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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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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楼上客房倒不比下面客厅,居然这般凉爽?”文舒搀着白随意来到楼上客房,推门而入。待了片刻,淡淡惊讶道。

    白随意微微侧首,感受着自窗边吹来的微风,亦觉通体凉爽许多。不过既然文舒说了凉爽,那么他一定得反着说,微微启唇,只道:“凉爽?哪里凉爽?比下面热多了!”

    文舒无语地白他一眼,正犹豫着挫挫他好还是不理他好,忽然眼前晃过一抹淡蓝色身影。只见流莲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左手执扇,右手挎过白随意的左肘弯,一面为他扇凉一面甜甜道:“阿离哥哥,你很热吗?那莲儿为你扇凉,就像你曾经对莲儿那样。”

    她方才亲近他时屡次失利,被他连连甩开,伤心之余不免深刻反思。她自诩不是个笨丫头,没过多时脑中便产生一丝明悟:初见他时,她因为心中太过欢欣,所以表现得热切了些,以至于适得其反,不得他喜欢。

    既然如此,那她之后便表现得正常一些不就好了?嗯,要与往常一般无二,做他身边一只翩翩飞舞、快乐满足的小蝴蝶!

    哦不,这样也不好,大家都半年不见了,他应该知道她这半年来又有所长进,与之先前不同了!她要向他展现她的成熟、她的体贴与温柔!

    白随意被她一挽,身上有些不自在,不由得翻转手臂想挣开她。然而无论他如何翻转,她始终能紧紧绕着,毫不松手。他心下微恼,忽听耳边又道:“阿离哥哥,现在凉快了吧?”

    嗯?身旁一阵凉风徐徐吹来,果真比之先前凉爽许多。白随意微一怔忪,便没再挣脱。

    文舒略一偏头,将目光定在流莲甜甜笑着的脸上。这确实是个漂亮的姑娘,比之阿槿仍毫不逊色。

    但凡蓝眸金发的姑娘,都这么漂亮么?她们的皮肤洁白光滑似雪脂,眼眸清澈水蓝似柔波,身姿娇软,吐气如兰,恰是天生的尤物。

    她还真是好命,活了二十载,只对两个男人心动过,而偏偏这两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位蒙受上天眷顾的女子。这个更好,直接就是初恋情人,保不得便能破镜重圆、再结良缘。

    呵,命运的安排真是奇怪,她注定要同上天的宠儿争夫夺婿么?

    不,也不能这样说。如若不是阿槿,或许她到现在依然发现不了陆仲轩的卑劣。那么,流莲……亦是一块试金石?能为她试出白随意的品性与真心?

    她心中闪过诸多念头,手脚却未闲着,将位于客房正中的圆桌与小凳挪至窗前,对白随意淡淡道:“过来窗边坐坐吧,靠着窗子更加凉快一些。”

    白随意耳中钻入文舒淡而沉静的嗓音,就着窗外吹来的阵阵微风,只觉浑身舒畅不已。然而不知为何,被流莲挎住的左臂却燥热起来,渐渐灼烫难忍。他劈手夺过流莲手中的香扇,递给文舒道:“过来,给大爷扇凉。”

    文舒斜睨他一眼,好笑地摇摇头,心中有些释然。是了,白随意是个不错的男人,不然她也不会看上他。

    何况他懂得护着她,自流莲出现这半天,已护了她许多次。既然如此,她做什么还要多心?她只牟足了劲儿,将他的心完完全全抓过来不就好了?

    “你先坐着,我去下面沏壶茶。”天儿这么热,少不得时时喝水。她晃着空空如也的茶壶,嘱咐一声向外走去。

    “阿离哥哥?”流莲扶着他坐下后,便搬了凳子靠在他身边,轻轻晃着他的衣衫,软声儿道:“阿离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

    白随意抿抿唇,一扭头,只拿后脑勺对着她。

    流莲看出他不想理她,再度扯扯他的袖口,央道:“阿离哥哥,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做那些事情,都是,都是大姐让我做的!”

    “大姐?!”白随意浑身一僵,蓦地转过头来,哑着嗓子低低道:“你什么时候听大姐的话了,我怎么不知道?!”

    “真的,阿离哥哥,你相信我,真是大姐让我做的!”流莲的声音里已经微带哭腔,显然是委屈之极,“大姐不让我告诉你,说怕漏了馅儿,以后做事不方便。可是,可是你一直误解我,不相信我,我,我……”

    白随意已经怔住了——怎么扯到大姐身上了?她不是二姐的人吗,什么时候……难道,难道她一直是大姐的人,但是二姐不知道,所以才试图拉拢她?!

    他只觉一道天雷轰在头顶,震得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如果,如果她果真是大姐的人,那他,那他之前岂不是冤枉了她?!

    他自忖流莲不敢拿这事儿做谎,一旦他与大姐对峙,她定死无葬身之地。顿了顿,嘶哑道:“你所言句句属实?”

    流莲不住地点头:“句句属实!”

    看来,果真是他冤枉了她。白随意骤得真相,晓得自己并没有被她背叛,心中却并无狂喜与悔痛,而是一片茫然。这茫然之中,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躁动。

    “吱吖——”房门被人推开,走进面带淡笑的文舒。

    “嘶——”文舒乍一进门,便看见白随意与流莲两人相依而坐。她偎在他身上,身子与他的手臂紧紧相贴。而他端坐于座,竟没有半点推开她的意思。

    流莲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以及那声极为明显的抽气声,不由缓缓转过头,看向刚刚进门的文舒。她这一转头,身子却没有远离白随意半分,竟是将右颊也贴在他肩头,睁着一双骨碌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她。

    她的目光似乎极清澈,然而文舒却蹙起眉头,缓了气息垂眸看向手中的托盘,以及托盘上静静立着的茶壶。

    这茶壶瓷质普通,只是平常的洁白细瓷,外塑清蓝印花,跟这天下间大多普普通通的茶壶一个模样。她抬起头,瞅向窗边桌上的茶盏。那茶盏与这茶壶的质地一样,洁白的底色,清蓝的印花,普普通通。

    窗外,街上依旧有过往的行人,只是大多戴了斗笠,其中不乏妙龄女儿家。这些都是寻常人,是天下间最寻常最寻常的平凡人。

    而窗边这两位,一个白衣翩翩,身姿挺拔,轮廓俊朗;一个水蓝纱衣,身姿娇软,面容灿然夺目。偎在一块儿,竟像一幅画儿,是那餐风饮露的仙人。

    她这是在做什么,文舒心中暗问,他从来便不曾说过喜欢自己,从来不曾说过要同自己度过人生的后半辈子。他只不过偶尔跟自己做些暧昧的动作,只不过喜欢她做的饭菜,她何苦如此劳心劳力伺候他?

    把他伺候好了,好让他怀抱美人悠然而去么?

    她想到这里,面上的笑容沉下来,端着托盘缓缓走向桌旁,“喀”的一声,茶壶磕在桌面上。

    被这声脆响一扰,白随意方从怔愣中清醒过来。他鼻尖微耸,轻易捕捉到空气中那缕只属于文舒的味道,唇角一勾,身子一歪,便欲同她拌嘴。

    然而身子刚一动弹,便觉左臂沉沉,所触之下一片绵软,竟是挂了一个人!他登时皱了眉头,晃动臂膀,轻喝道:“松手,坐好!”

    “阿离哥哥?”流莲抱着他的手臂,只觉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心头满满的温馨,一点也不想松开。

    “松手!”白随意虽然知道文舒就在对面,然而听她悄然无声,不动不响,不知为何心中一阵不安,不由使劲儿晃着胳膊,要甩开流莲。

    流莲只得不情不愿地撒了手,抬头埋怨地盯着文舒,心中暗暗咒骂,恨她搅了她跟阿离哥哥增进感情。

    文舒倒了杯茶,握在手中缓缓啜饮,偏头望向窗外,目光悠然。

    嗯,很好,他还知道要甩开她,甚好。

    “文小妞儿,来给大爷倒杯水。”

    文舒动也不动,只道:“你叫我什么?”

    叫你文小妞儿啊,叫你臭婆娘啊,还能叫你什么?难不成叫你姑奶奶?嗤!白随意不屑地撇嘴一笑,蓦地,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曾用来气陆仲轩的称呼,忽地挑唇笑了,轻薄道:“媳妇儿?娘子?来,给大爷倒杯水。”

    “噗——咳咳!”文舒久不闻此称呼,乍一听闻,到口的清茶登时喷了出来,连连咳道:“咳,你,咳咳,白随意,你作死是不是?”

    “娘子啊,喝茶要小心,做什么激动成这样?”白随意顺着桌子一路摸索过去,摸到文舒的手,便握在掌心轻轻拍道,“难道夫君久久不曾如此称呼,你一时激动,不能自已?唉,若是如此,倒真是为夫的不是了!”

    “你胡说什么!”文舒低低喝道,使劲儿挣脱着,想抽回自己的手。

    白随意玩得正开心,岂能让她把手抽回去?自是紧紧捉在手中,叹了口气,又道:“娘子不必羞恼,日后,为夫****唤你娘子可好?”

    流莲怔在一旁,早煞白了脸:“阿离哥哥,你们,你们成婚了?何,何时成的婚?作,作数,作数吗?”

    星辉例律明文规定,一男只可娶一妻,一女只能嫁一夫。如若伴侣并未犯下大的过错,不许相离!若她的阿离哥哥真与这女子成了婚,那,那她岂不是?流莲想到这里,小脸更是白得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