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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若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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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宇宙,浩瀚星海,银河流转。

    黑暗无垠,深邃无际。

    无尽星空深处,有一无边大陆,名唤:苍穹界。

    苍穹界,万界之基,寰宇之要塞。仙山林立,福地三千,青云缭绕,渺渺兮了无仙踪。

    其外被无数小世界包围,形成时空壁障。

    其上无穷浩瀚银河为神道天域,天域共分三天:苍天,黄天,青天。

    其下混沌幽暗为妖魔五域,五域为:天妖域,地妖域,天魔域,地魔域,混乱域。

    神道三天与妖魔五域皆大于苍穹界面千万倍。

    一道道金光稀稀疏疏的从苍穹界周围的小空间冲向苍穹界,其中有一条由直径万丈渐渐缩小,慢慢变为常人大小,其内有一人剧烈挣扎着,面容却冷漠如冰,如此矛盾,出现在此人身上却十分和谐,让人不经怪异。

    此人名为墨羽,他很特别,让人一眼难忘。

    他有一双睡凤眼,黑白分明,眼纹狭长,看起来似乎总是笑眯眯的,但他不喜欢对不相熟的人笑,总是板着脸。

    他有个怪癖,别人捋胡子,他捋眉毛。他捋眉毛只有两种时候,第一是思考,第二是…杀人!

    他的眉毛很奇特,上下黑白两分,上为白,下为黑,也是说他的眉毛上半个是白的,下半个是黑的。

    ……

    嗖!

    墨羽一下子扎进了苍穹界。

    苍穹界中,一水深不知多少,其大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池子,那些金光皆汇于此处,池旁有一通天巨石,上书:飞升池。

    池边上空百米处,一白发垂肩的中年男子盘膝坐于虚空,脸如刀削,眉成双剪。

    书言:未老白头翁,心寂似寒水,要问几多情,乍看苍天泣血。

    只见其突然睁开眼,双眼中蕴含的尽是沧桑,泪水在眼眶中涌动,情绪激动的喃喃自语道:“这是这一纪元最后一批了吧,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我人族的好儿郎们,但愿一定会有几个好苗子,时间不多了,唉~”叹息声流转于天地间。随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眼角的泪水也渐渐风干。

    三年后,有一半金光突然冲出了池子落在池边,金光渐渐散去,原来是一个个飞升者,大约有一百多万人。

    慢慢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此起彼伏,突然有人大声有感而发,道:“仙界,果真壮丽!”

    又一人附到:“是啊,美轮绝奂。”

    浮于半空中的白发中年男子忽的双眼睁开,一声冷哼,双眼中精光爆射,顿时间百万人如遭雷击,低头不敢再言语。

    接着白发中年男子大袍一挥,百万多道青色光团飘向池中飞出的众人,然后每人手中浮现了一个若影若现似光似雾的光团,上书:《苍穹界志》。

    白发中年男子亦开口道:“用心神之力阅读。不得喧哗,违令者,杀!不得窃窃私语,违令者,杀!不得流窜于人群,违令者,杀!”

    虽无外放气势,却凛然众人。

    随后大袖一挥,又有百万多光团流转于空中,接着白发中年男子又缓缓闭上了眼,至此再无人敢发出半点响声。奇异的是这些光团随风飘动却又飘不远,每从池子飞出一个人后,都有一个光团飞向这个人。

    渐渐的叶绿枝荣,花开花落,周而复始,星辰交替,三十年过去了,白发中年男子轻轻漂浮到池子正上方,眼中日月轮转,精光扯出一尺光芒,若有若无的呢喃到:“不错,有三千可造之才。”之后他却没有再闭上眼,而是紧紧的盯着池子。

    再十年后,池子中还有百道金光,白发中年男子罕见的微微扬起嘴角,一瞬间天地湛郎,万绿同春。

    但是却无一人敢抬头观望。

    一百年后,白发男子满眼激动的望着池中仅剩的一道金光,癫狂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

    笑声渐渐传遍四野,声震万里,万里之内飞鸟不渡,慢慢的弥漫着向远方,百万里,千万里…

    “我皇在上,天不亡我人族,我族希望尚存!哈哈哈!”白发中年男子激动的自语道。

    白发中年男子如此激动是有原因的。人族自降生以来,共历四个纪元,前三个纪元皆有一位无上王者镇压诸天万界,抵御外敌,人族才有了生存的乐土。而至今日第四纪元末,人族唯一有成王资质的皇者神秘失踪,换句话说,第四纪元无王!神道与妖魔域虎视眈眈,人族岌岌可危,而迫切的需要王诞生的人族为此选择资质妖孽者加以扶持,希望可以有王者诞生,为吾人族撑起一片生存的净土。

    人族资质共分五等:普通、天才、绝世天才、妖孽,逆道妖孽。

    在飞升池中三十年以下是普通资质,三十年到五十年是天才资质,五十年到七十年是绝世天才资质,七十年到一百年是妖孽资质,一百年以上是逆道妖孽资质。而逆道妖孽资质就是成王资质。而墨羽在飞升池已经一百年了,但还没有出来,资质达到逆道妖孽之上,这对于无王的人族就是希望啊!难怪白发中年男子如此激动。

    三百年后,池边再无其他飞升者,都被带往人族四大都城安排修炼,以期望为我人族出一份力,却也不得不现实点说,人族这样资质的遍地都是,大致的只需给他们一栖息之地便可,之后当是自生自灭,此刻人族危机,不得不如此。

    正当白发中年男子盯着飞升池中仅剩的一道金光时,一紫色云床缓缓自远处而来。

    其上是一媚态天成,身着紫纱的女子半倚在紫色华韵光床上,手拿团扇,轻抚而动。

    有道是:世上有佳丽,一语颠众生,双瞳似剪水,明眸皓齿唇点一朱,千娇百媚,螓首蛾眉一笑倾天下。

    白发中年男子一见,对着云床上的女子道:“南宫離,你这小丫头怎么会来这里?”

    “九邪爷爷,这可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南宫離答道。

    南宫離一顿,又道:“九邪爷爷,三百年了,这小家伙怎么还不出来,难道他真的能比我父皇还厉害不成?”

    九邪闻言一惊,说道:“南宫離,你这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这小子在飞升池里三百年?”

    “不是说了这是秘密么,不能说吆!”南宫離铁了心是不说了。

    九邪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追问,道:“唉,好吧。”

    然后只见南宫離那勾魂摄魄的双眸中眼珠子乱转,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九邪哈哈一笑而过,却没有言语,而是继续盯着飞升池中。

    不久后,飞升池开始沸腾,这是要出来人的征兆,而池中只余墨羽。

    墨羽他在池中做什么呢?

    他在机械的无意识的大口的吞咽池水,自飞升过程中变小以来他就一直十分饥饿,听起来很荒唐,破碎虚空的人界大能会饿?但如此邪乎却又合理的存在着。

    墨羽仿佛饕餮一般,需要大量能量,而飞升池聚天地精气,汇苍穹万脉灵气,正满足了这一点。终于持续了三百多年后,他不再饥饿,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却依旧懵懂无意识,眼神空洞迷茫,身体却向飞升池外冲去。

    嗖!

    只见一金光划破水面,扶摇而上,冲破天罡风带立于虚空。眨眼间金光染遍了天,涂遍了地,一虚影擎天踏地,眸中尽是冰冷无情的理智,似乎毫无情感意识。天地似乎都只剩这么一抹身影。

    吼!吼!

    “亘古苍茫,神通天地,何惧?”

    “今古无双,法武碎空,岂惧?”

    “人道茫茫,六合八荒,我当为尊!”

    声传九万里,音震九重天,气魄无双,胆气岂能不无双?恐怕自纪元开创以来刚飞升的人,就没有一人敢如此叫嚣的。

    南宫離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娇笑自语道:“有意思,不知道能活多久?真是让本宫有了点期待呢。”

    九邪却突然一声冷哼,不似之前那样激动癫狂,浑身威压释放,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向墨羽延伸而去,道:“哼!不知天高地厚,小小的飞升者,居然敢在此大放厥词。”

    墨羽周身异象瞬间被压垮散去,而墨羽感觉到仿佛这天压在了他的身上,七窍血流不止,从天空中坠了下去。而他的意识也模模糊糊的,只余一些呢喃。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墨羽抱着头嘶吼着。

    一幕幕记忆慢慢复苏,渐渐的的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也布满了愧疚,眼神渐渐空洞冷漠,似乎成了行尸走肉一般。

    口中依旧呢喃着。

    “父亲死了…母亲死了…晴萱死了…”

    “为什么独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