队派作“军代表”驻虎崖后,忙得不是一般。幸好他的特战队营地离虎崖不远,步行只有半个小时路程,他只好骑马两头来回奔跑。在陈大队长驻虎崖期的这段时间,他除了开会到一下,就又全心身地投入到他的特战队训炼中去了。
下午时分,当陈佳永一行到达营地时,巩毅收队迎接,说:“大队长咋就想着看我们来了?”
陈佳永问:“刀玛的商队遇袭你知道了吗?”
巩毅答:“中午才接电话知道的。”
陈佳永问:“你怎么看?”
巩毅沉着脸只回答了一个字:“杀!”
陈佳永道:“好!我这会就是给你们布置任务来的。”
巩毅眼里顿时冒出了兴奋的光芒:“真的?”
陈佳永道:“真的,而且你的特战队最迟今天晚上就要出发。”
巩毅答:“5分钟以后就可以出发!”随及他马上就集合了队伍,向陈佳永报告道:“报告大队长:偏崖大队特战队25人集合完毕,请指示!”
陈佳永道“同志们,你们是偏崖大队的精英,也是偏崖大队的一支利剑。今天你们可能都知道了,我们在缅国的商队遭到了几百匪徒的袭击,牺牲了16名战士,还有30多名战士负了伤。这是我们偏崖大队从成立以来所没有遭受过的重大损失,也是我们的耻辱!现在已经查明,这次袭击刀玛商队的匪徒,是缅北的3股匪帮联合起来干的。为了我们商道的安全,更是为了牺牲的战友们报仇雪恨,大队决定:坚决剿灭这几股土匪。由于敌情不太明朗,就先派你们出击了,大部队随后就跟上来。”
陈佳永一一检看了特战队员的装备:作训服除原有的19套外,还仿制了20套,每人头盔上配耳迈无线电一只(原只有19只,后来半导体电子原件产出,曾凡强和华莱士又为特战队专门设计生产了20只,只是机体体积要大一些,缚在后背即可。),每人微型冲锋枪一支,配弹200发;手枪一支,配弹50发;“香瓜”式手雷4个。3支高精度的阻击步枪也带上了。其余就不用说了,应有的已经有了。然后就是根据各自特长的装备:有弓、驽、刀、镖、爪、钉、绳……
陈佳永在后排看到了拉孟,比以前壮实多了。陈佳永问他:“贞子姐姐教的书你都读了么?”拉孟点了点头。“巩毅队长教你的都学了么?”拉孟又点点头。“这次出去执行任务你怕不怕?”拉孟神色坚定地摇了摇头。陈佳永满意地笑了。
陈佳永唤过了巩毅,向他介绍道:“这位是派给你的向导,名叫刀疤,他原是刀玛驮队的小队长,对腊戌一带非常熟悉;这位是你的后勤队长钱大勇。他在武装护驭队,已随驭队走了好几趟了,熟悉丛林战斗。后勤队将携小型电台一部,电讯员1名、卫生员1名,驭马员1名,给养炊事员一名,配合特战队的作战行动。巩毅热情地欢迎他加入。
陈佳永对他们道:特战队任务的第一目标就是那一座藏着匪徒的寺庙,已有两名5中队的战士在那里监视着,要联系上他们。在那里寻找出线索后,迅速探清3处匪巢,并伺机实施斩首行动。钱大勇带后勤队尾随特战队,选择一个中心地点建立一个秘密营地,作为特战队的后勤补给点。
陈佳永又嘱咐:自身安全第一,切不可盲目行动和蛮干,团结和配合协作更重要……
30分钟后,巩毅和他的队员们,就迅速隐匿进了林海之中。傍晚时分,钱大勇一行带着驮满武器弹药、电台、帐蓬和药品、粮食的5匹骡马,沿着特战队留下的标记,急急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