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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陆维~哥哥,你是怎么弹的!”,虽然仅仅是音乐,可陆维刚刚的示范,却让王雨佳觉得好像有一波海浪轻柔地朝自己抚了过来,真是很难想象,这么短的一小段音乐,居然会给人这么强烈的感受。
陆维弹的并不快,可王雨佳还是没有看出其中的玄妙,在她看来,这几个音符虽然复杂,不过就连左手的和弦都算上,也不过是二十多个音符的组合,虽然节奏上稍微有些复杂,可王雨佳连三部创意曲都弹过,自然不会为这样节奏上的小难度击倒。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同样这一个小节的音乐,从陆维的手下传出来,就有这样神奇的效果,而自己弹出来,却显得那么生涩?
看着王雨佳惊讶的样子,陆维轻轻地笑道:“雨佳,还是刚刚我说的那些,手指尽量贴键,触键的感觉要温暖,节奏要自如,不要被七连音的节奏所束缚住,特别是要注意这个渐强和渐弱,一定要做出来,喏,就像这样。”,陆维说着,单单用右手示范了一下。这次他弹得很慢,比原速慢了一倍,不过那七个音仍然带给了王雨佳强烈的感受,陆维的右手和琴键贴得很近,很近,就如同一片胶纸粘在上面一般,然而,那五根手指却出奇地灵活,也没见他们怎么动,似乎只是轻微地以一个悦目的姿式交替起伏了一番,那串神奇地七连音就从他的手下流泻了出来。
看着陆维那放慢的动作,王雨佳眼睛一亮,忍不住兴奋地叫道:“啊,我好像明白点儿了,让我试试。”
笑着把座位让给这个小丫头,陆维看着王雨佳开始演奏着那个七连音,一遍、两遍……小丫头那纤细的五根手指,渐渐地由一开始地高高竖起,变得与琴键伏了起来,那简简单单的七个音,也由一开始的颗粒分明,变得温暖而柔软起来,那渐强渐弹的力度,也渐渐变得自然……
看着王雨佳地练习,陆维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赞许,这个小丫头虽然粘人点,不过难得悟xing这么高,难怪她能成为“女版朗朗”,只是这一世她居然鬼使神差地成了自己的学生,陆维真不知道她将来的成就会是个什么样子。
“好,很好,雨佳,很不错,这部分的音乐感觉就是这样的。”,陆维赞许地说道。
“可是,陆维哥哥,这么一来,我就没办法照着凌远老师教给我地手型去弹琴了,凌远老师曾经说过,那是最正确的手型。”,王雨佳有些担心地说道,从她学习钢琴的第一天开始,凌远就告诉她,一定要注意保持自己地手型,无论是在做大把位的练习,还是演奏多个音符组成的七和弦或是九和弦,都要记住手型不能走样,这就像学习走路,只有一开始用对了姿式,以后才能够走得稳,走得快。可刚刚王雨佳在演奏这段音乐的时候发现,如果她演奏出地音乐达到了陆维的要求,就无法保持凌远老师要求的正确的手型,如果想要保持正确的手型,出来的声音立刻就充满了颗粒感,破坏了音乐地意境,第一次,王雨佳感到茫然起来。
看到王雨佳的疑惑,陆维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小丫头虽然聪慧,可惜在凌远地指导下,对钢琴的理解还是有些死板了。陆维倒不是觉得凌远得不好,事实上,凌远是在世界上都十分著名地钢琴教育家,只不过做为学院派人物的代表,凌远总是带着学院派固有地通病,喜欢将一切的技术动作都标准化,而他们也固执地认为,只要是他们认为的规范的动作,就可以表达出音乐需要的所有情绪。或许,对于一些强调快速和技巧的练习曲或是奏鸣曲来说,这种方法是有效的,可陆维通过大量的基础练习,发现了钢琴演奏的本质,他明白,一切的技巧,都是为音乐表现而服务的,只要是能够满足音乐情绪的表现的技巧,都是正确的技巧,可惜,如果不是凭着自己的练习达到这个层面,就算是认同这种理论,也无法体会那其中的感觉。
“雨佳,你弹一段李斯特改编的帕格尼尼的《钟》。”,看着王雨佳的惑,陆维知道单纯靠说是不能够让她理解的,他决定用一个实例来说明这一点。
“好地。”。虽然很奇怪陆维为什么没有给自己解释。而是让自己弹一段别地。不过王雨佳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在钢琴上演奏了起来。
李斯特改编地帕格尼尼地《钟》。是一首著名地音乐会练习曲
说是钢琴音乐中地顶级作品。单纯论其难度而言。职业地钢琴家都望而生畏。自然。一些演奏家为了炫耀自己地水平。也喜欢演奏这首练习曲。虽然大多数地演奏家都无法正确而规范地按照原速演奏完这首曲子。不过哪怕是慢一些。出一些错。只要能够正确而基本流畅地将这首曲子演奏下来。就足以能让人刮目相看了。因为。这首曲子所展现出来地技术难点。对于钢琴来说。确实太大了一点。
王雨佳是凌远地高足。已经经过了将近十年地钢琴专业训练。现在虽然还没有登上舞台正式开始演出。不过就其水平而言。早已经到了接触这类专业型高难度曲子地程度。这也是陆维让她演奏这首曲子地原因。陆维相信。小丫头肯定练过这首作品。
果然。王雨佳只是略作准备。就流畅地演奏了起来。
虽然这首曲子很难。不过很显然这很对王雨佳地胃口。学院派地教学特点就是技巧xing很强。这首曲子中有很多快速地华彩乐句。要求干净而且颗粒xing很强。这正是王雨佳地强项。
开始的部分,王雨佳演奏得很清晰,坚实的钢琴底子显露无疑。
简练的前奏过后,王雨佳的右手很快移动到了钢琴的高音区,奏出了“钟”的主题,钢琴高音区清脆悦耳的音se和模仿泛音的奏法形成了短促有力的音响,组成了一连串生动逼真的小钟的鸣响。
看着王雨佳的演奏,陆维暗暗点头,刚刚这一段虽然听着很好听,不过很吃钢琴师的功力,相隔十几度的跳跃无论是谁演奏起来都十分困难,如果换作一般的钢琴演奏者或是业余爱好者,这一段恐怕不是节奏混乱,就是开始降低速度了。而王雨佳在这个部分,则丝毫没有减速,右手那两条旋律不见一丝忙乱,jing确的如同真的钟表般,jing确而清脆,听着实在是十分享受。
看着王雨佳那十指在琴键上灵巧地飞舞,确实让人感到赏心悦目,不过陆维的心里却暗暗摇了摇头,这样的动作,规范是规范了,却不免流于死板生硬,这个速度还勉强可以适应,如果到了下一个变奏的主题,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果然,当那段表现声效果的一段华丽的变奏开始的时候,王雨佳的演奏明显出来了问题,虽然速度还是没有降下来,不过却出现了几处脏音,而且有两个地方的节奏也出现了问题,原本应该是很均匀的三十二分音符有了些许走样,听上去似乎带了附点的感觉。
陆维皱了皱眉头,敲了敲钢琴的琴板,示意王雨佳停下来。
“哎,这个地方总是弹不好,太难了,凌远老师说我的基础还不够扎实。”,王雨佳听到陆维敲琴板的声音,知道他听出了自己刚刚这段演奏的问题,不禁叹着气说着,脸上露出了沮丧的神情。这首《钟》她早在两年前就接触过了,将他完全熟悉下来,也只不过花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可就是这一段全曲最难的地方,她一直也无法流畅地演奏下来,不管她怎么努力也不行。凌远教授告诉她,这是因为她的基本功还不够扎实的原因,只要坚持练习,就可以流畅地演奏出来。王雨佳一直也以为是这个原因。
“雨佳,你真觉得你演奏不好这个部分,是因为你的基础不够扎实吗?”,陆维笑着问道。
“当然了,那段快速的双音进行的节奏,突然切换到那么一大串儿上行的华彩中,而且指法还那么别扭,我都怀李斯特是不是故意为难人才这样写的,好故意突出他的技巧!”,王雨佳气鼓鼓地说道。
“呵呵,净找客观原因,丫头,你起来,好好看着。”,陆维说着,将王雨佳从钢琴前“赶”了起来。
听到陆维刚刚那句“丫头”,王雨佳脸上露出了一股很不服气地神se,鼓着腮帮子朝陆维晃了晃小拳头。
“没大没小!”,陆维笑着揉了揉小丫头那头秀发,对她这不“尊师重教”的行为无可奈何。
“看好了!”,陆维说着,大刀阔斧地坐在钢琴旁,双手骤然扬起,看也不看地向钢琴上落去。
十指夸张的大动作,顿时在钢琴上奏响了一片疾风暴雨般的音响,在王雨佳那双因吃惊而睁得老大的目光下,陆维的一双手在琴键上掠起了一片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