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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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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星楼?”头顶炎炎烈日,脚踏灼灼土地,文舒一行三人站定在泉州最大的客栈前。望着身前金灿灿、耀眼非凡的高大建筑,以及建筑外墙上贴得满满的小星星,再一次尝到了被雷劈的感觉:“这个聚星楼,该不会跟邵陵那个是同一家吧?”

    “当然是同一家。”流莲轻飘飘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抹似有若无的优越感——这可是她阿离哥哥的产业呢!

    文舒不懂她的优越,一手遮阳,一面仰头去看那金灿灿的小星星,叹道:“这是哪里来的神仙,瞧这品味,真是,真是……”

    “真是如何?”白随意听她吐字艰难,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聚星楼是他名下产业,是他亲自吩咐人设计建造的。若她说其不好,他岂不是很丢脸?

    “真是……别致!”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好的,是坏人品的。文舒绞尽脑汁,总算找出一个中性词汇:别致!

    三人一齐走进客栈,往大厅一站,登时只觉浑身说不出的凉爽——果然,大客栈就是不一样!

    “好地方!”外面烈日炎炎,三人走了一路,早已汗流浃背。文舒虽有火莲剑伴身,额头鼻尖依旧沁出密密的汗水。刚踏进聚星楼大厅,便觉温度一下子降下不少,不禁舒服地赞叹出声。

    白随意一听,霎时得意起来:“那当然!想这聚星楼……”

    然而他话没说完,便被一声带着惊喜的浑厚男声打断:“白公子?流莲姑娘?哈,果真是你们?快请进,快请进!”

    文舒抬头一瞧,只见楼上走下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量不高,微微有些发福,一双眼睛笑眯眯地弯着,很有些憨态可掬。

    “咦?你是……金掌柜?”流莲闻声望去,只觉来人面容十分熟悉。偏头想了片刻,登时想起他是谁来,大睁着一双美眸,惊喜道:“呀,果然是金掌柜?金掌柜进来可好?”

    被她唤作金掌柜的男子憨憨笑着,笑眯眯地道:“劳流莲姑娘费心,老金好得很!”他偏头看向流莲身边白衣翩然的白随意,正待鞠躬作揖,忽见他目覆宽锦,不由一愣:“咦,白公子这又是玩得哪一出?”

    白随意虽然是他的主子,然而当年若不是他好说歹说地劝,他才不愿意给他打理这聚星楼。两人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却是伙伴关系,是以金掌柜说起话来十分随意。

    白随意自是知道,也不讲究,冷冷一哼,说道:“没看见老子瞎了吗,还不搬凳子过来?”

    金掌柜唬了一跳,连忙朝流莲看来:“流莲姑娘,白公子他?”

    “骗你的啦!”流莲挂在白随意胳膊上,咯咯直笑:“我家阿离哥哥可是贵人,哪能说瞎就瞎?自是逗你玩呢!”

    金掌柜这才长舒一口气,一手拍胸,后怕道:“白老弟,你们年轻人爱玩,哥哥可以理解!但是,但是你拿这种玩笑吓唬哥哥,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白随意略一勾唇:“大爷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金掌柜气得一瞪眼,抬起拳头要揍他。一转眼,瞧见他身边的文舒,纳闷道:“咦,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文舒姑娘,是我跟阿离哥哥路上结识的。”流莲不待两人说话,抢在前面开口道。

    “文舒姑娘好。”既是白随意的朋友,他便不能怠慢了。金掌柜冲文舒笑眯眯地点点头,侧身道:“几位,里面请?”

    “慢!”白随意蓦地沉下脸,声音有些泛冷:“这位文舒姑娘,是我的未婚妻!”

    这位姑娘,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妻!未婚妻!!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登时怔了。尤其金掌柜,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一般,弯起小指在耳洞里掏啊掏:“我说白老弟,不带这么耍人玩的啊!”

    他这样金贵的身份,岂能娶一个陋颜女子?金掌柜虽然不知他的真正身份,但是也猜个**不离十,心说难道这女子还有什么不同凡响的来历?

    白随意却紧紧握住文舒的手,郑重说道:“这是我白随意的未婚妻,我在此对天起誓,此生非文舒不娶,终生不渝!”

    他话音刚落,厅内登时响起三道抽气声!金掌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流莲的眼泪唰地溢满眼眶,文舒则反握住他的手,眼眶里亦升起雾气——他,他刚刚,是,是在跟她表白,安她的心吗?

    前些日子,宗州河畔,她开口问他,他只不明不白地“嗯”了一声。虽然后来吻了她,虽然与她交颈而眠,却实未清清楚楚说出口!

    现在他说非她不娶,终生不渝,她……她信得过他!

    “阿离哥哥?”流莲只觉一颗心被刀尖狠狠戳破,痛楚难当:“阿离哥哥,你,你……你当初不是说,等莲儿长大,便娶莲儿为妻吗?”

    轰隆!金掌柜矮胖的身躯晃了晃,一手扶墙,一手抚额:“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去罢!”

    真是令人苦恼的三角恋啊!金掌柜笑着摇摇头,聪明地转身溜上楼房,不再跟三人面前晃荡。

    白随意一声不吭,拉着文舒直直往楼上客房走,双目上覆着的宽锦半点也奈何不得他。

    他年纪不小了,早该娶妻了。家中兄弟十六七岁娶妻者亦有,唯独他,生来随了父亲的痴情挑剔,将天下女子挑来拣去,始终找不着合眼缘的。

    他十九岁那年,遇上了十四岁的流莲。那时她还小,他便将她带在身边,想等她长大些娶了她。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他……虽然那件事情后来证实是一场误会,然而他却着实心死了一回。

    后来遇见文舒,他便知晓,此生除了她,他怕是再难动心。

    娶她,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他拉着文舒径直来到楼上客房,推开一间走进去,哼哧哼哧地坐在桌前,嘴角抽动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是,他是曾说过要娶她。可是世事无常,谁料后来竟发生那样的事情?

    流莲眼中噙满泪水,对文舒看也不看,蹭到白随意身边,哑着嗓子哀泣起来:“阿离哥哥,你曾经说过会娶我的!”

    白随意紧抿着薄唇,不知不觉间将文舒的手指攥得死紧,不知如何开口辩解。

    三人静默了片刻,终是文舒打破了这份尴尬:“随意,我去下面弄点东西,你们先聊着。”

    她一面说着,一面掰开白随意的手指,在他肩上拍了拍,转身出门。不一会儿便下得楼去,消失了脚步声。

    “阿离哥哥?”流莲待文舒一走,便再也忍不住,张口哇哇大哭起来:“阿离哥哥,你说过会娶我的,你说过的!你说过的话,你怎么能忘了呢?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白随意见她越哭越委屈,越说越有理,一个头两个大:“莲儿,对不起!”

    流莲一听,哭得更加厉害,晃着他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不要不要!我要你履行誓言,我要你娶我!”

    那件事情,他没有相信她,是他的错!他当年说要娶她,现在喜欢上别人,也是他不对!可是娶她……是万万不能的!白随意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疲惫道:“莲儿,是阿离哥哥对不起你!”

    流莲一听,只觉天都塌了,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阿离哥哥,你,你当真不肯娶我?”

    白随意默默点了点头,他当真不能娶她。

    流莲默了片刻,抹抹眼泪,向外走去。

    厨房,文舒跟大厨借了个角落,正欢快地收拾着一尾锦鲤。

    她没有想到,白随意居然能顾及到她的心情,在流莲掩饰她的身份时,当场挑明,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本以为他是个很随性的人,什么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口。可是她错了,他不是那样随便的人!他很照顾她的感受,他很在意名分!

    她心中欢喜,嘴角不自觉地高高弯起,幸福之色一目了然。

    流莲倚在门边,看着欢快忙活着的文舒,指甲几乎要掐破掌心:“你在开心什么?”

    “嗯?”文舒闻声转过头来,见流莲亦步亦趋,不由得讶异:不知什么时候,厨房竟然没人了!

    流莲冷冷一笑:“你在得意什么?你真以为阿离哥哥喜欢你,就会娶你吗?”

    文舒心知她来意不善,沉了脸,转过身去,并不理她。

    流莲冷哼两声,凑到她身边:“你真的以为,你能得到他?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阿离哥哥为什么不敢摘下锦带?”她见文舒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冷笑:“我告诉你,是因为我!”

    “因为他不敢看我,因为他不敢承认,他其实还喜欢我,并且最喜欢我!”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叫他阿离哥哥?因为白随意不是他的真实姓名!”

    流莲眼睁睁看着文舒的脸色越来越白,缓缓眯起眼睛:“他以白随意的名义起誓,本来就做不得数,你居然傻傻地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