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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时分,还不见宋宁开门出来,阿芙急的团团转,宋老爷闻讯赶来,便开始敲门。敲了半晌,门才被打开。
宋宁的脸色发红,眼眶红肿,额头也在不停的冒着汗。
“宁儿,你……”
“我……我没事。”
她的声音虚弱,说完,一个脚步不稳,险险要跌倒在地,辛亏宋老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隔着衣服,宋老爷也清楚的感受到从她身体上传来炙热,他赶忙抬手盖上她的额头上,额头滚烫。
宋老爷脸色一变,立即扶着宋宁回到床榻躺好,然后飞快的同阿芙说道:“小姐得了温病,快去请大夫!”
闻言,阿芙连忙应承,转身就跑去请大夫。
很快,阿芙就带着大夫回来了。
经过大夫的诊断,宋宁的温病是由伤寒引起的。诊断完之后,大夫开好药方,嘱咐完注意事项,便不多留。
大夫走后,宋老爷问阿芙:“小姐因何而受的伤寒?”
阿芙踌躇了一下,还是同老爷说:“小姐昨日冒了雨回来,穿着湿衣服就回了房,我叫她她也不理。还叫我们都不许打扰她。”
闻言,宋老爷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糊涂!你当时为何不来告诉我?”
阿芙吓的大气都不敢出,而榻上的宋宁伸手无力的扯了扯宋老爷的衣袖,虚弱的说道:“爹,不要责怪阿芙。”
宋老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乖宝,你好好养病。”
宋宁也没想到,只不过是个发烧,竟然三天才好。期间陆青来找过她一次,但是宋宁让阿芙去回他,说自己不见。日后他若再来,也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必再见。
阿芙很惊讶,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但见宋宁的脸色不大好,她也没敢问。
这天早上,宋宁正在坐在桌前,喝着宋老爷的命人送来的补药。一个伙计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老板,不好了。出大事了!”
宋宁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的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老板,你快出去看看吧,说是昨晚上一个客人晚上回去吃了咱们流云阁的糕点,被毒死了。现在官府来抓咱们去衙门问话!”
“什么?!”宋宁大吃一惊,手一松,手的药碗“啪!”的一声摔碎在地。
跟着那伙计急忙去到店中,果然,店中的伙计们厨子们都已经聚在了大厅之中,四周都是官差,此时一个官差正对着满堂的人喝道:“你们老板呢?老板何在?”
闻言,宋宁立即上前几步,同他道:“我就是。”
那官差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冷冷喝道:“全部带走。”
这事情来的太突然,自己的糕点怎么可能会毒死人呢?想到这里,她的眸底一片阴骘。她一直很注意店中的食品安全。每一道工序,每一个所经手的人都是经过严格培训才上岗的。她相信自己的员工不会在食物上投毒。关于糕点,每种食材,在研发时,都是查过医书的,有相克的食材都坚决不会用。
难道说?这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
人命关天,周知府不敢怠慢,急令衙役将一干人等带上大堂。
因为店中的人众多,所以一部分人先上堂,另一部分庭外候审。作为店中的老板,宋宁也在这一部分先审理的人之中。
同于他们跪在堂下的,还有两个面生的女人,一个头发花白,年逾花甲,另一个年纪轻轻,以作妇人的打扮。两人正小声的悲恸的哭泣着,大约,是那个被毒死的人的母亲和老婆吧,但瞧着她俩人的衣着打扮,家境应该是不富裕。
想到这里,宋宁的眉头便就一拧。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那两人便渐渐止住哭声。
“尤李氏,你是说,你的丈夫尤重昨晚是吃了流云阁的糕点,毒发身亡的吗?”
闻言,那个年轻妇人立即点点头,“回禀大人,正是。”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衙役立即捧了个木匣上放到周大人的面前。盖子一被打开,周大人便立即让宋宁上前去辨认,看看是不是流云阁的糕点。
宋宁走上前去,对着那盒中的糕点看了一眼。
盒中是一盘低价格的杏仁酥饼,饼上的七彩流云标志是她亲自调配而成,独一无二。只是糕点上被插着一根细长的银针、已经发黑。俨然是糕点中有毒。见确实是出自流云阁的无异,宋宁便同周大人道:“确是我店中的糕点。”
堂下的妇人一听这话,立即歇斯底里的朝着她哭吼道:“我丈夫就是吃了你们店中的糕点,才丧了命!你还我夫君的命来!还我夫君的命来....”
“啪啪啪!”周大人连拍了几声惊堂木,喝道“肃静!”
那妇人这才啜泣着不在说话。周大人让宋宁回到堂下,便继续审理案件。
“尤李氏,这流云阁的糕点,可是价格不菲。据我所知,你的丈夫只是个杀猪的,一个月苦做苦累,也就只能挣个二两银子。不年不节的,如何舍得买这么贵的糕点?”
因为哭着,那尤李氏说起话来都是断断续续的,“大人,你……你有所不知,昨日是我的生辰。所以,我夫君晚上就买了点心回来,想哄我高兴。我昨晚胃口不大好,所以没有吃,于是……他就吃了几块,没想到……当场吃完,就……死了。”说道这里,尤李氏就泣不成声。
过生辰,买个昂贵的糕点,也是合情合理。只是,每天卖出的杏仁酥饼很多,怎么唯独只有她的糕点中有毒,而其他吃了糕点的人就没有事?
显然,周大人也想到这处,于是,他便询问尤李氏:“到现在,被毒死的就只有你家尤重。会不会,你家尤重是先前吃了别的东西毒发,于是你故意陷害流云阁?”
闻言,尤李氏立即俯在地上,说道:“大人明鉴,我家丈夫昨晚是同我们一起吃的晚饭,若晚饭有毒,我们全家定然都是活不成。他确实是吃过流云阁的糕点被毒死的。仵作既然已经在验尸了,我相信,很快就能知晓,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如此,周大人点点头。
跪在堂下的宋宁身心疲惫,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必一波又起。
很快,仵作便上了堂,回禀周大人,尤重所中的毒与糕点中的毒死一致的。应该就是吃了糕点才中的毒。
于是,周大人便开始排查,昨天从尤重到流云阁,是谁接待的他,谁做的杏仁酥饼,谁包装的,谁递给他的。有干系的几个人全部找了出来。
接过盘查,几个人均有没有机会下毒的证明。案子暂时陷入僵局,于是,周大人将其他人暂时放了,店铺也暂时封了,而与此案有关系的所以一律收监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