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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眼神却尤其的复杂。
掺杂着浓浓的情愫,仿佛要渗透出来,又苦苦的压抑住。
璃月的心,一时跳得尤其的厉害。
很努力很努力,才将自己的视线自他身上挪开。
而后,尽可能轻松的挤出一抹沉静的笑,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生疏且有礼的冲他颔首。
才转身看着部长,“王部长,有事吗?”
“来,给你介绍一下。”部长站起身来,比了比林易凯,“公司新聘请的林顾问。这位是刚刚您挑中作品的——景琉雨。”
林易凯也站起身来,绅士的伸出手来。
璃月不敢看他,却仍旧能感觉得到那灼热的视线凝聚在自己身上。
一时,只觉得连呼吸都屏住了,浑身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好半晌都只看着那朝自己伸出来的大掌发呆。
“琉雨,发什么呆?”部长在旁边朝她挤了下眼。
璃月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伸手过去和他的握住。
“您好,林顾问。我是景……琉雨。”她差点说了璃月。
他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她一眼,才淡淡的启唇,自我介绍:“林易凯。”
那温热的掌心,和她的手紧紧相握。
时隔了几年,再触到彼此的温度,璃月几乎是本能的想起那些年在学校里他们也曾这样牵着彼此,徜徉在校园的湖畔,贪恋的听着树叶的沙沙声响。
可如今,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璃月本能的抽回自己的手。
“来,琉雨,先坐下。”王部长显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不正常,又张罗林易凯,“林顾问,你也先坐下来。”
林易凯浅笑着点头,率先坐下。
璃月就坐在他对面,浑身都绷得紧紧的,手指捏在一块儿,搁在腿上。
把自己叫进来,到底是为什么事呢?
“琉雨,你的作品刚刚林顾问看过了,很让人惊艳。”再开口的,还是部长,“的确,当时你进公司时,你的设计也是让所有面试官一致认可的。”
“谢谢。”听到这样的赞扬,璃月心里甚是欣然。
可是,这是不是代表,林易凯真的要挑自己当助理?
“景小姐,几年不见,你的设计又有了进步。”温润的嗓音响起,像清透的阳光,似乎一瞬间就化解了整个空间里的僵窒。
她愣了一瞬,看向林易凯。
王部长挺惊讶,“怎么?原来你们以前就认识?”
林易凯不置可否的耸肩,“以前,她是我学妹。”
学妹……
因为这两个字,璃月的心尖儿,还是忍不住拧紧。
如今……
他们之间,也只剩下这样的关系了……
就,只是学妹而已。
“啊,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来当这个中间人了,有什么话林顾问直接和琉雨说好了,我正好要去厂里看看新出的一批样品,就先不陪你们了。”王部长站起身,朝璃月使了个眼色,“琉雨,既然是老朋友了,你得替我好好陪陪林顾问了。”
就剩下他们两个?
璃月心里有些慌,想叫住部长,可是,不等她开口,林易凯已经将王部长送出了门。
门被关上,诺大的空间,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存在。
璃月心里那根弦绷得异常的紧,站起身来,看了眼林易凯。
此刻,他正远远的站在那儿,视线灼灼的看着她。
没有了外人,他的情愫,丝毫不再遮掩。
在那张脸上表现得清清楚楚。
璃月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低着头就要往外走,“您先坐,我去倒杯水进来。”
可是,才走到林易凯身边,手腕却蓦地被林易凯拉住。
她惊得瞠目,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定在了门上。
他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撑在她耳旁。
俯首,如子夜般漆黑的眸子沉沉的看定她,“这么怕见到我?”
嗓音沉重,夹杂着淡淡的忧郁。
璃月心里发紧,却只是吞噎了下,故作镇定的开口:“林顾问,你……可能认错人了。”
“你是景璃月!”他笃定的看着那张小脸。
认错过一次,他怎么可能再弄错?
在街上那次,若不是因为实在太激动,根本没有来得及仔细看,他又怎么可能会认错了人?
“连陈竟都不会弄错,你觉得我会看不出?”
他的气息和他的味道,都是记忆中那么熟悉的。
她梦到过好多好多次……
曾经也真的好想和他再一次靠得这样近,甚至,幻想着可以再次投进他的怀抱,抱着他,告诉她现在她所有的委屈;感受他的体温,让他来安抚自己所有的难过……
可是,现在他真的就在自己眼前,她却僵持着一动不敢动。
“林顾问,能不能请您后退一步?”她别开脸去,避开他温热的呼吸。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他的语气,越发的暗沉,“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不!当然不是这样的!
只是……
她现在根本没有脸看他罢了。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景璃月了……
“有什么不敢看的呢?”璃月苦笑,偏过脸来,鼓起勇气盯住他的视线,“林顾问,您是上司,我是下属,靠这么近是不是不太合适?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是旧识,我会怀疑这是******。”
以为这番话,能让他退缩。
可是……
没想到,他却一挑唇,一抹淡淡的笑,代替了眼底的暗沉。
“小狐狸,你这张嘴还是和从前一样。”
那一声小狐狸,让璃月狠狠一颤,鼻尖一酸,几乎要落出泪来。
下一瞬,只觉得唇上一热,他的手指,落到了她唇上。
漫不经心的、不急不缓的摩挲。
可是,那指尖就像带着火一样,让她唇上莫名觉得滚烫。
慌乱的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娇喘一声,开口:“你……别乱来……”
她还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被他惹乱了心。
“我想吻你,小狐狸……”他突然说。
沉郁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的眼,那儿,仿佛有火苗在窜动。
天知道,他早就在等着这一刻、念着这一刻。
那天酒店的事,简直要逼疯了他。
他一直在找她,不断的找。
那天的画面,像是刀刻着一样,映在他脑海里。
看着她痛苦的被其他男人亵。玩,他却什么都帮不了,那种痛苦和自责,几乎让他恼得恨不能当场杀了自己。
那天回去,他无法冷静。
在操练场,足足练了两天——练到拳头全是血肉模糊,练到双腿完全站不起来,几乎要废掉,他才被人抬着匆匆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