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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便开始望着爱人的睡颜发呆,仿佛要把这七年没看够的通通补回来;起床后则将其洗脸穿衣一概包办,似乎是把少年当芭比娃娃一样照顾的上了瘾;吃早饭时更恨不得亲手去喂,哄劝着让多吃一点这个再多吃点那个;待好容易吃完早饭,又带着沈瞳去熟悉庄园和牧场。
宽阔的牧场里有成群的马和羊,韩赢把沈瞳领到栅栏前,指着里面一匹很漂亮的白马道:“宝宝,这匹小马是我专门为你挑的,……还有那只小羊,”又指向旁边一只可爱的宠物型小绵羊,“喜不喜欢?”
“喜欢,”沈瞳果然如韩赢所料那般很开心,目不转睛的望着萌萌哒小羊和小马,并问:“它们有名字吗?”
“有,”韩赢答道:“两个都叫瞳瞳。”
“啊?”沈瞳微微一愣,“那不是我的名字吗?”
“嗯,因为我太想宝宝了……”
沈瞳已经知道他这一觉睡了整整七年的事,不由有些歉疚的说:“对不起,我并不知……”
“嘘,”韩赢马上点住宝贝的唇制止他的道歉,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亲:“宝宝乖,这不是你的错。”
韩赢带着沈瞳走进栅栏,沈瞳兴冲冲的跑上去在小绵羊软软的毛上摸了又摸,又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马头。
“瞳瞳还有一岁才正式成年,”韩赢说的自然是那匹小马,“它很乖的,不会伤害你,不要怕。”
“给它们换个名字好不好?”沈瞳忍不住抗议,“听着太怪了,都不知道你在叫它还是我……”
“你是宝宝,它们是瞳瞳,不会混,”韩赢振振有词,“而且它们喜欢这个名字,它们一个一岁半一个两岁,都比你小,你要让着它们。”
沈瞳顿时陷入了纠结。
“总之我觉得它们叫瞳瞳非常好。”韩赢那边突然摸着下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指了指小羊道:“我可以抱瞳瞳,瞳瞳又白又软又温顺,”又指了指小马:“还可以骑瞳瞳,乖乖的压在身下面……”
“你……”沈瞳这才听出不对劲,“你这个大流氓!!”
韩赢忙迈出一大步把气呼呼要走人的抓进怀里,搂着他的腰,把头抵着他的额头蹭啊蹭啊蹭的哄,开始无理取闹死皮赖脸,——俗称撒泼。
蹭着蹭着就起了心火,忍不住吻上爱人的唇。吻的并不算太久,却异常激烈甜美,男人的大掌同时在少年腰臀处揉捏流连,最后意犹末尽的退出少年娇软的口腔哑声道:“……宝宝,这才叫做流氓。”
不会骂人的少年气的再狠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你是大变态!”
“嗯,”韩赢照单全收,“变态喜欢你。”
旁边的小羊小马均歪了歪脑袋,认真观摩两人的亲昵。小马还没开窍,小羊却很有体会。——自打隔壁的小黑羊喜欢上它之后,也会这样殷勤地凑上来给它舔毛,哪怕它冷着脸不想理。
那么大的公司总有事是必须要韩赢亲自处理的,韩赢在家里赖到第六天时终于被积压的文件及下属的电话逼到极限,故意小媳妇般一脸委屈的跟沈瞳道:“宝宝,等下我要去公司了。”
这话一方面是在很自觉向爱人交待行踪,另一方面是想让沈瞳也一起去。可惜沈小少爷完全没有兴趣参与他的日程,甚至因为最近被韩赢缠的够呛,巴不得他赶快走人,好获得一点喘息,“嗯,你快去吧,拜拜。”
韩赢只能直接问:“宝宝陪我一起好不好?”
沈瞳想也不想就回绝,“不要,我好困。”
“办公室里也能睡觉,”韩赢又开始死缠烂打,“宝宝陪我一起去,或者变回小镜子在我怀里睡,你不在我身边我不安心。”
姜还是老的辣,沈瞳最终还是被韩赢连哄带骗的带到了车上。
“宝宝乖,就快到了,办公室里有休息的床可以睡。”
“困……”沈瞳揉了揉眼,“我不想出去……都是你……”
“亲一个,亲亲不困了。”
“滚……”
前面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到,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管家则很想不通明明中午时两人是开开心心出去的,晚上回来时韩赢却一脸黑气。
其实起因不过是沈瞳和公司里一个年轻帅气的金发小伙聊了会天并露出个笑而已。韩赢这种患得患失的怨妇心情沈瞳永远不能理解,为了能让对方彻底习惯和接受自己,韩赢已费劲手段和力气,虽是捕猎者却比猎物还心惊胆颤,亦步亦趋。
嫉妒和占有欲汹涌卷来,竟让年过三十且位高权重的老男人像个头脑简单的未成年一样,不管不顾的只想让他的宝贝从里到外都打上自己的标记。
他这样想,就这样做了。将已经乖乖躺在床上睡着了的少年按进怀里,深吻下去。
沈瞳在睡梦中被夺去了呼吸,这样难过又难耐的感觉让他全身发软,忍不住发出幼猫般的呻|吟。微微张开的小嘴就像是诱人的邀请,让韩赢再也不想控制,声音粗的像磨过砂砾:“宝宝,我实在忍不住了,怎么办?”
沈瞳堪堪被弄醒了,脑子却更加迷糊,呆呆望着他:“忍什么?”
那双还没睡醒的氤氲眼眸漾着潋滟的波光,韩赢理智的根弦彻底断了,“抱歉……我忍不住了。”
当夜猎物终于被捕猎者正式吞吃下去,当作美食般翻来覆去地吃了一遍又一遍。少年原本清亮的嗓子早沙哑不已,含混着求饶的低吟,到最后声音都发不出,只剩无法合拢的唇角蜒下婬靡的银丝。身体在强烈的撞击下颤抖无力,不知该伸展还是蜷曲,烫的就像发了高烧。
男人都是宁可精尽而亡也不愿憋到内伤的动物,头回开荤的少帅大人就像个不知餍足且只吃不吐的貔貅,拉着他的宝贝翻来覆去地做,射后的倦怠期就宠爱又疼惜的抱在怀里反复亲吻,吻到硬了就再次进入。
沈瞳已经累的头脑空白,只觉自己被人拉着步上云端下不来,然后随着云摇晃着卷起热浪,朝一个方向不断突撞。少年最后被弄的哭出来,小动物一样呜咽着又不懂得反抗的样子实在太惹人疼,韩赢嘴上的安慰异常温柔,令少年发颤的侵入却继续朝更深处顶弄。
风水轮流转,到了第二天,想哭的那个就变成韩赢了。
“你走开……”沈瞳的声音因低烧的缘故比昨晚更哑,连平日里喜欢的甜汤都没有胃口喝,更不用说药了,再加上生气,甚至犯起了咳嗽。
“宝宝乖,把退烧剂吃了,”韩赢小心翼翼的陪着哄,“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韩赢继续哄:“宝宝小心气坏了身体,要生气就打我好不好?”
“不吃,”身体上的难受让沈小少爷智商退化,像个不讲理的小孩,“我讨厌你,我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这绝对是韩赢的死穴,韩赢顿时也像个小孩一样跟沈瞳争辩起来,“不行,不许讨厌我,我不准!”
沈瞳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再醒的时候是深夜,外面很黑,只有床头柜旁亮了一盏小小的壁灯。韩赢趴在床头,握着他的手,似乎也睡着了。沈瞳看着男人的睡脸,只觉得对方连睡着时都透着冷,可每次当他回想他时,却不知为何更多的都是男人温柔的哄着他的样子。
沈瞳最终没有离开。
情似回环,爱如连锁,他已无法抽身。
许君铎跟韩赢算是一冷一热的两个极端的类型,和韩赢的生人勿进不同,许君铎从来都是自来熟的大大咧咧。他天性外放,甚至有些吊儿郎当,整体形象高大俊逸,极富生命力和热情。
不过这两个反差颇大的人却是唯一能互托后背的,也许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们私下的默契和交情相当深厚。也正因为如此,许君铎敢跟韩赢说出这种近似于挑衅的话,并赶在他彻底翻脸之前插科打诨,“我昨晚十点上的火车,从上车到现在都没吃东西,都快饿死了,有没有饭吃?”
午饭的地方定在了汇香楼。这座酒楼的特色不仅仅是菜,还在于它兼备戏院的功能,楼中有个不大不小的台子,每周的二四六三日的饭点时会有戏听。
沈瞳刚进去便感觉到一股盎然的古意,因为里面完全是清明时的木建风格,用各种巨大的柱子做骨架,四面开窗,光亮充足,其次便是巧夺天工的雕刻和装饰,紧接着听到咿咿呀呀的曲调传了过来,——是戏已开唱了。
韩赢带着沈瞳直接上了二楼独立的雅间,低头一望就是戏台,既能不受打扰的好好吃饭,又能把戏子们的唱念作白听得分明。
小二上完菜,还送了一小坛特制的黄酒。酒是刚温好的,甘冽甜绵,倒入碗里顿时弥漫出浓郁的醇香。沈瞳皱着小鼻子吸了一下,还没喝脸上便已经生了微醺的薄红。
“你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韩赢知道许君铎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跑来,直接道:“如果是因为捅了什么篓子,就立即滚,我不会替你兜着。”
“嘤嘤你这个狠心的负心汉。”许君铎指着韩赢学楼下戏子唱词儿的语气故意控诉了他一句,然后才拿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正色道:“……徽省现在正闹青年学生运动,满城的学生不上课在街上扰民,嚷嚷着什么民主自由,偏被老爹安排给我来处理,简直头疼。”
韩赢没有回话,听许君铎继续抱怨:“那些学生有几个还是有背景的,之前我派人驱逐的时候又一不小心弄死了一个,现下闹的更厉害,简直打也打不得,劝也劝不进去,赶又赶不走,还要被文人报社讨伐、被老爹骂没用,干脆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