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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躲开!”看着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躲闪之意的狄舒夜,静坐在门槛上的墨猛然站起身来,疾呼一声,眼中竟然罕见的出现了一抹焦灼。.
“躲开?可他做得到吗?!”定中原邪异一笑,双眼中围绕着瞳孔的七颗灰白色文曲星如罗盘一般急速转动数圈,原本握紧的右手猛然五指箕张,旋即闪电般再次紧握。
“咻”尖利的、仿似哨子鸣响的声音划破天际,原本包裹着白色棋子的光柱随着定中原手势的变化,闪电般张合,来了个双风灌耳,狠狠兜头将狄舒夜夹在中央,而后白色棋子在尖啸声中闪电般射向狄舒夜头顶,开碑裂石之势的劲风将地面上的尘土激起,一朵蘑菇云腾地飞起。
“小子,结束了!”定中原嘴角含笑。
“轰”
尘土飞扬,整个小院地面猛然一颤,早已冻得堪比岩石的地面,竟被轰的土屑四溅而出。
“自大的笨蛋!”墨心中急怒,怒骂一声,可手上丝毫不慢,右手中指拇指相扣,一个兰花指早已捏成。不远处定中原双目一凝,那黑衣女子**的手指尖扣着的,赫然是一滴漆黑的墨汁。
“穷途墨路!”低喝一声,手中墨汁急速弹出,看似小小的一滴浓墨,在离手之后却陡然铺洒开来,仿佛从墨手中弹出的不是一滴墨,而是一桶浓墨被泼洒而出一般。
浓墨化为一道漆黑的匹练凌空飞向小院中央,尚在半途,忽然一分为二,化作两条较窄的黑缎,一条反射着淡淡的流光裹向定中原,另一条急速探向飞扬的尘土中央。
“咦?你竟然也会关心人呀?”
轻佻的声音自飞扬的尘土中传出,一旁含怒出手的墨以及蓄势迎敌的定中原同时一愣,齐齐住手,不可思议的看向那朵云雾般翻滚的灰尘中。
一身破旧的黒衫上裹满了泥土,原本还算整齐的乌黑头发也变成了土黄色,凌乱的纠结在头上,右手微微扇动,凌厉的掌风扫开身前的灰尘,狄舒夜土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我说,灰皮帽子,幸亏这大冬天的,我家地面冻得实,要是在大热天,你岂不是免费给我加挖一口井啊?”看着目瞪口呆的定中原,狄舒夜嘿嘿一笑,颇为满意的瞧了瞧自己的手掌,“身体强度还勉强看得过去!”
“混蛋!”墨低骂一声,不过眼中逐渐蔓延着的如释重负的神情,却**了她的心思。
“你……你竟然没事?”定中原吃了一惊,他名字叫做定中原,这一招‘一字定中原’也是自己的最强攻击,可这最强一击,竟然没有伤到对方?
更让定中原心中骇然的是,自始至终,对面这家伙眼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文曲星,也就是说,打了这么久,这家伙根本没有使用涵养力!
不着痕迹的向身后同伴使了个眼色,定中原冷冷望着狄舒夜,忽然厉声喝道:“你们是东大陆的人?”
“呃……”狄舒夜眨眨眼,这家伙难道没参加八大宗门五十年**吗?只要参加此次盛会的人,差不多都认识狄舒夜了吧,毕竟那让人哭笑不得的一战,可是当初比赛中的一则笑谈呢。
趁着狄舒夜二人稍微分神间,定中原右手忽然一甩,一枚白色棋子带着呼啸劲风砸向一边的房屋。
“混账!”狄舒夜脸色大变,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记录着义父的点点滴滴,他怎能允许定中原毁坏?可定中原这一手是在太快,也太过突然,狄舒夜出手终究是晚了一步。
“轰!”刚刚奔至厨房前,那枚白色棋子早已划过一道白光狠狠击在了厨房墙壁上,破旧的厨房在狄舒夜绝望的目光下轰然倒塌。
狄舒夜呆在原地,任凭倒翻的泥土石块迎面砸下,不躲不闪。
定中原同伴使个眼色,三人忽然分散后退,一人翻过左侧围墙,另一人越过右侧围墙,定中原窜出院门,奔逃而去,墨追出数步,脚下一顿,回头看了眼依旧在废墟中的狄舒夜,眉头一皱,不再追出……
“你没事吧!”冰冷的声音,像是一块寒冰,丢进了沸腾的记忆,狄舒夜豁然醒转,看着倒塌了的厨房,一言不发开始收拾起来。
“你若想棋宗的大队人马杀来,你就继续收拾吧!”墨摇了摇头,轻轻一叹,忽然开口说道。
狄舒夜仿佛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翻捡着废墟中幸存的锅碗瓢盆。
“你义父死了!就算这房子还好着,你义父能活过来吗?”墨冷冷喝道。
刚刚从废墟中扒拉出来一只碗的狄舒夜微微一愣,头也不回道:“我义父还活着!”
“嗯?”墨愣了半晌,斗篷微微动了动,显然没料到狄舒夜会这么说,几年前狄舒夜义父身死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愣了半晌,墨没好气的骂道:“既然你义父还活着,这房子你还当宝贝守着做什么?”
听闻此言,狄舒夜全身一震,对啊,义父是生是死我还不确定呢,人都没下落,我守着房子做什么?
“一个人如果始终沉浸在回忆中,是永远不可能前进的,不管你义父死还是没死,以后的路都要你自己走,你义父没死又能如何?难道你就为了找到他,然后扑在他怀里,撕心裂肺的说一句我想死你了么?你是大人了,该有自己的担当了,你还当你是八年前那个小孩子吗?”
向来冷冰冰如一块寒铁一般的墨,此时竟然滔滔不绝,站在狄舒夜面前开始数落起来。
虚壶空间中,天拍水哈哈狂笑,表情虽然夸张至极,但眼中却满是欢喜欣慰。
“骂得好,说的好!小夜太需要这样一番话点醒本心了,他看似坚韧却内心柔弱,看似狠辣其实内心懦弱,他义父的事压了他八年,导致他这八年来,**之余都是沉浸在回忆当中,唉,也怪我,见他还是个孩子,便不忍心……好,好,好,这女娃子说得好,以小夜的智慧,相信此次之后,姓情会大变!”
一边青鸟与三眼牛你看看我,我瞪一眼你,白胡子老头叨咕叨咕的说什么呢?
清冷的月色下,墨胸口起伏不定,数落了一番狄舒夜,倒把自己说的口干舌燥。
“话我说到这里,想通想不通随你,我只想告诉你,棋宗的人应该很快会杀来了!”言毕,墨走进屋中,准备烧点水,润一润干涩的喉咙。
熟料屋中水壶中竟然滴水都不剩,瞥了眼院中的狄舒夜,提了水壶,走到院中那口被压在废墟下的大缸边上。这只大缸也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厨房倒塌,屋梁跟木椽石块等等,竟然没有打破它。
揭开大缸顶上的棉布缸盖,里面的水不是很多,早已结成冰块,墨探出手掌,轻轻劈下两块冰块,却忽然发现水缸底部尚有一些水没有被冻结。
墨心中一喜,毕竟水总比冰烧起来方便快捷的多,放下手中的水壶,准备倾斜水缸,倒出一些水来,这一扳,竟然没有扳倒水缸。
“这西大陆的冬天果然了得,一口水缸竟然冻实在地面上了。”心中嘀咕一声,墨微微使出涵养力,再次扳动水缸,可诡异的是,那水缸竟然纹丝不动,再次稍微加大点力,水缸还是一动不动。
“有古怪!”墨瞬间便判断出,这水缸有古怪。
“狄舒夜,快过来!”朝着狄舒夜招招手,墨低声喝道。
狄舒夜被墨当头棒喝,兀自还在浑浑噩噩,但听得墨的声音有点仓促,摇摇摆摆的走了过去。
“这只大水缸有猫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动手了!”墨沉声问道。
“哦?有什么不对?”狄舒夜愣愣的问了一句,说着便伸手去扳水缸,一扳之下,便已发现水缸确实不对,缸底应该和地面牢牢结合在一起的。
“试着转一下!”发觉奇怪,狄舒夜精神一振,双手搬着水缸沿,催动涵养力,沿着顺时针拧动。
“轧轧……”轻微的机括打开声响起,大水缸果然被拧动了,狄舒夜低头一看,水缸并非原地旋转,而是向一边侧移开来,缸底地面微微凹陷下去,现出一块泛着冰冷光芒的铁板,铁板上有一个小小的铁环。
迟疑片刻,狄舒夜俯**子拉住铁环,用力一提,铁板却纹丝不动。
“涵养力!”墨低声提醒一声,狄舒夜点点头,催动涵养力再次提起铁环,只听咔嚓一声,那块铁板翻开,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显露出来。
墨手腕一翻,一枚小小的月光石出现在手上,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意思,点点头,不再犹豫,狄舒夜当先跃入洞中,墨随后跟着跳了进去。
两人进去之后,只听头顶‘轧轧’数声响,铁板自动盖合,隐约听得上面大水缸转动的声音,显然是自动复原了。
“这里还有机括,应该是从里面打开铁板的。”墨指了指身后一个显眼的孔洞,低声道。
狄舒夜沉思不语,自己生活了八年的小屋中,竟然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地方,看来义父果真不是常人。抬眼打量一番,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密室,长宽大约分别是三四米,并不是很大,因为常年封闭,室中空气颇为污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