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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打断琅琊镜的唠叨:“九霄紫府仙法在哪里?”
“九霄紫府仙法!哎呀,这可是地宫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公子你实在有眼光!不过这玩意儿藏得很远啊,而且还需要破解很多机关……”
“再远也要去!”
“好好好,我听公子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不过,咱们路上会经过百毒珠和神玉鼎的地方,公子要不要考虑顺手收了它们?”
“……那就姑且顺手拿了!”
“哇,公子您一脸勉强的样子,简直就是视宝藏如粪土啊!这境界比那些所谓的佛门高僧高到不知哪里去了,小的打心眼儿里佩服……”
“少拍马屁,专心带路!”
有了琅琊镜这地头蛇的指引,一路上的机关都没给秦言造成阻碍。一人一鸟在地宫中穿行,一路收取了百毒珠、神玉鼎。但是在来到《流光鸿蒙丹卷》的放置处时,琅琊镜惊叫起来:“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究竟是哪个蟊贼拿走了,最好祈祷别让我老人家遇上……”
在乌鸦骂骂咧咧的时候,秦言就隐隐感觉到了附近残留的黑暗和杀戮的气息,猜出那人必定是歌行烈,心里也开始紧迫起来。
“快走!”他沉声道,“其他东西都别管了!带我去找九霄紫府仙法!快!”
乌鸦在半空中盘旋,嘴里还在啰嗦:“那贼厮委实可恶——”
秦言不耐烦地一巴掌拍过去,只听砰的一响,乌鸦脑袋朝下栽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抽搐几下后扑棱棱飞起来,再也不敢吭声,笔直往前去了。
地道深处,浩辰罡站在一个漆黑大门前,抚摸着门上繁复诡妙的花纹,面se凝重,一语不发。
众人见他神se,纷纷猜测里面是否封印着灭世的魔头、或者洪荒时代的凶兽,让这位年轻一辈最强者如此惊讶,这么久都没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浩辰罡才转过身,语气沉重地道:“这里面yin气很重,可能会有成jing的魅物、怨灵,大家一定要小心,保持灵台清明,遇到邪物也不要大喊大叫,紧紧跟住前面的人,就算听到什么响动,也千万不要回头……”
他煞有其事地说了一大堆防备怨灵的方法,直把众人听得昏昏yu睡。
人们大都不以为然,能走到这里的高手,哪一个没见识过鬼祟邪物?即便是修为最弱的林沐瑶、慕城雪,也早就在清微居里学了几手对付怨灵的绝招,区区几个小鬼根本不在话下。
就连队伍最后的白浪也觉得浩辰罡小题大做了,大家又不是小孩子,哪还需要他这么手把手地教导?何况即使有情况,不还有他这位江湖“八公子”之首在前面顶着嘛!是不是,忻姑娘……咦!忻姑娘?
白浪这才发现身旁的忻仙不知啥时候跑没影了,再定睛一看,原来那小女孩已经溜到了队伍最前面,站在贺连山旁边的位置,正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浩辰罡讲解注意事项,那认真入迷的样子,就差拿出纸笔记下来了。
‘忻姑娘从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居然也会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但是像忻仙这样认真的人毕竟是绝无仅有的一个,成刚听浩辰罡啰嗦一大堆,早就不耐烦了,忍不住开口道:“里面有没有天元等级的妖魔?”
“暂时没发现有。不过在这种地方,鬼怪的数量会特别多……”
“哦。”成刚对鬼怪的数量不感兴趣,再多魑魅魍魉也无法动摇他分毫,“那就走!”
他是不打算再等下去了,大步走上来,伸手去推那扇漆黑的门。浩辰罡没有阻止,只是脸se更加沉重了几分。
大门訇然中开,仿若打开了黄泉的入口,一股晦暗、污浊、沉闷、腐臭、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人们的视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来,洞壁上的灵石光芒在幽冥气息的冲击下缩为模糊的一个小点,再也起不了照明的作用。短短片刻工夫,原本还算敞亮的地道已经变得暗如子夜。
“大家跟住前面的人,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管,不要回头……”浩辰罡的嘱托声这时也显得飘渺含糊起来。
白浪是最后一个迈入大门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全身里里外外都被yin气渗透了,心神一阵恍惚,匆忙运使清微居的御鬼诀才清醒过来,迈腿跟住前面叶映如的脚步。
叶映如小声跟柳宛筠交谈:“听说当年这座地下陵墓修成的时候,前朝太祖把林贵妃的尸骨埋在这里,还杀死了几千个宫女为她殉葬,后来又把出口关闭,所有的民夫、工匠连同监工的将军都死在了里面……”
“都是些没有根由的谣传而已,你别老想这些东西!”
“可是人家很害怕嘛,没办法不想啊!你看这周围的烟雾,黑漆漆的,好像还有人在里面说话……啊!我听到了那些宫女的声音!”
叶映如一头缩到柳宛筠怀里,柳宛筠拍打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慰:“别害怕,都是些没用的小鬼,害不了人的,你别看就是!想想你的玉郎,你猜他现在正干什么?”
“他呀,哼!成天只惦记着那些宝物,说不定现在又在哪个角落跟歌行烈打起来了……”
白浪听着两个女人的交谈,只觉得她们的声音被拉扯成极端诡异的韵调,渐渐往前去了,把自己甩得越来越远,眼看就要赶不上的时候,忽而又从别的地方传来,时左时右,飘渺不定。
他被弄得昏头转向,眼中景物一片黑暗,浑浑噩噩地想:‘我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该往哪儿走?她们的脚步声呢?脚步声在哪?’
他口中低声诵念御鬼诀,勉强打起些jing神,仔细去搜寻附近的脚步声,发现前面两个女人已经走得很远了,连忙拔腿去追。
但紧跟着他就发现了不对。
随着步伐加快,他自己的脚步声渐渐分散开来,好像变成了两个人的脚步,杂乱而零碎。而另一个人,就紧跟在自己背后。
他顿时毛骨悚然。
他真切地记得,自己分明是队伍中最后一个。
那么后面的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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