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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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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好,现在没有了。”白随意丝毫不理文舒的挣扎,强把她抱在怀中开蹭。待觉得蹭个差不多,又伸长鼻子在她周身左嗅嗅右闻闻,直到她全身沾满自己的气息,这才满意地咧开嘴。

    文舒瞅着他笑得傻兮兮的模样,心头一动,犹如流过一股汩汩细流,清凉滋润。她细细品了品,嘴角微勾,轻声道:“随意,你喜欢我?”

    她这话用的是陈述语气,而非疑问。白随意却犹如被火烧屁股似的跳开半步,脱开而出:“啊呸,谁喜欢你了?老子喜欢的是……”

    嗯?是谁?文舒心头一紧,往下一沉,不复方才的欢喜。

    白随意话到半截,蓦地中断。怔愣片刻,胸膛一挺,下巴一昂:“老子谁都不喜欢,老子只喜欢老子自己!”

    扑哧!这傻小子!文舒摇头轻笑一声,也不驳他,只搀了他的手臂向府外走去。

    白随意走着走着,越想越觉得不妥——他刚才干嘛那么大反应,跟心虚似的?他明明就没有喜欢她嘛!她有什么好的?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她一长得不好看,二木讷得像根木头,三……三,她居然还对他撒谎!她背着他去找陆仲轩,被他发现后居然试图隐瞒!她……她……

    白随意绞尽脑汁想了好久,也只想到这几点。貌似,貌似她确实是个好姑娘?她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他可以找人给她医好啊!她虽然木讷,可是正好能给他逗弄取乐嘛!至于她对他撒谎……这个有待斟酌,他平生最厌恶的便是撒谎、背信弃义之人!

    不过她这人太过善良,心软得令人讨厌!陆仲轩几次三番那样对她,她居然还同他好好说话,而非狠狠给他一剑,着实讨厌!

    “下楼梯了,小心。”白随意正纠结间,耳畔响起一声平缓沉静的声音,正是文舒提醒他出门时要小心——她实在是个很细心的姑娘,他想,这世间,又能有多少女子愿对一个瞎子如此之好?

    他随着她的搀扶往下走,忽然很想逗她:“文舒,你喜欢大爷吧?”

    “我不喜欢大爷,我喜欢小相公。”文舒多聪明啊,一下子便听出他的意图,笑着睨他一眼。

    白随意虽然看不到她的斜睨,却从她的笑语中听出逗弄之意,哼哼两声,道:“你敢说你不喜欢大爷?你若不喜欢大爷,如何会对大爷这般照顾?”

    文舒缓缓绽开一抹笑意,眼波流转间,只道:“都说了不喜欢大爷,姑奶奶比较喜欢小相公。”

    “……哼!”臭婆娘,居然学会顶嘴了!白随意一时接不上话,直恨不得再将她按到怀里揉搓一番,看她还顶不顶嘴!

    两人走了一程,来到甚为繁闹的街市上。

    白随意两耳微动,忽地凑到文舒耳畔小声道:“文舒,如果你给人下了绊子,会留下看他的好戏还是偷偷跑远?”

    “我不会给人下绊子。”

    “那是坏人,你给坏人下了绊子!”

    “坏人啊?”文舒敲敲下巴,“那就报官啊,我不会给人下绊子。”

    “……”白随意气得想拿榔头敲她,“老子问你话,你回答就是,哪那么多废话?”

    文舒白他一眼,哼哼两声,不说话。

    白随意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答,知道她又犯拧了,稍稍软了语气,道:“喂,你说说呗,会留下还是悄悄跑远?”

    文舒打量着四处的商铺小贩,随口道:“留下干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邵陵倒真是个繁华的地方,不愧是富商家属与告老还乡官员的集居地。她心中感叹,口中又道:“也用不着偷偷跑远,又没有做坏事,大大方方离开不好么?”

    呃?她还真是坦荡荡!白随意哑然失笑,又道:“如果我给陆仲轩下了绊子,你会大大方方离开?真的不会留下看他的好戏?”

    文舒一怔,脚下一顿,疑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猜?”白随意勾唇戏道。

    文舒眉头一拧,却是沉声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她语气太过沉凝,白随意一听,不高兴了:“你那么着急做什么?他那样对你,你还舍不得他吃点小亏?”天下真有这么傻的人么?屡次三番被人欺辱,到头来什么也不计较,有人收拾他她反倒替他担忧?白随意就不信了,出口讽道:“你真就一点儿不恨他,不想他遭到报应?”

    “我只是想问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随意将她这话咂摸半晌,忽嗤地一声笑出来:“果然,女人就是虚伪。心里边高兴得不行,嘴上却什么不说,一副假仁假义、清高圣人的模样。”

    “……”文舒满头黑线,直想掐烂他这张嘴——他就不能给她留点余地?做什么要把一切全说出来?

    “被我说中了吧?嗤!”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文舒甚为好奇。

    白随意却抱胸望天——虽然什么也望不见。

    文舒看着他高昂下巴,一副得意高傲的样子,忍不住来气,掐掐他胳膊道:“喂喂,你倒是说呀!”

    “那你先说,你是不是很高兴我给他下绊子啊?”白随意还就不信了,非逼她说出实话不可!

    文舒窘然,忽然觉得他好可恨——她可是个姑娘家啊,难免会有些矜持,难免会有些好面子,难免会有些小小的做作,难免会有些小矫情,这都是很正常的!他干嘛非逼她什么都说出来?真是可恶的家伙!

    “那你不说算了。”大不了她不听呗。

    白随意见她不听了,又有些搁不住:“真不听了?”

    “不听了。”

    这可怎么办?他还需要她拿主意哪!白随意一时窘迫起来,不自在地摸摸鼻尖,装作不经意地碰碰她道:“喂,是悄悄走掉还是留下来看好戏,你倒是说啊!”

    “你已经对他下手了?”文舒越听越不对劲,听他的语气,好像已经下了绊子,就等着逃离现场了?

    白随意哼唧两声:“是啊。你说吧,怎么办。如果走的话,咱现在就去马市上买马匹。”

    “现在??”文舒惊得瞪大眼睛,低头看看腰间的火莲剑,结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非要我带上火莲剑?”

    白随意再度哼唧一声:“昂。”

    文舒彻底窘然:“这,这个,这不大好吧?”她从没这样做过事情哎,总觉得不大舒服,很是别扭。

    “嘁!”白随意偏头嗤笑一声,“得了吧你,心里边指不定多高兴呢!”

    又来!文舒眯眯眼睛,狠狠掐他一把:“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没什么,就顺了卢敏之几两银子,让陆仲轩背个小黑锅而已。”

    啊?文舒哭笑不得,卢敏之那么穷的一个官儿,他能从他那顺多少银子?当初他给她买火莲剑时,随手掏出几千两银子眼睛眨都不眨——当然,就是眨了她也看不见。可是关键是,卢敏之没钱啊,他顺他几两银子,陆仲轩能吃苦头吗?做官儿的人一般心胸宽广,最不济也是爱面子爱得要死,哪会因为几两银子就要定人的罪?

    她心中困惑不已,不由道:“咱这样做,值当吗?”

    “怎么不值当?”白随意奇怪地反问道。这是多好的计策啊,既解决了银两,又找了替罪羊,还成功收拾了卢敏之,简直是一箭三雕,哪里不值当了?

    “就为了给他下个绊子,害你做一回小毛贼,值当吗?”对文舒来说,什么也比不上良心,什么都比不上一颗洁白无污的道德之心。顺一两银子是顺,顺一万两银子也是顺,一个性质。既然做“坏事”,为何不做大一点?可是卢敏之那么穷,她想多顺点又没有,唉!

    白随意听着她叹息的声音,简直哑然。不过他还是努力忍住笑意,严肃地问她道:“那你想怎么做?”

    “唔……我想,我们,要不,我们,我们再做点别的吧?”文舒想起陆仲轩这两天对她做的恶心巴拉的事情,忍不住想要小小邪恶一把,想要小小报复一把。

    再做点别的?噗——白随意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就他现在顺走的银子,陆仲轩死上一百次都不足惜,她居然还想再做点别的?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文舒见他僵直沉思、默然不语,以为他不同意,挠挠额头,有些赧然:原来,原来他这么善良啊!相比之下,倒是她邪恶了,唉!经此一事,她对白随意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那,我们这就去马市买马匹?不回去拿行李了?”

    白随意轻嗤一声,道:“拿什么行李?有什么好拿的?”

    “文书之类的,不拿了吗?”进出城门时,需要文书验证身份啊,不拿怎么行?

    白随意气得龇牙,忍不住在她头上狠狠敲一记:“文书不是在聚星楼吗?你到底是有多笨啊?”

    文舒无语了半晌,忍不住反驳道:“可是,我记得当时收拾行李时,把文书拿过去了呀?”

    “没有!都说了没有,你怎么还问?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凶什么凶?”她可是个姑娘家,他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文舒满腹郁闷,搡着他回了聚星楼。

    *

    卢府门外。

    “哪里来的小毛孩,到这里来干什么?”

    “回官爷,有位公子叫我把这封信递给官老爷。”

    “哦?”看门的官差接过少年手中的信反复打量一遍,道:“你等着,我去给你通报。”

    “官爷稍等!”少年连忙叫住他,“官爷,小的就不进去了,您把这信送给官老爷就成。”

    卢敏之拿到信,瞥了眼信封,只见“城主大人、陆公子亲启”,撕开封口抽出信纸,打开一看:

    “托卢大人洪福、陆公子仗义,地下的银子小生取走养媳妇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