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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杭!”温行远大力绊倒一个人,紧急联系在外的乌杭。乌杭一接到命令,就带着其中几组跑往现场。
那些人一听不对劲,知道包抄的刑警就要上来,其中一个人趁机死死抱住温行远的腰,随后又有人立马跟上箍住他的脖颈,他大力挣脱着,另一面的董墨与一个个子偏小但身手敏捷的男人僵持着,董墨见到几个人都压制在温叔一个人身上,她一愤怒,不管其他朝那人扑上去就用枪狠狠的砸在那人的脑门上,结果一把小刀径直的钉在她的胳膊上,她一吃痛,伏在地上张口就咬住男人的鼻子。
“啊……卧槽!”男人发出更为锐利的吃痛声,董墨咬牙一巴掌就甩在男人的脸上,将他打的够呛。捡起那把钉伤她的小刀奋力的往外面一扔,跑到温行远那边就拽住其中一个人,温行远一脚蹬起,胳膊肘猛地捅向制住他活动的那人脑门,将他甩的老远,翻身抓住另一个人的手臂一掰弯,同时猛地踢到正向他扑来的那人下/体。眼见刑警就要上来,那几个人相互一看,纷纷转头将目标放到董墨身上。
好几个人拽着董墨就往楼下拖。
“董墨!”
温队一见不好,立马想要逐步追上去,无奈那几个人又朝他扑过来将他挡住,其中两个就抓着董墨朝着小路方向跑出了屋子。
两男人的力气明显大过董墨,任她怎么挣脱也没有挣脱开来。但是枪还是紧握在自己手里,无论如何也不能掉下这东西。那两人只顾着跑路,将董墨拖到小路后面就打算将她扔到坑洞里去,结果刚一转手,董墨就忽然扳动了枪支,“砰”的一声响彻在静谧的夜空里,正准备上楼的乌杭听到枪声,立马带着几个人转了方向往声音的那边赶。
“小娘们!居然敢开枪?”其中一个人被董墨打中了右胳膊,正吃痛的半跪在地上,而另一个人在她开枪之后立马就想夺过她手里的枪,董墨死拽着不放手,一边和他僵持着。听闻枪声的温行远心里也是一怔,因为他不确定开枪的人是董墨还是绑匪。
他蹙眉,脸色森然,将拖拽他的那几个人纷纷甩在地上,一个个被揍的鼻青脸肿。很快,警察的队伍也赶到了他那里,他甩手就冲着董墨被拖离的方向跑去。
董墨突然弯腰,用得空的左手重重的打在男人的下面部位,趁机迅速逃离。她沿着道路一路跑向工厂外面,她跑了不久就见到了正赶往这边的乌杭,心下一悦,迅速的跑下那一堆废弃物奔往乌杭那边。
乌杭将她拉到一边,上下打量了下皱眉问道:“董墨!没事吧?”
这话刚问完,就见到了董墨还沁出血的胳膊,他立马拉过董墨:“这边的事我们来,你现在赶紧去车上处理下。”他示意一个同事带董墨去警车上。
董墨摇了摇头,掏出手帕将自己的衣袖撩起,将伤口快速的绑住,下一秒钟忽然就想起什么,左右看了一眼才询问道:“温队呢?”
她没有见着温叔的身影,身旁的同事们也是一头雾水,她面色一紧,不顾身后乌杭的劝阻,又重新跑往那边的现场,她记得自己被拖开前温叔被好几个人堵住。此时她的心被忽的拽到嗓子口,双脚快速的跑到那边,但却只看见几个刑警正押着那几个鼻青脸肿的罪犯,她左右扫视了一眼,拉过同事的手:“温队呢?你们没看到温队吗?!”
同事表示他们过来的时候温队就紧急的走开了,董墨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心想着温叔肯定是追自己去了。然后又猛然记起还有两个人被自己撂在那边。于是她想也不想的沿着小路跑到刚刚自己好不容易跑开的地方,地上还有被她打中伤口罪犯的血液,但是就是没有看到人影。
“温队!”
她敞开嗓子喊道,但四周平静如水,她低头,见到地上凌乱的脚印,也分不清楚谁是温叔的。她只觉得血液突然朝上涌着,然后攥紧拳头四处的喊着:“温队!”
那边的小路几乎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温行远的身影,赶到这边的乌杭也是一头雾水,拉住董墨的胳膊:“温队一直没有见着吗?他那边的信号好像中断了,联系不上,尤文也没有找到。”
他这么一说,两人一时陷入难境,董墨咬着牙像是对乌杭说又像是自己自言自语:“应该会在这附近的。”
乌杭派了一半的人找尤文,又将另一半的寻找温行远。
董墨有些自责的拍了拍额头,焦急的在原地顿了一会,而后又独自跑开从工厂的小角落里找起。
“温叔!你在哪里?能听到我的话吗?”
她抓着头发一边找一边喊,但很久都没有听到温行远的回应。她脑子有些晕沉,心下也焦急的鼻子泛酸,眼眶也莫名其妙的红了一圈,拼命的喘着气,爬过一座座废弃物堆起的垃圾堆,裤脚上已堆积了厚厚的雪块。
此时她鼻子通红,内疚几乎快要淹没她,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仰起头:“温叔……”眼前吐出的白雾逐渐散开,她一低头,突然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小刀。
她几步跑过去,上面还有没有干的血迹,她一攥紧,忽的站起身来,全身的汗毛和鸡皮疙瘩在那一瞬间都竖起来,她的眼神变得一下子涣散,分不清哪里可以走哪里不可以走。她使劲的用手抹了抹眼睛,身子有些摇晃的朝前挪动着:“温叔……”
他一定不能有事,因为是她主动提出要来的,而且是因为她才不见的。董墨第一次,有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恐惧感,她记得,曾经这种感觉是来自于董砚,当父亲第一次被检查出癌症的时候,她就是这种感觉,呼吸仿佛都变得逐渐困难起来,四周也变得空空如也,心里空荒的很,好像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双脚如铅似的沉重。
她几乎是走到那个工厂的尽头,四周都有着破败的围墙,枯草爬满了墙壁,前方地上有着数不清的坑洞,她小心翼翼的踩过边缘:“温叔!温叔你在那吗?”
此时的温行远正站在坑洞的下面,不断的变换位置寻求有信号的地方,自从被那两个人推到坑洞下面后,他的无线信号就中断了。坑洞的高度其实不是很高,但是表面都是垂直的,加之今天下过雪,壁上更是结了一层薄冰,根本毫无办法上去。心里记挂着董墨,一向沉着的他也不免有些急躁。
但是董墨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后,他紧提的心脏忽的一下落了下来。嘴角也不免上扬了好几个度,这应该就证明,董小墨还是很安全的回来了。
“董墨……”
他回应了几声,正站在好些坑洞边缘的董墨突然一愣,竖着耳朵确定这声音不是幻听也不是其他人的时候,她突然放下心来,双脚噔噔噔的跑到声音所发出来的地方。她半跪在地上,朝着坑洞里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温叔你在里面吗?”
此时坑洞里面一片漆黑,她也看不到人影。
“嗯,你想办法让乌杭他们……”温行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觉得自己身前突然一阵风拂过,下一秒就看见董墨蹲在自己面前。董墨跳下来后站在原地伸出双手:“温叔你在哪里?”四周的暗黑突然让她的心里扬起一丝后怕,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听到温叔的声音后会选择跳下来,万一,这个坑洞不是非常高,那么……只能庆幸,她能承受这个高度。
或许是因为刚下来的原因,眼睛还没有适应这么漆黑的地方。
温行远也一时愣住,有些哭笑不得的朝董墨走过去,伸手碰了碰她冰凉的脸:“你就这么跳下来我们怎么上去?”
他的话让脑子一时被温队占据的董墨突然反应过来,她脸色一僵,抬头看了看洞口,眼前也逐渐的越来越清晰,至少,她看到了温叔的脸。她有些难堪的低下头:“抱歉我……没有想那么多,那……我们怎么办?”
她有些懊恼的在心里默默谩骂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完完整整的做完一件事情?
温行远抬头,只能罢了罢手:“这里无线信号也中断,手机在争执的时候也掉了,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里等着乌杭。”
可能时间会久一点,但是他知道乌杭肯定能找到他们,毕竟,董墨不都找到他了不是吗?不过董墨脑子发热没有把他的话听完,一想到这里,他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他怎么觉得董墨跟之前的她有些出入,那个不易亲近不多话的小冷脸还有这么热心的时候。
董墨有些不甘心,走到洞的内壁,伸手触到薄冰,才泄气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发现对方都没有事之后,董墨这才感觉到从自己胳膊上传来的疼感。她将手小心的揣在口袋里,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肩膀上。
她想起自己刚去队里的时候胳膊被尤文的刀划伤后,温叔单独叫她去外面那不悦的表情。所以,她不想让温叔知道自己胳膊受伤。
洞里比家里更冷,尤其是在这块接近凌晨的夜晚,寒气与湿气并重。才不到一会,两人纷纷感觉到冰冷的寒意。尤其是董墨,觉得揣在兜里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双脚也慢慢的失去知觉,她愣了一会,还是决定走动走动,不至于站在一个地方让自己被冻成一尊雕塑。
温行远见到一动不动的董墨忽然提脚的来回走动,他眼里闪烁了几分,走近她问道:“是不是很冷?”
董墨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还行吧,走动走动就会好很多。”
她轻微的咬了咬下唇,尽量不去动自己的胳膊,但是难受还是没有褪去,反而越来越深刻。尤其是伤口的四周,被冷风灌得疼的她想流眼泪。她的脚步慢慢的放慢速度,指甲紧紧的抵着自己的手掌心,不知不觉都被抵出了一个深刻的痕迹。她细微的小表情被温行远注视在眼里,他看着董墨毫无血色的双唇还有渐渐凸起的腮帮子,于是拉住她的胳膊想制止她走动。结果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董墨吃疼的“吱”了一声,马上将胳膊缩到身后。
“怎么了?”
温行远脸色一变问道。董墨动了动唇角摇摇头:“没事,就是刚刚撞到柱子上了,没什么大碍。”她说的很平常,口气也与之前没有丝毫的变化。温行远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没有多问。
董墨松了一口气,继续来回的走动,试图让身子慢慢的暖起来。
他们能听到外面冷风嗖嗖刮的声音,或许还卷起了塑料袋或者其他的东西,骤然的从洞口飞过。这个角落太偏僻了,估计乌杭寻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
只有两个人的坑洞里气氛沉静,一向喜静的董墨却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温队的不说话让她有些提心吊胆,于是她尝试找到话题打破这静谧的气氛。她仰起脸,盯着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温行远问道:“温叔,尤文到底会在哪里?”
温行远的聚焦点明显不在这个上面,他看了董墨一会,然后朝她伸过手:“过来。”
董墨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怎么了?”
见到董墨没有挪动步子,他率先迈开脚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手上的胳膊抬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撩起她的衣袖。董墨见状,立马想要缩回手,结果被他牢牢的抓住手腕,挣脱不开,索性低下自己的头不敢看温行远的表情。
她吞了吞口水,有些怯怯的想要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