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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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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之后。

    “你要离开了吗?”风师晴萱道。

    “嗯。”

    “今日就走?”

    “终究要走。”墨羽答道。

    “我等着你回来。”

    “嗯。”

    琴声乍起,铿锵杀伐音,只为君送行!

    “大梦一浮白,醉卧仙音下,当是人生一大喜,梦已醒,似乎胜卻世间更妙,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哈哈哈,快哉,快哉!”

    语落,人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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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咔咔喀!幻境碎!

    “桀桀,你居然能醒过来,真是让我大失所望呢,我以为你会死在无尽梦境里,唉!我可怜的心啊,就这么碎了,呜呜!”

    “哈哈哈哈,算了,或者是我更期待亲手屠了你,再将你撕成碎片,一口一口吞下去,那才爽快!你想不想尝尝自己的血肉魂魄的味道呢?哈哈哈,一定很美味,是不是?”魔气盘亘缭绕,音蕴男女老幼,面瑕隐约不现真颜的人影指着墨羽,歇斯底里的叫嚣!

    “你在恐惧。”墨羽说道。

    “你!桀桀桀,嘿嘿嘿嘿,哈哈哈哈!我恐惧?我本身就是是恐惧、死亡、血腥的存在,我恐惧?该恐惧的是你!你马上就会被我撕了,一口一口的吞下!哈哈哈哈!”人影怪异的扭动的脖颈,神经质的嘶吼,却终究似乎是做作的有点色荏。

    “你是谁?”

    “吆吆吆!人类果然是那么讨厌呢,你说你都醒了,还能不知道我是谁?你果然很虚伪呢,或者人类都这么虚伪呢,真是让我作呕,恶心!肮脏!你说我说的对吗?”话毕,阴阳怪气的拿起不知哪里寻来的手帕似模似样的擦擦手,又擦擦嘴,似乎是真的恶心。

    人影面瑕上的魔气渐渐散开,惊世骇俗!

    居然是与墨羽一模一样!只是赤发血瞳,眸中蕴无尽疯狂,血腥,满满惊世毁灭。

    “我是我,你不是我。”墨羽无喜无悲。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赤发墨羽似乎听闻了惊世笑话,疯狂!狰狞!

    噗,嘶嘶。

    赤发墨羽狰狞的扯下了左臂,狠狠的抛向了墨羽。道:“虚伪的我之本尊啊,你尝尝,哈哈哈!这是与你一样的虚伪恶心的血肉,让我作呕,恨不得将这一身肮脏的血肉剁碎!”

    轰!

    赤发墨羽抛来浮在墨羽身前的左臂,轰然炸开!血,混着肮脏的肢体爬满了墨羽脸瑕,素色云锦衣。墨羽黑瞳紧缩,蓦然疯狂涌现:“你找死!”

    死!死!死!

    劫道—冥皇!墨羽身后浮起一通天大魔影,死神镰刀乍现,赤发墨羽齐腰,断!

    “哼!跳梁小丑,取死之道!”墨羽怒气才稍下心头,却…

    “吆!哈哈哈,本尊,你太弱了!我闻到了你身上散发的、如此美味的恐惧,太棒了!不够,还不够!”赤发墨羽虚空悬浮,拖着半截身躯。

    诡异!着实诡异!

    “吾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出得无尽梦境的呢,毕竟发乎你心底最强愿望,或者说是欲望。”

    墨羽,望着虚空,久久不语,眸中愈发的悲伤。

    “你错了,过去的我与现在的我非是同愿;过去少年的我所愿便是战之所在,无所惧,无所畏,只待战遍六合八荒,登临王座,踏临绝顶,一览天何高,遍阅地何际。”墨羽似乎也一下子勾起了少年愿,向往之色由然。

    一顿,却又是悲上心头,道:“而现在的我,虽依旧向往,但我的母亲之死,至死不能见到我,才是我心中的一大憾,现在的我所希望的便是能见我的母亲最后一眼,在我离家之时,我对母亲的眷恋,那仿佛是一去再无相见日的悲伤,轰然在心间炸开,那时候我便已醒了。你虽得到我的记忆,但却只是异物,终归非人,不得人性,我…我…只想再见…再见…娘一眼,这…一眼却是永隔!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

    恨!恨!恨!

    悔!悔!悔!

    恨这天不予我时!

    恨这地不予其情!

    恨己身不为人子!!

    儿将行,遍走得千山暮雪,名得君侯万世,苍颜雪发,何所倚?吾娘!

    母游离,非妄念珍馐百味,强取青丝挽结,长生不老,何所念?吾儿!

    “人性么,呵呵呵呵,难登大雅之堂!那么,你便醒了为何仍是不出幻境?”

    “我…”

    “风师晴萱,对吧?”墨羽沉然,而赤发墨羽不饶,“呵呵呵,你果真懦夫呢,为何不等再见风师晴萱之时呢?”

    “我…”

    “懦夫!果然呢,最恶心的便是这一身血肉!”赤发墨羽似乎是又癫狂了。

    “想一想那时候怎么都像是我啊,哪是正义的你啊,地狱浮屠式都用出来了,这可是我的最爱!被噬者,永世尝尽分尸之苦,生生世世不得超脱,那时候太过瘾了哈哈哈!”赤发墨羽似乎是气息更强劲了。

    “对了!还有你猜猜风师晴萱被千人骑的时候是爽的飞上了天,还是痛苦的下了地狱呢,嗯?”

    “够了!”墨羽冷然,眸中蕴怒。

    “哇哇哇!好绝情吆,不过真的死的好惨好惨呐!”

    “我说让你够了!”

    “呵呵呵呵,这么生气干嘛,你做得别人还说不得吗?其实,我知道复活的办法呢。你的母亲,还有风师晴雪!”

    “嗯?哼!条件是我让你吞噬,将身体交给你是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唉吆,人家好伤心呢,不过可没有什么条件呢,我只想告诉你要是你拥有像那大汉一样的力量,说不准就可以吆。”

    “无匹之力…无匹之力…对啊!无匹之力,只要我拥有大汉那样的无匹之力,我一定可以复活她们!对!一定是这样。”墨羽眸中阴晴不定,贪婪之色开始浮现。

    “而且我就可以战遍八荒永无敌手,诸天万界永世为王,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

    赤发墨羽不要不语,漠然看着这一切,只是血眸喜悦丝丝跳动,身周气势缓缓提升,躯体业已复原。

    “不对!这不对!我需要的并不是这些!而且世上从无听说过起死回生之术,即便是轮回也是虚无缥缈!就算有我也不会复活晴萱,让那种痛苦的噩梦纠缠永生永世!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嗷?明白了吗?你明白什么了?真让人好奇呢,不过你不是还可复活你的母亲么,你说呢?”

    “哼!可以停止了,如此下作伎俩,无非是想激起我之恐惧、愤怒、怨恨、悲伤、贪婪。以此为食,让你更加的强大,从而真正的代替我,你是我观看流光之中那大汉与三千邪婴之战,产生的恐惧引来心魔,借无尽梦境吸食我的痴嗔怨恨方能成长到如此境界,我所说的,对吗?”

    “呵呵呵呵,发现了吗?但发现了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你已经怕了,不是吗?”墨羽揶揄。

    “你!”

    “不用废话,今日,便是道立魔灭之时!”

    “大话谁不会说,今日,魔生道破!”

    “无需多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