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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谷寂静,落雪无声,清冷的空气中震荡着铿然的砍砸声。
耶律尧骨带着一身张扬的怒火,循着声音的源头阔步前行。轻而易举地寻见了蹲在山溪边执斧破冰的小女人,疾步冲上前去,恨不能狠狠踹她两脚。。。。。。
脚步越发急促,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女人紧咬着嘴唇,吃力地挥动着细弱的双臂。正要开口大骂,忽然听见一缕伤心地抽噎,慌忙躲进树后。定睛一看,出门前那张冷然淡漠的小脸此时竟哭得梨花带雨。
心里的火气霎时消了大半,突然改变了主意,干脆躲进树丛里,故意不让她看见。
心中得意窃笑:嘴硬!朕这下走了,看你伤心不伤心。。。。。。
大木落跪在雪地上,一一捡起那些砸碎的冰块,抱起木盆吃力地站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段罪孽。两个人本来就没有结局,她不过是他闲时的消遣而已。不,连消遣都不是,只是他侮辱东丹王的道具。
后悔昨夜里的放緃,她本该拒绝的。就像某人所期待的那样,抵死相拼。虽然她没有胆量杀他,但她可以杀了自己。可惜她没有,她放荡,她劣性不改,她作践自己,出了妓院,依然是个俵子。。。。。。
攀上湿滑的陡坡,脚下一滑,身子晃然打了个踉跄,抱在手里的木盆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好容易取回来的冰块哗啦一声落进了雪堆。
再也沉不住气了,仿佛受了一辈子的委屈,双手捂着嘴还是呜呜地哭出声来,放任自己扑在冰凉的雪地上放声大哭。
门前铺满了厚厚的白雪,为什么要到山溪里来凿冰呢?无非躲着他,气他,逼着他早些离开这里。。。。。。
哭得声嘶力竭,忽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赫然转回头,对上那双嘲弄的狼眼。
“摔疼了么?”善意地朝她伸出一只手,似要拉她起来。
不语,心情霎时间好像没那么低落了。犹犹豫豫地扶着伸向眼前的手臂。方要起身,对方突然一搡,害她又跌回了雪地上。眉心赫然一紧,露出几分怒意,咬唇压抑着,一句话都没说。。。。。。
“摔疼了么?”屈尊蹲在她面前,把同样的话又问了一次。
被他强势的目光压迫着,仓惶别开脸,随口搪塞道,“疼,疼了。”
“起来吧。总算说了句真话。”伸出双臂,将她扶了起来。拍了拍黏在她袍子上的雪,锁定了始终游荡在别处的目光,“看着朕!”
心口一震,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哭什么?”凑上一步,挑眉打量着她。
“没,没什么。”不经大脑,习惯了如此回答。
“还想再摔一次么?”双眼半眯,温和的恫吓。
“我。。。。。。”
“说下去。”
“恨自己。”
“原因?”
“羞愧。”
“呵呵,因为昨晚的意外。”是句真话。不过,不是他想听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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