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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承着秦人好战的民风,在南蛮到来之时,刚刚到达前线的三十万步兵率先派出了十万步兵,有了前面那座被焚城的经验,这一次,守城的将领准备先发制人,手下有三十万步兵和将近五万的骑兵团,面对这看起来区区不到十万的南蛮,硬战下来,有什么困难?
对于自己手下的士兵,于东有着很强的自信,三大步兵团和一个jing英骑兵团,即使是面对云赵两国的大军压境,这三十五万人,也能够撑得下半个月之久。
相对于别的城市,地形上瑞城有着很大的不一样,城南外不远处一座大山,似乎是天然屏障,又像是一个天然的助跑场。
“如果南蛮借助下山之势冲击城门,虽然未必能够撞开但必然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力量。”
想到不久前自己的军师所讲的话,于东忍不住再看向那座高山。
他们保持着沉默,沉默吃着羊肉,沉默喝着膻味难除的油汤,趁着歇息的时间,抓紧一切时间补充体力,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场战斗什么时候开始。
荒人和秦人不同,没有帐篷,战斗之中便是野外休息,荒人的先祖曾经被称作天生的战士,当然,这是很久以前的说法。如今的他们又经历了千年险恶环境的磨砺,即使在怎么艰难的环境,只要有足够的食物让他们吃饱,就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住他们北进的脚步,他们的血管与骨头里都写着战斗二字,同伴的死亡不会令他们有丝毫的动容。
他们仿佛生xing带着杀戮,所过之处,所攻破的城池,皆被抢劫一空。
便在这时,于东听到了战争的号角,这声音他很熟悉,象征着出击的声音。
大地微微颤抖,凌晨之间让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卷入了这场战争中,为了将荒人阻挡在山那边,于东亲自下令让手下将领率兵十万并且派出了骑兵团开出去五里之远。
战马发出的鼻音,利刃出鞘的摩擦声,那带动士气的号角声,战马从缓步逐渐成为冲刺,迎着那不远处可以看到人影的荒人队伍冲了过去,五万骑兵团,如果按照现在的形式来看,能够冲进荒人之中,会得到很难想象的胜利局面。
众所周知,步兵面对骑兵的冲刺,那绝对是被收割的局面。
“这就是传说中无敌存在的南蛮?哈哈哈……”
“不会是吓傻了吧?步兵面对骑兵,竟然才反应过来,真是好笑啊……”
“真不知道前面守城那些废物是怎么做的,竟然被这南蛮焚了城,真是丢脸。”
而接下来荒人的动作,却是让这些人脸上的笑意,更加重了许多,缓步,快步,小跑,最后开始冲刺。荒人战士们进入战场的方式和秦国骑兵的方式惊人的相似,只不过他们没有战马只能靠自己的双腿来奔跑,这些身材高大强壮的荒人,穿着皮袍,拿着并不锋利的刀斧,声势竟是那样的惊人。
即使是看起来很凌乱的冲击。
嗡、嗡…
嗡嗡鼓振的声音密集响起,一如既往的攻击方式,在荒人冲到了弓箭she程范围内时,骑在马背上的士兵拉动了弓弦,那短弓弓弦的带起,无数支利箭划破天空,像雨点般向荒人战士袭去。
噗嗤一声,锋利的短箭she中了一名正在奔跑的荒人战士,在she穿皮甲后没入胸口,鲜血快速渗透,染红了皮甲,然而他却像是一无所察,依旧提着刀与斧向黑chao般的骑兵冲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号角声和旗语,荒人的战斗靠的是本能里的直觉,靠的是许久以来并肩作战所养成的对同伴的信任,当距离秦国骑兵还有几十步时,那些没有被she中要害的荒人战士,闷哼一声,整齐的抽出腰间的巨斧用尽全身力气抛了出去。
那巨斧旋转着,撕裂了战场上的空气,明亮的光芒反she着ri光,再看上去异常美丽却又异常恐怖。
凭借着强悍的肉身和坚强的意志力,荒人硬生生的抗过了骑兵第一轮齐she,进入了飞斧有效杀伤距离,他们奔跑的速度太快,竟是快到了让骑兵来不及第二轮齐she,箭雨没能把太多的荒人she到,而那成千上万的斧头形成的暴雨,却直接让骑兵遭受到了最残酷的打击,本就沉重的斧头再加上荒人用尽了全力甩出,轻而易举的割破了骑兵身上的轻甲,即便只是相撞,也直接让人骨折喷血。
骑兵奔跑间形成的黑se巨浪,与沉默前冲的荒人战士终于接近,然后发生了一波战斗,令人惊讶的是,因为沉默而显得气势不足的荒人战士,竟然没有被沉重的骑兵冲散。
那少年荒人怒睁着双眼,看着面前那奔腾而来的高大骏马,猛然间蹲下身体,快速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向前砍出,那气势如虹冲来的骏马骤然下沉,战马一声长鸣,两只前足不知何时被整齐的砍断。
那壮硕的身材,中年荒人向前奔跑着,面对快速冲来想要直接将他撞飞的骏马,他挥动起双手中的巨锤,轰的一声,砸在了那马背之上,让人听起来极其难受的一声巨力轰击皮革的声音,那骏马直接随着巨力而倒飞出去。
巨锤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随着那骏马而飞出轰击在之后的骏马身上,眼看着紧跟而至的在一匹战马冲来,似乎他知道自己已然走投无路,低吼了一声后,猛的助跑向前冲去,面对着那战马的冲来,竟是一头撞了上去!
人的身体去撞击战马,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寻死路,然后他的肩头就像是钢铁一样的坚硬,选择撞击的角度又是极为的jing准,撞中战马前腿肩胛部最为软弱的地方。
只听得一声哀嚎,不知是人还是战马发出的惨痛叫声,那匹战马嘶叫间翻了过去,马背上的骑兵反应快,在战马到底之前一跃而起,避开了被战马压在身下的可能,而就在他的双脚刚刚落地之时,那有着双说身材的中年人,沉默间,腰间的长刀呼啸而至,唰的一声砍掉了他的头颅。
有时候战斗,输赢并不是看兵种的好坏或者数量的多少,而是谁有着拼命的决心。
场面上局势很是奇妙,荒人就像是那海洋中的礁石,被巨浪冲击之下稳稳不动,而荒人并不是只知道一味的选择硬拼和冲刺,他们在骑兵冲过去之后快速的反应过来,兽皮做的绑腿在依旧有些寒冷的秋风下快速奔跑着,带起地面上的草根和碎土,他们避开锋利的弯刀,避开战马的冲刺,避开jing准的羽箭,原本零散的荒人队伍快速的汇聚成为了一个个小型的团体,十个或者更多的荒人围向一名骑兵,当早已冲出荒人队伍的骑兵反应过来后面的同伴陷入重围之时,却已是无能为力。
长刀割断战马的双腿,然后再下一刻斩掉马背上骑兵的头颅,最后快速的融向一旁的队伍中,再次挥动长刀斩向那战马的双腿。
战斗,对荒人来说显得如此得心应手,他们凭借着强大的肉身力量和对同伴默契的信任,对于骑兵,开始了一边倒的屠杀局面。
步兵,面对骑兵的全力冲刺之下,竟然能有如此恐怖的局面发生,这无疑让人很难想象,第一波的冲刺结束之后,冲到了荒人身后的骑兵掉转过头来准备第二波的冲刺,当他们看到那一地的战马和穿着和自己同样战甲的尸体时,他们脸上那嘲讽的笑容再也没有升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