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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满波一下午都是在惴惴不安中度过的,他将手头上要处理的事情全部压下来,办公室的电话转交给秘书处理后,将自己返销在办公室内,并吩咐秘书说,如果他不出来,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去打扰他。()秘书虽然有点儿担忧,但还是坚决贯彻了他的意见。
办公室内烟雾笼罩,呛人的烟味令人几欲窒息,但李满波浑然未觉。他嘴里叨着烟,在办公室不停的走来走去,坐立难安,双眼通红,手上紧紧的攥住电话,眼睛不时瞄着手机屏幕,生怕漏掉任何来电。
就在他感觉快要崩溃了的时候,电话铃声大作,“铃铃铃”的声音在满屋沉寂的烟雾中是如此的惊魂。
李满波吓得一阵哆嗦,紧紧攥在手里的电话也差点儿摔在地上,好容易才将电话拿稳,他稳了稳神,接通电话。话筒里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们失败了!”
失败了,竟然失败了,不是说你们是境外雇佣兵中的顶级存在吗?不是说你们杀人如麻、身手过人吗?怎么会失败呢?这么简单的任务,这么嫩的一个雏儿,怎么都会搞不定呢?
他正想再多问两句的时候,电话那端已经切断了,“喂!喂!喂!”李满波嘶吼着,回应他的只有“嘟嘟”的电流声。
“蠢货!蠢货!”李满波彻底失去了平日伪装的儒雅,他面色狰狞的将手中的电话往地下狠狠的一摔。电话应声落地,碎片四处飞扬,他又一挥胳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秘书在屋外听到胆颤心惊,饶是她平日与他短肢相接,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进去安抚他。
李满波揪住额前仅存的那点儿头发,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叫骂,“蠢货!蠢货!”如此反复。这是他一惯的做法,每当碰到难以把握的事情时,他一定要不停的叫骂,才能渐渐的平息情绪。
今天亦是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李满波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开始思考善后的问题。一直以来,他与对方都是单线联系,现金付款,查无对证。
他坐在沙发上,将事情经过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将所有的蛛丝马迹细细筛选,力图不留下任何线索。()
确认再没有什么破绽后,他将手机里的电话卡摘下来,扔到马桶里冲走后,将秘书也就是他的小蜜,叫到屋子将现场清扫干净完,他强行稳住心神,开始批阅今天要处理的文件和报表。
这次的失利,给了他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他预感到一场针对他的暴风雨马上就要过来了。在这之前,他必须尽快将手里的事做完,迅速抽身而出。
阮勇做梦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无比轻松的任务,竟然失败了。是,他们是大意了些,是没有将对方放在心上,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这是他们失败的理由吗?
不!绝不!对方还只是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嫩雏儿,折在他手上,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难道是中间人出卖了他们吗?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们合作了那么多年,他没必要这么做。
阮勇越想越觉得憋屈,越想越觉得羞辱。他们是声名赫赫的职业雇佣兵,历经枪林弹雨、生死离别,早就心志如铁。这一次若不是为了重金,他们也不会接下这个任务,跨境潜入华夏。
不过,他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他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跑路,越快越好、越早越好。只要跑到与兄弟们早先约好汇集的地方,他才有活下来的机会,否则等待他们的是两股势力无尽无休的追杀。
阮勇将别在腰上的手枪拿出来,拉上保险栓,从抽屉里抓了一把钱塞到裤兜里,放在屋子里的都来不及拿了,他推开门就要往外走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
他藏身的地方已经暴露了。他的弟弟阮武被人用枪顶着后背正慢腾腾的从前方走过来,快要到藏身之地的时候,阮武突然大声喊道,“哥哥,快跑!兄弟们都死了,替我们报仇……”
话还没落声,他就瞧见阮武被一把匕首直接剌入心脏,殷红的鲜血顺着导血槽往外喷射。还没等他来得及冲上前去,刹时间,密集的子弹倾注如雨,落在墙上、玻璃上,噼里啪拉,响声大作。
“弟弟!”阮勇只得强忍着悲疼的泪水,猫腰从后窗跳出去,沿着胡同口往外快速奔跑。
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弟弟,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姓武的,你等着,我阮勇要不把你抽筋剥骨,熬炼成油,誓不为人。
这是一片废弃了的棚户区,过道里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积水,走路很是费劲。阮勇顾不上这些了,再往前跑是一排新盖的房子,后边就是一片莽莽大山,只要越过那排房子,躲进山中,他才有脱身的机会。
阮勇咬紧牙,深一脚浅一脚的,快速往前奔跑。大片大片的泥花,不断溅落在他的衣服上、头上、脸上,没多一会儿,他浑身上下就裹了一层污泥。
后面追赶的人也淌着泥水,不断的向他逼近。呼啸的子弹不时擦射着他的耳廓飞过,炙热的温度似乎就要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窟窿。
阮勇仍旧直线全速冲刺,他根本顾不上闪躲背后射来的子弹,也根本没法转身回射每耽误一秒、一毫秒,都有可能会把自己留在这里。
冲出棚户区的房子,阮勇刚要探出继续往外冲,忽然他心生机警,正在加速的身体强行刹车、回摆。呯!他刚要冲出去的方向,落下了一颗子弹,弹头击落在坚硬的墙面上,尘土飞扬。
居然还有狙击手,完了!阮勇心往下一沉,他明白自己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了,现在真是插翅难飞。他心里暗暗叫苦,怪不得许多雇佣兵都不愿意去华夏执行任务,这个神秘的国度实在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前有追兵,后有埋伏。
阮勇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就要留在这里了,远离故土,死无葬身之地,他越想越不甘心,那么多好兄弟,千里迢迢,偷渡入境,本是为财而来,本是开心之旅,没成想却丢掉了卿卿性命。
不!不!阮勇脸色狰狞的咆哮着,自己亲弟弟和众多兄弟们的仇还没报,我不能死,我要活下来,替他们报仇。
阮勇咬紧牙,把心一横,决定躲在这片棚户区里,跟他们死磕到底,就算是死,临死前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决不能辱没了他们雇佣兵的荣誉。
于是,他掉转头,又杀了回去。
后边追击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阮勇弓着腰,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偷偷的潜行在在棚户区的阴暗角落。
这把匕首是他从军时,一教官送给他的。匕首上面有一条深深的导血槽,导血槽影映着幽幽的冷光,寒气逼人。
这也是他的吉祥物,他曾多次带着这把匕首出生入死,将锋利的刀尖狠狠扎在别人的身上,然后逃出生天。
棚户区内的房子大多已经破破烂烂了,每间屋子里除了一些破烂腐朽的家具之外,并没有什么值钱和东西,甚至连一个铁片都没有。屋子久没人住,经年累月,屋子里有一股深重的腐烂味和霉味,就连穿窗而过的阳光,也带着一股霉了的味道。
阮勇视而不见,他弯着腰,迅速从棚户区内横穿过去,他要抢在这些人合拢包围圈之前,从棚户区的侧翼穿插出去,只有这样,他才有一丝丝机会。
阮勇伏下身子,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些人肯定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稍有疏忽,等待他的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幸好,包围的速度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快,参与包围的人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不过,这一侧已经布岗了,是三个人,蹲伏在前方,正在警惕的盯视着前方。
阮勇趴在地上,手上紧紧的扣着三枚钉子,这是他的压轴绝活。就在那三人低头点火吸烟的一瞬间,阮勇一甩手,三根铁钉就狠狠的扎入了他们的喉咙,三人应声倒下,痛苦的捂着脖子,满地打滚。
他并没有急着冒头冲上去,而是再一次环顾四方,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迅速的跑上前,快速的结束他们的性命后,拿着一支冲锋枪,健步迈过前方的土疙瘩,就往外边冲。
前方的空地上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只要藏到草从里,他脱身的机会就大得多了。可是,还没等到他跳过土疙瘩,后边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他还是被围堵的的人发现了,再跑回去潜伏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阮能只得咬着牙,跟他们硬对硬的干。
他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快速点射。他的身法和枪法都很好,基本上是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追击者被他的枪法震住了,倾泻而来的子弹顿时乱了章法,如无法苍蝇一般,对着他的方向胡扫乱射。
这种打法还真给阮勇造成了麻烦,子弹一点儿规律都没有了,搞不好他就会挂在这里。
可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已经被暴露了,唯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