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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已出言请其自重,没曾想下一刻,这百越族长待我依然轻佻暧昧,什么叫梦中我都唤他名讳,滑稽,他做梦做些什么又与我何干?
无心与其多作纠缠,我横眉冷色,一意离去,奈何而今,尚不及我几步至门前,这族长大人却是迎面将我拦下,他紧扣我双腕,反身直将我压在门旁,低声笑道,“真要命,就连生气也跟梦里一模一样。”
愈说愈不像话,怎的他堂堂一族之长,竟会如此恬不知耻?
今时百越族长手下使力,愈将我一双手腕捏的死紧,而我大惊之余急急挣脱,奈何不慎牵至右臂伤处,一力未继竟被这厮欺身再近,天知道这会儿他愈发浮浪,甚至在贴过面颊后,竟然一口咬在了我唇上?!
唇舌相接,我心头大骇,忙乱中只知这百越族长制住我双腕摁于壁上,他狠狠啃咬我双唇,气息不稳,呢喃不清,“龙衍,你可当真不认识本座?那为什么本座总觉得你我相识,已好似千年万年,你的味道……”
他胡乱言语,喟叹不止,甚至还将舌尖探入我口腔,放纵交缠,而我自幼山居,少见人事,即便是以往于书中偶阅龙阳之好,也只当是奇闻异谈,不可当真,可万般未料及如今我下山未有几时,竟真会亲历这等离奇荒唐?
惊大过怒,我甚至连反应都不知该如何反应,而此刻闪神,有那么一时我只是瞪大了眼睛茫然失措,片刻后,我好容易回神急欲避其纠缠,哪料到这一时舌尖相抵,我本意推拒,却不想这百越族长竟当我是主动索吻,他当下眯起眼睛,动作益发轻狂……
一吻毕,我恼怒之至一甩手挣脱挟制,甚至还来不及擦去唇边被他舔出的水痕,谁曾想这族长大人意犹未尽,今时他得寸进尺,竟借着将我压于壁上之势,一手托在我后腰,一手顺我衣襟而下,抚上我胸膛,“宝贝儿,这是真的,还是本座又在做梦?”
大白天,做的什么荒唐梦?!
气急无语,我一把擒过他手臂,转身避其怀抱,再往门外,奈何这厮不依不饶,他竟然一步跟上,非但哗啦一声撕开我外袍,甚至拉扯间还将我拽往房中竹榻,他狠狠将我按于榻上,一双眸子里莫名疯狂……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头一惊,挣扎起身只知怒喝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是百越之地,本座身为百越族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说对不对?”言语未尽,百越族长一俯身啃在我颈上,他一手撩开我衣襟在我胸膛上来回抚弄,另一手则探入我双腿,竟于我大腿内侧肆意揉掐,甚至还嬉笑道,“宝贝儿,怎么每次一开始你都这般紧绷绷的如临大敌,可是到最后,哪一次你不是娇滴滴软倒在本座怀中……”
太过分了!
原本我此行竹海王城,算是好意替他驱除水怪,哪曾想这恬不知耻的一族之长,居然疯言疯语,借什么梦戏侮于我堂堂七尺儿郎?!
心头羞怒,我浑身发烫,这一时我半跃起身,一手扭过他手臂,借力反身,下得竹榻,然这厮没完没了,下一刻他忽自身后紧紧拥住我,张口湿热唇舌又吻在我后颈,甚至他两手游移,待我竟是愈发的淫亵浮浪。
不知是否因这一幕太过匪夷所思,今时我大怒后竟是一阵混乱,莫非正如这百越族长所言,难道我与他并非初见,难道我二人真的相识千年万年,是不是在以前什么时候,我与他,我与他曾有过瓜葛万千?
神思恍惚,我一阵头昏脑胀,而混乱中当他再有轻薄之举时,我当下一转身狠狠甩开所制,脱口即斥道,“放肆!”
放肆?
一语出,我回身与其直面相对,这一刻我二人俱有些闪神,良久神思回拢,这百越族长敛下眉峰,他好似真从梦境中醒来一般,好歹收起了方才一番轻佻态度,却冷笑问我道,“放肆?龙衍公子该是哪朝天皇贵胄,竟有胆量呵斥本座放肆?!”
却说方才“放肆”一语我脱口而出,竟好像并非我本意,而一言落,无处收,此刻我硬着头皮避其所问,扬眉只道,“族长大人,不管在下是不是哪朝天皇贵胄,你方才之举都太过荒唐,实在有辱你百越门庭,若说放肆,实不为过!”
此一言我的确有些强词夺理,不过无论如何,错不在我,难道他还想借此发难不成?而事实上,此刻这百越族长为我一斥,面上不动神色,眸间莫测高深,良久他一直看我,直看到我心里发毛,方才来一句道,“你到底什么人?碧泱山,东海郡,青衣秀带,玉冠珠履,无论姿容之俊美,气度之尊贵,俱为本座平生仅见,再加上随身这一枝玉笛,通体莹碧,音律惑人,甚至都能驱使那三头蟒……”,他言语时沿我身侧缓步打量,最后只不住喃喃念我名字道,“龙衍,龙衍……”
真是谬赞夸奖,不过我既然说过自己是闲云野鹤,一介凡夫,那自然不会有假,而如今这百越族长态度善变,方才还荒唐不堪,如今却又高深莫测,他这到底是想怎样?
此刻我已不考虑其他,只想与小白锦鲤速速脱身,奈何这族长大人却突然认定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身份,这一刻他几番逼问于我,甚至还扬言说白暨锦鲤俱为龙朝门下,他随便找个罪名即可除去,至于我,我非但山道冒犯公主,暗河毁塌水坝,更有方才还大胆冲撞了他族长大人,呵,呵呵,这厮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怎么,这算怎的,莫非是想治我死罪?
闻此我挑眉冷笑,其实既来这竹海王城,谁不知凶险非常,说实话我原本我只想降服水兽后早早离去,看来如今,我若不与他治一治这经年水患,他却不知山外有山,世有高人!
他连连逼问,我轻笑不语,到最后这厮不耐,果真是森森然一语威胁道,“龙衍公子,你这般狂傲不羁,目中无人,难道就不怕惹怒了本座,死于非命?!”
哦,他口气倒不小,若要我死于非命,他是想直接动手取我性命,还是想以巫术咒我不得善终?话说我虽不懂巫蛊咒术,但所谓山医卜命相,其他先不论,单说奇门遁甲,道家仙术,我也略通皮毛,若想轻易取我性命,只怕是黄粱一梦!
不知怎的,其实而今身在百越之地,在这不讲道理,古里古怪的百越族长面前,我本不该如此高傲轻慢,自寻麻烦,而事实上方才为他戏侮,我实在是气昏了头,言语上虽不甘示弱,但心中实在是无底,想来今时境况,我自己脱身大约不难,可连带小白锦鲤俱在此地,我却该如何助他们全身而退?
见我眉头微皱,百越族长知我心有隐忧,这会儿他凑近身来连逼问带戏弄,竟又暧昧朝我道,“放心,你若乖乖的,本座如何舍得伤你一分一毫?”
“无耻!”
到最后是我先与这百越族长动武的,我执起玉笛,只当剑刃,而这族长大人显然身手非凡,决不可能三两招就能应付过去。事实上我二人相争,自竹庐破门而出,我大约是用上了螭烺老师教过的九成招式,才算勉强占的上风,几番交手,几番缠斗,四围精兵目瞪口呆,白暨锦鲤则更是忧色满面,直至日暮,我收回玉笛翻身至竹庐之上,这才来的及以手背拭去额上涔涔大汗,而今时那百越族长亦是体力大耗,他仰首看我时气喘难止,一双眸子里尽是些又恨又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怎么,莫非单打独斗横不过我,就想以身份压人了?
我知如今险境,俱因我冲动所致,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若这会儿这厮自觉面子难堪,真的发怒要杀我与白暨锦鲤,那我可真是害人害己了,不行,先稳住他再说!
脑中诸念,我张口忙道,“百越族长,方才你口口声声问我是何方神圣,好,现在我不妨告诉你,其实我龙衍什么也不是,只不过碰巧略通治水之术,正该是助你百越去除连年水患的救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