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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并没有把计划的全部内容告诉珈白。
【魔界再生】计划最初是由赫尔德提出,之后经过其他几个使徒的调整和设计才最后完成的。但是实际上,其他参与计划的使徒要不是不够聪明(卡西利亚斯),要不就是没兴趣或者不擅长(卡恩、卢克),总之其实这项计划等于就是由伊尔和赫尔德两个使徒制定。而且由于知道伊尔是欺诈师,专业的脑力工作者,赫尔德甚至直接让伊尔来策划,再由她审查和拍板决定……所以没有人比伊尔更加了解这个计划的意义了。
在伊尔看来,这个计划分为两部分内容。
第一部分内容就是刚才告诉珈白的,通过各种手段,策划一场世界末日级别的大转移,让魔界获得再生……
但是这个计划还有第二部分的内容。出于欺诈师的习惯,伊尔没有把内容透露给珈白。并不是不信任珈白,只是职业习惯罢了,“永远不把所有的底牌透露给别人”……
但仅仅是已经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足够让珈白思维混乱了。
“伊尔主人……如果整个魔界被转移过来……那,那么原本位置的阿拉德大陆和天界……会,会怎么样?”
“不知道。或许直接被摧毁,或许直接被融合成魔界的一部分……但唯一肯定的是,原本的环境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比方说原本祥和的森林,一夜之间充满了异界恶魔……或者原本荒凉的沙漠,变成了极度危险的异虫巢穴……反正不会往好的方向发生变化。而原本位置的脆弱生命甚至不需要担心这些改变……部分缺乏战斗力的生命肯定会因为无法承受大转移的冲击波,而瞬间悄无声息的死亡……”
总之,如果真的魔界大转移,对阿拉德世界而言,绝对是一场不亚于世界大战的超级灾难。
“所以说……天界……也会崩坏吗……”
珈白的情绪变得非常低落。
珈白虽然是成功穿越时间的天界人,但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的家都在天界。天界有她认识的人,有她的养父,有她的朋友,还有她的童年,天界就是珈白的故乡。但是现在忽然被告知自己的故乡可能被摧毁,而且还是被自己所崇拜和喜欢的人摧毁,无论是谁都没法高兴。
“珈白……”
伊尔正想安慰珈白一下,珈白却先一步把身体靠了过来,双手抱住了伊尔的胳膊,然后微微抬起头看着伊尔,同时摇摇头,“……我没事的,伊尔主人……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真没用……”
“嗯?为什么?”
伊尔不由好奇起来。
“因为,我觉得伊尔主人做的事情肯定是错误的……魔界重建辉煌,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而不是这样直接的方法……所以我想阻止伊尔主人继续做错误的事情……”
珈白把伊尔的手臂抱得更紧了。
“可是我做不到……”
珈白很有自知之明。自从成为伊尔的女仆以来,珈白见到过伊尔做过很多珈白认为不好的事情……但是珈白都没法阻止他,甚至还主动帮助伊尔。理性已经告诉珈白那是错误的,但是珈白依然情不自禁听从伊尔的命令。
由于这个原因而心情低落,珈白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过这是珈白头一次表现出如此强烈的低落心情。
“……珈白。”
伊尔忽然轻声呼唤。
“什么事,伊尔主人?”珈白也不由小声回答道。
“接下来……像以前一样协助我,然后我们一起执行【魔界再生】计划吧……”
没错,伊尔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明明知道珈白已经很失落,很矛盾,但是伊尔依然这么提议。而伊尔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
珈白忽然松开伊尔的胳膊,反身就扑进了伊尔的怀里,把脑袋埋在伊尔的胸口,两只手从伊尔的手臂下穿过,抱住了伊尔。就像一只小动物一样。
然后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坏蛋伊尔主人,一定又是在欺负我!”
“是啊。”
看到珈白的心情似乎稍微变好了点,伊尔露出了微笑。
“毕竟你最好欺负了。”
※
伊尔没有再问珈白“你愿不愿意帮忙”这种蠢问题。因为伊尔已经知道了答案。
就如同珈白知道伊尔的性格一样,伊尔也知道珈白的一切。明白珈白永远是站在自己这边。
所以等到两人破坏掉斯洛特发电站的发电核心,引发了地下火灾,沿着螺旋通道迅速跑上楼,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到了地表以后……无论是爱灵还是尼巫,都没看出来两人其实已经发生过了什么。
珈白已经恢复了平时略带一丝冷静的表情,然后开始暗中帮助伊尔执行计划。
不过首先,珈白还是先环视了一圈环境。
“这就是……赫拉斯研究所?”
正如“绑架犯”在录音里面所说的,沿着斯洛特发电站一直爬升到最高处以后,其实就是直接进入了地表……而赫拉斯研究所恰好就在斯洛特发电站的上方。等于伊尔等人是直接从发电站进入了研究所的某个房间。
前段时间这里被安徒恩的部下占领后,由于这个研究所强大的防卫系统和较差的战略意义,正规军暂时放弃了这个研究所的攻略行动,转而把精力投入到收复发电站上……但是估计谁也没料到,安徒恩占领这个研究所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地下的发电站……
不过珈白对赫拉斯研究所房间的第一印象,就是“深蓝色”。
从地面到墙壁,到金属围栏,全部是深蓝色的。并不是所房间是空的……其实房间里面也摆满了诸如仪器、桌椅、柜子等工具。但是连带着这些小玩意也被染成了深蓝色,结果和整个房间融为一体。
“真是恶劣的颜色设计。这个研究所到底谁设计的?”
尼巫蹙起了眉头。
这种单一颜色其实给人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处于这种房间里面,其实和关小黑屋是差不多的原理,就是借助单调的颜色给人精神压力。人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烦躁不安。
“只是这个房间是这样的。其他房间还算正常。”
还是米娅了解内情,很好给出了解释。
“不过关于房间颜色问题,其实已经经历过了两次修改了。该研究所的建立是由机器人全权负责的……所以最初,它们建设出了完全单一色调的研究所。”
毕竟机器人对于颜色的要求可不像其他生命体那么高……
“原来是这样!”珈白了然。
伊尔:“可是,你说这里经历了两次颜色修改……?”
“是啊。”米娅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眼睛斜视旁边的地面,“当时颜色单一的问题就被研究员抱怨了……于是负责工程建设的机器人便对研究所进行了更新。每个房间都添加了8种颜色……”
伊尔不由更好奇了:“那这个房间,是怎么回事?”
米娅更加不好意思了:“可是,那些颜色……是人类的肉眼无法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