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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周的数十名汉子忍不住低声喝个亮彩,随即一个头戴毡帽的汉子阴声道:“‘游蛇’计建又在耍弄新雏儿啦,怎地这次却失了手啊?”
中年汉子计建道:“阁下是谁,敢否报上名来?”
头戴毡帽那汉子道:“在下不过无名小卒,报了姓名你计大爷也不识得。()”
云水凝寒声道:“原来你名叫计建,难怪行事如此下贱。瞧你身法怪异,倒能玩上两手,敢不敢再来比划比划?”
计建冷笑道:“小子有胆,大爷我看你还可嚣张多久。”又退开两步,才向南改道而行。岂知他方走出数步,身子突地一个半旋,直向那头戴毡帽的汉子扑去。头戴毡帽那汉子手中本是提了一个兜布木匣,他方见计建回身,左手急往木匣内探入,取了两把铜环出来。待那计建半月形弯刀削至,他已双环在手,向计建弯刀夹去。
叮当一声,两人硬拼一记,计建半月形弯刀自竖变横,向侧斜掠,刀尖刺向头戴毡帽那汉子右腕。头戴毡帽那汉子左手铜环砸向计建右肘,右手铜环一偏,竟将计建弯刀套住。
计建身子突地一扭,右肘避开头戴毡帽那汉子攻至的左手环,弯刀往下一绕,便欲将刀身从对方环中抽出。头戴毡帽那汉子似早有防备,脚下斜踩九宫,一声阴笑,复又将他弯刀套牢。
便在这时,左首一名麻脸汉子双手扬处,两枚钢镖打出,分取头戴毡帽那汉子后心与右腰。()头戴毡帽那汉子听到暗器破空声响,急向旁闪。计建右手把住刀柄,使力拉住他去势,同时左掌竖成手刀,猛力斩上他左腰。
头戴毡帽那汉子接连两声闷哼,一是中了那计建手刀,一是那麻脸汉子打向他后心的钢镖已然钉实。计建抓住他右手,将弯刀抽了出来,哈哈笑道:“今日你方峻一死,日后江湖上可又少了一个使这双环的名家啦。”弯刀在他颈中一抹,立时将他杀毙。
周遭驻足围观的众人见这一场厮斗有了结果,有的低声而笑,有的不置一声,重又各自上路,只是相互之间隔得又远了一些。计建与那麻脸汉子互一抱拳,各道了声请,亦都上路。计建望着云水凝冷笑一声,疾向南去了。
云水凝心道:“那麻子似与那计建并不相识,却助那计建将这方峻杀了。路上这许多人相互都有防备之色,那年轻汉子不许我跟着他,原来都是为了不知时候,有什么人便会向自己动手。到底是什么事,使得众人如此?”微一思量,便不改道,径向前去。
走出里许,随着众人进了一处名为“长璎”的大镇,见他们大都散在各处食铺、饭摊买吃干粮,也有的进了酒楼。那些买完干粮便即上路的固然行色匆匆,就在路边饭摊用饭的也都是少言寡语,便想去酒楼中坐坐,看是否能打探得什么消息。
一连走了两家,却是均已客满。到了第三家,见一楼大堂内边角一张饭桌只坐了一个老者,便过去问道:“老丈,可否搭个位子?”
那老者也不抬头,只是自顾吃喝,将手一伸,示意他请坐。云水凝道了声谢,叫了菜饭。他见堂内的众多江湖人物虽有谈论之声,却都微不可闻,正寻思他们怎都这般小心,右首一桌客人中有个年长的叫道:“那位可是‘旋风掌’彭玉鸣彭兄么?快请这边来坐。”
门外一名高瘦汉子正问小二是否有座,听了这人招呼,笑道:“原来是樊南谢八爷,自从淇水一别,小弟时常挂怀,不想今日在此相遇。”扬手阔步走了进来。那谢八爷忙命了同桌三名少年汉子起来见礼,又唤了小二添上碗筷。
堂内众食客听了这“旋风掌”彭玉鸣的名号,十之七八都转头去看,眼中多是现出敬重之色。待听了这樊南谢八爷的名号,又有十数人齐地重重“哦”了一声。云水凝心知此二人在江湖上的名堂必定不小。
谢八爷一方四人与“旋风掌”彭玉鸣见礼已毕,各自落座。
彭玉鸣笑道:“此次八爷带了家里三位少年英雄一道,想必是要大展拳脚一番了?”
谢八爷摆手道:“彭老弟切莫取笑,试问此等江湖盛事,哪一次不是高手云集?谢某尚能自知,怎敢与天下英雄相争?这次带了他们三个,无非是要年轻后辈开开眼界,要说大展拳脚,那自是你彭老弟的分内事了。”
彭玉鸣哈哈笑道:“八爷如此抬举在下,在下若在半途中便性命不保,岂不身后也要贻笑江湖?莫作此说,莫作此说。”
谢八爷道:“彭老弟你又何须过谦?这十年来,能有三次接近‘豺首’百步之内,并以本身面目示人的,也只你彭老弟一个了,这可是江湖上人人佩服的事啊。”
云水凝心下大凛:“江湖盛事、十年、真面目,难道是‘神剑令’?怪不得有这许多江湖人物!那‘豺首’又是什么?”
彭玉鸣摇头道:“说来惭愧,这十年来,奉剑山庄共发出八枚‘神剑令’,在下曾有五次与天下英雄角逐,虽三次接近‘豺首’百步之内,但在众多高手之间,也是只能自保而已,实不足论,实不足论。”
云水凝心道:“果然便是‘神剑令’,这些日子我一心只顾追那妖人,竟险些将这件大事忘了。”
谢八爷笑道:“能于数百好手中近‘豺首’百步,又于数十高手中全身而退,谢某自问便没这等本事。”
彭玉鸣重重叹一口气,道:“说到全身而退,八爷你可知为何之前两次的神剑之会小弟都不曾露面?”
谢八爷道:“难道老弟你并非如外间所传一般,是为了日后一举功成而闭门苦练么?”
彭玉鸣道:“苦练确是实情,只不过那是去年一年之事。不瞒八爷你说,四年前铁扇门一战,在下实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这才隐伏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