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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策马自大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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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麻子以为雁潮怕他,哪能容他逃走,举着刀就追,嘴里小婊 子小昌妇不干不净的胡咧咧,雁潮本不想取他性命,但见他纠缠不休,怕日落了在沙漠里迷路,就摸出包袱里唯一的一块硬面饼子,照着他张开的大嘴就扔了进去。睍莼璩伤

    许是雁潮的力道过大,许是大麻子的嘴张的太大,许是沙漠中的风大,比巴掌小一点的饼子竟然一下子堵在他的咽喉处,他难受的在马上上下颠簸,刀撒手抱着头去抠,世界上就是有这样巧的事情,刀撒手的时候掉在了马脖子上,给马脖子开了个大口子,马儿吃痛,一尥蹶子,长嘶一声就把大麻子摔在了地上,后腿一阵乱踏,生生的踏出了大麻子的肠子。

    大麻子的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沁出鲜血,两腿儿一蹬,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驾鹤西去。

    雁潮心说大麻子我可没有想害你,都是你自己不争气,估计你也创造了历年第一倒霉人的记录了,去阎王那里等着领奖吧,小爷我走了!

    风乍起,大漠上空一群鸿雁飞过,一会排人字,一会排一字。

    尘未落,黄沙散漫一骑红影疾行,只身天涯路,山河斜相依。

    大漠黄沙。边缘小镇。小镇唯一的客栈。

    夕阳西沉,落在远处的黄沙里,却像一只硕大的毛笔蘸着沉下去的朱砂落笔勾画一抹霞光。

    男人静静的坐在屋檐下,静静的看屋檐下风铃在风中轻晃。

    一身石青旧衣,一支斑竹旧笛,一头夹杂银丝的长发。

    “叮当,”“叮当”

    沙漠中的风铃唱的却是一首清清袅袅的江南旧曲。

    雁潮一人一马,站在那里,就一眼,他已认定这个男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擦身而过,没有半句言语,衣带却牵绊在一起。

    日终落,夜如墨。

    夜晚把这墨色泼满客栈的西窗。

    沙漠中的月亮也是月亮,照的却是一片溶溶瞳瞳的江南旧梦。

    人在月下,铃在月下,男人如梦的眼睛凝视月下遥远的地方。

    他的梦是否就在月下遥远的地方?他思念的人是否还在遥远的月下?

    十年一梦,梦回江南。

    雁潮装着不动声色,心里有个声音确如奔流的狂沙“尹凤书”。

    这个人就是能让七绝在高 潮时想着的男人。

    雁潮无心观察他有什么魅力,此时他只能好好洗个热水澡,饱饱的吃喝一顿,然后躺床上睡个天翻地覆。

    “洗澡,客官您说笑呢,您可知在我们这里水是个什么价钱,江南最好的一壶桂花酿顶一壶水钱,您这金贵的身子得需要多少壶桂花酿?”脸膛被风沙吹成枣子色的老板娘嗓门大的像开戏的铜锣。

    雁潮不知道一壶桂花酿多少钱,他摸了摸身上,突然就冒出了冷汗,小桥这个王八羔子,他没给雁小爷银子,早知道走的时候就该随便在屋里摸两件东西,估摸着也能花一阵子。

    也亏是雁小爷,包银镶珠的掬艳放在桌子上,脱下落了两斤沙子的貂裘披风,露出里面深绛色的锦缎长袍,一副小爷是大爷的模样,手随便的一挥:“那算了,你们这个地方没有牛奶香汤,玫瑰花瓣,洗也洗不好,给我盆洗脸水 ,然后随便做些吃的,要快。”

    店里唯一的伙计很快就把水送来了,据说这个是免费的,是住店送的福利,一盆子黄汤。雁潮也顾不得计较,好歹洗了洗脸,就往前头祭五脏庙去。

    作者有话说:谢谢樱白妹子给做的封面,好妖娆,好妖孽,特别是腰上的那个凤凰纹身,特别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