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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出公寓,四月底的阳光热辣辣的撒在身上,片刻之间,就觉得一阵燥热,“我可真不适应香港的天气,太热了。()..♠”
“我月初和荣哥他们一起过来的时候,还琢磨着,要是曹迅他们也能跟着来就好了,不料这么快,这个愿望就实现了。”
梁薇用手指在他手心掐了一下,“你胡说什么?要是因为什么好事也行!这种事,以后可再也不能发生了。”
“知道,我知道的。”卢利憨憨赔笑,自知在香港也绝不会有人认识自己,抓起女孩儿的手,和她十指紧扣,那副恩爱甜蜜的样子,恨得胥云剑直翻白眼儿,“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玩意儿!”
“别理他们,我们去转转。”卢利牵起梁薇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荣哥,全仗着你了。”
“没说的。走吧。”
五个人嘻嘻哈哈的笑着,顺着崇光街走进轩尼诗道,这里是黄金地段之一,遍布大大小小的购物中心,曹迅、胥云剑、梁薇几个人的眼睛简直都不够用了,看着琳琅满目的店铺招牌,恨不得每一个都想走进去瞻仰一番。
卢利牵着梁薇的小手走在最前面,忽然觉得手臂一沉,却是她站住了,“你看?是瓷器,好漂亮呢!”
卢利转头看过去,橱窗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牌,但看那样子,不像是国产品,在橱窗的上方,悬挂着一对交叉的蓝剑,写着美术体的几行文字。凑近橱窗看看,瓷器在she灯的照耀下散发出柔美的光,洁白而细腻的瓷器上,印着淡蓝se的花纹,他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工艺,花纹像是凸出表面,但换一个角度看去,却又不是的。
“在这看干嘛,走,进去看看。”胥云剑二话不说的推开大门,走进商店。
卢利几个跟在他后面,店内同样是放置着三排柜台,客人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和触摸这些jing美的瓷器,胥云剑理也不理过来搭讪的服务小姐——他也根本听不懂——管自拿起一个小小的咖啡杯,“哎,小小,你别说,这玩意儿摸着真舒服!”
卢利几个人并不知道,这就是著名的迈森瓷器专销店——这是个德国品牌,产自西德的德累斯顿地区,自1710年生产至今,以jing湛典雅的技艺与艺术造型闻名全球,被誉为白se黄金,号称欧洲第一名瓷!迈森瓷属于奢侈品,在德国出口到全世界的同等类型产品中,它是仅次于保时捷的存在!
梁薇也取下一个六寸直径的瓷盘,双手把玩了片刻,递给男友,“确实是好,你摸摸看?”
卢利接过来感受一下,诚然是高档品!瓷器的质地极其细腻,摸上去有一种把手探进水中的感觉,温柔极了,清雅极了!翻过来看看,盘子的底下镌刻着同样的两柄交叉的蓝剑。他小心翼翼的把盘子放回去,回头问道:“这个,多少钱?”
店中的小姑娘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老客’,呆呆的站了半晌,才像突然醒觉似的,红红着脸蛋,不好意思的笑了,她的笑容真像一个大苹果,卢利如是想着,“这个,多少钱?”他再问了一遍。
女孩儿飞快的拿出纸笔,写上了价钱,“423。”
卢利大大的一愣,一个盘子就卖100多块钱人民币?转念一想,也未必不对,以自己完全不懂行的人看起来都能知道这件东西的好,自然是一分钱一分货了,他向对方点点头,转头和梁薇说了,姑娘立刻摇头,“不行,太贵了,咱不买了。()”
“怕什么?咱们难得来一次香港,这里的很多东西在国内都是见不到的,买一点,即使是回家给老人作为礼物呢,总也是一片孝心嘛!荣哥,曹迅,胥云剑,你们喜欢什么就买,都算我的。”
不但是梁薇觉得贵,李正荣几个无不有着同样的想法,国内的瓷器怎么不好了,而且一毛钱就能买好几个瓷杯、瓷碟子的,何必花这份冤枉钱?一个个摇头不迭,看那样子,就是要出门而去了。
卢利却不赞成,他突然想起和杨士光当年的一件事,那是一场就生活态度的说话,他当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看着这摆满了店铺中的jing美瓷器,他有些了解其中的深刻含义了,“你们都不要,我要。等我一会儿,我转转。”
梁薇被动的给他扯着,却不好意思说太贵,向他挤眉弄眼的,卢利理也不理,走到桌边看看,拿起一个茶壶在手中把玩着,茶壶和茶杯合计是七件一套,都印制着淡蓝se的花纹,而且茶杯的杯壁很薄,拿在手中向灯光处照耀,仿佛可以透明的一样,“真是好东西!”卢利情不自禁的赞叹着,“不过,是不是太薄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了来,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听见他的疑问,男子干咳了一声,“先……生,太太。”
他的口音非常重,而且语速缓慢,如同幼儿学语一般的费力,卢利和梁薇勉强能听得懂几个最简单的发音,“什么啊?不……不是的。”姑娘羞红着脸说道。
“没关系,”卢利呵呵发笑,“现在还不是,以后就是了。”
男子笑了笑,翻着眼皮,好像是很难过的神se,“细,但是……实。唔使惊。”
“你是说,不用怕吧?”
“是,是不用……嗯,怕。”
卢利大感动心,这些瓷器真的是非常jing美,若是用做礼物来送人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拿起茶壶和茶杯在一起轻轻碰触,瓷器发出清亮悦耳的声音,“这样的一套茶具,多少钱?”
男子拿过纸币,写下价钱:6,079。“利,太贵了!咱不要了。”
“你呀,什么都嫌贵,这样的东西……”卢利突然一惊,自己身上没有港币了——实际上还是有一些的,第一天来的时候,在银行兑换了一些,关进jing局之后,都给官方收走,一直到昨天才逐一返还,但数量是万万不够的,他玉面一红,“这样吧,我得去银行兑换港币——你最低……算了。”他拿过对方的纸笔,写上一行数字:4,500,“怎么样?”
“啊,唔得,唔得,唔得。”
“那就算了。不瞒你说,我身上带着的都是人民币,还得去银行兑换,你要是同意,我就再回来一趟,要是不同意,等一会儿我们也不回来了。”
男子考虑良久,问了一句,“确实番到嚟?”
“当然!我说一句是一句。”
“得!就4,500。”
卢利嘻嘻一笑,反而不着急走了,又在店内转了一会儿,再选中一套瓷盘,四个咖啡杯的套装,算算价钱,一共是12,098圆港币,换算gren民币,也不过是五千元上下,在他是可以接受的价钱,问清楚对方店铺的营业时间,几个人鱼贯而出。
胥云剑呲牙咧嘴,一个劲的埋怨,“小小,你怎么花这么多钱,就买一堆破瓷器,家里土产点有的是卖的,你随便选去呗。”
“你懂什么,这是一种生活品味。”
“什么啊,你又胡说了。”
“这还真不是胡说,等一会儿给你解释。哎,里面有卖电器的,咱们进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的,一会儿回来一块结账。”
走进临街的一家电器行,招牌上写着广记字样,从录像机、录音机到彩se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冷气机之类的大件电器到照相机、收音机之类的小型商品排列整齐,一架彩电正在播放节目,“哎,小小,带se儿的!”胥云剑一声大吼,奔了过去,凑着脸蛋,鼻子尖贴在凸出的屏幕上,看他的样子,简直恨不得自己都要钻进去了!
曹迅也是一样,各自跟在胥云剑的身后,热烈的讨论起来,卢利拉着梁薇走到柜台边,低头看看里面的陈列,“这个,给我看看?”
柜台后的男子微笑着取出一台照相机,“醒目,这是西德蔡司的。”
卢利拿过照相机,相机沉甸甸的,压在手上非常舒服;他不知道,德国蔡司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光学仪器公司之一,在二战期间,该公司生产的各种规格的望远镜是德军、ri军的主要选择之一,其中不但有包括隆美尔、约德尔、南云中一等顾客群,还有u字系列的潜水艇上的潜望镜,都是该公司的出产,其产品绝对是有着最高等级的质量保证的!
卢利虚虚的按动快门,机器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放下相机,梁薇羞羞的一笑,“干嘛啊?”
“这个,多少钱?”
“6,950。”
卢利考虑了一会儿,把相机放下,拿过纸笔写道,6000圆整。
男子爽快的点点头,“得!”
卢利暗暗苦笑,自知还是上当了,但话已经说出,不能反悔,“我等一会儿去银行,兑换了港币再过来,得唔得?”
男子以为卢利是在使缓兵计,脸se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哼了一声,拿过相机放进柜台,理也不理他了。
卢利不好多做解释,看看胥云剑几个,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彩电上,围着电视来回转圈,不时和导购小姐问问价格和款式,看那样子,一时间是不要想让他们离开了,他隔着商店的玻璃窗看看,不远处就是上一次到过的银行,“我们先去银行,换了钱再回来。”
“我不去,还看电视呢。”
“小丫头!”卢利捏了捏她的鼻子尖,宠溺的笑了笑,举步走出电器店,直奔对面的银行。
说来也巧,一个月前第一次到银行时为他提供服务的女孩儿竟然还在前台上班,卢利只说了一句话,对方就辨认出来了,“啊,是您?”
“是,我来换点港币。”
“得,得,请咪住少少。”
卢利含笑点头,突然觉得手上一紧,却是梁薇不知道几时出现在了他身后,“哎,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看电视吗?”
梁薇嬉笑着轻啐一口,“你啊,怎么到处都认识小姑娘?哼!还蛮漂亮的呢!”
卢利苦笑摇头,“什么啊,你怎么连这样的干醋也吃?”
满满一包的人民币换成港币,不过五十几张大额钞票而已,看着重量和数量都少了很多的钞票,卢利仿佛觉得自己做了亏本的买卖,“…………”
“利,怎么了?”
“没事。”把钱贴身放好,谢过为自己服务的女孩儿,两个人照例手牵着手走出银行大门,一路走下台阶,还不及穿行过大街,街对面等候红灯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陌生的怒吼,“呔!”
卢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想会有人在这时候找他的麻烦,下意识的一抬头,三个男子呈品字形向这边冲过来,为首的一个手中赫然擎着一柄长把尖刀,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目标似乎是自己!
卢利顾不得多想,身体一飘,向后躲闪,撞得紧跟着他的梁薇一个趔趄!为首的男子脚下不停,捧刀猛刺,于是他知道,对方确实是对着自己来的了,这样一想,更不迟疑,右脚凌空飞起,正中第一个持刀者的手腕,这个家伙哎呀一声,长刀脱手飞起,卢利片刻不停的跟进一步,伸手一抓,将长刀攥在手里,反过刀身,用刀背切在男子的颈根处!
虽然的刀背不至于砍伤,但这一下的力道相当重,这个家伙向是被人从一侧扯了一下似的,身体砰然侧倒!另外两个男子的脚步戛然而止,互相看了看,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卢利!”
卢利自然听得出是梁薇的声音,猛然回头摆手,“别过来!”
对面的两个家伙见到有机可乘,从左右猛扑而上,卢利耳中灌满了梁薇的尖叫和锐利的jing哨响声,却顾不上多想,以他的身手,要躲过这一记攻击太简单了,但身后就是梁薇,她一个姑娘家,又丝毫不会武功,露出这样的空门,不是要她的xing命吗?
这样一想,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抬手抓住左侧敌人砍过来的刀锋,右手的尖刀从对方的肩窝深深地扎了进去!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惨叫,一个是肩膀,一个是手心处血流如注。
卢利一抽刀刃,大股大股的血箭从这个家伙的肩膀出喷涌而出,他惨叫着萎顿在地,剩下的一个被喷涌的鲜血刺激得狂xing大发,嗷嗷的一声尖叫,跳上一步,劈头就是一刀。
卢利一出手竟是拼命的架势,绝不做任何的闪避动作,有样学样的挥起长刀,带起漫天的血珠,对准对方的脑袋一刀劈下!
这个男子不想他会采取这样同归于尽的打法,惊呼一声,身体一偏,卢利同样身体一偏,随即采取了一个下蹲动作,刀身横向切过,在他的膝弯内侧划出长长的血痕,“啊!”
男子学着同伴的样子,大声惨叫着扔下刀,手捧着大腿,当街雪雪呼痛起来。
卢利仍旧不敢大意,眼下不只是自己一个,最主要的是梁薇还在他身边,伤了心爱的姑娘,自己算什么男人?提刀在手,雄视一周,路上早已经站满了惊魂未定的行人,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还不及反应过来,两个人血流满身,一个昏迷不醒,唯一站着的一个,却是滴滴的鲜血撒落街心!
这是一个令无数香港人回忆起来倍感异样的画面,一个男子提着长刀站在街口,他身后是瘫坐在地的一个花信少女,面se惨白若死,呆呆的望着充当其保护神的男子——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同时泛起一种奇怪的感受,要是自己的男人有这样挺身而出的勇气,自己该有多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