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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熙说到做到,让小萋住着珠玉金屋、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不仅如此,他还亲自教小萋识字绘画吹笛,日日陪伴小萋,让小萋从此不再孤单寂寞,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而经过大半年的精心调养,小萋由内带外也发生了巨大改变,现在的他,肤色白皙细腻,乌发黑柔如绸,面色健康红润,一双再不沾阳春水的玉手,也十指修长,恰如削葱根,正是洛熙最喜欢的地方,每每都会握着放在手心里把玩,好似赏玩绝美玉器。
现在快到年关,梨珑却依旧不太冷,只因梨珑一年四季都偏暖和,即使到了冬天,也是如此的,更不会有雪,所以从小小萋都不曾见过白雪,甚至他是识了字、读了书,读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有些不明白诗中意境,让洛熙讲给他听,他才知道世上竟然有纯洁如梨花的白雪,自此便有了期待,想要亲眼一睹白雪之姿。
此夜,已是隆冬季节,梨珑刚刚下过一场冬雨,空气十分潮湿,显得山里有些凄清荒凉,再加上小萋由于这场冬雨受了些风寒,被勒令不准出门,正在卧房里百无聊赖地练字,练着练着,他就不知不觉写出了:洛熙是个大混蛋。
纸突然被抽走,也让思绪有些神游的小萋蓦地惊醒,抬头看去,却见洛熙手中捏着他写字的宣纸,凤眸微挑,眸色透出几分淡淡的揶揄与危险,“洛熙……是个……大混蛋……”
“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反问,洛熙伸手掐住小萋下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底那份危险显得越加清晰浓郁,看得小萋不自觉眼珠子乱转,心里有些惴惴的。
“看我。”洛熙捏捏小萋下巴上的软肉,语气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眼珠子立刻不再乱瞟,小萋定定地回望着洛熙,大眼睛眨啊眨,慢慢露出可怜兮兮如同被抛弃小狗一样的委屈神情,看得洛熙的心渐渐软了下来。
“仗着本大王疼你,无法无天了,是吧?”洛熙俯身咬了一口小萋的唇,还辗转吮吸几下,感受濡湿的唇齿间,那蜜一般的柔软。
小萋现在的吻技也被磨练得很是高超,洛熙吻他,他就暗暗和洛熙较劲,伸出舌头用尽全力与洛熙的舌头勾缠嬉戏,当洛熙的舌头想退出去,他还用舌轻轻卷住洛熙舌尖,撩拨勾引洛熙继续与他缠绵厮磨。
唇齿相接处,濡湿津液发出啧啧水声,在安静的冬夜里显得越发暧昧,让人情迷,洛熙双手掐住小萋胳肢窝,将小萋抱起来,然后一脚踹开小萋坐的椅子,另一手随意拂去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将小萋压倒在冰冷的书桌上。
“啊!凉!”小萋刚刚喊出两声,唇就再度被狠狠堵住了,连衣衫的结子也被一一拉开,很快一只带着暖意的手就抚上了他的腰间。
洛熙的手外表看着修长如玉,手掌却因为曾经在战场上常年握剑而布满了一层薄茧,茧子硬硬的,抚在小萋嫩滑如凝脂的肌肤上,让小萋浑身一抖,又酥麻又有些微疼,让他敏感的身体很快就热起来。
背后是冰凉的书桌,胸前是洛熙炙热的吻,冰火两重天,给小萋带去强烈的感官刺激,让他不自觉张开嘴,吟哦几声,撩拨得洛熙也炽烈如火,恨不得将小萋按在桌子上,就地□□。
“嗯……”当脖子被重重咬了一口,咬得有些疼,小萋那像是陷入春水中迷离的思绪终于立刻清醒过来,他双手用力推了推洛熙埋在他胸前的头,大声喊道,“停!!!”
抬头看向小萋,洛熙冷魅的凤眸,此时已经微微染上一丝不明显的猩红,昭示着他热烈的*。他隐忍太久,早就快要爆发,所以即使五官极为俊美,被打断好事,神情看起来还是有些骇人。
“你说过等我主动愿意的!”小萋趁机拉好自己被扯得凌乱不堪的衣衫,声音还犹带几分媚意,显得软软的、绵绵的,更像是勾引,惹得洛熙眼底眸色又是一沉。
“我是说过。”紧紧盯着小萋被吻得鲜嫩如花瓣的唇,洛熙声音有些低沉,还带着微不可察的几缕嘶哑,浸染着浓浓欲念。
“那你就该说话算话!”小萋双手紧紧抓着前襟的衣服,小嘴微微嘟起,大眼睛里写满了控诉,一副“你说的话怎么能不算话”的神情。
“是你惹我。”洛熙半阖眸,掩住了眼底极为危险的眸色,然后他睁开眼睛,再度看向小萋,眉宇间已经恢复淡然,再不复前一刻的疯狂,但他又说了一遍,音色更为掷地有声,“是你,惹我。”
话音落,洛熙与小萋静静对望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洛熙先开口道:“再敢惹我,后果自负。”
知道洛熙这是放过他了,小萋连忙点点头,点得脑袋都有些发晕。而洛熙则抬手将小萋被扯开的衣衫一件件重新穿好、系上带子,这过程中,洛熙一直都半阖眸,神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令小萋也有些不安。
最后,当洛熙拉起小萋,让他坐在书桌上,他忍不住抬手抱住洛熙的脖子,并用双腿夹住洛熙的腰,用脸蹭了蹭洛熙的侧颈,轻轻道:“你别难过,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还没准备好,我……我想在最好的时候,把自己交给你,再等等,好吗?”
小萋看洛熙不说话,唇角也一直是微抿着,就知道洛熙心头还是有火气,但他为了心底的计划,不由还是不甘放弃,便咬咬唇,决定使出终极招数,又用脑袋拱拱洛熙,撒娇道:“相公……别生气了嘛……好相公……我最爱你了……”
哄了洛熙好一会儿,洛熙终于松口,伸手以抱小孩儿的姿势抱起小萋,一路将小萋抱到床榻上。但他并未将小萋放下,而是他坐在床上,让小萋双腿叉开坐他腿上。
“下不为例。”
“嗯!”重重点点头,小萋咧开嘴笑开了花儿,转而他又说道,“相公,你之前说要带我去北方看雪,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抬手抚了抚小萋柔顺的长发,洛熙心头还是有几分郁结,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小萋就是不愿意与他彻底结合,总是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喊停,今夜已经是第三次。
难道他心里并不爱我?
想到这种可能性,洛熙的手不禁下意识紧握成拳,却忘了他的手正在抚摸小萋的头发,这一用力便拉扯住了小萋的头发,扯得小萋头皮一痛,忍不住喊道:“啊!痛!”
小萋的呼痛声立刻唤醒了洛熙沉迷的思绪,他连忙放开手,抬手为小萋揉了揉被扯痛的地方,眼底染上几分疼惜,“弄痛你了吗?”
委屈地瘪瘪嘴,小萋将头靠在洛熙肩膀上,并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嗡嗡地,显得很是娇气,“疼……”
“抱歉,是我不好。”侧头亲亲小萋的额头,洛熙眉头不禁微微蹙了起来,也有些暗悔刚刚下手没轻重。
摇摇头,小萋伸手抱紧洛熙的腰,笑嘻嘻道:“相公,我心悦于你,不管你如何,我都不会怪你。”
这剖白心迹的话,立刻就抚平了洛熙暗潮涌动的内心,他抬手一遍遍轻抚着小萋的后背,低声唤道:“小萋……”
有些困倦地揉揉眼睛,小萋闭着眼睛,从喉咙里嗯出一声,算作回答,“嗯?”
“你为何依旧拒绝我?”洛熙的心今天确实有点被伤到,他不明白为何两情相悦,小萋还是如此坚决地拒绝他,“第一次,你说你还小,要我等,我等。第二次,你说你身体没调养好,要我等,我等。今天第三次……你说你没准备好,还是要我等……小萋,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根本就不那么喜欢我?”
越是喜欢,越是忐忑,越是容易胡思乱想。洛熙从前是个果决的人,但面对小萋一次次的拒绝,他也失去了淡定与自信。毕竟如果真的很爱很爱,心就会不自觉受到牵引,对方一句话可以让他开心至极,一个动作也会让他刻骨伤心。而这世上,能伤他的,唯小萋尔。
察觉出洛熙话语里明显的低落,小萋心头一个咯噔,感觉要坏事,因为他真的没想到一向从容洒脱的洛熙,会如此在意他的拒绝。
睡意瞬间散去,小萋直起身,用双手捧起洛熙的脸,轻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怎么可以怀疑我的感情?如果我不喜欢你,我又怎会和你这般亲密?”
“那你为何……”
洛熙的话未问完,唇就被小萋以食指指尖抵住了,小萋静静地望着洛熙,缓缓道:“其实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我原打算在你下月生辰的时候,把我自己作为礼物完完整整地献给你,却没想到会让你不安。”
看到洛熙眼底染上几抹惊讶,小萋心疼地亲亲洛熙的唇角,继续道:“是我不好,洛熙,我还不懂怎么去爱,怎么去体会你的内心,只一味享受你给我的宠爱,没能及时察觉你的难过伤怀。但我知道,我爱你,如同你爱我,就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为你情根深种。所以,不要怀疑我,好吗?”
以额头轻轻抵住洛熙的额头,小萋眼眶有些发热,他微微侧过头,用唇碰了碰洛熙的唇,然后他缓缓闭上眼睛,从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水。
洛熙抬手接住这滴泪,感觉明明是凉凉的触感,却像是灼伤了他的手掌,让他心头微微一震,脑海里下意识闪过几个字“相信就是幸福”。
是啊……相信就是幸福。
心里明明早就能感受到小萋对他的爱,他怎么还要去怀疑小萋?如果一直怀疑,又哪里会有幸福?
眼前瞬间豁然开朗,洛熙不禁微微勾起唇用力回抱住小萋,用力到抱得小萋都有些生疼,同时,他还看到一片蝴蝶花形状的灵魂碎片,正拖着长长的紫色流光在他和小萋中间翩翩起舞,但是飞舞着、飞舞着,那灵魂碎片却并未回归小萋的意识海,而是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洛熙,也就是忆起了过往的洛繁,微微一皱眉,心头闪过不解,不由唤道:“小萋。”
“嗯?”
洛熙将小萋推开一点点,并定定看向小萋的眼睛,发现小萋还并未想起来,不禁瞬间明了蝴蝶花灵魂碎片没有回归的缘由。
“怎么不说话?”
抬手摸摸小萋的头发,洛熙笑着道:“没什么,就是忘记告诉你,后天我们出发,带你去玉雪山看雪。”
“真的?”眼睛瞬间一亮,小萋情不自禁地惊呼出来,“相公,你最好了!”
抱住洛熙使劲蹭蹭,小萋开心地呵呵笑起来,然后他就被洛熙抱起放到床上,洛熙还帮他脱了鞋袜和外衣,只留下了内衫。
俯身亲亲小萋的额头,洛熙轻声道:“乖,很晚了,睡吧。”
“嗯!”不知为什么,小萋看着眼前的洛熙,觉得洛熙好像变得更加温柔了,那看着他的眼神,甚至都能柔和得滴出水来,让他不自觉有些脸红,心里也甜滋滋的,比蜜汁还甜。
“你不怪我了吧?”见洛熙准备起身离开,小萋连忙拉住洛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洛熙。
抬手摸了摸小萋的头,洛熙笑着道:“我怎么会怪你?你说得对,相信就是幸福。”
说着,洛熙还意味深长地勾勾唇,弯腰用食指弯勾了勾小萋的鼻子,轻轻道:“我相信你,不过我们都做了大半年的夫妻了,相公我实在等不到今年生辰,等到了玉雪山,定不饶你。”
脸微微一红,小萋这次没再说些拒绝的话,而是红着脸翻个身,背对着洛熙,留在外面的耳根却红彤彤的,看起来煞是可爱,逗得洛熙低低一笑,起身去熄了灯后,关上拔步床一扇扇门,脱衣躺到了小萋身边。
紧紧从后面搂住小萋,洛熙为小萋掖掖被子,又亲了亲小萋的后脑勺,柔声哄道:“乖,快睡吧……爱你,宝贝。”
“嗯……我也爱你……”
夜色中,洛熙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小萋的后脑勺,眼底的柔情仿佛化成了一汪暖暖的水,里面碧波荡漾,蜿蜒着绵绵情意,然后只听一声低低的自言自语,悄然消散在了空中,“小萋,你可得早点想起我,不然我真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