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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子昂劝导予斐拜名师学艺时,予斐心中便有些不好的想法,但他忍着没响,总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太多。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份不好的感觉会应验的那么快。还没几天就出事了。
青云观每年春秋两季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法事,法事当天青云观中的外游弟子将悉数回观参加这场盛事,同时还有青云观所依附的玄华大派的精锐弟子也会出席。
青云观主也会在当天联合各位长老以及一些精良弟子一起诵咒念经祝祷青冥长天,消除四方灾厄。费子昂作为精良弟子每年都在祝祷的队伍里,一向都没什么问题,可是这回,每一句咒语仿佛一柄利剑直刺他的胸口,费子昂挨了半段,实在受不住的怪叫一声,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一众人的面异变了妖魔状,顿时吓坏了一众观内弟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费子昂就这么被玄华派精锐弟子拿下。
“观主,你这弟子早已入魔。你们青云观内竟都不知晓?”带头的精锐弟子向青云观主回禀情况时,这么问了一句。话里似是在责怪青云观众人法力不足,竟连妖魔潜伏在身边都发现不了。
青云观主被问的哑口无言。
还是身旁的长老解围说:“近日来观内魔气若隐若现,我只以为是有什么魔物混进观内,倒是一直让弟子留意着情况,但这魔气隐藏的很好,每回追查到一半时便断了。却着实没想到,问题竟然是出在自己人身上。”
既然观内这么解释,带头的精锐弟子便也不与青云观观主过不去了,吩咐自己身旁的弟子将费子昂看押起来,明日带回玄华派去发落。
在人群里的予斐见此情况后,忙是挤到了人群最前方,激动的喊:“别带走我师父,我师父不是妖魔。”
带头的精锐弟子斜眼看了眼个子小小的予斐,冷情又不屑的说:“都已经具有妖魔外形,还说不是妖魔?”
予斐摇头,仍然固执的说:“我师父不是妖魔,他不是妖魔。”
带头的精锐弟子不想与个小孩儿纠缠不清,不再理他,只要其他弟子先将费子昂看守起来,剩下的法事还需要完成。
予斐看其他人将费子昂带离现场,忙要追过去,但才跨步就被身后的人给拽住了。
拽他的人说:“予斐,乖,别闹。你不能去。”
予斐眼见费子昂被带离,不禁大喊大叫,使劲的挣扎,但小孩儿的力气怎么都摆脱不了身后成人的牵制,他急的眼泪都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还是带头的精锐弟子见他吵闹不止,口中捻了道口诀打到予斐身上,下一秒予斐便昏睡了过去。
拽着予斐的人连忙将予斐扶住,只听的那人说,“这小孩太过吵闹,影响法事的正常进行,暂且让他睡会。”
其他人听着,自然没人有异议。
被中断的法事很快又再开始,予斐则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安顿。
等予斐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法事也已经顺利结束。观内的弟子们都在不敢置信的谈论这费子昂的事情,任谁都没想到费子昂会被魔气侵蚀感染,也成了一个妖魔。
迎接妖魔的下场就只有死一条路,费子昂身为青云观优秀的弟子,未来前途一片光明,谁能想到事情会这么变化,真乃造化弄人。
予斐一醒来便去找青云观主,希望观主能够出面救下费子昂,不要让他被玄华派的人带走,只是观主并不可能理予斐一个小孩儿说的话。更不可能为了一个被魔气侵蚀的弟子出面,虽然费子昂曾是他很器重也很看好的弟子。
当予斐求了半天都无法打动观主后,他也不再期望观主,又改变了目标去求观内其他说的上话的人。
然而大家伙的表现都与观主如出一辙,平日再与费子昂要好的人,如今全都沉默不语起来。
任谁都不会为了一个魔气缠身的人多费心思和口舌,予斐注定说干了口水都得不到帮助。
各方吃尽闭门羹的予斐最后看向了一路跟着他的连音,在看着连音沉默了半晌后,他对连音说:“所有魔气侵蚀的人被抓住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因为不杀死对方的话,一旦魔气侵蚀全身就会将他变成真正的妖魔。一般人也就算了,我师父那样的一定会成为厉害的大魔。所以他们一定不会让我师父活多几日的。”
连音不知道予斐为什么会忽然跟她说这些,不过她认真的将他说的听了。
予斐说完后又看了连音一会儿,这才说出了他的目的,“你能帮我吗?”他说,“我想去救师父,我不能让他被他们带走。”哪怕明天费子昂就要成为大魔,他也宁愿他生,不希望他死。
虽然予斐没将心里的话宣之于口,但是连音光看他的眼神就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她没法批判他的对错,只是他让她帮他,她却是真的无能为力。
好在予斐也知道连音什么都做不了,他也并不需要她做什么,只是……“我想让领我去找师父,你知道他被关在哪儿对吗?”
连音确实知道费子昂被关在哪儿,费子昂被带走时,她跟去看过了,如今费子昂被关的地方是观内后院的一处地牢里。地方算不得多隐蔽,予斐若有心找,花些时间就能找到,所以连音想了想后就为他带了路。
连音带予斐去地牢不过是为他节省时间,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深深的后悔那么快就带予斐寻过去。
幽暗的地牢,已经稳定下来恢复正常的费子昂却满身伤痕累累,四肢的筋脉尽数被斩断,整个人仰面躺在湿冷的地上就跟浸在血池中一般,予斐看的都傻眼了,眼里布满了惊愕和不敢置信。就是连音也被惊吓到了。
费子昂被魔气侵蚀,就是日后真的要被处死,可当下的四肢筋脉尽断算是什么意思?
“师父!”予斐失声叫唤着费子昂。
费子昂费力的睁开眼,望见予斐时,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嗓音沙哑的问,“你来做什么?”
“师父!你怎么会成这样?谁对你做的?”一股灼心的愤怒挤压着他的心房,也使得他问话的声音都咬牙切齿。
费子昂努力的看清予斐,不答反说,“你不该来,快回去吧。”
予斐拧眉摇头,“师父,我来带你出去。我不会让他们带你走。”
费子昂勉强的扯开笑,“傻孩子,……对不起。”
“师父,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予斐本对自己说过不能哭的,可是费子昂的这三个字却莫名的勾他的泪水,让他怎么都控制不住。
费子昂喉咙口咽了下才说,“以后我不在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的,拜个厉害的师父,学好本事。将来,做一个厉害的人物。”
“我就想拜你为师,我就想跟你学本事。你明明答应了我,要教我的。你为什么要言而无信。”予斐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眶里滚落了热泪。
费子昂咧咧嘴,挤出一道难看的笑,“傻孩子,别哭。也别为我难过,知道吗?”
予斐忙擦擦眼泪,“我才不会为你难过。你明明答应了我那么多事情,你一件都做不到,我只会讨厌你恨你,我才不会为你难过。”
“对不起……”费子昂喃声道,他有太多的事情想与予斐说对不起了。
在一旁看着的连音也不禁动容的皱皱眉。
“什么人在这里?”正当师徒俩说话的时候,地牢外很快又进来了人,正是之前的带头弟子。对方见是予斐后,立时竖眉瞪眼,“怎么又是你这个孩子。”
对方对予斐没什么好印象,予斐对对方也没有好印象,见了他便诘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师父!”
对方看了眼形同废人样的费子昂,一脸很正常的说,“不斩断他的四肢筋脉,难不成还等他再变成妖魔来伤我?”他这么做全是未雨绸缪。
“我师父不是妖魔!”予斐大声的反驳。
对方眯眯眼,根本懒得与他辩论,只呵斥道,“出去!小杂碎。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予斐怒瞪着他,依旧伴在费子昂身旁不肯起身。
对方没什么耐心的样子,见予斐不动,干脆自己过来伸手将予斐提了起来。
个头小小的予斐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对方给提了起来。
予斐拼命挣扎着想要下来,对方却根本没给他这机会,扬手一挥,予斐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脑袋便直直撞在了地牢的墙面上,顿时两眼一番没了知觉。
连音心惊肉跳的看着这一幕,更是反射性的吓的一跳。
对方见予斐晕后才松开手,望了眼瘫软在地的予斐,没好气的念了句,“实在是吵人。”
费子昂费力的扭头看向予斐,眼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孩子。”
对方拿看蝼蚁一般的眼神看费子昂,嗤笑道,“妖魔的徒弟,我不将他与你一同处置,你应当跪谢我了。还问我怎么对待他。”
费子昂眼中的怒火不断,身上也因为这怒火而又开始妖魔化。对方见状,直接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在了费子昂的心口上,顿时让费子昂呕血。
连音望着费子昂的情势,又看着予斐的情况,跪倒在予斐,伸手无力的一次次的穿透摸空,而予斐额头因为撞击墙面破了个口子,这会儿正淌着血。
出现在这一大一小的身边后,连音第一次为这样的无力感到难过和愤怒。
然而迎接她的事实却依旧残酷。
第二天,费子昂被带走,青云观上下无一人为其说过一句话。而予斐因为撞击墙面的力道过于狠戾,足足昏了三天才醒过来。
等他醒来后,虽他第一时间追出青云观想去玄华派找回费子昂,但一切不好的事情,他不希望的事情都早已尘埃落定。
予斐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又似乎一下子失去了魂魄,整个人与小少年该有的天真隔绝开来。
离开青云观的他也没再回青云观,连音跟在他身后跟了两年,两年后,他又来到了玄华派,并且通过了入门测试,正式拜师学艺。
在入派拜师的那天,他的师父为他择定了弟子道号,“从今而后,你便是我座下的弟子,你就叫凌虚子吧。”
予斐神情淡淡的叩拜,接受了这个新名字。
一直跟在予斐身后的连音猛地眼皮一跳,凌虚子三个字好像是一把破除魔咒的钥匙,顿时令她五感清明,世界也为之全部归位,重新开始转动。
予斐叩拜完起身,往身后瞧了眼,想看眼一直陪伴着自己的连音,可身后哪里还有连音的身影。
他微微动了下眉头,不动声色的移回了视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