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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那上古第一邪刀在渡劫后期的修真者手中所发出的凌厉的攻势,凌智全毫不犹豫,轻飘飘一拳击出,不但予人轻如绵絮的感觉,事实上既带不起半点拳风,亦没半丝儿力道与真气,教人无从捉摸其轻重。最厉害是随着他逼来的奇异身法步式,掌劲攻来的角度每一刻都出现新的变化,如此可怕的拳法,巴吉尔尚是首次遇上。
就在离巴吉尔堪堪只有一步之遥时,巴吉尔突然感到凌智全那根本没有成形的双目中精光巨盛,倏地‘蓬’的一声,凝定在半空的拳头冲出凌厉无匹的劲气狂扬,化拳为掌,往巴吉尔当胸直击而去,剎那间便攻出了五掌四脚,并配以肩击肘撞,虽只是一团黑影,却是有如实质,仿佛身体任何一个部分,都可成为这世上最可怕的武器。
激烈无比的搏斗一时火爆目眩,掌来刀往,脚踢拳击,一时隔远对峙,互比气势;时而近身施招,招法细腻,时而远攻疾击,大开大阖。不论那种情况,均令旁观者看得透不过气来。
倏地,空中传来怒喝连连,夹杂着凌智全那浑厚而又爽朗的笑声:“刀王前辈小心哩,还有两掌就二十掌了;二十掌结束之后,智全就要得罪前辈哩。”
凌浩翔不由大乐,学着凌智全的口气说道:“三叔不用着急哩,还有十五分钟哩,多玩一会没关系哩。”
凌智全哈哈大笑,于激烈的搏斗中还能够分神跟凌浩翔说话:“臭小子,敢学我?那个老头怎么回事?”身子一侧,鬼魅般避过一刀。
凌浩翔无辜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啊,他问我手中的短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他叫残血刃,然后他愣了一下就自杀了,与我无关。”
‘残血刃’三个字甫不出口,印尼刀王巴吉尔身子突然抖了一抖,凌厉的攻势也为之窒了窒。
以凌智全眼光之毒辣,哪能看不出来他的心神受到了凌浩翔那句话的影响?
然而他为人一向光明磊落,并不会趁人之危,反而轻飘飘后退一步,在空中定住身子方才开口:“生死攸关之际,还请刀王前辈平静片刻咱们再重新打过。”
巴吉尔松了一口气,也不由在心中暗自赞叹凌智全的风度,微微一笑:“多承提醒。”
凌智全极为豪爽地哈哈一笑:“前辈小心哩,接下来智全的手下就不会留情哩。智全已经十七年没跟人动过手了,下手可能没有轻重哩。”
之前的二十掌,凌智全下手极有分寸,只是让巴吉尔行动受缓,哪怕是在战斗中,只要稍微调息一下就可以了。
看似简单,其实这个分寸极难把握。若不是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在不让敌人受伤的情况下挨过二十掌,还要在规定的极短的时间内击杀敌人,根本没人敢这么做。
那巴吉尔是识货之人,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听了凌智全的话,极为慎重地点了点头,一摆手中宝刀:“来吧。”
凌智全的身子仿佛在空中凝滞了片刻,接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又或者用霹雳来形容更为适当一些,雷霆万钧的气势,带着滚滚的雷鸣,黑色的身影瞬间便变成一个疯狂旋转的龙卷风,向着巴吉尔狂袭而去。
巴吉尔大喝一声,刀锋笔直激射,迅速拉近与凌智全的距离,刀气把凌智全所化飓风完全锁紧笼罩,当凌智全接触到他的那一刻,恰是宝刀临身的刹那,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这种形势,包括他们两人自己本身在内。
凌浩翔看得差点要闭上眼睛,仿佛不忍看到凌智全的影子被劈成两半的可怖景象。因为以他看来,哪怕是凌智全有通天砌地之能,在如此情况下,也势难挡格巴吉尔此刀。
以龙牙这种上古神器,刀气横溢时,纵使是一股风,在它的面前也会被它当作实质般地摧残。而凌智全此时已经具备了相当一部分的实体,虽然透明,却不再是一个鬼魂般影子一样的存在,神器的刀气对于鬼魂,则更具有摧毁的能力。
宝刀龙牙劈至凌智全面门仅有尺许的功夫.让凌浩翔不敢相信的情况在毫无先兆下发生:凌智全突然变得有如一片羽毛一般,仿佛是不堪忍受宝刀带起的狂飑被刮得抛起飞退,以毫厘之差避过刀锋,真个神奇得令人不敢相信。
巴吉尔虽徒劳无功,却没有丝毫气馁又或躁急之态,几乎就在凌智全飞退的同时,全速冲刺,直往前方三丈外的凌智全箭矢般激射而去。
凌智全退得虽然妙绝天下,颇有乘云御气飞龙的感觉,却仍是不得不退,他自己也明白,并不是他不如巴吉尔,而是没有巴吉尔那种死中求生的心态。否则适才趁巴吉尔举刀下劈的刹那,双掌前击,巴吉尔虽能把他劈分两半,但也是必死无疑。
巴吉尔是在自知难以生还的情况下用命来赌:以凌氏家主的身份,绝不会说话不算话,所以他只要能够撑过凌浩翔所定下的时间,就一定能够活着离开。
凌智全和凌浩翔都不由在心中赞叹:不愧是印尼刀王,虽然同为渡劫期的修真者,然而他的实力,绝不是如刚才被慕容少华所杀的那个青衣老者所能比拟的。
凌智全飘然迎上,使的全是隔空遥制的神奇招数,仿佛对巴吉尔不能构成任何威胁——实质上也确实是没有办法改变巴吉尔那一往无还的霸道刀势。但是他每一个手法,均以炉火纯洁,出神人化的先天真气,先一步隔远击中敌刃,织出无形而有实的气网,如蚕吐丝,而这真气所结成的茧恰在与敌刃正面交锋的一刻积聚至爆发的巅峰,抵着巴吉尔每一招必杀之势。
两人的真气都似是无穷无尽,催动招招夺命的骇人攻势,忽左忽右,上攻下袭,其诡奇变化,非是目睹难以相信,个中神妙变化,双方各出奇谋,施尽浑身解数,围观诸人早已看得心神皆醉。
…………
詹紫阳爆喝一声,内力几乎全部贯注于双臂,手中幻影枪迅疾旋转,天魔大法第七层融于破天九式第四式——败天式,以着一个普通的武者所根本不可能达到的高度,箭一般地扑向紫衣老者,枪本身的长度对于那仅有一尺半左右的水刺本就生出克制的妙用,他这一旋转,更是把这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再加上幻影枪那做为三界之中最邪恶的兵器所拥有的强悍无匹,专破内家真气的霸道,几乎全无破绽。
紫衣老者长啸一声,身子腾空而起的同时,突然化为漫天水雾,有如骤雨般落下,詹紫阳那凌厉的一击顿时失去了目标,优势反而转为劣势。
更为诡异的是,那漫天雨雾在飘到詹紫阳上方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处,突然极为迅速地往他的头顶聚拢。继而,仿佛是一张水网一样,几乎是贴着詹紫阳的身体,自他的头顶套头而下。
詹紫阳突然哈哈大笑:“老猴子,你上当了。”一股浑厚的武者的内力自体内磅礴而出,护住自己周身各大穴位,同时倏地收枪,收至一半时,枪身一抖,已变成像一卷狂飚,形成一股涡旋的劲流,幻影枪所带动的气流,枪尖寒芒有如实质,极为诡异地改变方向,向着自己周身疾刺而下,仿佛万道枪芒,要刺破詹紫阳自己的身体一般。
紫衣老者当然知道,这些枪芒只要刺穿自己所化雨雾就会敛去,他虽然是紧贴向詹紫阳的身子,然而就在他准备把雨雾融入詹紫阳的皮肤的时候,随着詹紫阳那一声大喝,一股极为霸道的魔气自他周身所有毛孔迅速溢出,逼得他不得不后退至离詹紫阳身体大约十公分的距离。
无奈之下,紫衣老者缩体,雨雾疾如闪电般地迅速向下坠去,打算自下面退出。
然而立刻的,他就惊恐的发现:詹紫阳手中的幻影枪的枪芒所形成的涡漩,居然也带有强大的魔气,与他体内所爆发出的魔气一起,构成一个完美无缺,毫无破绽的巨网,哪怕是一滴雨雾,也没有任何可能从巨网中飘出。
詹紫阳爆喝一声:“唯魔独尊——吞噬!”
话音未落,那狂飚般的枪芒,在紫衣老者的眼中,突然变为一个巨大的暗金色的黑洞,他还来不及骇怕,心神电闪中,他就感到自己已经置身于那黑洞之中!
詹紫阳清啸一声,手中挽了一个华丽的枪花,自空中飘然落到凌浩翔的身边,含笑开口:“幸不辱命,否则以后凌氏门人就要绕道走了。”
凌浩翔灿若夏花般地笑了:“如此,我代表所有凌氏门人多谢魔王阁下了。”
空中传来凌智全的声音:“还有多长时间?”
看了看腕上的表,凌浩翔笑道:“还有四分二十秒。”
凌智全身子一晃,避过一刀,欣然而笑:“你们看够了吗?”
凌浩翔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够是没够,可是没时间让你表演了。”
凌智全再笑:“那就结束战斗吧!”
倏地,凌智全身子一侧,鬼魅般地欺近巴吉尔身前,双掌近乎神迹般夹中巴吉尔的刀锋,凭的非是双掌真力,而是往双掌心收拢合聚的气茧,恰恰抵消龙牙宝刀的刀气,如此境界,甚是骇人。
巴吉尔蓦地弃刀,闪身后退,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啸声。
不论是与他对敌的凌智全,还是一旁观战的凌浩翔和场外诸人,均有一种长途跋涉的荒漠旅途上,狂猛风沙忽起,四方咆哮怒号的感觉,尤以对凌智全的刺激更甚。
开始时是短促有劲,刺激耳鼓,接着变成无隙不入、似有实质的沙石,没头没脑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连视线也变得糢糊不清,天地似若旋转,像狂风怒涛般把他淹没。
更骇人的是,气场倏地以巴吉尔为中心开始收缩,细窄至近一点,却给人一种扩充爆炸的感觉,若依此情况发展,不但凌智全会首当其冲,连周围的人也会被波及。
凌智全面容一凛,骇然出声:“魔音弑神?”
半透明的眼中,寒光爆闪,众人只感到眼前一黑,已是失去了凌智全的影子——从交到现在,这一刻,凌智全才真正的动了!
身影一窜,如同蛇形,一条气势汹汹的巨蟒般的黑影已是出现在巴吉尔眼前,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巨蟒已是拧住了他的脖子,猛地一个合抱,尖啸声顿止的同时,空中传来让人发寒的断裂声。
早就已经被凌智全弄得有些疲惫的巴吉尔,在全力使用‘魔音弑神’之后,已是有些精疲力尽了,面对凌智全这看似简单却又根本避无可避的,来自神兽碧凌的‘摇光伏魔手’,没有了任何反抗的余地,哀嚎一声,耷拉下了脑袋。
凌智全没有一丝停留,双手在胸前连连挽诀,凌浩翔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摇光噬魂诀’!
倏地,凌智全大喝一声,双手凌空虚抓,巴吉尔那刚刚落地的尸体顿时被一股大力又吸了起来。
凌智全双手大开大合,一股让天地也为之变色的力量自他的双手磅礴而出,一道锐光仿佛刺穿了空气一般,笼罩了巴吉尔整个的身体。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空中响过,巴吉尔的尸体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片片黑色的碎布,自空中纷纷落下。
众人骇异中,凌智全飘然落下,正色开口:“那巴吉尔看到自己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不惜以自身魂魄发出‘魔音弑神’。这个技能,类似于传说中的‘唤魔大法’,不同之处在于唤魔大法只能够引出一个本魔,而魔音弑神则可以引出方圆千里之内所有沉睡中的魔障的魔灵。啸声一旦停止,千里之内所有的生命体,没有一个能够逃过此劫,距离越近,威力越大,首当其冲的,就是你们这些人。”
众人不由骇然:他这是要尽可能多的拉别人给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