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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缺失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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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静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可是厉向野坚持,她只能接过,却不想刚打开包装纸,胃里顿时涌上一股恶心,她瞬间丢掉了手中的面包,仓皇地打开了车门,跑到了路边一阵干呕。

    再地自自。几乎是要将胃里面的东西都给呕吐了出来,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吃,也吐不出什么,只是觉得胃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江倒海,她想吐吐不出来的那种感觉难受地好像大脑阵阵发晕,整个人像是缺氧了一样,差点连站都站不稳。厉向野极快地从车上跳下来,见她整个人瘦弱不堪,扶着路旁的一颗树,摇摇欲坠,他连忙上前扶着她,“文静,你怎么了?”

    文静一手抚着自己的胃部,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加上这几天饮食不调,胃有点难受。”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抹了一把额头渗出来的冷汗,面色苍白的好像是一张纸。

    “你确定你没事吗?”厉向野见她这样神色憔悴的好像马上就会晕倒的样子,十分不放心,“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好不好?你的脸色很难看……”

    “不用了。”文静现在更担心的是谭文彬的事情,“我们马上回A市,我休息下就好了,我最近太累了。”

    厉向野见她如此坚持,也就不再勉强,他也不想继续留在临海这边,于是顺从文静,扶着她上了车,这一次文静却选择坐在车后座。

    “我有点累,我想休息一下。”

    厉向野从后备箱拿了一条薄毯出来,“别着凉了,我开车,你好好休息,到了A市我会叫你的。”发动引擎的时候他递过来一瓶水,“你的脸色很不好,喝点水吧,睡一觉。”

    文静“嗯”了一声,“谢谢。”

    她确实觉得累,明明这几天一直都躺在病床上休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想要睡觉,她并非是如此嗜睡的人,最近却很反常。而且这几天她的胃口不太好,刚开始她一直以为是心情所致,可是现在明明逃出来了,她还是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叫人难以喘息。

    轻轻地甩了甩脑袋,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也许真的是太累了。她以前因为自己是医生也一直都非常注重身体的保养,可是这半年来,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她根本就没有时间跟以前那样,空下来了还可以去做做瑜伽……

    将毯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侧了侧身子,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景物,胸口的那块大石头却始终都没有落下来。

    想尽办法要离开这里,可是等到真的离开了,她却觉得自己似乎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总觉得心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剜去了一块,空荡荡的,有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惶惶不安。

    她伸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心脏处,暗暗地停下呼吸,感觉着它的跳动,频率还是这样正常,到底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好像缺失了什么一样?

    或许是大哥吧,因为大哥出了事情,所以她才会这样不安,如果大哥出了什么事情,她应该怎么办?她没有办法跟爸妈交代,她并不是笨蛋,大哥这么多年在商场上都是无往不利的,偏偏这半年来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是巧合或者不顺?人都说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大哥会出事和自己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车子一路疾驰,车厢内开着空调,暖暖的风垂着她的发丝,拂过脸颊的时候,毛茸茸的让人想要闭上眼睛,文静调整了一下坐姿,最后缩在座位的角落上,双手抱着双臂,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是被电话吵醒的,手机铃声响的第一声的时候,她其实已经醒了,不过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厉向野接起电话的声音。12205771

    大概是怕吵到自己,文静听得出来,他是刻意压低了嗓音,不过车厢就那么点大,他再轻的声音,文静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芳容,对不起,我忘记今天晚上约了你吃饭……嗯,我现在人还在外面……嗯,有点忙……改天行吗?……”Pdhh。

    “……好,那我先忙了……下次再约……再见。”

    他挂了电话,文静至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连睡觉的姿势都没有动一下,却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前面在开车的厉向野似乎是转过身来看了她两眼。

    那一刻,心中百味陈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翻滚而来。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可耻。她这算什么?再一次给向野假的希望吗?明明知道他已经和蓉蓉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却还是要横插在他们中间吗?她心里难过极了,抓着毯子的双手不由地用力,暗暗地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哪怕是再无助的时候,她都不能再拖累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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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宇晟的母亲的丧礼办得很低调。

    尽管躺在了床上八年,但是他还是记得自己的母亲,在他还年少气盛的时候,他的母亲在他的心中总是温柔优雅的,他知道母亲不会希望自己的丧礼太过张扬,而他亦然。

    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些手续,当年父亲和妹妹突然离开自己的时候,他完全承受不起那个打击,身后事都是别人帮忙办的,而如今,他却可以办得有条不紊,骨灰盒被放置进选好的墓地,这一天恰逢深秋,淅淅沥沥的还下着雨,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领口十分有型地立着,修长的身影就站在萧索的墓园里,身边还跟着宋父和宋妙言。

    他的脸色有些惨白,生命之中最亲切的人到底还是一个一个离他而去,那种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冷漠和孤寂太过浓烈。宋妙言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上前,轻轻地挽住了他的手腕,低声说:“宇晟,节哀。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宋妙言眼角的余光瞥向父亲,宋父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这个时候也上前,拍了拍秦宇晟的肩膀,宽慰似地说:“宇晟,我知道你很难过,不过这些都是命!你母亲走了也未尝不是解脱,你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