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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0六章 恩怨亲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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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泊在维多利亚湾里的方舟号游轮上,召开着多个重要会议。冯吉主持召开了“新区建设研讨会”;赵依曼主持召开了“参院议案收集整理审议会议”。陈佳永则主持召开了“国家安全委员会筹备会议”,参加会议的人不多,有保密局长韩平,副局长陈根、刘伥;安全局长段佩瑶,武装部队参谋长向光明,芳子等人。韩平作了保密局工作汇报;段佩瑶作了安全工作汇报。陈佳永道:“为什么召集你们来开这样一个筹备会议。是因为世界上大规模、大范围的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东北非、中东、西亚、西北亚、东北亚、南亚大体已经平定。东亚的倭国收伏也指日可待。而我们所辖地区的安全和稳定的重要性就凸现了出来。这方面的力量要进一步加强。军委会拟成立一个国家安全委员会,由我任主任,韩平大将任常务副主任。保密局由刘伥升任局长,升任上将衔。情报部门从保密局独立出来,成立华夏中央情报局,由陈根升任局长,升任四星上将衔。成立华夏安全监督局,由罗淡雪(芳子)升任局长,升任上将衔。成立华夏军事情报局,由向光明调任局长,升任大将衔。安全局、保密局、情报局、军情局、安监局统一归安委会指挥和管理。各个局的部门人员调配和充实要抓紧进行。上校站长级以上的人员任命要报经安委会批准。”

    会后,韩平找刘伥谈话。他道:“伥儿,你主持了保密局的工作,我很高兴。保密局现有5万多人,我尽快交接给你,还要给你充实一批人员,你的要求我一定尽量满足。”刘伥淡然地道:“谢谢您,我会尽力做好的。”韩平吶呐道:“伥儿,这么多年了,你就不会原谅干爹么?”刘伥道:“说不上原谅,我只有感谢。我一红灯巷里买春的小姑娘,能有今天,是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陈主席和您解救并培养了我……可是我……我当时都15岁了,怎么都忘不了我的亲爹娘呀!”韩平垂头不语。刘伥颤声道:“我娘不应该为了想嫁给您而药杀我爹,但是您也不应该为了一时之怒而杀了我娘呀!她再坏再贱,也是我的娘亲……是的,我的爹娘都很卑贱,但是他们都很爱我。是您的出现,使我失去了双亲,但是您又一直关爱着我,成就了我,对我恩重如山,叫我怎么面对……我……我……”韩平双眼血红,他想起了当年和汪昌荟在一起欢爱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他插进她胁下的那一把利刃,想起了陈大队长对他的严厉训斥,还有伥儿多年来对他在感情上的不即不离,似哀似怨……他万般纠结拥堵在心头,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倒了下去。[bsp;   刘伥赶紧扶起韩平道:“干爹,您醒醒,您不该提起这件陈年往事呀。”韩平缓了一口气道:“都是孽缘呵!伥儿,干爹当年不该……多年来,这件事一直像块石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不能面对。你说我该怎么办?”刘伥道:“干爹,咱们不提这件事了好么?”韩平苦笑道:“这些事儿不提它并不等于它不存在。唉!我心已死,要出家去了。”刘伥大急,赶紧叫来了陈佳永。韩平道:“大队长,我追随您多年,今儿要愧对您了。”陈佳永道:“我们情同手足,一起出生入死打天下,有什么愧不愧对的呀。你说,你担当如此大任,重任在肩,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出家?!”韩平道:“其实我有此心已久。这些年来,在暗战中直接死在我手下的人不下千人,间接死在我指令下的人又何止万千,我都不惭愧,因为我是为了华夏的利益和安全而战,他们都是我的对手和敌人,我若是被他们杀了也不抱恨,就像戴立一样,算是在战斗中阵亡的。可是……我却无法面对伥儿她娘的阴魂……我,当年我真是不应该呀……因为,伥儿她娘并不是敌人,而且她是真心爱我的,我也爱她……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杀死她……所以我才……”

    陈佳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韩兄,你一直是我暗战阵线之肱股,我也非常器重你们‘五鼠’,如今个个都担当着大任。当年你在上思县那些事儿……就别提了,我也有责任。你哀莫大于心死,哀莫大于心悲。你要出家,我没有理由阻拦你。可是,我当年把依娜许配给你,就是想要了结你那一段上思孽缘呵!还是不行……你要是出家了,依娜怎么办?你的4个孩子怎么办?”韩平道:“我顾不得许多了。”陈佳永道:“当年你也是说你心里难受,顾不得许多了,才犯下……你这会儿又是在逼我!”韩平默默起身,从腰里“唰”地抖出了他那柄软剑,大声道:“大队长,我欠伥儿她爹娘两条命,多年来抱愧于心。您要是不答应我赎罪,我就以死偿命!”陈佳永大惊,道:“韩兄,你这柄软剑是用来杀敌人的,快快放下!”刘伥上前夺下了软剑。韩平掩面大哭,刘伥也哭了起来。

    陈佳永沉思良久,对韩平道:“韩兄,你心意以决,我就不再多说了。俗话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咱华夏有儒、道、佛;古时也称为儒、释、道。也罢。但是,你只能入道教。因为道家可以有妻室,你得对依娜和孩子们负责!”韩平想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陈佳永道:“我推荐你为华夏道教协会会长。西安玉虚观有我一好友梁思杨观主,乃全真教长安龙门派第三十代玄裔弟子,梁道长修为深厚,道法高远。你就去多多向他讨教吧。为伥儿她爹娘,同时也为在我们华夏复兴事业奋斗中死去的弟兄姐妹,还为死去的对手们焚香祈祷吧。”刘伥扑上来挽住韩平胳膊急急道:“干爹,我,我不要你出家呵……”韩平怅然道:“伥儿,你不要阻拦我,干爹倘若不这样就会疯的。只要你往后念记着我就好。”

    陈佳永对韩平沉声道:“韩兄,你一撒手遁入了空门福地,难道没有个交代就这么走了么!”韩平道:“我的伥儿,包括这几个局的局长个个都是能人,不会比我差的。”陈佳永道:“可是他们的资历和威望都比不上你呀!”韩平沉吟了下道:“能和我这柄软剑比肩的,是二哥刘奎手中的那一对峨嵋刺,还有他的资历。他的心胸比我更宽大。”陈佳永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叫刘奎来和你交接工作。”他又对刘伥道:“伥儿,你干爹已经皈依了道教,现在还不拜拜干爹么!”刘伥哭着向韩平叩了三个响头。韩平眼泪双流,扶起她道:“伥儿呵,干爹对不住你家呀。首先是你干爹不对,和你娘好上了……后来你娘又对你亲爹……然后干爹又对你娘……再后来,你又不待见干爹……依娜本是大队长的人,可是大队长又将她许配给了我,就因为依娜得长相和你娘一模一样,但是她一直又暗恋着大队长……我心里一直纠结了这许多年,现在终于解脱了。”陈佳永摸了摸肩头,当年依娜咬他的牙印多年都还没有消除。他厉声道:“韩平,长草短草都一把挽住,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你解脱得了么,依娜是我的妹子,嫁给你这些年,为你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家庭和睦,辅佐和成就了你的事业。你倘若对她有一点点不好,就别怪兄弟我对你不客气了!”韩平听了唯唯而应。

    陈佳永晚上去到刘伥房里,对她道:“伥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不懂事。近20年来,你干爹为了你花费了多少心血呀!他已经在你身上为你爹娘赎了这么多年的罪。临了结果还是你不待见他,逼走了他,折损了我一员大将!”刘伥低头不语,嘤嘤地哭了。陈佳永怒道:“老子最讨厌女人哭!”说罢就要出门。却被刘伥一把揽住,泣声道:“大哥,我已经失去得够多了,难道还要让我再失去你么……”陈佳永叹了口气道:“你呀你,真是磨人又磨心……”

    安全会议结束后,芳子带领着一个“倭岛前期接管工作组”100余人,在香港汇集后,乘一架大型客机飞去了北海道岛的函馆,检查那里的军运工作。此时的函馆,大军云集,郭天明坐镇组织。部队以每天1万人的速度,向津轻海峡南岸的青森港送过去1个师,然后向本州岛南面渐次接管了过去。部队对外打着警察厅的番号,内部每个师称为1、2、3等纵队。虾夷武装部队1军军长黎紫剑负责各个纵队的接管安排,部队已经控制了青森、陆奥、大馆、盛岗、秋田一带的大部分地区。乡村的地主大户和有钱人家大都走了。移过来的华夏民众以极低的价格购到了房屋和田地等不动产。倭军大部队撤走后,只是像徵性地在各个城镇里驻守了1个中队,警察厅一来人接管,马上就撤走了,实际上就驻进了华夏的接管部队。

    芳子渡过了津轻海峡,去各处检查工作。她在岩手县盛冈市和邬尔滨、万家奎、易卓毛等人见了面。邬尔滨汇报道:“我们列岛工作组已经组织了5万余人员进行接管。接管人员一是我们派去的人,二是部分愿意留下来的旧职人员。采取了平滑过渡的方式,暂时组成一个个地方行政管理部门,这种接管方式虽然费力一些,但有利于地方稳定。接管的地儿仍按原都、道、府、县和县辖下的市、町、村建制进行。至于地方治安方面,由万家奎组织了各地各级警署和警局,人员由列岛地下军人员、过来的部队部分人员、经甑别后当地警局无劣迹的部分警员组成。目前看来,这种效果还不错。”芳子道:“我现在的身份是接管工作组组长罗淡雪。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好。我们还会调派大量干部过来的。”

    万家奎汇报道:“新建立的警察厅实际上是裕仁扔给他女婿尔滨的一个空架子。警察部队大都调入正规师团被送走了。地方治安出现了不少空档,我们的人员少,接管的任务很重。多亏有过来的部队支持。但是列岛局势不明不暗,十分动荡,作乱的人也不少。那黑龙会转入了地下,头子片山靖一也消失了。我们正在致力于清剿。”武装行动处长易卓毛道:“我已经奉命组织了10支武装行动队,每支500人,哪里有动乱就前往弹压。”芳子道:“行动队还要加强,制止动乱很有必要,但是要尽量少死人。”

    晚上,邬尔滨以东道主的身份在市里为芳子一行接风。他对芳子道:“姐,你是干爹派来的钦差大臣,有你来管着,我就轻松多了。”芳子叹了一口气道:“这里原来是你戴叔一直在管着,我只管干事儿,多轻松呀。可是他走了。这里的事儿就该由我们担当起来了。”邬尔滨道:“戴叔是我的恩师和上级,一想起他的死,老子就恨不得把倭寇都杀光了!可是老子却又当上了裕仁的女婿,心里真像一团乱草堵得慌。我已经把一批战死的倭军将官家属截留了下来,让他们继续留在岛子上赎罪!”芳子叹了口气道:“这都是命。你戴叔的衣冠塚我已经在他老家修耸好了,优子就在西安带着他的儿子戴继祖,几房姐妹也都在西安安置好了。占领和接管倭岛,我们是先遣尖兵,特别是过渡期情况复杂,绝不可掉以轻心。”

    是夜凌晨,一道道黑影窜向了芳子她们的住所附近,不一时,就响起了打斗声和枪声。芳子起来忙问发生了什么情况?不一时,易卓毛来报:是倭国黑龙会匪徒约300人,欲袭击警署和弹药库,被我守军发现并击溃,第1行动队和部队一个团正在搜捕残余匪人。易卓毛退下后,芳子没了睡意,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着戴立送给她的那支金钗,想着心事。忽觉脑后一股劲风袭来,她头一偏,拧身跃起,一枚暗镖从耳际飞过,“唰”地钉射在了梳妆台面上,入木寸许。芳子手挥金钗,迎向了蒙面来袭者。两人正在激烈拼斗间,忽听门开处,万家奎领人闯了进来。袭击者见有人来援,打算飞窗而逃。万家奎长大的身子一闪,只几个回合,三下两下,就将来袭者抓住扔在了地上。他对芳子道:“罗组长,都怪我,才从外面赶回来。想不到这毛贼却溜了进来,惊动了您。”芳子捂住肩头道:“没啥,我心里也提防着呢。这人武功高强,还刺伤了我的肩头。”万家奎大怒,就要下杀手。芳子道:“别杀他,快去好好审审。”

    芳子包好了伤口。她不放心,去到隔壁间。还在门外就听得那被俘倭人大声道:“绝不供出情报,要杀要剐随便,我浅草一郎誓死效忠天皇!”芳子听了心里一惊:“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