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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潇湘宫的地盘上盯着他们宗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幸亏颜萧然有一些特殊法宝,可以帮助他们盯人。
话说回来,若不是有颜萧然这尊大佛在,依景繁生现在的情况干脆就稳不住场子,便更别提引蛇出洞之法了,只得另寻出路。
由此看来现在事情之所以有了些眉目,还全仰仗着颜萧然的功劳。
试炼之征结束以后,各宗门也没有几个急着要走的。大家难得聚上一次,就算比试结束、成绩已经出来,仍有不少宗门弟子在擂台上面约战切磋的。
而身为这次成绩最突出的无量剑,则自然成为所有人都想要与之切磋的对象。
若不是比试刚刚结束,大家都还需要休息,恐怕擂台那边早就已经战作一团了。只不过虽然现在还没有开打,挑战的拜帖却都已经陆陆续续地送了过来。
这些拜帖目前都集中在了楚萧南的手上。因为他师兄忽然跟景繁生站在了一条线上,就导致现在整个无量剑都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目标。但外头虽然乱,楚萧南自认也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剥夺了门下弟子与旁人切磋的权利。
这也是他虽然十分看不惯景繁生,对于他师兄的行为却没有多加制止的原因——若景繁生真的是冤枉的,他就算心里对他再怎么不喜,也绝不会允许有失公允的事情发生,哪怕是与众人为敌,也要尽量为对方主持个公道。
相反的,若他真是世人口中的妖邪,做出了屠尽同门的事情,他楚萧南也绝不会姑息。就算打不过他,也要战到不能再战了为止。
景繁生并不知道隔壁楚萧南的心中所想,他此刻正坐在房中一面哼着小曲,一面将刚刚鞣制好的草药成把成把地扔进炼丹炉中炼制。
白衣青年飞身进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飘逸灵俊的美青年盘膝坐在朱红色的楠木椅子上,左摇右摆的样子。
他从前面相普通、穿着破烂之时若是这样,给人的感觉还有几分像寻常人间骗吃骗喝的神棍。然而恢复了本来的面容之后,即使再怎么不正经、不着调地摇头晃脑,看起来也是缥缈如仙人一般,洒脱自然。
景繁生在青年进屋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颜萧然回来,便挑着唇角冲他笑了笑。
颜萧然的眸色变得暗了一些,裹挟着一丝淡淡的凉气走到了青年的跟前。
“事情都办妥了?”
“嗯。”他说着,手掌翻开间手心上就多出了一小坛子酒。
景繁生本来正专心致志地控制着炼丹炉的火候,闻见了酒香便连忙抬起了头来。
景繁生忆起他们本来在观看比试之时便已经约好,比试结束以后就一同去喝酒。后来因为要监视刑风台便又脱不开身了,这喝酒之事超便只能无限地往后拖延。
他头疼许久都未发作,想要喝酒也不过完全是肚子里的酒虫在作怪。没想到颜萧然出门去偷偷给刑风台周身布置了监视法宝的时候,竟然还能抽出时间去给他买酒喝。
就算潇湘宫不像其他宗门那样禁酒,宗门之中也绝对不会有地方是可以买到酒的。
景繁生连忙将最后的几把草药扔进了丹炉之中,迅速炼出成品后便将东西都一一收了起来。
这时候,颜萧然已经在小桌上摆好了两只玉杯。对方素白的手指捏着那坛子酒,将醇香晶莹的上好美酒缓缓注入杯中。
景繁生本是盯着那酒在看的。到了后来视线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转到了颜萧然的手上。
身为被作者偏爱的男主,颜萧然的外貌必定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他虽是个不折不扣的剑修,但那双手却又白又嫩,手指又细又长,简直就是手控之人的福利。
等对方斟完了酒,景繁生才收回视线,他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视线,一抬手,就将自己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颜萧然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他们这个窗户外面正对着个小花园,此时风景正盛。景繁生忍不住嘿嘿一笑道:“外头有鸟语花香,对面有美人斟酒。这还真是乐哉、快哉。”
听了他这话颜萧然抬眼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只是微微挑起了些唇角,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一般的修真之人都不好酒,颜萧然也不例外。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并不怎么喝,景繁生也不介意。
找不到一起喝酒的人也蛮寂寞的。
只不过从前景繁生还时常觉得青年既没趣又不解风情,跟这样的人一起喝酒总有些尽不了兴。但现在他看着对面之人的白面俊颜,那不时被微风轻轻吹起的头发,却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俨然就是最好的下酒菜了。
待到景繁生一点一点地将那一小坛子喝了个底儿朝天,便有些微醺了。颜萧然问他要了些精魄之水。又掏出枚玉简坐在对面正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极其投入认真的样子,并没有被景繁生口中迸出的那些听不出来调子的小曲儿所影响。
反而在景繁生忽然安静下来以后抬眼瞅了瞅他。
身材高大的青年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起身走了过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景繁生从椅子上捞了起来。
以前的景繁生顶不喜欢这么个被人打横抱起的姿势,但也许是现在喝醉了头脑不清醒,他不仅没挣扎,反而还顺势将自己的双手挂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潇湘宫的一应设施是所用宗门当中最接地气的。室内不仅摆了精雕细琢的楠木桌椅,内室当中也是设有雕花大床的。
颜萧然便抱着景繁生一路走到内室。将醉眼朦胧的青年半放在床榻之上,景繁生扳着他脖子的手却是没有放开。
两个人的脸贴得极近,四目相对时,对方鼻息间的淡淡酒气就打在了颜萧然的脸上。他微微有些怔愣,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发现景繁生搂着他的手竟然逐渐收拢了。
颜萧然顿了一顿,还是无奈地唤了一声:“景期。”
再望过去,便看见景繁生正微微扬起唇角,笑得有点儿邪恶。他本来就有一副叫人迷醉的桃花眼,这会儿那双眼睛半睁不睁的,看起来就多了几分慵懒邪魅的味道。
颜萧然又愣了一愣,忽然臂上用力,将景繁生的整个身体都完全放在了大床之上,然后自己附了上去。
景繁生迷迷糊糊地说:“我要在上面。”
作怪的手顿了顿,颜萧然变得有些沙哑地声音道:“好。”
……
景繁生再次睁眼,外面的天色早已大黑,却不知道现在是半夜几时。
他一扭头,便看见了正背对着他坐在床外边的青年背影。
手欠地抚了抚青年垂在背上的青丝,他半坐起身来才发现颜萧然已经将衣服都穿得板板整整,而自己身上只裹着几段丝绫缎,完全是未着片缕。
只不过若是房中并无外人,他倒也不介意这个。景繁生就这么大刺刺地探出去半个身子,扭头去看颜萧然,对方正手执一枚玉简,神情严肃认真,对于自己醒了也没什么反应,这会儿应该正在识海里头看那玉简之上的内容。
景繁生便干脆下到地上穿衣服。
正穿到一半的时候青年恰好回过了神来,原本漆黑的眸子便忽然泛起了亮光。
明明还是酥肩半露,景繁生却完全不避讳青年灼热的视线,甚至还在系衣带的时候故意放慢了动作。
颜萧然睡前醒后不是在炼器就是在研究那枚玉简,倒叫景繁生忍不住怀疑起来:难道自己的吸引力这么快就没有了?
只是看到青年的反应以后便知道自己想多了。他嘿嘿笑道:“萧然君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颜萧然虽然没有将视线移开,但睫毛还是发生了一阵剧烈的颤动,道:“是剑灵给我,关于重铸识海的方法。”
“哦?”景繁生整理好了衣衫:“当真有法子?”
“嗯。”颜萧然点头道:“虽说识海破碎无法修补和重塑,但据这枚玉简所说,我们可以重新炼制一个识海……景期?”
景繁生忽然将额头靠了过来,颜萧然被吓了一跳,扶住对方的身体便连忙垂目敛神地进入了自己的识海里面。
毕竟在大凤凰山上吸收残魂鬼气那么多年也一点问题都没有。是以颜萧然到底是如何入魔的景繁生一直很好奇。
但是乍一进入对方识海的时候他就陷入了深深的震惊当中,一时之间把自己本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颜萧然的识海完全变了个样子。
记忆之中的湛蓝色调已经全部被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所掩盖。从前的水天一色、碧海无波竟然已经全部都荡然无存。他的识海弥漫着一股稀薄粘稠的灰白雾气,甫一陷落其中视线便被遮住了大半。识海当中本应是没有风的,耳畔偏生却常有类似于风的声音呼啸而过。
最叫人吃惊的是颜萧然的神识。从前的那一汪可以一眼就望到底的清水,现如今竟然变成了比墨水还要黑的颜色。
“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景繁生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