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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秦理和何棠一起吃晚饭。

    何棠帮他剥虾,一只一只仔细地剥出来,蘸过醋后盛小碗里递给他。

    “谢谢。”秦理接过,抬头看了她片刻,说:“糖糖,你不开心?”

    何棠连忙摇头:“没有啊。”

    秦理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语气淡然:“今天阿勉和我说,他拿到一份有你签了名文件,里面有很明显差错。”

    何棠不吭声。

    “糖糖。”秦理平静地说,“如果做得不开心,你可以先给自己放个假,去学车、旅游,或是进修培训都可以。”

    何棠速地回答:“我没有不开心。”

    “哦,是么。”听她说得这般果断,秦理没有再开口,他拿过她小碗帮她盛了一碗汤,推到了她面前。

    夜里,她和他激情缠绵,结束以后,何棠抱着秦理身体,与他一起被窝里重重地喘气。

    何棠额头贴着秦理右肩,秦理伸手掠过何棠颊边发,说:“糖糖,其实我一直等你和我说。”

    何棠不解:“啊?说什么。”

    “等你和我说你工作得并不顺利,说你被同事排挤。”秦理扭过头黑暗中注视着何棠,“我一直都等,可是你从来都不说,每次我问你,你都说你和同事处得很好。”

    何棠心里有点懊恼,语气就有点硬了:“谁和你说。”

    秦理摇头笑道:“没有人和我说。糖糖,我天天和你一起,难道还会看不出来你开不开心?你现碰到事是我一早就想到了,抱歉我暂时没有想到解决办法。就算把你调到总经办,你一样会被人非议。”

    “……”何棠有点无地自容,脸涨得通红,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秦理收紧左臂将她揽怀里,吻吻她额头,语气温柔了许多:“糖糖,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

    何棠抬头看他,秦理朝她笑笑,说:“刚刚开年公司比较忙,我知道这段时间我陪你太少,让你不高兴了,等天气再暖和一些,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何棠没响。

    秦理宠溺地捏捏她鼻子,又问了一遍:“好不好?嗯?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没有不高兴。”何棠喃喃道:“阿理,那个……你能不能撤掉我副经理职位,我年纪轻资历低,很多东西都不懂,挂着这个名头好尴尬。而且,我听说本来春节过后,投标部副经理是另有人选。”

    “那你打算做什么呢?”秦理问,“从投标专员做起?”

    何棠点头:“也可以啊,我就是想学点东西,或者去预算部也行,那个才是我本行。”

    秦理笑了,摇头说:“我把你放投标部是有我打算,今年公司任务很重,投标部工作量非常大,我是希望有一个自己人那里守着。而且,下半年有一个大标需要我和阿勉亲自操作,到时文本上东西要核得特别严格,我是打算让你配合刘革一起做。”

    何棠心里一动,问:“是什么标啊?”

    “城南中学建工程。”秦理眼睛黑漆漆房间里闪着光,“你应该有听王宇霖说过吧,他和孙建军都盯着这块肥肉呢。”

    何棠:“……”

    这是何棠第一次从秦理嘴里听到“城南中学”四个字,对于王宇霖志必得这个项目,何棠虽然有想过中勤是否对此有兴趣,但直到秦理亲口对她说出他计划,她才知道,这场没有硝烟战争已经拉开了帷幕。

    ******

    秦理没有接受何棠请求,他继续让她担任部门副经理,不过他找刘革详谈了一次,要求刘革多带带何棠,给她安排一些事做。

    刘革明白了秦理意思,他不再叫何棠签字,为了让她熟悉中勤建设,他把公司曾经中标标书存底和招标文件、图纸一起拿给何棠,让她先慢慢地看起来。

    部门同事仍旧对何棠冷淡,不过何棠好歹有了事做,也就不意了。

    ******

    对于五月就要进行设计招标城南中学工程,秦理和秦勉已经做了许多工作。

    中勤建设业务部部门经理叫屠宝良,是一个三十出头漂亮女人,她看着一点也不像做业务,身材娇小玲珑,长着一张特别柔和明媚脸,穿着也是以温婉舒适为主,给人感觉就是一个地地道道贤妻良母。

    就是这样一个人,大学毕业后就做了秦理左右手,算是中勤建设开朝元老之一,这些年来她结婚生子,每一年都给中勤建设带来巨额单子,连着秦理都会尊敬地叫她一声屠姐。

    屠宝良杀手锏是她近乎完美沟通技巧,这中间也包含了她天生与人亲近、招人喜欢特质。只需要几次见面,她基本上就能摸清对方性格特点,逐渐了解到对方兴趣喜好。她记忆力超群,见过一次就能记得你名字长相,多见几次就不得了了,女把她当闺蜜,男把她当红颜知己,厉害一点是,她从不和丈夫以外男性搞暧昧关系,总来说,她就是一块天生做销售料。

    秦勉和乔胜荣见过几次面后,就把屠宝良介绍给了乔胜荣,从那以后,和业主单位D市教育局联系工作就交给屠宝良了。

    屠宝良时不时地往教育局去串个门,一来二去,她把几个办公室都摸熟了,尤其是负责学校建招标工作发展规划科,从科长到科员,她是一个不拉全认识了。

    春节过后,屠宝良约发展规划科刘福勇科长喝茶,试探着把超市卡和礼品券送给他,刘科长推脱了一下,收下了。

    对于乔胜荣,屠宝良反倒什么都没送。堂堂副局长,哪里看上这点东西。

    何棠自然见过屠宝良,但是她们没有说过话。

    四月初一天晚上,秦理叫上何棠、秦勉和屠宝良去凡人轩吃饭,算是让何棠和屠宝良正式认识一下。

    “屠姐,何棠是我妻子,我们已经登记了。”秦理笑着说,“糖糖,屠姐帮我忙已经有八年了,她进中勤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当时中勤也不是现样子,估计只能算是一个野班子施工队吧。”

    何棠微笑着说:“屠姐你好,以后请多指教。”

    屠宝良听了以后立时就笑开了,她对秦理说:“阿理,恭喜,你眼光很好。”

    “啊!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秦理哈哈大笑,对何棠说,“糖糖你不知道,屠姐看人特别厉害,简直就是火眼金睛。”

    何棠羞涩地笑笑。

    屠宝良摇头:“别糗我了。看人这本事,你面前,我只能算是班门弄斧。”

    秦理扬眉:“那怎么会,你总比我多吃几年饭。”

    秦理与屠宝良开了一阵玩笑后,说:“屠姐,今天把你和阿勉叫到一起,是想说一下目前情况,并且好好分工。城南中学这个工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我目前把握有六成,招标代理公司已经基本搞定,只要拿下乔胜荣和刘福勇,招标文件要求就能由我们定了,只是要把富洋拦报名门槛外估计很悬。我目前已经联系了多家资质、业绩都不错建筑公司,已经敲定几家愿意配合我们,另外还有两三块骨头要啃,这一块我会亲自跟进。现主要就是搞定业主,需要阿勉和屠姐一起努力。”

    秦勉和屠宝良点了点头,屠宝良思衬了一会儿,说:“阿理,你别说,乔胜荣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很好交往,实际上他有点儿软硬不吃啊。”

    “怎么说?”秦理皱眉问。

    “我觉得他不是那种特别敢收钱人,但又有点小心思。”屠宝良说,“我查过他履历,他教书水平那是没话说,只是当年他和同事搞婚外情离婚,学校里是给他降职处分,他情人也被调走。后来他用了十年时间兢兢业业地往上爬,才调去教育局工作,我是觉得他并没有贪黑历史,目前属于有贼心没贼胆阶段。”

    “哦?”秦理左手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问,“那张局长呢?”

    “张局长倒是个好做活动,不过太容易出事了。”屠宝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下个月就要设计招标了,中标单位基本已经内定,是D市建筑设计研究院,图都已经画了,投标真就是走个过场。他们就是和张局长联系,难为没有人要弄他们,基本一家独大。”

    秦理点点头,问:“那还是做乔胜荣工作比较好,屠姐,你有什么想法么?”

    屠宝良弯着眼睛一笑,突然看向秦勉,说:“我能有什么想法,小秦董不是和乔副局千金谈恋爱么,这近水楼台已经不能再近了,小秦董要是拿不下未来老丈人那真是天理不容啊,我只要搞定刘福勇就行了。”

    秦勉脸色“倏”一下就变了,秦理闻言爽朗大笑,说:“这倒也是,阿勉,那就要请你多多努力啦!”

    何棠坐一边看着他们三人聊天,一句话都插不上,不过她注意到了屠宝良嘴里刘福勇,何棠曾经和王宇霖一起和这位刘科长吃过饭,那个人也收下了王宇霖送礼。

    何棠低着头默默地吃起菜,秦理等人声音仿佛越飘越远,她开始神游太虚,这时,秦勉突然说:“阿理,你怎么了?!”

    他语气有些紧张严肃,何棠猛地回过神来,扭头看秦理,只见他低着头,左手正揉自己太阳穴。

    “阿理?”她担心地倾身看他,问道。

    秦理揉了一会儿太阳穴后终于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疑惑:“啊?”

    “……”何棠不明白他一声“啊”是什么意思,扭头看向秦勉,却发现秦勉目光变得格外森冷阴郁。

    屠宝良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阿理你刚才想什么呀,说了一半突然不吭声了。”

    秦理看着他们,视线从屠宝良脸上转到秦勉脸上,终定格了何棠脸上。

    何棠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很大。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秦理突然笑了起来,他面色柔和,笑得温暖舒心。

    他说:“糖糖,我没事,不要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走剧情。

    感谢霸王票

    旧文《明知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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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们败了多少钱?我成果是219229,多么好养活含妈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