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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日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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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羽的眼神空洞悲伤,脑海中满满的全是飞升前三天的事。

    他有一红颜知己,名为风师晴萱。墨羽一直默默的爱着她,后来墨羽为了突破境界,出外觅地突破,却不想被他的仇家抓住机会,趁墨羽不在,劫走了风师晴萱,墨羽得知之后,寻找了许久才找到了劫走风师晴萱的人。

    当日。

    “哈哈哈,墨羽,你终于来了,我等名成天下,何等风光,一朝败于你这小儿之手,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你说,我们是不是该需要补偿呢,嗯?”

    “放了晴萱,我束手随尔等宵小处置。”墨羽浑身赤色杀气缠绕,强压愤怒回道。

    “笑话!你加诸在我们身上的痛苦,怎么会这么便宜你!”

    “不用拐弯抹角了,你们想如何?直接说吧,我墨羽一力承担!”

    “我们想怎么样?呵呵,你马上就会知道,很精彩的,哈哈哈!”说着,众人哄笑,人群从中缓缓散开。

    风师晴萱,衣衫尽碎,浴血伏地。仙子蒙尘,千人骑!

    天,要变了!

    “怎么会…怎么会…不会的…不会的!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你,你,还有你们!都将永世不得好死!”墨羽之音癫狂病态,煞气盈天,这不公的天也漆黑了。

    劫道—地狱浮屠!墨羽用出了他武学中的禁术。

    召唤了万千面目狰狞的恶鬼,它们一个接一个从地面下爬了出来,开始撕咬、啃食那些劫走风师晴萱的人。

    剜出了心,一口吞下;剃下了肝,嘎吱咀嚼!

    “不要,别过来!别过来!”

    “墨羽,你不得好死!亵渎死者亡灵!”

    “墨羽,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墨羽,求求你!我不想永世不得超生!都是大燕皇朝许下重利,为了你的功法!”

    “我不要死,求求你!我不要死啊!”

    ……

    这是地狱!

    墨羽静静的怀抱风师晴萱,面目狰狞嗜血,无尽疯狂,似乎是欢喜的望着这地狱,歇斯底里的吼道:“大燕皇朝…大燕皇朝…大燕皇朝!我一定让你们每一个都永世不得超生,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地狱呀,我喜欢!”

    第二日。

    大燕皇朝,十亿众恶鬼临世,万千子民,皆噬!当皇景德帝,魂镇邪冥谷,噬魂死焰永世灼烧灵魂,不得超脱!天下一片哗然。

    人道圣主得知后大怒,约战墨羽于天地第一峰,誓要裁决墨羽!

    第三日。

    天地第一峰,直插云霄,渺渺仙踪不可访。

    其山顶之上,一白发苍苍,威严肃穆,皱纹满面的老者席地而坐,抚琴高歌。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老者停下抚琴的手,抬起头看着缓缓走来的一墨袍青年。

    墨袍青年剑眉柳目,脸若刀削,浑身血色煞气萦绕。

    老者道:“你来了?我以为你不敢来了。”

    “呵呵,有何不敢?错的真的是我吗?”墨袍青年道。

    “到至今你还是不愿意悔改?”老者怒气勃发。

    “哼!我本来就没有错,有什么可悔改的?”墨袍青年反驳。

    “如此资质可惜了,既然如此,只有一战了。”老者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此二人正是人道圣主与墨羽,老者是人道圣主,墨袍青年是墨羽。

    “那便战吧!”

    战!战!战!

    “人道苍茫,无尽无量!镇压!”

    只见圣主身后浮起一千丈通天画卷,上有三千书生郎朗而诵读。画卷不断的自人族中汲取信念,然后无比肃穆厚重之气缭绕,愈发沉重。

    “哼!你想直接镇压我?做梦!黄泉封王,万世无垢,劫道—冥皇!”

    墨羽奋起反抗,身后浮现一通天大魔影,手持镰刀狠狠的劈向千丈画卷。

    画卷却如纸糊一般瞬间粉碎。

    墨羽瞳孔一缩,望向天际,只见画卷虚影散去之后,圣主与七位男子分站八方,手捏法印。瞬间形成一张太极八卦图,无尽锁链自其中伸出,交缠而下,墨羽反应不急,直接被锁个正着。

    “你居然设套伏击我?你作为人道圣主居然如此卑鄙无耻!”墨羽狠狠的盯着人道圣主说道,浑身元力暴动,想要挣开锁链。

    “没用的,这是天下前七的高手与我合力布下的八门金锁阵,你是逃脱不了的。你如此丧尽天良的犯下滔天大错,我们虽然因为你是墨家太子的缘故不能杀你,但是今日定要将你封印一万年!”圣主大义凌然的说道。

    “哈哈哈哈!笑话,你们是怕我天下无敌,夺取你们的地位吧?”墨羽讥讽道。

    “呵呵,不管怎么样,你确实犯下了大错,杀生无数,罪孽深重,没有人可以救你!你父亲还有你的族人也被我派人拖住了。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就范吧。”圣主无喜无悲的说道。

    待圣主说完,八人同时发力。

    “临、兵、皆、斗、者、阵、列、在、前!”

    太极八卦图开始缩小,化为八道门,压着墨羽就要以天地第一峰为载体将墨羽封印。

    轰!突然出现一道万丈剑影直接对着八门直接轰下,八门哄然炸裂,布阵的八人皆被反噬重伤,口中鲜血狂吐,方周三百里以内天下第一峰已哄然被炸平,只留下地火岩浆喷涌而出。一道人影也自爆炸的烟尘中缓缓走出。

    “该死的,是墨战!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撤!”八人见势不妙,瞬间逃遁。

    原来救下墨羽的正是其父墨战,他抱着重伤的墨羽,缓缓的凌度虚空到地火爆发旁的一个小山崖处。

    墨战摸了摸墨羽的头,笑着说道:“孩子,你长大了。看来天地间已经随你纵横,爹为你很骄傲,我已经没有什么担心的了,族中有你叔父,只是遗憾你的母亲没有看到你最后一眼,不过爹会把你的消息带给她,她在九泉下一定会很开心的。晴萱的事不要在意,爹在下面会帮你照顾好的她的,你要好好活下去。爹要走了,你娘等了我好久了。”

    说完纵身一跃,冲入了地火之中。

    “不!为什么!”

    墨羽怎么也没有料到父亲会萌生死志,强压下伤势一跃紧追而下,希望救下父亲。

    却不想墨战狠狠的对他轰出一拳,将墨羽轰回了小山崖上,并大声吼道:“羽儿,我在来之前吃了魔爆丹,虽然短时间会功力大增,但是之后就会化为毫无神智的杀生狂魔,所以我必须死!你要好好活下去,否则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的!”

    待墨战说完,已经栽进了岩浆地火中,墨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在其眼前化为飞灰,至死依旧慈祥的看着他。

    他跪在小山崖上,他哭了,这是他今生第一次哭,蜷缩着身子,像个孩子一样,哭的那么无助。

    他恨,恨这天,不予其时!

    他恨,恨这地,不予其情!

    他恨,恨自己,不为人子!

    “爹,娘,你们等等我,我很快就来,我马上就来陪你们。”一瞬间,他笑了,像孩子吃到想吃的糖一般,笑的好开心,好开心。

    他亦是一跃而下,冲入了地火之中,化去了护体气罡,任由地火冲进自己体内肆虐,渐渐的,他意识模糊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幕幕童年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

    “娘,娘,你来追我啊。”

    “娘,我要吃糖葫芦。”

    “‘爹,我要骑马。’‘好,乖儿子,爹就是马儿,来,骑马儿喽!’”

    “娘子,我们家的小天才这么聪明,一定会让咱们墨家的威名响彻诸天的。”

    可是,命运造化弄人,天不随人愿。

    渐渐的他的意识又清醒了,原来是因为他的功法《劫道不灭身》破而后立,达到了至高层,现在人界再无能破其皮肤的人。

    捏着拳头,墨羽丝毫不在意血流不止,喃喃自语道:“对,我还没有踏破寰宇,墨族名声还没有震动诸天万界,爹,娘,等着我,我一定会让墨家响彻诸天,然后我便散去华盖,身化天地,破灵道,入轮回,与你们共赴黄泉,奈何桥上等着我。”

    随后九天雷罚临身,却伤不了墨羽分毫,万丈不灭金身然后撑起天地,更是一拳轰碎天罚,脚踏金莲,一步一登天,破碎虚空而去。

    后,圣主缄口不言当日。天下武道史只言:时于武道纪壬丑年四月初一,天峰碎,地火冲天,漫卷天下,后天劫雷击八十一,破道万法,地涌金莲,托起一万丈巨人,一步一登天,双目含伤,落泪成珠,地火皆灭。墨家太子墨羽破碎虚空,飞升仙界。

    正当墨羽陷入悲伤中时,南宫離与九邪却望着他,小声的交谈着。

    “九邪爷爷何必吓唬人呢,才一个小家伙,你怎么欺负他呢,这小家伙挺有意思吆,如此俊儿郎,不如由我来做其布道者,我很看好他呢,呵呵。”南宫離眸中流光转动,显然想法不仅如此。

    九邪闻言,略一窒。心念万转,思道:唉!如此这般也好,南宫家的小丫头表面任性妄为,内里却杀伐狠戾,稳重有序,大局观甚好。由她来做这小子的布道者,一来正好磨一磨这小子的傲气,其天赋已经超越逆道妖孽,然下届之人,眼力局限太多,不利长远。

    再来,为防那些鼠辈,由小丫头护上一护。另来,我族时日无多,乱世需用重典,无大毅力也只是一废材,我等这些老家伙作古还道之时,他必是我族万世之砥柱,但是若不能为我族镇压万古,要其何用?终归一死,不成功便成仁又何妨!

    战吧!战吧!

    小子,我等蝼蚁命,生逢天地猪狗圈,如此耻辱,何不碎了这天?

    杀!杀!杀!

    屠得玄黄泣血,拿那亿万我族身,百万神魔骨铸得踏天梯。

    战!战!战!

    如此方能再为我人族一搏生机!

    思绪才下心头,九邪对着南宫離微微一点头,立马飞身而起,又回头深深的看了墨羽一眼,便碎空而去,渺渺音自天际传来。

    “小子,三年后今日日上中天,人族圣堂。心生,踏生死路来;心死,便自身自灭吧!”

    墨羽呢?他双眼木然,沉寂在九邪的回身一眼中,下意识的捋着眉毛,虽自万丈红尘炼心,依旧不能理解这一眼。彷徨、不安、期盼、欣慰等等,到底为什么,不曾相识,何来如此?

    “吆!这是为我而沉迷吗?本宫倒是好开心的呢,呵呵!”

    墨羽被南宫離突然的开口一惊,回头余光一瞥南宫離,却不理她,而是闭眼盘膝而坐,他要做的是尽快熟悉身体的爆发性晋升,不然在此陌生的环境下如何生存?他不知道的是,南宫離在其闭眼之后并未生气,而是一种赞赏,或者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

    十日后,墨羽完全熟悉了身体的变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一个小山丘,因为那里有醉卧紫霞的南宫離。近身而停,却只是冷漠的看着南宫離,一语不发。

    墨羽就这样面罩青霜,岿然不动盯了南宫離一天一夜。而南宫離也是笑盈盈的看着他,也是一语不发。

    “告诉我能知道的。”墨羽终究忍不住道。

    “你很不错。”南宫離深深的看了墨羽一眼道。

    稍微一顿后,接着又道:“苍穹界人道有十殿一堂。十殿是十个最大的修炼门派,亦是人族修炼圣地。其中四殿修炼武道,三殿修炼墨道,三殿修炼神道。你为武者,武道便不多言。墨道重创造,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炼器、炼丹、布阵,但不仅仅如此,日后你会有所见。至于神道,他们是我人族的创道效法者,是模仿收集信仰修炼之法改善而来,或者你可以理解为你们下界凡人中的‘仙’,修灵魂不涅,控天地法则,以后你依旧会有所见;至于一堂么,换种方式来说,我们人族是一个大家族的话,他们就是长老团,是我人族的引路者。”

    “那么你又是谁?现在要做什么?”墨羽道。

    “小家伙,你是要追求我吗?这么想知道我的,嘿嘿。那么你又是谁呢?”

    “墨羽。”

    “好吧,人家好伤心呢,对人家这么冷淡的!”看着墨羽冷冰冰的脸,南宫離尴尬的面瑕微红,又说道:“算了,不说笑了。”

    接着南宫離神色一肃,面露沧桑,一时悲凉的气息在其身上流转,道:“我是你的布道者,就是你的引路人,凡资质逆天之妖孽圣堂都会安排布道者,而我所需做的便是告知你我人族正史,并引你去看看这世上所谓的人族,瞧瞧这所谓的仙界,希望你不是那破胆鼠辈。”说着说着她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讥笑。

    “跟着来吧,墨羽,此去第一地,戮血门。”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急速离开飞升池,向着东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