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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大哥怎么背后说人坏话?”庞德掀帘进帐,咧着厚嘴唇,一脸笑意。
李源笑道:“真经不起念叨啊!”
文丑接过托盘道:“就一条鱼,你吃鱼尾巴!”
典韦瞪着眼珠道:“鱼尾巴?我看鱼骨头差不多。”
王铁在旁边和稀泥道:“各位爷,鱼骨头也炖烂啦。”
李源上座道:“好了,二弟,你将珍藏的酒拿出来。”
典韦有些不愿意,这酒剩下的不多了,还不够自己解馋呢。
他走到角落,掀开一块皮毡子,露出了一酒缸。酒缸不大,他单手就提了起来,来到条案边,将酒缸放在自己身旁。
庞德莫看少年郎,酒水倒也能灌上数斤。
大家围坐在一张条案上,先各自饮了一爵,分鱼夹菜,庞德又分享军情道:“最近韩遂那里似乎不安分,很可能等着麦熟之际,再来劫掠。”
“希望他们能来。”文丑早就憋着一股劲呢,“看俺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典满吃了块鱼肉,吧唧吧唧着嘴,听见文丑的话,拍手道:“片甲不留。”谁知道他说的人还是酒菜。
李源给他夹了块鱼肉,送至嘴边,宠溺道:“别听你文叔叔的。”
“来就来吧!早晚是一场大战。”李源夹了口菜,放入口中,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楚歌,也不知他有没有穿越到这个游戏世界。
庞德喝得兴起,扯着嗓子道:“盖大人要辞官归乡啦!”
李源放下箸子,问道:“为什么辞官?”
“哼!还不是耿鄙和程球那二人,沆瀣一气,不听忠言,盖大人才要辞官的。”
李源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什么,盖勋素得羌人与百姓爱戴,这一走凉州失一臂膀啊!
外面的雨零散坠落,直到云开阳散,李源出了营帐,天边挂着一道彩虹,蔚蓝的天空洁净漾心,说不出的舒服。
“好美!”身后传来童雨的声音。
“好美!”李源扭首望了她一眼,望到了她同样纯净的眸子。
童雨霞登两颊,恰似天边的彩虹,她扭身回了营帐。
李源不经意的一望,情不自禁的一句话,惹了一段姻缘。
傍晚,李源得到消息,盖勋弃官而去,根本不是辞官。
李源心事杂乱,放下竹简,走出帐外,仰首蒿目,星空明亮,闪闪烁烁,争辉闪质,正似人间。
文丑刚巡营回来,恰碰到这一幕,离鞍甩蹬,近前染情,声量不自觉降低:“大人,您在想什么呢?”
李源时而望月,时而望星,目无定处,却限于天地,未看问话之人,脱口道:“人间悲苦,何苦来哉?”
文丑自幼家贫,父母接连西去,四处拜师学艺,方成如今武艺。世道艰难,备尝辛苦。他听得此话,情涌入景,亦送目远望,寥寥夜空,甚感孤寂,苦涩道:“卑职不知!”
李源捋须转身回帐,文丑望其背影,只听得一句话遥遥传来,似过去,似此时,似未来:“既然不知,便进账大醉一场吧!”
文丑匆忙一应,掀帘跬步之际,扭首再望星空,未复方才所感,竟觉十分美丽。
时光荏苒,有人添丁增欢;岁月蹉跎,有人丧亲失意。
可今年的秋季对汉阳百姓来说,是高兴的一年,麦子将熟,挨到明年不成问题。
朝廷以傅燮为新任太守,傅氏是北地郡大族,这一脉乃是西汉傅介子、傅宽之后。
李源也听过傅燮的威名,去岁凉州叛军势大,司徒崔烈提议放弃凉州的打算,刘宏玩性跳脱,还真让百官讨论。当时傅燮站出来,厉声斥责道:“斩司徒,天下乃安。”
尚书郎出列弹劾傅燮侮辱大臣之罪,刘宏令其自辩,傅燮慷慨中带着一丝悲哀道:“昔冒顿至逆也,樊哙为上将,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愤激思奋,未失人臣之节,顾计当从与不耳,季布犹曰“哙可斩也。”今凉州天下要冲,国家藩卫。高祖初兴,使郦商别定陇右;宗世拓境,列置四郡,议者以为断匈奴右臂。今牧御失和,使一州叛逆,海内为之骚动,陛下卧不安寝。烈为宰相,不念为国思所以弭之之策,乃欲割弃一方万里之土,臣窃惑之。若使左衽之虏得居此地,士劲甲坚,因以为乱,此天下之至虑,社稷之深忧也。若烈不知之,是极蔽也;知而故言,是不忠也。”
刘宏被其说服,此后大家都敬重其正直的品性,每有公卿职位空缺之时,皆推荐其任。
因得罪车骑将军赵忠(十常侍)而被派遣到了凉州,担任汉阳太守。
七月中旬,冀县郡守府。
傅燮身高八尺,方正面颊,浓眉虎目,不怒自威,面对各官的逢迎之语,不苟言笑,沉声道:“凉州祸乱久矣,纵有羌人尚武之过,也与我等为官失察之罪,还望诸官,多怀恩德,广施于民,再有无故挑起争斗者,罪不能赦!”
程球在旁低眉顺目,也不知听没有听进去。
李源响应道:“太守之言,实乃金玉良言。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乃一国之本,岂不重乎?”话是这么说,但他觉得傅燮刚正有余,不能柔而济之。
傅燮朝安坐的耿鄙问道:“耿刺史以为如何?”
耿鄙以为这些说辞是针对自己,心生不满,捋须道:“傅太守此言有理,但是现在还是应对叛军一事吧!昨日得到消息,韩遂、边章等贼首陈兵榆中,似有进犯之意。如今凉州余郡皆安,唯有河西四郡,不通政令,董将军今又平武威郡,已对叛军大本营金城郡形成合围之势,大好时机不可错过,正是兴兵平叛之时。今日乘大家都在此,本刺史决议集武威、安定、北地、汉阳、武都、陇西六郡人马,共计十五万人马,分三路而攻,誓灭叛军。”
傅燮预感不妙:“六郡哪里有十五万兵马?”
程球已被耿鄙提拨为治中,此时进言道:“当然是征百姓入伍。”
傅燮斥责道:“此乃毁社稷之言!百姓久经战乱,幸赖盖大人施行仁政,才令百姓从深山走出,刚混饱肚子,你们就肆意妄为,我不同意。”
耿鄙一拍桌子,抱拳向东道:“耿某幸赖朝廷信任,托以边疆要事,有节制凉州兵马权利,我意已决,余者唯从。”
说罢甩袖而去,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