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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
眼角不知怎的湿热起来,曲蔚蓝手腕发颤地打断了这个人说话,胸口因为不知名的强烈情绪剧烈起伏着,攥紧了拳头——父亲知道了?关于莫怀远的事情他知道了?不仅如此他还已经见过了莫怀远?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说了狸?
曲蔚蓝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来十三层做什么了,直接转头往后走,走到一半停下,扭头看着冯处长问:“你的什么文件莫怀远不批?躇”
冯处长心下正忐忑,闻言一喜:“关于房地产的那个……”
曲蔚蓝点头:“我知道了。”
那份文件,大概这辈子都会不见天日了。
一路走,一路握着文件的手都在抖。
她曲蔚蓝,一生优秀攀高,顺风顺水,加上选择的道路又对,所以半点委屈都没受过。曲父曲母只有她这一个小女儿,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地护着,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母亲好脾气地窝着火不计较,父亲呢??那么傲气那么高位的人,能吗?他怎么可能忍着?
曲蔚蓝一切的猜测都想到了,眼眶愈发热,手抖得也愈发厉害。
可——她人就在市政,却什么都没听到,莫怀远什么都不跟她讲,是个什么意思?
他要护着安然,所以选择跟她老死不相往来,是这个意思?
曲蔚蓝一路回自己办公室,放了文件,沈焉见她脸色不对,忙惊诧地问怎么了,曲蔚蓝红了眼眶,一个字不说,转头往陈市长办公室附近的大会议室走去,清晨的会议就在这里开,要结束了——
门,“啪嗒”一声被人推开,她赶来的正是时候,秘书先出门,身后几个大人物才缓步走了出来。
陈市长眉头紧蹙,捏着文件对莫怀远道:“这事,据说曲省长那边过目了,但最后的意思,表达得很模棱两可,你们都好好琢磨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指示……”
莫怀远冷眉微蹙,看着那一份关于房地产的文件,薄唇淡淡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线。
抬眸,看到了前面浑身一颤,立马站定了不敢再走的曲蔚蓝。
“陈市长。严处。”她将侧脸的发捋顺到耳后,脸色微微苍白,浅笑着叫了一声。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走了过去。
谁都看得出,她是来找谁的,都不杵在这儿碍事。
等到人走光了。
她纤瘦的身影,倒映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你有受伤吗?给我看看。”确定了身边没有让之后,眼前美丽的女人眼眶一红,急步走上前,轻轻拉过他的胳膊,到处看。
莫怀远眼眸低垂一下,察觉到胳膊上的触感,也先看了一下四周,看到没人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曲蔚蓝一个轻颤,浑身一僵。
她眼睁睁看着莫怀远将她的手拉下来,不着痕迹地松开,浑身强大的气场散发出来,问她:“有事吗?”
“怀远,”曲蔚蓝反应了过来,知道是自己激进了,收敛起来,脸色苍白而凄苦,浅笑一下道,“我知道你不想我靠你太近,是怕她误会,可她如果有心的话就该能明白你的爱专对她一人,你的世界里,还可以有’朋友’这回事,是不是?”
何至于,像他拒绝她送去的那份文件一样,做得那么无情,狠绝,像对一个仇人一样?
她知道了,过来关心一下,的确情不可控,但这不是错,不必非得受他这样冷漠的对待,不是吗?
莫怀远仔细地想了想,大概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他没必要敏感到这种地步,他也完全可以跟她像朋友般平和以待。
“我没事,”首先,他声明了这一点,沉沉的语调依旧有着低哑的磁性,“受我该受,没什么怨言。”更何况,事情因此而解决了,用这点小伤作为代价,他甚至觉得这算轻了,“可你,是我有婚约又毁婚的对象,这样的身份过往,我不曾想过,还能做朋友。”
对他来说,失去这样跟一个不错的人做朋友的机会,他没有觉得,可惜过。
“曲小姐,对不起。”
道了歉,哪怕眼睁睁地看到她如受重创般低下头身体微
tang颤的样子,莫怀远也没有暂作停留,淡淡说了一声“没事我先走了”,与她擦肩,一步未停。
她是个不错的人,而他注定要在这样的人前,做个不识好歹的坏人了。
曲蔚蓝转身,看着他,样子很是激动,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也没喊住他。她浑身发颤,攥紧了拳头只想说,那安然知道吗?她心疼了吗?你到现在还是觉得付出那么多,值得吗?这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为给她全心全意地好,值得吗?
莫怀远,没有谁能比你更孤注一掷!可你就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坚持的这片天空塌了,你自己,还剩下什么?!!
……
夜里逛街的时候,安然选到毛毯,笃定了要选毛长柔软的那一块,任凭身边那个居家惯了的女人怎么忽悠,就是面不改色。
那女人说,不该要这种太厚实、绒毛太多的,一旦不小心洒了水,撒了面包屑饼干屑,打扫起来不知道有多麻烦,而且还是白色米色的绒毛居多,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吗?
安然板着一张小脸,低下头掩盖住自己一副“我买东西到底关你什么事啊大姐”的表情,手在上面享受地摸。那个大姐可好,见她不听,蹲下来就跟她唾沫横飞地讲这种地毯有多不方便,安然整个人大囧,蹲在那儿,头上滴了三大滴汗,耐心等着莫怀远从上一个柜台回来。
她用手按过了,的确厚实,不至于踩在上面像棉花一样,但也缓冲了许多地板的硬度。
尤其摔上去的时候,不疼,嘿嘿。
高大挺拔的男子,终是缓缓走了过来,见安然蹲在地毯样品旁,一边还有人跟她说话,他垂眸看了那个人一眼,蹲下去,揽过她娇小的身子,在她耳边沉声道:“怎么,认识?”
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安然是熟悉的,也没动,扭过脸就直接在他俊逸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小声说:“不认识。一起买地毯的,非叫我跟她一起买那块毡底的薄款。”
那一款,两个一起买,是有优惠的。
莫怀远抚了抚她的发,忍不住,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也覆下去亲了亲她的红唇,冷眸微抬,看着她的眸子里绽出熠熠的光彩来,低声问:“你喜欢这款?”
“嗯,毛多。”她说,说完了脸偷偷红了一下,又侧过脸,说,“而且我刚刚在上面摔了一跤,不疼。”
摔了都不疼。
莫怀远眸光变了变,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搂着她的姿势没有变,只是眼神变得热.辣了一点。
“这位兄弟,我跟你说,”那个居家女人垮着包索性蹲到了他面前,笑着说,“那款好,你要真心疼媳妇的话就买好收拾的,简单方便。有孩子是吧?怕孩子摔?哎孩子不摔两下怎么长大呀!我瞧着你们穿衣打扮都是有身份的工作人,平日忙得哪有时间做家务?这样!听我的买薄款的,现在买,还打折……”
莫怀远嘴角淡淡勾着,长臂将怀里的小女人扣得更紧,知道她扁着嘴拱在他怀里不愿意听,大掌轻轻扣住她的后脑,一边听,一边轻轻吻她的发。
什么孩子?什么怕摔?
那小女人一肚子火发不出来,抱着他,小手掐着他侧腰的肌肉,一下比一下掐的力气大。
我买来自己用不成啊?你管你自己家还管我怎么过啊?
“薄款的价格怎么算?”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居家大姐一喜,拿过导购员的计算器敲了几个数字,递过去,“打完折,单平米价相当于这个钱……两百平以上啊,更便宜!”
“是么?”他淡淡的笑。
“我那儿差不多一百五十,你那儿多少?咱俩一起,能优惠特别多呢!”居家大姐凑过去跟他攀谈。
“也差不多。”
“那正好啊……”
安然在他怀里,已经咬了他脖子里一个牙印,咬完,拿湿.热的小舌头过分地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