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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即将迎来世界和平后的第一个春节,京城西安乃是世界四大古都之一,加上近些年的大力建设,已经发展成为近千万人口的现代化大都市了。新任西安市市长凌斯文城建思路很新颖前卫,他将现代都市元素和古都历史传承相结合,把个西安市装扮成了一座承古载今的靓丽大花园,迎接新春佳节的到来。西安城热闹得很,虽然不能说“万邦来朝”,可是那各地各民族的人们,还有大量的夷人,都在这里学习、淘金和游览,使西安成为了一个典型的国际化大都市。邬尔滨请陈佳永去各处看了,他很是满意,对陪同的凌斯文道:“小子,你比你阿爸能干。”凌斯文道:“叔,没有上一代吃苦打天下,我们下一代的建设也谈不上呀。”陈佳永道:“是倒是的,人不能忘本,我到现在都记得当年你阿爸,还有詹姆士大伯在偏崖下垒的那第一座石灰窑,是我去点燃的第一把火。”
陈佳永又去了教育部门访问,教育部长康雨轩(墨林)、西大校长赵瑞林等汇报了工作。康雨轩道:“我们现在采取的是国立学校16年义务教育制为主,即小学6年、中学6年、大学4年。民办教育为辅。普及教育和精英教育并进,大学教育和科技人文相结合,切合社会实际需要,随时调整专业学科。综合性的研究型大学已经发展到了500所。接受外国留学生每年达30万名,收益很是可观。”陈佳永道:“赚外国人的钱补贴咱华夏的教育是可以的,同时我们也输出了华夏的文明和先进的文化。可是教育和医疗卫生部门一样,绝不能走向市场当成一种产业来做,而是作为公益型的事业单位,这一点一定要坚持下去。有个叫魏子健的,你们可能都知道了,他就是我牺牲在了南洋的大女婿,人才呀!他家在滇西的大山上,生活非常困难,倘若大学要是收学费,他就不可能走出大山到西安读书成才,而是进城打工了。我们一定要做到有教无类,富人和穷人在受教育上一定要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当然,我们不排除有钱人家的子女花大钱去读精英学校。但国立大学必须做到不收取学生的学费!不然要政府干什么,难道只是收税吗!”
邬尔滨在一旁忙道:“总顾问,您说得多么好呀,政府近时在教育的投入上又增加了1个百分点,那可是150个亿的亚元呵,咱是有些心疼,可康部长说的理由和您教导的差不多,我让政务院分管教育的徐雁冰副院长很快就批复了预算。”陈佳永道:“小无……邬主席,你处理得很好!你保证了教育的硬投入,可是教育事业回馈给国家的,却是百十倍的软实力,是一项功垂千秋万代的事业呵。”
陈佳永又去了文化部,部长郭莫若热情相迎。陈佳永知道这位大他8岁的郭老兄是当代著名新诗人、戏剧家、书法家、历史学家、甲骨文研究专家等,平生著作等身,在华夏内外都享有盛誉,还在世界联合议事会当上了保卫和平委员会委员。但此公有一个毛病,就是对权势者的奉迎和吹捧。比如将m龄吹捧为“维护世界和平的伟大女神”,眼下又将邬尔滨小子吹捧为“华夏政坛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等,很有些肉麻。还提出了“文艺要唱响主旋律,要积极地为新华夏政治服好务”等观点。陈佳永在位时只是敬仰他,但不欣赏他,很少和他往来。此时,郭莫若将下了岗的老主席晾在了一边,和新任主席邬尔滨又热烈地讨论起了唐诗,他连称邬主席对唐诗的妙解,其才情和水平堪称当代的李白,连邬尔滨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陈佳永被冷落在了一旁,只是微笑不语。他心里默想着梁道长吟的那首诗,此时却品出了一点味儿来:这是一首藏头诗,句首连起来就是“甲申三百年祭”。这不又是老郭前几年写的一本书么,书中的内容好像是总结李自成农民军成败的事儿,明显有褒扬和悻惜之意,带有明显的强调阶级斗争含义。梁道长是在向我提醒着什么呢……后世的老郭任过科学院院长,他却对子乌虚有亩产13万斤的人民公社高产田写诗歌颂。谁在台上就歌颂谁,这样的人在政治人格上很有问题。对!客观评价历史,远离御用文人!
回来的路上,陈佳永对邬尔滨道:“小无赖,你吟诗才几年就堪比了诗仙李白,够可以的呵!”邬尔滨忙道:“干爹,老子的唐诗就是您逼着我背的,我才在诗中认识了李白和杜甫,跟诗仙诗圣们是蚂蚁和大象,哪有可比性呀。我忽悠一下李承晚他们是可以的,可是在郭大师面前我不就是一个门外汉了么,和他交流我有着一种压抑感呢。对了,他是在吹……对,是在吹捧我,是么?”陈佳永道:“你这架主席被人吹捧着,尤如吹着和煦的暖风一样,多么飘飘然和惬意呀,总比挨骂强吧。”邬尔滨道:“是倒是的……可老子毕竟不是李白呀,他吹离谱了。干爹,您这是在提醒我呢。”陈佳永道:“算是吧,亏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咱华夏的知识分子有一个通病,就是脊梁骨太软,不怪他们,这也是几千年封建专制造成的一种劣根性,郭先生较为典型。我建议成立一个独立的文学院,郭莫若可去潜心研究他的文学和甲骨文,远离政治为好,可以保全他的名节。文化部长有一个人选,就是华新社副刋的主编陈仁得,还要增加一名以批评时政见长的周树仁先生任副部长,再有舒婉绣副部长,左、中、右派三家都有了,才能真正做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特别是那位周先生,可是一个‘旧帽遮檐过闹市’,‘怒向刀丛觅小诗’浑身带着刺的人,他的尖刻话语你能不能听得进,你就看着办吧。”邬尔滨道:“古时就有‘武死战,文死谏’的说法,谏臣就是面镜子,只要他骂得对,咱还能不听么。这事儿我马上就办。”
除夕之夜,繁华的西安城一派火树银花,邬尔滨代表华夏联合政府主持了盛大的酒会,宴请了各国来宾、各国驻华使节、友好人士等。宴罢,举行了春节联欢晚会,并通过卫视向全球转播,热闹得好像全世界都在过华夏的春节一样。
长乐院里,陈家除了上班的人要出去应酬外,陈佳永、柳芸娘、花子、q龄、m龄、文绣、桂子,还有志珍等人围坐在一起观看着除夕盛会的电视实况转播。节目精彩纷呈,十分抢人眼球。陈佳永都不以为意,那影后胡蝶唱的一首“橄榄树”却感动了他。歌声唱到: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流浪远方?/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流浪,流浪远方……
陈佳永轻声地应和着,叹道:“唉!为什么流浪,流浪……我梦中的橄榄树呀,你在何方……”q龄一旁问陈佳永:“小弟,你退下来后有失落感么?”陈佳永道:“没有呢,只有高兴!我们辛苦努力几十年,不就是为了年年都有这样的盛会么。尔滨是越来越能干了,把春节联欢晚会组织得如此之好。又有冯兄、依曼他们扶持着,现在他们这班干人得很好呵,我们不也正好歇歇么。”大家深以为然。
陈佳永去到了不远的戴府院里,优子惊喜地迎了上来。她道:“芳子妹妹她们已经出去了。她留在家照看着继祖呢。”陈佳永逗了一会儿子戴继祖,又和优子亲热了一阵。不一时,芳子带着方方和圆圆、三位夫人月华、阿娣、雨柔,还有胡蝶回了院子,见陈佳永过来了,忙叫摆上夜宵。芳子道:“外面应酬多呢,夫君,你可算是清闲了。”陈佳永道:“我不就正好陪陪你们姐妹么。”胡蝶还没有卸妆,她38岁了,却像才30岁,正处于成熟美艳和艺术上的巅峰期。她向陈佳永敬酒道:“……先生,谢谢您邀请我到京城来,还参加了春节联欢晚会演出。”陈佳永道:“都是一家人了,还能冷落了在上海的你么。你是电影界的影后,很有号召力呀,想不到你这头牌电影大明星歌也唱得很好。你的一首《橄榄树》,让我很感动。”胡蝶道:“这首歌是我的一个朋友写的,我觉得是我的真实写照,就唱了。我小时就爱唱歌,想不到却考取了电影学校,走上了从影的道路,唱歌倒成为业余爱好了。”
陈佳永和几女说着话儿,不觉到了深夜,芳子悄声道:“夫君,你今夜就宿胡蝶姐房里吧,她可是仰慕你好久了。”陈佳永道:“她是大明星影后,我也仰慕得紧,可是……太唐突了些吧。”芳子道:“这个院子里都是你的女人,月华还怀上了呢。你咋就不心疼一下胡蝶姐呀,还要她亲自开口请你么。”就推他进了胡蝶的房里……
胡蝶卸了装,洗浴了换了衣裙,此时正在房里痴痴地想着心事:她到了戴府,姐妹们对她都很好,还有方方和圆圆、继祖侄儿,使她感到了家庭的温馨。戴立殉国,她伤心不已,可是戴立的把兄弟陈佳永又进入了她的视野。她到了西安,得知月华和优子都怀上了,知道了戴府实际上就是“陈府”,她处处都感觉到他的关心,但她不敢妄想和他……自己虽然粉丝和崇拜者很多,也自视清高,但不就是一个拍电影的戏子么,怎敢高攀他……芳子妹妹说今晚将他送来,他能来么……
陈佳永被推进了门,门就被芳子反扣上了。先生深夜进闺房,其意不言而喻。胡蝶喜极,芳心乱跳,但很矜持地迎他坐下。陈佳永漫顾四周道:“胡蝶妹妹,你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你穿的衣裙很漂亮……你……”他一时找不出词儿来了,窘态毕露。胡蝶听了,心里甜蜜蜜的,嘤声道:“先生……哥,承蒙垂幸……”陈佳永慌忙道:“不,不,哥是来找酒儿喝的。”胡蝶赶快端上了几盘点心,并为陈佳永酙上了酒,陪他喝着,三杯两盏过后,胡蝶脸上飞起了红霞,她叹道:“哥,我已经显老了,还像以前漂亮么?”陈佳永道:“妹子,你还年青着呢,当然漂亮呀……特别是你脸上的酒窝很迷人……你演的电影我都看过,我一直是你的忠实粉丝呢。”胡蝶道:“那些都不过是我在银幕上的影子,‘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可我……我是一个大活人,也需要有人疼爱……”面对胡蝶的表白,陈佳永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拥住她道:“妹子,我是你的崇拜者,你是女神!咱不如唐僧,只好又当回登徒子了……”
胡蝶久旱逢甘霖,竭力奉承,恨不得将心仪的先生一口吞到肚里;陈佳永偎香拥玉,驰威逞强,几经骤雨采战,胡蝶臣服了。她欣悦地道:“蝶儿阅人不多,曲高和寡,又找到了我梦中的橄榄树,后半辈子就跟定先生了。”陈佳永道:“蝶儿,我也喜欢你。到西安来吧,电影局的兰平出了家,还缺个掌门人呢。”胡蝶道:“我就是一直看不惯她,所以才留在上海,天马电影制片厂就比西安的电影拍得好!”陈佳永道:“所以才请你来电影局担纲么。”胡蝶道:“我就喜欢拍电影,局长什么的我不感兴趣。”陈佳永道:“那就到电影学院当院长吧,误不了你拍电影。”胡蝶答应了。
邬尔滨硬拉着干爹陈佳永特地会见了周树人。只见他50多岁,身材瘦削,穿一身竹布长衫,双颊深陷,不修边幅。周树人接过了一支香烟猛抽,开口就直言道:“佳永先生,新年好!我以前和好友老毛探讨过,我问:‘润之先生,假若您当了政,待我如何?’润之思索良久后答:‘恐怕是在监狱里。’我就知道我嘴上的毛病了。但是我学过医,解剖社会就像医学一样,来不得半点虚假,要使社会健康地向前发展,就需要锋利的手术刀,我命里就是这么一把手术刀。你们没有送我进监狱,而是被聘为了文化部第一副部长,我很感谢。但是我绝不当御用文人,我就是我!”说完又点上了一支烟。邬尔滨拍手道:“壮哉先生,您的‘相逢一笑泯恩仇’,我崇拜不已,今后无论您怎么骂,我都会竖耳恭听。您在西安大学教授之职也不能免,继续教学。只是您抽烟太凶,对身体有害,可否减减?”周树人感动地道:“邬主席,写诗只是我的业余爱好,一般般的,还有很多大师呢。不过,你是第一个从身体上关心我的人……抽烟我已经戒不了了,但我会少抽的。”邬尔滨忙叫下面送来了几支人参,并道:“我让卷烟厂为您提供最好的特供香烟。”周树人笑道:“让我身体壮实了好继续使用手术刀么?”邬尔滨连道:“就是就是!”
周树人对陈佳永道:“知我者,佳永先生也,您是华夏一开拓之奇人!虽知华夏千年的封建统治痼疾,需要长时间解剖和治疗才是,我将不遗余力而为之。”陈佳永道:“先生所言极是,我这些年做的是恢复华夏大一统的硬件工作,您可是一巩固华夏精神壁垒的软件大师呵!”周树人道:“佳永先生过奖了,您戍马一生,且著作等身,树人一直不能望其项背,有您的鼓励,我当尽绵薄之力而为之。那老郭是在老毛的推荐下当上文化部长的,我们当年在左翼联盟时就有分歧,他是以吹捧当局为主,我是以批评为主,我们是两路人。”陈佳永道:“郭先生最早译出了托尔斯泰的巨著《战争与和平》,我还记得其中精彩的语言:‘一个人为他自己有意识地生活着,但他是全人类达到的历史目的的一种无意识的工具。人所作出的行为是无法挽回的,一个人的行为和别人的无数行为同时产生,便有了历史的意义。一个人在社会的阶梯上站得愈高,和他有关系的人愈多,他对于别人的权力愈大,他在每个行为的命定性和必然性就愈明显’。翻译得多么好呀!你们在学术上之争是很正常的,什么两路人呀,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各行其道,也不错呀。”周树人道:“但愿如此吧。”(其后,周先生几成为唐朝的魏征,多次弄得当局下不来台,被誉为华夏政坛的一面镜子;郭先生在文学、历史、考古方面成为了一代宗师。郭先生82岁而终,周先生亦活到了98岁。此是后话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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