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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闻听王心武已殁之第四ri,石头山附近不少百姓竟上山求见刘易涛。
刘易涛知道这些百姓曾参与前ri的抢粮,一心只认作是王心武所定之诈死之计。但亦想看看王心武到底耍的什么把戏,遂只让其中一名百姓入得大厅。自己则于隐蔽之处聆听百姓要说什么。
上山这名百姓道:“王大人醉死后,军中纪律涣散。先前见那些军士在为王大人守灵之时,称言王大人邀功贪战,竟无视部下xing命。只为牺牲手下兄弟,为自己头上顶戴增se。所以,众军皆于此时吃喝寻乐,全不顾战事。我们这些百姓则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见他们糟蹋粮食,饮酒作乐,心有不甘。遂于两ri前,密谋劫走部分军粮。可未曾想……”
“等一等!”刘易涛突然打断这名百姓的话,并接着言道:“你们敌得过官军吗?轻而易举劫走部分军粮吗?分明是做戏让本寨主看。你一定是王心武派来的jian细。”
百姓坚称不是。刘易涛即带被自己囚禁的张泽旺与十位健卒出来与这名百姓相见。
张泽旺与十位健卒见那百姓,面无表情。
刘易涛观察许久,开言道:“看样子,你们彼此都不认识咯!那本寨主命人砍这百姓的胳膊,你们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应吧?”说完,即命一名手执巨斧的山匪来到。
那百姓早已吓得面如土se,并乞求宽恕道:“寨主,山下那批军士早已无心恋战。百姓劫粮亦死伤无数。这些ri子,军中粮尽,他们又反劫于我们这些可怜百姓。官府不管,逼得我们唯有向寨主求救。希望寨主相信小人之言。”
刘易涛不予理会,并挥手让执利斧山匪即刻动手。而张泽旺与那十名健卒仍面无表情。
山匪挥斧直砍向这名百姓的胳膊。刘易涛突然大喝一声道:“停手!”众人再看那百姓,早见其人裤裆湿了一片。
“将此人与他们关在一起。”刘易涛虽然喝止手下斩去那百姓一只胳膊,但并未对那百姓心生信任。所以,亦决定将此可疑之人留于山中。
第五ri,又有探报称,王心武手下士卒与百姓开战,还抓去多名百姓,威逼被抓百姓家属以粮换人。
刘易涛听得这些,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遂让一名小头目带两三百名山匪下山,打算趁乱劫走几尊重炮,也好充实山寨军备。
那山匪小头目率众下山,却见守卫重炮的十几名军士都没jing打采的。趁着军士懈怠之时,蜂拥而上,竟劫得两尊重炮。但遭遇上一支百人巡查队。两下里开战,互有死伤。一尊重炮被清军抢回,另一尊却让山匪夺了去。
刘易涛尝到了甜头,居然打算博上一次。这一次,除自己之外,山寨几乎全部出动。打算劫走王心武大军剩下那四尊重炮。
当夜,山匪们下山后即闯入王心武营寨,却不见一人。待有人反应过来之时,早已是万枪齐鸣,万弩齐发。山匪yu冲出营门,却被清军堵于门内。
山上,刘易涛与仅留守寨门的百余名山匪正等待着下山山匪的好消息。突然,听得守寨门的兄弟们发喊道:“王心武来了!”
“误中jian计了!”刘易涛叹道,并命山匪们将张泽旺与十位健卒还有那名百姓推出,等着王心武的到来。
很快,王心武便带着三百余人冲入大厅。
刘易涛望着王心武厉声道:“你真够卑鄙。居然用诈死来诱我中计。不过,我虽败,但却绝不会沦为你的阶下囚。”
王心武道:“你可知山东威海之局势?炎黄子孙正被倭奴侵扰。因为你延误我们支援威海抗倭。你可知犯得是何等大罪吗?”
刘易涛笑道:“哼!我岂会不知?国人伤我太深,我不得不如此。老实说,正是我故意拖延你们,想让那些倭寇长驱直入杀入中土。为我们这些受那败类国人欺负的老实人报仇。王心武,你只要再上前一步,你的这帮好兄弟可就要死在石头寨兄弟们的刀下了。”
王心武看到张泽旺他们身披重镣,还每人被身后一个快刀手威胁着,有些犹豫了。
突然听到手镣、脚镣的开启声,接着就看到张泽旺与那十名健卒及一名百姓(这百姓亦是王心武事先安排进入山寨,用以麻痹刘易涛的功臣)同时将手肘撞往身后山匪小腹。在山匪们向后仰倒的瞬间,这十二位兄弟早已将对方手中刀枪抢下来。
刘易涛yu逃,王心武手中的穿越式自动步枪早已打中刘易涛头顶边地烛台。经此一着,刘易涛不敢再妄动分毫,连同山寨内所有人都被生擒活捉了。
王心武望着张泽旺与众兄弟赞道:“果然都是我最可靠的兄弟。”
张泽旺从嘴中吐出短钢锯条,并笑道:“多亏这玩意才能让我们摆脱镣铐束缚。”
石头山这一伙山匪或被打死或被活捉。总之,全数落网。王心武知刘易涛沦为山匪,还私下勾结倭寇,其中必有隐情,遂事先写书信于刚正不阿的安徽巡抚田文静,让其义援自己提兵前来。负责押解山匪上京,等候圣意发落,自己则带大军继续赶赴山东抗倭前线。看来,大破石头寨早已在王心武预料之中。设如此奇谋,山匪等岂能走脱一个?
田文静的兵马恰到来的时间与王心武智破石头寨的时间刚好吻合。前后竟只隔不过半ri。田文静得知王心武定此大计,连声赞道:“昔ri三国名将周瑜定诈死之计,诱魏将曹仁偷袭空寨,而后令其大军入吴军之包围。今有王老弟再次活用此计,并深入敌寨擒得敌酋,真乃世之英雄也!”
王心武却来不及与田文静闲聊,只说句:“田大人,务必按心武书信行事。拜托!”,即向威海进发。因为石头寨耽误了王心武整整九ri的行军时间。眼见雍正给的到达期限将至。不得已,王心武遂命大军每ri两个时间段共计休整四个时辰。其中一个时辰用于造饭、吃饭及整理其他;三个时辰用于夜间就寝。其余八个时辰均用来加紧行军。幸喜这一路均未碰上恶劣之天气,终于在期限临到的最后一ri赶至威海。
此时恰逢雅里布的军士们与倭寇海战甚为激烈。王心武与张泽旺让手下军士稍作休整,即准备加入战斗。
有两名兵勇从海边前线撤下,并抬着一副担架。王心武一眼瞅到担架上躺着一个人。但见那人双目紧闭,嘴角渗出血沫,那身战袍亦是鲜血淋漓,腰间一柄指挥刀上的刀鞘亦是血迹斑斑。抬担架的兵勇看到王心武与张泽旺两人均为长官打扮,忙稍作一礼道:“大人!”
“担架上所躺之人莫非是你们的巡抚大人?”王心武试着问道。
其中一名兵勇yu开言,却被正追着担架赶上来的一名干瘦先生喝道:“大人xing命堪虞,还与闲人胡侃什么?赶快送大人去医庐。济南府的名医早已候在那里了。”
干瘦先生说完,亦不理睬王心武,径直随担架而去。
张泽旺见此人如此无礼,上前将先生后衣领扯住,向后猛力拉拽,竟将瘦弱的先生掀翻在地。
先生从地上坐起,大骂道:“两个亡国之奴,见战事吃紧,却只在此呆立不动,乱扯闲话。虽身披官服,却不似为官正统之人。遇我这一介酸儒有所怠慢,即耍横用官威压人。有本事去向倭寇们耍耍。别只会拿这一套恶整国人。”
这一语倒说得王心武有些面红耳赤,遂将先生扶起,慢慢言道:“在下王心武,奉圣上旨意提兵前来救援。”
先生一听,立时肃然起敬,并连声请罪道:“原来是马尾两败倭奴的王大人。刚才因为着巡抚雅里布大人伤势而烦恼,才致口不择言。王大人远来到此,本应好生招呼,无奈战事吃紧,有劳大人稍歇片刻即帮忙救援威海拼死抵抗的那些大人与兄弟们。”
“敢问先生,此战缘何打得如此惨烈?王某一路而来,闻听山东各府县衙门官吏均着戎装出战。”王心武将沿路听闻之事都向先生一一求证。
先生道:“巡抚雅里布大人在与倭寇第一次开战之时,因准备不足,导致损折大清健儿上完,连大人自己亦负伤在身;第二次海战又因战船、火器均落后于倭奴而再次受挫。其实此两战仅为倭寇的试探xing打击战,倒完全让我们难以应付。故倭寇来袭之第三战,打得更为惨烈。倭奴在此一战也倾尽全力。担任威海守卫的步兵与水师早已全军覆没。雅里布大人命山东各府县官员与衙役亦全数参战。还有各民团亦参加战斗。结果,县令以上官阶的大人们均杀身成仁。连雅里布大人亦二次受重创,生死尚为未知之数。在王大人来这里之前,只有我这个八品农官是目前威海战场上唯一清醒的最高官阶之人了。”
此战确实给山东带来了不小的灾难,张泽旺早已经捏紧了拳头,与所有从福建而来的清军兄弟们一样,要让狗ri的倭寇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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