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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公孙瓒便领着自己的大军出现在了徐济军队的大后方。
此时,在公孙瓒军队的前方奔涌过了大量的战马。
这些战马身上或轻或重带着一些伤。
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跳下战马,一把拉过一匹在疾驰中的战马。
看着自己的儿子敏捷如豹的动作,公孙瓒老怀大慰,不住地点头。和公孙瓒长得很像,只是少了很多英武之气的公孙越笑着对公孙瓒道:“续儿大有兄长当年的风采,但看他单手就可以拉住疾驰中的奔马,就可知道在力量上比兄长还要强上几分,最难得的就是他还年轻,将来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公孙范在一旁点头称是。此时公孙续已经检查完那匹战马,来到了公孙瓒的身边,沉声道:“父帅!我刚才已经检查过那些战马了,那上面是鲜卑人战马的标记,而且看样子那战马还受到了一些伤害,这战马的主人十有**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关靖大喜道:“主公,看来兖州军真的已经和刘和交上手了。”
在一旁的大将邹丹向远处望了望,发现远方乱成一团,刘和大营更是燃起了大火,不由得皱眉道:“关靖先生,徐济本来就在和刘和的军队交战,这有什么奇怪的……”关靖和皱丹的关系最好,于是呵呵一笑道:“皱将军实在不了解兖州军……”
转过头来看见公孙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一动,对公孙续道:“少主看来对兖州军颇有研究的心得,不妨代为解说。”
公孙续看了一眼公孙瓒,得到乃父的同意,才沉吟道:“纵观兖州军大小数十战。无论是徐济在政坛是屹立不倒,还是前一段时间兖州军的纵横中原,兖州军总会有一个特征,那就是想要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战果。”众人闻言一愣。静下心来想一想。却发现公孙续说得的确很有道理。
公孙瓒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有这番见第。不由得鼓励道:“续儿你且说下去!”
公孙续原本战战兢兢,生怕在自己父亲面前说错话。毕竟公孙瓒的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此刻看到公孙瓒赞同自己的意见马上信心大增道:“要做到如此辉煌的战果,那么有一点是不可缺少地——情报!”关靖闻言双眼不禁亮了起来,这正是他想要说的。
公孙续沉声道:“徐济能够成为北方的霸主。必然有其独特的一套,可是今次徐济和我们谈判虽然展现了其枭雄的一面,但是我不相信他会傻到想不到我们绝对不会把他的母亲交给他的地步,所以徐济一定会想办法挽回败局,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抓住父帅的亲近之人和父帅交换。徐济三天在答应我军地要求之后五天之内没有任何的行动,这分明就是在调查我军的情况,所以今天徐济的军事行动有可能是真地攻击刘和。也有可能是在设计一个圈套等我们上钩。”顿了一顿,公孙续缓了口气又道:“徐济不是刘虞那种洒囊饭袋,此人自籍籍无名之时至今以来说话办事深不可测,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入到他的陷阱中而不自知。徐济在答应父帅请求的同时一定在想其他的办法,而这几天就是徐济想主意的缓冲时间!”
众人人闻言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点头,都觉得公孙续说得十分有道理。关靖大赞道:“于我心有戚戚焉,少将军说的一点都不错,所以我才要主公缓慢进军,不可操之过急。千万别被敌人反咬一口。”
公孙续此时已经能够侃侃而谈,沉声道:“可是我刚才看了那匹战马,就知道徐济是真的向刘和开战了,因为这批逃跑地战马的数量很大,而且身上带伤。更有交战过的烟尘,想必是徐济对我军无可奈何了吧?”
邹丹皱眉道:“少将军可否解释的详细一些?”公孙续沉声道:“徐济经过几天地调查,应该知道父帅的为人,父帅做人的原则是不但要对敌人狠,更要对自己人狠。大家试想一下,若是我公孙续被徐济抓住的话,父帅会用徐济的母亲交换我吗?”
众人沉默。因为那答案是肯定的,公孙瓒不会。“所以。”公孙续沉声断言道:“徐济知道即便是抓住了父帅的亲人也没有办法要挟父帅,所以只有放弃,这大概就是他这五天所调查到的结果。看到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才会老老实实选择帮助父帅攻击刘和的军队。不过他并没有和关靖先生约定下来一定要拿一天进兵攻击刘和,所以尽管到今天才动手,父帅也没有办法说徐济不守信用。”
听到这话公孙瓒眼中闪过寒光冷哼道:“居然敢和我玩心眼!徐济,以后定有你好看的!”然后在看向公孙续道:“续儿,你要记住,我公孙家族的人绝对不能被别人要挟,生死有命,不可强求,不要说你落到徐济的手里,就是有一天我本人落到徐济的手里,你们都不可心软,明白吗?”
公孙续点头称是,一脸的坚强。公孙瓒转头看向范阳方向,关靖知道公孙瓒在想什么,于是又道:“主公不必担心,范阳方面的守军已经在急行军,他们离这里又不是很远,我看他们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我方实力大增,何惧之有?”公孙瓒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对身边众人道:“徐济在那一天为表现和我公孙瓒合作的心意,所以斩杀了两名草原异族的贵族勇士,这其实已经和草原异族结下了深仇,要知道草原异族这次肯帮助刘和不过是为了利用刘和罢了。刘和哪里能真的摆布那些桀骜不驯的草原狗贼?徐济杀掉了他们的人,这些草原异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在我们身边跑过的战马都是鲜卑人的战马,这说明徐济与异族之间绝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既然如今我们已经确定前方和混战并非是徐济的埋伏。我们还有什么选择?趁着徐济和刘和交战,给我杀!把双方都给我杀掉!“公孙瓒一声令下,手下的骑兵蜂拥而出。
公孙瓒、公孙越、公孙范、公孙续、邹丹等人一起催动战马,带领四万多幽州兵开始向徐济的军队冲击。
此时,徐济早已经注意到了公孙瓒的到来。见到公孙瓒的骑兵已经奔来,便指挥一直整装待发的那五千兖州骑兵准备冲击。在公孙瓒的军队还有千多步远的时候,徐济一摆手中的长枪。低喝道:“我兖州的男儿们,你们还记得上次和我徐济一次光明正大的攻击敌人是什么时候吗?对,那时在洛阳城外我们救援曹孟德的时候,攻击并州徐荣的军队。我们以一当十!今天我徐济再看看你们是否还有昔日雄风?又或者是否更上一层楼!”
兖州骑兵被徐济说得热血沸腾。齐吼一声道:“疾——!”
徐济一马当先,挺起手中的银枪冲了上去。这会儿陈到在前边故作指挥而不在身边。徐济也好趁着这会儿尝一尝久违的战阵冲杀,说实话,自从洛阳外那一役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指挥军队正面发动冲锋了。
五千兖州重骑兵开始缓缓的加速。正如草原上的猎豹一般低头前行,然后逐渐加速。跑到百多步的时候已经进入到高速时期。
这个时候,公孙瓒才发现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在他看来,徐济应该全员投入兵力才对,毕竟有那么多的鲜卑战马在逃跑,那证明战斗的激烈程度,兖州军就算再厉害,面对刘和的大军也应该是一万骑兵一拥而上才对。可是在渐渐接近的过程中。他发现兖州军居然还有一支军队在按兵不动,可惜刚才离得太远,看不清楚状况,又不敢事先派出斥候。生怕徐济发现而令已方的行动前功尽弃。
这才造成了眼前的局面。
更让公孙瓒想不到的事情是对面的这支兖州军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居然选择了反冲锋。这令公孙瓒有点清措手不及。兖州军这么做绝对是自杀性的,但以徐济的性子和算计,他真的会这样做吗?
因为是中距离的冲击,所以公孙瓒的骑兵已经跑到了步兵的前面,骑兵和步兵之间的距离相差很远,这种局面对公孙瓒显然是极为不利的。
眼前的兖州军乃是重骑兵,在这种距离的冲击上带有绝对的优势。任何阻挡在兖州重骑兵行动的人都会被瞬间杀死或者是击溃。
公孙瓒的白马骑兵的确不错,但是却还没有强到可以和兖州骑兵正面抗衡的地步,而且白马义从说白了也是轻骑兵,根本不可能与这支兖州的重骑兵正面冲突。而且公孙瓒很清楚,现在和兖州军比冲锋战,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当然,要是兖州地重骑兵失去了冲击力,再被步兵缠住的话,只能被在近战中灵活机动的步兵折磨至死。
问题是现在公孙瓒的步兵被远远地抛在后面,等到他们冲上来的时候。公孙瓒的骑兵只怕已经伤亡惨重了。
不过这个时候公孙瓒再想改变命令为时已晚,若是转身便撤的话,一定会是被衔尾而击,追杀至死的局面。到那时,最倒霉的大概还是那些步兵了吧?他们必然会被因为追击而达到气势全盛的兖州骑兵一举击溃的。
事到如今,唯有咬牙硬挺了。
若是只有这五千兖州骑兵,自己并非没有获胜的机会,毕竟那五千骑兵已经和刘和交战,应该没有能力回援。此时刘和的营盘已经是浓烟滚滚。在公孙瓒的眼里当然是双方打得不亦乐乎,毕竟公孙瓒距离刘和的大营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不虞有他。
而且有人正在指挥自己手下的骑兵在看不清人的浓烟来回叫喊。
但陈到虽然在远离徐济的地方指挥战斗,但他却已经注意到公孙瓒了,于是命令自己手下的骑兵在公孙瓒看不见的浓烟后面集合,准备协助徐济的重骑兵队。而这时,公孙瓒的军队又前进了三百多步。
公孙瓒的白马骑兵纷纷拉弓射箭,在中距离内想要给兖州军一定的伤害。
但只见箭纷纷地落在兖州军地重铠甲上之后只能激起一点点的火花,却难以造成对兖州重骑兵的实质性的伤害。
转眼之间,速度极快的兖州骑兵便来到公孙瓒军队地眼前。惨叫声立刻此起彼伏。
兖州军每名重骑兵那连人带马的惊人冲击力杀伤性很大。公孙瓒的很多骑兵刚一和兖州骑兵接触。便觉得全身犹如电击,根本就无法在马上坐稳。不是虎口爆裂,双手撒枪。再不就是直接从马屁股处掉了下去,随后到的己方骑兵的战马踏的粉身碎骨。在兖州军第一轮重骑兵冲击之后。公孙瓒的先锋队伍立时被击溃。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越还被兖州骑兵一枪刺透了胳膊,若不是他见机行事得快。只怕那只胳膊就已经报废了。
受伤的公孙越被自己的亲兵舍命救下,满身地鲜血。
兖州重骑兵也因为这人墙一般的阻挡而失去了冲击力。
公孙瓒虽然颇有些心痛自己的损失但仍旧掩不住心中大喜,因为他和于禁的兖州正规军交过手。据公孙瓒所知,于禁的兖州骑兵身后一定有步兵支援行才行。为的是保护兖州地骑兵。
而眼前的兖州骑兵没有步兵的保护。那么只要自己的步兵上来,兖州骑兵只能坐以待毙。
谁知道公孙瓒还没有笑出声音来,就看见冲击在最前面的四千兖州重骑兵的身后杀出一千名与前面不同的兖州骑兵。他们身上穿着特殊的铠甲——似乎是树藤。
他们的手中拿着的武器也不是长枪,而是斩马刀!
公孙瓒还是第一次见到兖州的轻骑兵。因为在于禁替换的徐晃所部的大军中没有这个兵种。而在荀攸的军中,也只有少量的骑兵作为斥候和先锋用,所以对此完全没有防备。兖州的轻骑兵都是马术高手,就见他们在万千的敌人中借助自己的胯下地战马优雅的游动着。手中的斩马刀凌厉无比,又劈砍迅速,把那些后到的、想到向短时间无法冲击的兖州重骑兵袭击的公孙瓒的白马骑兵,杀的叫苦不迭。
公孙瓒双目尽赤。怒吼连连,又看见自己的弟弟公孙越身负重伤。更是暴跳如雷,带着手下的亲兵奋力的冲杀。结果却被兖州的轻骑兵缠住,这些轻骑兵之间的配合极为默契,也不与公孙瓒以硬碰硬,而是左一刀右一刀的纠缠公孙瓒。
而徐济此时却势如破竹。他虽然难以在进步达到吕布或者陈到的境界但却也已经算是一流好手,只见银枪连闪处,敌人纷纷落马倒地身亡。
迎面碰上了公孙续。
“我乃是公孙续”话还没有说完,徐济的银枪就像春天竟相开放的鲜花般蓦地四处伸展。公孙续一向自负武功高强,刚才见到徐济乱军之中往来冲杀,枪法没有什么怪异之处,但就是一个快字。
似乎没有人比他更快!
公孙续被激起好奇,便来邀战。结果徐济银枪一出,马上眼前光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还未明白这么回事呢,公孙续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一共有二十几个地方几乎是不分先后的被一股细而小的尖锐气流所刺痛。
身子莫名其妙的弹起,然后跌坐到地下。
公孙续才要叫出声音来,却发现自己的舌头一凉,原来是对方的枪尖儿贴在了自己的舌头上。
公孙续想起公孙瓒的话,一咬牙便想咬舌自尽。徐济的银枪已经抽了出来,见到公孙续的样子,马上明白他要做什么,一枪杆打在了公孙续的脑袋上,后者昏死过去。
“续儿!”公孙瓒看在眼里,不由得狂吼了一声。
这时,公孙瓒的步兵军队已经赶到。
公孙瓒精神一振,才要下令全面冲击,却惊讶地发现对面的兖州重骑兵的身后出现了不下五千人的兖州轻骑兵。公孙瓒忙里偷闲看向刘和的大营,却发现那刘和的大营仍然一片浓烟,却没有半个刘和军队的士兵在其中进出。
公孙瓒终于发现不对的地方了,因为在地面上根本就没有尸体。
这绝对不正常!
这世上哪有厮杀了半日而没有伤亡的道理?
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的一切乃是徐济设下的圈套。想到这里,公孙瓒心中大恨。
陈到本人虽然没有参战,他答应徐济让自己这位压抑许久的主公发泄一次,但是有了这五千轻骑兵的加入,兖州重骑兵再无半点缺憾。
于是,重骑兵冲击,轻骑兵骚扰,不断地向公孙瓒的军队发起冲击。
重骑兵长枪无坚不摧的前刺,轻骑兵斩马刀黄削竖劈的砍杀,完全变成了一台巨大的绞肉机。血肉横飞!
没有人可以挡得住这支兖州军。
更何况还有徐济这兖州军中神名明也似的领军者?
不多时,公孙瓒的军队完全立足不住,开始败退。
直接被兖州军砍杀而死的人当然很多,但是被兖州军吓得心惊胆战,转身便跑的人更多。公孙瓒万般无奈下,唯有在部下的掩护下撤退。
而他的撤退很快就变成了全军大溃退。
徐济还未来得及与公孙瓒照面,就看见后者突围而去,徐济只派两千轻骑兵在后面追赶。
看着公孙瓒向易京方向撤退,徐济心中盘算着:荀攸应该打下易京了吧?还有张郃,范阳的援军应该是你的囊中之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