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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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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结果,打死他也不会把信甩出去的,啊啊啊——

    乌鹊悔得捶胸跺足,奈何已经晚矣。

    事情是这样的,半个时辰前,他被自己主子游魂一般的神情吓倒,一怒之下将所有信件甩了出去。当时,他的主子只稍微抱怨几句,旋即被无边的开心冲倒。

    不得不说,看到主子那开心的主子,他不是不心疼,不是不心酸!但是,更多的却是高兴!是的,高兴!将近十天了啊,他每天每天只看到一个仿若游魂、不知喜乐的、僵硬的木头人,天知道他有多思念那个鬼灵精的主子!

    可是!!重点是,现在,在主子阅信由最初的虔诚到后来的匆匆翻阅后,他怕了!但是事情还远远没有完,在主子阅完所有信件后,他是真的怕了!!

    那样一双赤红的眼睛,那样两道充满痛苦、悔恨、气恼、伤心、软弱的眼神,那样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活像一只怪兽!!!

    嗷——他,乌鹊,长这么大,终于见证了活人到活兽的进化过程!!

    “这些信件,你什么时候得到的?”那张薄唇不再优雅,吐出的话语不再迷人。嘶哑,低沉,干涸,充满断纹,真难听!

    咳,好吧,他不该反应过度。无论如何,不管这个男人再怎么可怖,他始终是他的主子。

    乌鹊强自镇定下来,打死不承认:“回主子,是我今晚刚刚得到的。”

    白随意默了片刻,十指紧紧握住信件,片刻后,转身踏出房门。

    乌鹊惊了一惊,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

    那些信件,他都看了。因为随着那些信件而来的,有黑鸦单独给他的信。那些信件上,每封都有这么一句话:千万、千万不要把这些信件交给主子。

    他当时嗤之以鼻,挥着信件要交给白随意。然而屡屡被流莲打岔,给耽误了。这一耽误,他便也不急,反正主子就在他身边,他总有机会不是?

    但是他低估了流莲的本事,她总能抢在他前面,搀住白随意的胳膊,娇嗔央闹。

    那一晚,他打开了信件——反正是黑鸦写的,有什么不能看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样的信,还真不能给主子看——就冲主子那颗霸道的、占有欲极强的小心脏,能受得了这样的信件?

    于是,第一封信,他没有交给他。

    结果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第……N封,都被拖延了下来。

    那信,越到后面越过分。他深深怀疑,黑鸦那厮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他应当拼着殉职,打死也不写信啊?就算写了,打不死就不能往这边寄啊!

    结果,他把信写了,寄来了,让他这个可怜虫收到了。收到就收到吧,还偏偏告诉他说,千万不要交给主子——他是想让他shi么?

    黑鸦这厮,着实狡猾!那些写满文舒姑娘与褚华小子的暧昧事情,他做什么写得那么详细,描述得那么传神?这些信件一封一封递过来,简直就是催命符,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若主子没有收到信件,那么责任全在黑鸦那厮身上,同他没有一分关系。可是……他偏偏收到了,于是好与不好,全都将由他一个人背!

    他,好孤单、孤独、悲催、凄怆!

    那些信,不交,他会受折磨;交了,他会受到加倍的折磨。权衡多日,他选择瞒下。奈何轻度折磨只是相对来说,实际上,那些碎碎念一点也不轻松!就在半夜梦醒后,他一个不小心,全都给交出去了……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乌鹊瑟缩半晌,缓缓走了出去。

    外面,白随意直挺挺立着,身披漫天星辉,好似一抹孤魂野鬼。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轻轻唤道:“主子?”

    白随意怔怔立着,答也不答,似乎并未听到。然而默了半晌,却自口中逸出一句:“乌鹊,你说,我应不应当回去?”

    回去?回哪里?乌鹊有点懵。是回京,还是掉头回神医山庄?他脑中疑惑,口中只道:“主子自有决断。”

    白随意苦笑一声,缓缓摇摇头。默了半晌,低低道:“你回去吧。”

    是啊,他必须要做出一个决断。赶在文舒与褚华情意相许前赶至神医山庄,或者相信她,全心全意回京处理事情。

    然而要做出选择,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谈何容易!一边是他忠诚以待的大姐和自出生起便背负的家国使命,一边是最爱的姑娘。仿若左臂与右臂,如何取舍?

    “窸窸窣窣——”一阵细碎声响,白随意恍然回神,低头一看,信纸已被他握得褶皱不堪。抽出一张,大略一瞅,字迹已被汗水浸湿,模糊难辨。

    “乌鹊,日后再来信,直接交予我即可。”

    “……是,主子。”

    “啪——”

    “驾——”

    嗒嗒马蹄声,吱嘎颠簸声,噼啪破空声,声声掩不住车厢内的软娇侬语。

    “阿离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薄薄的信纸,白净通透,纸背透着个个劲道的大字。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黑鸦传来的每日一封的信件:

    主子:

    见信如晤!这封信的真实度,犹如我对您一如既往的忠恳赤诚之心!

    文舒姑娘在我等尽职尽责、倾尽全力保护下,一切安好!详记如下:

    卯时中,文舒姑娘起床,穿衣(先伸右手),穿鞋(先套左脚),梳发,洗脸。

    开门(褚华庄主依旧候在门外,今日比以往候的时间长了一刻),褚华嬉皮笑脸凑上前,问文舒姑娘的脸有没有痒。文舒姑娘并没有发现他的包藏祸心与狼子野心,笑着与他攀谈。两人聊了一会儿,便拐去与大伙儿一起吃早餐(由于文舒姑娘脸上涂着药汁,蒙着纱布,不宜咀嚼,便小口小口喝着褚华为她调配的爱心菜汤)。

    早餐过后,文舒姑娘被褚华带去后山捉鸟。光天化日,夜深人静,人迹罕至处,褚华小子的贼心不死,竟想牵文舒姑娘的手!幸得文舒姑娘心念主子,不肯就范,才逃过一劫(当然,如果文舒姑娘半推半就从了,属下们也不会同意的,属下会用尽全力捯饬这对奸夫与****,以示忠心!)

    两人在后山捉鸟捉了一晌午,一只鸟也没捉到,便悻悻然归来(其实后山鸟不少,只是属下等不想让他捉到鸟儿向文舒姑娘献宝,便将后山鸟儿能吃的全都吃掉,吃不掉的就打死埋了,一只也没留给他)。

    午时中,大伙儿一起吃午饭(期间,文舒姑娘喝着褚华为她调配的爱心菜汤二号,吃得很饱、很开心)。

    午饭过后,褚华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粘住文舒姑娘不放松,臭不要脸地美名其曰时刻照料文舒姑娘的起居,观察其面部伤疤的好转状况。期间,褚华赶走了褚言,赶走了绿儿,赶走了文槿、田伯棠以及其他庄人,独占文舒姑娘的所有时间与视线。为防文舒姑娘无聊,竟然黑心肠地耍武功,来逗她开心(主子,褚华小子越来越过分了,您还能忍得了吗?话说属下们都忍不了了啊!)

    酉时末,大伙儿一起吃晚饭(毫无疑问,在面部好转之前,在纱布揭开之前,文舒姑娘只能喝褚华的爱心菜汤充饥)。

    晚饭后,褚华过五关、斩六将,一路开天辟地,挥刀舞剑,赶跑诸干人等,护送文舒姑娘回房(吼,他心术不正满肚子坏水啊主子!)在文舒姑娘躺床上后,他依然不走,一双蓝眼睛变得绿油油,像极了传说中带颜色的狼(不过主子莫要生气,也莫要担心。有属下们在,他们什么也发生不了!)亥时中,文舒姑娘闭上眼睛,结束欢乐又快活的一天。

    哦对了,主子,今天还发生一件事情。由于事关文舒姑娘,属下想,这事儿得提一提。就在褚华与文舒姑娘进房关门后,文槿与田伯棠从暗中悄悄冒头,窃窃私语。您猜他们说什么?嗷——主子,他们竟然诋毁您,捧高褚华!他们说,褚华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真心有真心,并且十分听话,又有一身好武功、好艺术,上没爹下没娘,正好做入赘的女婿!

    报告完毕,您忠诚的爱将,黑鸦

    白随意看完这封信,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黑鸦童鞋,该上学堂了!

    这通篇都是些什么字句啊?啊?还像不像话!

    不过……褚华这小子够狠,竟然采取死缠烂打政策?哼,不过没关系,他相信文舒!

    唔,相信文舒,相信文舒,相信文舒……不过他就想不明白了,文舒干嘛任由他缠着呀?她就不会像当初推开他那样,推开褚华吗?她难道就任由褚华黏着她,从并肩走,到牵手玩,到亲亲密密亲亲热热?这怎么能行呢?褚华这小子他太了解了,他这一招他太明白了,当初他就是用的这一招,将她追到手的啊摔!

    一旁,流莲见他五官拧到一起,纠结又狰狞,微微垂下眼帘。

    那信,她明白,是黑鸦传来的。上面写了什么,她大略也猜得到。只是,看他这样子,似乎文舒还活着?并且活得很好?

    怎么回事,褚华还没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