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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我勾引他妹妹?我何时勾引过他妹妹?
这百越族长好生不讲道理,而我闻他此言,登时面上发热,莫不是当日重山之中,那百越少女即是他妹妹?这一时我忆起锦鲤曾说过百越女子素以歌咏表情,难道彼时那少女唱的还真是情歌?莫不是我不该胡乱以笛声相和?
这,锦鲤还真是张乌鸦嘴!
这会儿那百越族长话音落,小白一听说这等妹妹之事,当下面色更为难看,而锦鲤与我视线相接,他耷拉着眉角,倒对我扯了丝无奈笑意,嗐,这真是多事有事,横生枝节,难怪这族长大人待我如此反感,却原来是我不知越地民风,无意中竟已冒犯了公主殿下。
一念至此,我颇有些窘迫,无奈何再张口也不便于此场合解释些什么,于是只得尴尬立在一旁,纵连问话也不知该问些什么好了。
片刻回神,我方念起水兽一茬,正欲开口仔细问询时,不曾想就在这一刻,面前大泊忽生波澜,原本粼粼细波泛起一圈圈纹路,在火光下迅速扩散,不好,真是说什么有什么,难道他等口中的水兽作怪,如今就要现形了不成?
水浪愈大,四围百越精兵严阵以待,今时他等面上紧张,足下俱不自觉远离水边,而那百越族长一脸平静,竟是偏过头来挑眉看我道,“今日正巧,这水兽吃饱喝足,祸害了我百越族人多条性命后,又出来兴风作浪了,怎么,你不是有能耐对付它么?”
这,他还真是老实不气,真当我有什么异能神术不成?
而我方才托的大话,如今却只能硬着头皮仔细观望,这一刻我目视大泊,眼见那水纹扩散速度愈来愈快,扩散范围愈来愈大,想必那水兽身形庞然,不容小觑,可是,可是不对啊,方才我一入王城,沿大壑往下至暗河,虽说这竹海王城内暗河交通,但以我所见,大多水道狭窄,那这么大的怪物近日忽现于此,它该是怎么进来的呢?
百越族长道水兽兴风作浪,伤人性命,只不知这一处大泊于他竹海王城到底是何所在,平素又有多少人会来此地,这水兽真的是近日才出现的么?
我心头一阵疑虑,不及细想,也不及细问,忽然间水波翻覆,掀起一阵白浪全数打在岸边岩土之上,而四围百越精兵步步后退,已有亲卫首领急声问道,“族长大人,我们怎么办?”
难得今时,这百越族长依旧不见慌张,他扬手示意一众精兵后退,却又来朝我挑衅道,“水兽在此,请啊。”
水中白浪翻迭,火光映照下那水兽半露出一截身体于水面之上,而此刻我定睛一看,真真是倒吸一口凉气,天嘞,这是什么东西,竟然长得如此恶形恶状?
不见也罢,一见心凉,这水怪说是怪真真不假,今时它水面之下是何形状尚窥探不清,只知水面之上似生三首,血盆大口,獠牙垂涎,莫不竟是条三头蟒?
一时间,水边众人齐齐后退,那光禄大夫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而白暨与锦鲤亦微露胆寒,这一时小白一把拖过我,他扑通一声跪在那百越族长面前,连声道,“族长大人,我弟弟他真的是年少不经事,他方才不过是托大胡诌,却说这等水怪,这等水怪异兽,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降服?!”
小白急声求情,奈何这百越族长不答片语,他只死死盯着我,眸间有探询,有挑衅,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成竹在胸,对啊,他不是天赋大巫么?莫非他早作过巫卜,是相信我有能耐收伏这水兽,还是说他因妹妹一事恼怒于我,今天根本是想借这水怪来取我性命?
大泊中水浪滚滚,那水兽离岸愈来愈近,而岸上众人益发惊恐,一时间我总算闻得这族长大人一开金口道,“此处大泊在王城之下,原本是这竹海内三处祭坛之一,多少年来此处幽谧平静,不曾想数日前竟有恶兽作怪,伤我族人数条性命”,他言至此,再一眼望我,竟是略带促狭道,“本座身为百越大巫,并非无法除去这祸害,只是祭坛处容不得恶兽之血,今天,你若有本事能够降服它,让它早早退去自是最好,你若不能……,呵呵,那日前山中,就公然与我百越公主**这一条,你也逃不过死罪哦。”
果不其然,真的是记恨我在山中与他妹妹和了几首情歌,好吧,既然是他百越公主容不得冒犯,那这一事暂且算我有过,今天,我便与他将功补过,收伏这水怪妖兽!
三头蟒愈往岸边,一众人则愈往后退,此际小白见我缓步往前,忙是一把扯过我,又要发作,而我挥袖示意他不必担心,开口只笑道,“小白,这不过是条三头蟒,当年碧泱山上,螭烺老师不是曾教过你我该如何应对山精水怪么?莫怕,我水性好的很,自有办法降服它。”
我一言意在宽慰,哪料到这会儿小白急了竟劈口朝我吼道,“你算什么水性好?碧泱山上,就凭你在后山池塘里喂上几条鲤鱼,你就叫水性好啊?!老师说过不让你下山,果然你一下山就知道闯祸,你还不快与百越族长道歉,龙衍,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白暨多虑,这一言实叫我好生难堪,不错,以往在山上我的确是喜欢去后山池塘喂鲤鱼,可是,这都哪跟哪儿啊,他这不是在拆我台么?
小白这一口不择言,闻于那族长大人耳中,更叫我难堪,这会儿一团混乱,就连锦鲤也开始跟着多言求情,哎,我只是喜欢喂后山池塘中的鲤鱼,又不是喜欢喂他凌水锦鲤,那他如今这言辞夸张,差点声泪俱下的求情究竟为哪般?
简直是胡搅蛮缠!
无心理会他们喋喋不休,我当即跃身往前,直面那三头蟒,其实年少时候,我记得螭烺老师曾提起过三头蟒,他说这水怪枉生了六只大眼,实际上却是一毫也看不见的,大约此物常年居于暗河深水,总也不见光,到最后眼睛就成了装饰物了。
眼睛是看不见,不过此物听觉甚敏,老师说过这水兽最擅辨音识物,若是今天我想不伤其性命,又能逼其退去……,问题是它该往何处退?大泊四面暗河,水道俱窄,唯正北方向有条大河勉强能行,莫不是这怪物即是从那处而来?
时间紧迫,三头蟒蟒尾摇摆,堪堪即要上岸,而我当即抽出腰间玉笛,笛声起时,那怪物三只脑袋俱是一顿,没错,它听到了。一时间,这水怪几番转头,我但见他三对铜铃般的眼睛黑黢黢不见一丝光亮,它缓缓向我靠近,一步一步靠近。
如今情境,说不紧张是假的,这会儿我强作镇静,足下点地,一跃身直往北去,我看准了那暗河上一处水汀,站稳脚步后,指尖交迭,笛声益发紧促,而三头蟒辨音跟随,蟒尾划出道道水纹,哗啦啦的更叫人心中无底。
一路笛声不止,引这水兽愈往大泊外前行,而就在前方快见光亮处,也就是说快到了暗河走向明处,大泊汇入江河之所,这三头蟒不知怎的,它忽的亮出獠牙,非但好似再不闻笛音,甚至还一甩蟒尾,直将我卷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