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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英公主与我情同姐妹,让她去想办法召我进宫,我们俩一同去求太后,胜算更大”令彤笑道。? ?? ?
“如此甚好!这外围的关节便是这些,接下来只剩下我们郭府内的关口了。”令方说着,却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令麒道:“确实,外围好疏通,这府内却是极麻烦的!”
“难道那令涵的父亲便无所顾忌吗?”
“蒋兄有所不知,我父亲却是个难缠的,为着之前我祖父将府里的官中产业从他手里收了回来,交给了大嫂嫂去打理,他早已怒气填胸,此事若指望他主动配合恐怕极难的。”
“还有那令芬……”令麒继续道。
“若说到心狠意坚和计谋权术,男人中不及她的也比比皆是。”
“她既然铁了心的要嫁与公子,难保不是存了后续手段的,有时她作起来,父亲也是让她三分的。”
“嗯,令麒说的对!不管怎样,外围之障碍先将其排除,至于内患,咱们齐心协力终有法子解决的。”令方坚定道。
“无论事情怎样,请三位先受凤雏一拜!能得到三位相助凤雏铭感五内……”
令方抬起凤雏的手,“蒋兄何出此言,令涵也是我们的姊妹……今日先到此,我们这便回府了,令涵还关在佛堂,想必柳姨娘正心急如焚,明日蒋兄打点好了宫里的环节,好让令彤进宫……”
凤雏响当当道:“确实,令涵身陷囹圄,凤雏竟不能救疚愧不已!一切皆拜托了!见到她请带句话给她,就说请她放心,除了她我谁也不会娶,即便万事不备,时运不济,我也会去葛家劫婚,然后带着她浪迹天涯!”
说完,贴身取出一块莹莹若有神光,琼脂般带秋梨皮血沁色的龙凤佩交给令方,那玉佩一看便知贵重,“这块玉佩带给她,她便安心了……”
令彤凑过来只敢看看,并不敢摸,咋舌道:“蒋哥哥这块玉甚为珍贵吧?”
“这玉佩只有两块,是同一块料开的,另一块在太子身上……”
郭府三兄妹起身告辞,凤雏长揖道:“因要去家母那里求证订婚之事,请恕凤雏不能远送了”说完命他身边的贴身仆人安修代为送客。
三兄妹在茫茫夜色中归来,吴妈早就等的脖子都长了,一见令彤便埋怨,如何这么晚才回来,看见令方不免也唠叨了几句,一看令麒还在不由得迷糊道:“令麒如何同你们在一处?”
“吴妈,麻烦你让燕子给我们上茶,我们有事商量,您也过来吧!”令彤道。
“哦,哦,我这便来”吴妈糊里糊涂的也进了令方的书房。
“此刻便要决定的是,今晚救不救令涵出来?”令麒问。
“救!不救!”回答救的是令彤,回答不救的是令方。令方对令彤说,现在已近子时,如何再去惊动祖父母?我们这便去佛堂看令涵,让她安心且忍耐一晚,明日一早求了祖父去放她出来。”令彤也觉得此话有理,便不再坚持。
吴妈虽没插话,听得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大概也明白了事情原委,她道:“可得帮帮她!若不是遇上你们几个好心热肠的弟兄姐妹,这令涵姑娘可就糟蹋了……说来气人,那二老爷也忒差劲了!唉!”说着是连连摇头。
“此时去看令涵倒是没什么,如何支走看管她的两个人呢?”令方问,“那些人都是二伯的心腹,若被他们知道了一鳞半爪的消息,定然去报的,二伯有了提防,我们便失了先机了。”
“说不得,此事只有靠在下那个人憎狗嫌的母亲了!”令麒笑道。
“嗯?”令彤惊奇不已,“麒哥哥怎么这样形容丽姨娘?”
“妹妹还有更贴切之形容吗?”他谐趣道。
“我先回去唤她起来,等下你们听得又哭又骂的,便是她闹将起来了,便寻个机会溜到佛堂的后窗,将玉佩给她,再把蒋公子的话带给她,她便安心了,这一晚想必也不那样难捱了……”说完便走了。
令彤面有忧色道:“一会儿丽姨娘闹起来,岂不是把二伯二婶都惊动了,我们哪有机会去和令涵说话啊?”
令方呵呵一笑道:“放心,丽姨娘一闹,二伯的门必定关的紧紧的唯恐听见呢,到时候只要引开那两人,我便绕到佛堂后面,妹妹你就提个灯笼在月亮门那里站着,帮我看好了时机我再溜回来”令彤连忙点头。
两人在门口候着,果然看见丽姨娘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又哭又闹的来了,听见哭叫声,各屋先是逐一亮起了灯,待听清是丽姨娘的声音,灯居然一盏盏又灭了,很快便如什么都不曾生一般,尤其二老爷的上房,更是连灯都不曾亮过,令彤奇的睁大了眼看着令方,他只抿嘴笑着,一副料事如神甚为笃定的样子。
那丽姨娘往院中一站,开始捶胸顿足的又哭又骂,从她被父亲卖进西府开始,自己怎么做的粗使丫头,怎么被纳了妾,怀胎如何苦,病了如何无人照拂,如何被欺压等等,像唱戏一般抑扬顿挫一句句的骂起来,手里的鸡毛掸见什么便打什么,一会儿便来到佛堂前,作势去打那两个家丁,那两人深知丽姨娘的厉害,只得暂时躲避,只因她起泼来向来不分晨昏,无须理由且六亲不认,见谁骂谁遇谁打谁,连劝架和看热闹的一并跟着遭殃,是以无人敢开门出来。
此刻她已骂道:“蠢妇养下的狐狸精也敢在我头上拉屎撒尿……那便都不要活了,老娘干脆点把火烧了这鬼窟狼窝……”那两个家丁又恨又怕,只得撤出来,暂时躲到廊下去蹲着,令方一看有机会,便快绕到佛堂后面的小巷里。
令彤远远看着,只见令麒拎了一壶酒过来往地上一放,对着丽姨娘道:“你可是魔怔了?这个点还让不让人睡觉?明日一早我还要到酱园去晒豆……也行,你想要点火现在便去点,把大伙儿一齐烧死了算完!也省的没日没夜的听你闹,你去啊,赶紧去!……”
被令麒呛了几句,她气势略减,又指着令麒说了一句没良心后,方骂骂咧咧的走了。
令麒带着酒到廊下坐下,为那两个家丁斟上酒道:“别理她,她若哪一日安生了,定是灵魂出窍了,天气冷,来咱们喝几口暖暖身子”
此时那两人都是背对着佛堂门,令彤向探头出来的令方点点头,令方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回来,两人一起退至月亮门时,令麒略侧了侧脸,令方向他拱了拱手,他回过头豪迈一笑道:“来,再喝一碗!”
“怎么样?”令彤问道。
“喜极而泣!”
“她一见玉佩便道:果然我没有看错他!她说让你放心,佛堂里被褥用品齐备并不冷,再说还有个丫头在伺候,还说,如今最怕她有闪失的倒是上房里的人,必不敢苛待她。
我也说让她放心,说葛家一定会退婚,最多是和凤雏的婚事多些磨难,她说无妨,只要不嫁进葛家,与凤雏的婚事便是等上一辈子也不怕,既然凤雏的心在她那里,便不觉得是苦!”
令彤笑着抹泪道:“令涵姊姊果然好福气,蒋哥哥那样真心待她……”不由得想起了不辞而别的许慎,心中蓦地一抽痛,泪又止不住了。
令方心里明白,温言对她道:“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的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