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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苦娘遇爹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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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苦娘遇爹诉衷肠

    娘是外地人,是爹花了全部积蓄买来的新媳妇。那时,爹刚满三十,父母双亡,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人贩子闲人张登门造访,滋着一口黄牙,笑得脸要抽筋似的道:“杨炳啊,你是老杨家三代单传,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怎么着也该寻思一门亲事了吧?”

    闲人张名叫张阳德,因为为人刁钻圆滑,专靠歪门邪道赚钱,游手好闲,因此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闲人张”。

    爹对他很反感,因此没好气道:“俺老杨家要是在俺这一代绝了后,那都是命,怨不得天,怪不得地,只怪俺杨炳不争气!”

    闲人张拍拍爹宽阔结实的后背,笑道:“兄弟,谁敢说生下来就是当王侯将相的命,难道只有那些有钱人才能左拥右抱,妻妾成群,像咱这样的穷人就只能打光棍?放屁,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俺就是要活出名堂来,活出潇洒,活出品味,给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看!”

    爹似乎被闲人张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噪动了,试探地问:“您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有事情找俺吧?”

    闲人张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三条皱纹赫然印在额头上,两颗大门牙支撑着上下嘴唇,带着口臭的嘴巴凑在爹的耳边,狡黠道:“不瞒老弟,俺手上有门好亲事,非老弟莫属。这女人是外地人,长得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那皮肤嫩的能流出水来,那脸蛋白净得赛过月中的嫦娥,啧啧,绝对的美人胚子!”

    爹听得心头痒痒,但还是没好气道:“你不要糊弄俺了,真有那么一个天仙似的女人,你还不惦记着,还会给俺说媒拉纤,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闲人张捶首顿足,有苦难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俺屋里那个母夜叉的手段,偷腥,哪个男人不想?想想还可以,你要是让俺动真格的,再借俩胆俺也不敢啊!算了,你要是不要,俺再去问问王麻子,只可惜糟蹋了那么个仙女啊!”

    闲人张说话之间就要走,被爹拉住问道:“多少钱?”

    闲人张右手张开,在我爹面前晃了晃。

    “五百?”

    闲人张摇头。

    “五,五千?”

    我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闲人张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乖乖,难道是七仙女下凡,杨贵妃转世,才值得起这么高的身价?”

    闲人张诡笑道:“老弟,今天晚上俺来找你,领你去验验货,看值不值这个价。”

    闲人张走后,爹好像屁股上长了钉一般坐立不安,来回走动,一边想着仙女的样子,一边又心疼那五千大洋,那可是半辈子的积蓄啊!

    总算熬到太阳落山,爹匆匆吃了两个窝头,换了身新衣服,焦急不安地等着闲人张。

    左等右等,月亮都转了半个圈了,也不见闲人张的影子。爹咬牙切齿地骂道:“妈的,要是敢骗老子,俺非把你的狗蛋子骟了不可!”

    “兄弟,你这是跟谁怄气呢?”

    闲人张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在爹的身后,吓了爹一大跳。

    “狗日的,你想吓死人吗?都这个时候了才来!”爹打了一个寒颤,声色俱厉道。

    “兄弟,息怒,俺得等家里的母夜叉睡了才敢出来。走,验货去。”

    爹跟在闲人张屁股后面,大气不敢出,小气不敢喘,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转了很多个弯,才走到村子后山上一个废弃的小屋跟前。此时明月抛洒出清辉,好像是为了见证这份千里而来的缘分。远天上挂着几颗眨眼睛的星星,似乎是因为弄不明白这两个人正鬼鬼祟祟干什么而伤着脑筋。

    夜静得出奇,除了蛐蛐和一些不知名的昆虫在放声歌唱外,爹还隐约听到有女人小声的抽泣声。

    爹小心翼翼地摸到破窗前,借着皎洁的月光,向里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衣衫不整,双手被反绑在一根肮脏的柱子上,正低着头哭泣。

    闲人张向爹递了个眼色,满脸色相道:“老弟,怎么样?咱进去看看。”

    闲人张一脚踹开废屋的破门,厉声道:“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你爹不是还没死吗?”

    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先是看到闲人张丑恶的嘴脸,然后才看到闲人张身后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我爹。爹正出神地望着她,呆若木鸡,仿佛前世就相识一般。

    那女子泪眼婆娑,娇喘细细,简直就是病西施转世,让爹顿生怜香惜玉之情。

    闲人张看在眼里,知道这笔生意有了眉目,便正色道:“臭娘们,你的好日子来了,老子给你物色了一个本分的老实人,你跟着他有你的福享,俺先走了,你俩好好谈谈。”

    闲人张走后,爹傻不啦叽地抓头发,扯衣角,竟憋不出一个屁来。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手脚忙乱地解开了束缚女子的绳索。

    那女子揉揉酸麻的胳膊,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一屁股坐下,低着头抽泣。

    爹终于忍不住了,红着脸道:“大妹子,你别怕,俺不是坏人,你是不是饿了?”

    “是不是刚才那个人欺负你了?”

    爹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年轻女子起初一直摇头,之后要么叹气,要么挤出几个字,配合我爹的询问。最后被我爹的真诚打动,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哭诉道:“我叫白素,我的家离这里有千里之遥,我是被卖过来的,是我爹把我卖给了人贩子。那个挨千刀的畜牲,不是我的亲爹。我是被他收养的,从小打骂,没有得到半点温情暂且不说,长大后他还想糟蹋我,我誓死不从,他就打我,折磨我,最后卖了我。”

    爹听后顿时火冒三丈,骂了句:“这老狗,该死的老狗!”

    白素看着眼前的男人,相貌是没有说的,人也是老实本分的,暗道:“反正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如果人贩子把我卖给了这个人,我也只有嫁鸡随鸡,说不定还能过几年好日子。”

    想至此,白素的脸红了,她娇羞地问我爹家里的情况,爹边抠头皮嘿嘿傻笑边一五一十详细地告诉了她。

    他们就这样坐了大半夜,聊了大半夜,最后爹把白素搀回了家。白素睡炕,爹睡地下。

    第二天天没亮,闲人张就来叩门,讨要五千元钱。爹找遍了炕头,翻遍了青砖瓦片,总算凑够了钱。递给闲人张之前,爹正色道:“老张,咱可说好了,这大妹子是俺一个远房亲戚,家里遭了难,就投奔俺来了,不是俺买的,说出去不好听。”

    闲人张嘿嘿笑了两声,狡黠道:“俺又不是傻子,说出去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何况家里还有个夜叉星!”

    闲人张左手拿钱,右手拇指和食指在嘴巴里沾上唾沫,开始一本正经地数起钱来。爹看到他数钱时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放起了金光,仿佛那一张张纸币都是用金子做的。

    闲人张数完钱,小心地塞到内裤的暗兜里,然后哼着小曲,扭着屁股一颤一颤地走了。

    爹进了屋,白素坐在炕上,眼睛盯着爹的脸问道:“人贩子收了你多少钱?”

    爹结巴道:“五,五千。”

    白素叹了口气,愤愤道:“这些人贩子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我被转卖了三次,被我爹那老畜生五百卖给外地的一个人贩子,那个人贩子两千卖给了刚才收钱的这个人,这个人五千又卖给了你,这些该死的人贩子!”

    白素声泪俱下,爹安慰她道:“别哭,大妹子,钱用完还可以挣,俺有的是力气,别说五千,就是五万,俺都觉得值!”

    爹朴实的话语冲击着白素的灵魂,她靠到爹结实的肩膀上,听到他强力跳动的心脏,心里充满温暖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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