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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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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出水面后我甩开阿江的手,还想再回去,却见水下“咕咕咕”又冒出一个头来,舅舅睁着血红的双眼向我扑来。

    外叔公在岸上冷笑:“刀枪不入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是吧?一颗炸弹过来照样化成飞灰!不想死就跟我走!”说完他转身就跑,舅舅身形一顿,暂时放过我们跟了上去,我和阿江紧随其后。

    此时我的脑子里有无数疑问,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抓起。现在谁也顾不得去掩藏踪迹了,都健步如飞恨不得背生双翼。

    十几分钟后,前面出现了一条铁路,正巧有辆货车开了过来,外叔公大喜:“天助我也!”

    四个人纷纷跳上其中一节车厢,可能是刚卸完货,里面是空的,车厢里粘了一层黑煤渣。我和外叔公、阿江蹲在一个角落里,舅舅在另一头,大家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一时间相对无言。

    火车呼啸着进了遂道,几秒钟的黑暗过去后,外叔公首先开口:“你究竟是谁?”

    “沈逸涛!”他说完露出一副快快过来膜拜的表情。

    “您听过吗?”我小声问外叔公。

    他摇摇头:“无名之辈。”

    “小子狂妄!”沈逸涛怒喝。

    我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但最好老老实实给我滚出舅舅的身体,要是……”

    威胁的话说到一半,却被外叔公拉住了:“废话就别说了。敢问这位先生,你到底是哪来的?打算做什么?”

    沈逸涛得意起来,跟我们说了一遍事情经过。他自称是我们沈家村300年前的某位先人,从小天姿聪慧,姿质过人(以下省略500字),某天意外得到一部无字天书,便开始日夜修练。可惜造化弄人,才修练小成就出意外身亡了。但随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魂归地府,反而滞留人间,便以灵魂状态继续修练起来。百多年的修行日子十分枯燥,他就留恋起了人间繁华,以灵体姿态在城市里游荡了许久,某天突然异想天开想要夺舍重生。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普通人经不住他的灵体侵袭,被附身的人通常半个月之内就暴毙了。他在痛苦中又等待了几十年,突然有一天发现了已经修真的我的外公,他喜出望外,当夜就潜入我外公梦中对他百般引诱,但我外公意志十分坚定,始终不肯上当。再后来外公筑基失败死了,他又把目光瞄准了我舅舅,我舅舅这个人看似不长心眼总是在女色问题上把持不住,却是出乎意料的难缠。

    前些天总算让他等到了我舅舅单独在山上过夜的机会,他用了些手段才成功附身。但是想夺舍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虽然一直附身在舅舅身上,却等到舅舅发高烧的那段时间才有机可趁,最后在黑熊那两个手下潜进山洞的时候才成功压制住了我舅舅。

    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沈逸涛所说的无字天书是部什么功法?这个附身又是怎么个过程?重点是我舅舅还能回得来吗?

    “他意志太弱,已经被我压得再不能翻身!”沈逸涛哈哈大笑。

    “干得好哇!”外叔公也笑了起来,“我早就看阿勇不顺眼了,这个败家子消失了,让我们的老祖宗重生正好,对我们是大有好处!”

    “外叔公!”我瞪大了眼睛,“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舅舅就没一点可取之处吗?”

    他在暗处悄悄捏了我一下,说道:“阿勇这个人,太败家,死了也好!小卉你不必太过执着。”

    我执着?虽然我跟舅舅是没太深感情,但就冲他当年没把我卖给某个变态老头这一点,我就不能不管他!

    我懒得同外叔公做戏,冷哼一声再不去看他。

    “我说老祖宗,涛哥!你修练的是什么秘籍?厉害啊!子弹都打中头部了还能愈合,你看,能不能给我指导指导?”

    “那要看你的表现。”沈逸涛十分受用,外叔公凑过去,两个人嘀嘀咕咕说开了。

    我心里窝火,只好找阿江发作:“阴魂不散啊你,到哪都能碰上?”

    他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去自言自语:“女人是老虎。”

    我揪住他衣领:“喂,你不是很能打吗,过去把他个鹊巢鸦占的家伙打死,让我舅舅回来!”

    “没用的,被夺舍的人只能靠自己才能抢回身体控制权,别人再帮忙也没用。”

    “总有些外力能用吧?听过助功、补刀吗?”

    他思索了一会,说:“如果能等到他身体虚弱,或者濒临死亡的时候你舅舅或许有机会翻身。”

    “那就让他虚弱!”我眼前一亮,濒临死亡什么的太不好掌握,一个不小心就真挂了。

    “他修练的应该是魔道一类功法,没有完全意义上的虚弱。没见他靠吸食精血补充能量吗?我们这些修真者正是他的最佳补品。”

    “他就没什么缺点不成?”

    “有,你外叔公正在找。”他指了指那边越聊越投机的两个人。

    外叔公是什么人?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那智商绝对可以信任!我心里稍安。

    “说起来,你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

    他一本正经地说:“相遇即是有缘……”

    有缘你个头啊!我抽出腰间的竹简就要砸他,喵了,没想到这么冷情的外表之下居然埋藏着一颗色狼的心!

    “别玩了,准备跳车。”这时外叔公站了起来,“我们不能跟火车进站。”

    我们都下了车,又是一阵疾行,远远看到一条盘山公路。

    外叔公递给我一张银行卡:“接下来就靠你了,我和涛哥都不适合出现在人前,你拿着这个去取点钱,再给我干女儿打电话,让她来接我们。接头暗号是:‘乡下的表姨病了,让你回家一趟。她回答:怎么又病了?她现在在哪’的就是。”

    “用您的卡,不会被人查吗?”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懂?”

    我接过来仍不放心地看了沈逸涛一眼,阿江想要跟来,我说:“干嘛?你在这保护外叔公,如果你表现得好,我可以考虑带你去燕京吃香的喝辣的。”

    外叔公说:“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躲不了多长时间。”

    此时我们身上都很脏,这种样子走出去,说是农村来的都没人信,看我扭扭捏捏的样子,外叔公不耐烦了:“你就不会把衣服脱下来反着穿!”

    我泪目,我可不像您老那么不讲究,衣服可以正着穿三天,反过来穿三天,凑合凑合又是三天!

    可是没办法,这条乡村公路看起来没人走动,应该不会被围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