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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繁生他们这几个人都是年龄相仿又少年相识,不仅经常能赶上同一场比试,就连下山猎宴做任务也经常能凑到一起去。
距离上一次聚首也不过是不到百年的时间。如今共同坐在一个看台上,看着下面的小弟子们在小世界拼杀的身影,不禁便有种一切还是当年那样、从不曾有任何变动的感觉。
虽然近五十年来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感觉上便有些漫长。
但这几个人终究是没有像原著里所写的那样,亲自参与了十五年前的那场伏魔镇围杀。
毕竟原著当中令繁生道人身陨的那场围杀,这几个人可都是主力。如果他们几个真的参加了对自己的围剿行动,景繁生不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活着。
——看来自己努力了几百年将故事情节打乱,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当然重明山被血洗的事情也他在的意料之外,他机关算尽还是莫名其妙地被了个妖邪的名声,其他人反应不过来、来不及诛杀他也是“情有可原”。
可如果白一尘是早于二十年前就开始闭关冲击分神期,他一开始就不知道重明山和伏魔镇的事情倒也还说得过去,但刑倾墨这厮在自己杀了潇湘宫那么多人以后竟然也没有出现,景繁生却开始有些不解了。
这厮整日嚷嚷着对这个有情,对那个义的,可依他看来,刑倾墨的性子最是凉薄,对谁都无情无义。
他这头正琢磨着怎么出口探探刑倾墨十五年前究竟是干嘛去了竟没来凑热闹,那头倾墨君就问一尘长老道:“我听说你刚去魔修那边儿走了一趟,怎么样,可有什么趣闻啊?”
白一尘思索了片刻,有些苦涩地道:“趣闻倒是没见着,而且那边现在乱的很,就我看已经全无秩序可言了。”
刑倾墨嗤笑道:“魔修最是崇尚武力,什么事儿都要打一架再说,呵,一群莽夫。”
白一尘道:“我听说他们魔王尊者失踪了好多年至今还未寻回,所以才会这么乱。”
魔修崇尚武力的同时更注重血统,因为传承特殊的缘故,血统越好的魔修修炼的速度和未来可以达到的高度都是普通魔修所无法匹敌的。然而魔修一般都性情暴戾无常,也确实需要一个武力值爆表的人来统领,于是整个魔修的地界便会有一个地位至高无上的魔王尊者。
魔王尊者如无意外的话,世代都由创造了魔修功法的那位半人半妖的陆离老祖后裔所担当。只不过由于后来的妖族血统被一代代地稀释、魔修们对陆离老祖的认知也逐渐变为了传说而非信仰,这些年魔王尊者的地位也越来越被动摇了。
秦风韵听了,忍不住道:“不是说魔修的派系形成的晚,不像咱们修者这样成体系吗?只有一个魔王尊者他管得过来吗?如果连他都失踪了,那秩序乱了也是情有可原呀。”
刑倾墨笑道:“小姑娘,你懂得还不少,这都谁告诉你的?”
秦风韵立时便双手叉腰地瞪起眼睛来:“叫谁小姑娘呢你?!”
刑倾墨当然不会惧她,反而因为她这个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不明白刑倾墨是哪根脑筋抽了,偏偏对秦风韵露出了很感兴趣的样子,景繁生心中警铃大震。
秦荣既然是他的好基友,他便下意识地把秦风韵当成了一个晚辈来看。虽然对方的年纪已经过百,但也许是她那泼辣任性又俏皮可爱的样子,让景繁生总觉得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此次出谷来寻自己和十一,又恰巧被自己遇见了,景繁生当然得好好照顾她,决不能让她凭白被人欺负了去或是占了便宜。
尤其是刑倾墨这人,比他还不正经。
景繁生觉得自己虽然时常会有不安分的时候,看起来便比较爱撩,但本着如果撩出火花就一定会负责的想法,他从来都没有过火过。
可刑倾墨就不一样了。
他一面是道貌岸然、代表正义的潇湘宫少宫主,一面又是个四处招花引蝶、搜集炉鼎的色狼浪子,这样品行的人做朋友景繁生不会管他、不会说他半点不是,但如果对方这回将目标放在了秦风韵的身上,他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景繁生突然挑起唇角笑了起来,这笑容还与他平时心情愉悦的时候不大一样,看起来有点危险,他道:“邢少宫主咱们好久没见,最近又收了几个侧室、几个内妾啊?”
听了这话,刑倾墨一脸震惊加悲痛欲绝地道:“这些年你不在我身边,看不见你我哪有那个兴致?”
这人从前说话也这样,景繁生早就习惯了。对方一说这话,他的官方回复往往就是这么一句:“赶紧给老子滚。”
他自己觉得没什么,旁边颜萧然却猛地扭头看了过去。他黑漆漆的眼眸直对着刑倾墨,目光锐利地犹如一把尖刀一般。
“噗……咳咳!”刑倾墨突然捂住胸口猛咳了一阵,好半天才能说出话来:“颜萧然你这人还是那么开不起玩笑。我知道我知道,小生儿是你的,我铁定不打他主意了。”
他这话说的,不禁令四周围的人心里都不大是滋味——连看起来唯一有希望能破坏那俩人关系的倾墨君都放手了,又有谁能阻止得了萧然君和繁生道人的“结盟”?
不管别人怎么想,颜萧然却确确实实地满意了,便不再对他释放威压。
犹如压在胸口处的大石猛然卸下,刑倾墨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又用十分委屈的语气对景繁生说道:“可我真没找。你可以随意找个人来打听打听,我之前收的人都让我打发走了。”
对方难得认真的态度让景繁生很是吃了一惊。不过景繁生觉得颜萧然一个人长歪了都已经够违反这个世界的设定的了,他倒不相信刑倾墨也会被自己莫名其妙地掰弯。
这人虽然没什么节操,什么燕瘦环肥的都尝过,但据景繁生了解他应该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除了搁自己这说话没个把门的,倒从没见过他对哪个男修真有那么点那方面的意思。
在景繁生看来,刑倾墨凡事都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和小算盘。他和那些女修双修,除了为了性以外,绝大多数原因还是因为想要依靠双修来提升修为。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收了更多的人还是一时兴起地真把后宫解散了,景繁生对此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他嘿笑了一声,连应都没应,全当听了个笑话。
他只是说:“只要你不打我侄女的主意就行。要不然她爹还不得杀了我。”
秦风韵又扭过头来狠狠地瞪他一眼,刑倾墨一脸震惊:“我艹,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样的人?”
刑倾墨这人脸皮厚,要真看上谁了是绝不会就这么矢口否认的。看见他这反应景繁生便放心了,不禁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这会儿其实也挺忙的。自打这几个人坐了过来以后颜萧然的情绪就时好时坏。从前从来都一声不吭地站在他们之间的青年这会儿任性了起来,旁人没发现,景繁生却觉得哭笑不得,只得在袖子底下安慰对方一遍又一遍,连手都不敢撒开。
看台下面,对于景繁生来说最显眼的那根石柱上,十一正置身在一处植被并不密集的森林之中,有条不紊地按一个方向一寸寸地搜索奇异兽的身影。
御剑、斩杀、取内胆、调息。少年的表现并不像其他参加比试的弟子那样慌乱或是急功近利。十一给人的感觉一直都很稳重。
对于自家儿子,景繁生一直都觉得既欣慰又自豪。
十一的运气也不错,他虽然一直沿着一个方向前进,似乎是越走越偏僻,但碰到的奇异兽看起来反而要比别人的多。
当然,一般修为的弟子极难单独解决的异兽对于明显十分惯于用剑的十一来说也根本不是什么大麻烦,他斩杀异兽的过程看起来也比其他的弟子要轻松。
景繁生刚开始心里还有些不安和担心,直到两天过去十一仍旧没有碰上任何人、自己的狩猎过程也一直都很顺利,他被吊着的一颗心才稍微放下一些。
为了方便携带,所有参加比试的弟子除了可佩带一件法宝以外,还会配上一个印有专门图案的储物袋,所取得的内胆和其他天材地宝统统都要装进这个储物袋中,待比试结束便以个人储物袋中内胆的数目决定胜负。
由于参赛弟子数目太过庞大,单看石柱上的影像也不知十一大概会处在什么名次上。但依四周的讨论声来看,十一的表现已经明显地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而另一个被讨论的比较多的,就是自己的那个天才师弟沈沉星了。
景繁生偶尔也会去看看沈沉星的表现。
昔日生得极有灵气的小孩儿如今已经变成面容俊朗的青年了。也许由于青年无论是从身形还是面容上看都是个成年男人的样子了,他的一举一动便更加透着一种冷静和成熟。
四周围的那些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倒是有不少是预测沈沉星会赢的。
沈沉星从小就表现出了一种异于常人的聪颖和天赋,这却是全重明山的人亲眼所见的。他会有现在这样的名声和修为倒也不令人觉得稀奇。
除了他以外,景繁生还另外特意关注了一下无量剑此次派出去参赛的小豆包们。那头陈亦翔已经和柳亦踪还有其他两名白衣少年碰到了一起,更有意思的是其中还有一个光头的小和尚。
这小和尚景繁生和颜萧然都还有些印象,就是在幽州城与那群镖师同行的那个子觉小师傅。
五个人合作的亲密无间,取异兽胆的速度也是极为惊人的。
对于一些修为一枝独秀的弟子来说也许跟别人组成一队是一种麻烦,但像无量剑这种具有“绝大多数弟子行事都极其严谨”的特点的宗门,这种时候就算陈亦翔的修为已经算不错,也不会抛下别人不管的。
“别说,这届小弟子们质量还是很不错的啊。”景繁生这么觉得,就直接说了出来。
他这话没有特指,但却是跟颜萧然说的——景繁生这人还有个毛病就是护短。他自己既然已经看上颜萧然了,那便爱屋及乌,连整个无量剑在他眼中都变得亲切了不少。
他话音刚落,远处便有一只千纸鹤飞了过来,直接落在了景繁生的手边。
轻触了一下那纸鹤,景繁生突然伏在颜萧然耳边小声说道:“秦荣来接她闺女了,你先在这儿看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随后凑到旁边秦风韵的耳边说了句话,秦风韵脸色一变,虽然看起来极不情愿,但还是随着景繁生站起身来了。
然而景繁生刚刚扭了个身,就发现颜萧然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青年英俊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那意思已经很明白,就是他也要去。
想想在从打回无量上开始颜萧然就一直不许自己离他超过半步之遥,景繁生无奈,最终只得点头同意。
刑倾墨见他们三人都站了起来,便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景繁生有些不耐烦地将自己手边不知道是第多少盘的灵果随手递了过去,嘴里说着:“没你的事儿,好好看你的比赛。”
“我擦!”刑倾墨骂了一句,景繁生也没理他。
得知秦荣已经到了,他这会儿倒算是松了口气。秦风韵若不是被试炼之征吸引住了视线、若是真想四处乱跑,景繁生觉得自己还真就不一定能管得住她。
离了潇湘宫的擂台,外面便是一大片长满青翠挺拔的竹子的竹林。秦荣就站在几棵竹子中间,着了一袭青衫,远远看去有些消瘦,却又十分的挺拔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