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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60-表与里
毛球:“哪怕在互杀的过程中一方侥幸吞掉另一方、且没有拆掉另一方的基因、让双方基因一起保留下来,也就是变相地成为受精卵,这个受精卵也非常畸形,会在发育中出现各种故障,然后就在母体内死亡。哪怕再侥幸一些,被生出来了,也会在开始修炼之前、在能将环境灵气转为自身灵力之前,身体崩溃,即,还是死亡。这应该也是高修为生物难以生出能活下去的孩子的原因之一。”
需要由想生孩子的那一个或两个高修为精细控制精子与卵子的结合过程,并一刻不错眼地精心呵护受精卵、胎儿、婴儿的成长过程。
真的会很累啊,而且这份累可能还含有不可修复的损伤成分。
以我的出生来说,我娘肯定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么我爹呢?他在这个过程中付出的真就只是失去了一个道侣吗?当然,失去道侣肯定也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不过……
我直接询问老爹。
老爹这次没有含混敷衍我,他直接回答:“本来有不可逆损伤,但那些损伤在姜琳死时被姜琳一起带走了,之后留在我身上的便都是可修复的类型。‘道侣’的意思是,两人的道深度契合,仿若一人,所以一方便能无限深入地探索另一方的一切,也可以替对方承受一切,还可将两人份的伤害合并为由一人承受。”
老爹:“死亡是一个休止符,这不仅意味着死亡可以剥夺一个人的全部,还意味着死亡能够让一个人承受远超过此人活着时承受极限的东西。即是说,假如一个人活着时只能承受一份灾难,那么如果他付出死亡的代价,则他起码能够承受十份灾难,也可能可以承受百倍、千倍。虽然依然有极限,比如即使很多人同心协力地一起死,也不可能终结主世界的大灾难,不过在个体的范畴内,只要能把这份死亡承受力运用好,便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
老爹:“那份残卷其实包含了表与里两份内容,你看到的、合欢宗让外界看到的,都是‘表’的部分,而‘里’的部分只有亲身使用者、赌命者才能知晓。当赌命者死后,便只有赌命者的道侣才能继续知道。连赌命者的灵魂连接物,当赌命者死时,如果灵魂连接物没死,也会因为灵魂连接的断开而忘记这部分信息。”
☆、08961-只是修炼而已
我:“那么,赌命者在知晓后、死亡前,不能将其知晓的‘里’信息告知其他人吗?其死后,赌命者的道侣也不能吗?”
老爹:“可以告诉,比如姜琳就告诉了合欢宗,我也告诉了云霞宗,现在我还打算告诉你。可这种告诉非常地……我直接说给你听好了,你可以在听后自己总结形容方式。”
老爹:“‘里’的内容就是:以生赌死,以死换生。”
我:“……用主世界通用语一共就只能总结出这么多?它的实际内容是非常飘渺的感觉?难以传递、难以描述、只能意会?”
老爹:“主世界通用语是非常局限的,你研究出的时空语也只是对时空非常浅层的运用,而远不是时空本身。只有当另一个人与你有了非常近似或者完全相同的经历时,你用语言传递给其的信息对方才可能有比较多的理解,否则其理解到的便只是语言,而不是你的经历。”
老爹:“当你用语言表达你的经历时,语言表达出来的内容,与你的实际经历其实便已经分离了。之后当别人理解语言内容时,与你的亲身经历其实可以说毫无关系。事实上我们并不能单通过语言——无论是那种语言——让两个生物个体真正交汇。一个生物个体只会有独属于其的唯一世界,世界与世界要融合前提条件非常苛刻,就是成道侣的那种苛刻。如果两人无法彻底融合,那么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便几乎算毫无融合。”
我:“……”
老爹:“我知道你没有听懂,所以以前无论你怎么纠结你娘的死,我也没有跟你细谈这个,这根本没法谈。只有当你拥有一个道侣,并失去他,然后你才有可能明白。”
我:“……我想我至少明白了,对于我娘的死,正如我不需要有负罪感那般,你也不需要。即使‘帮你带走了不可逆损伤、让你可以重归满状态继续修炼下去’这种描述听起来好像是她为你牺牲了,但……这就不是个牺牲问题,也不是谁欠谁的问题,这……只是修炼而已。不是谁占便宜谁吃亏的事,只是每一个修士都选择了最适合自己、自己最偏好的修炼道路。”
老爹:“能理解到这个程度,也算是我今天的尝试表达没有白费。一直以来,你以文字、话语的方式知晓了很多、说了很多,现在,你也许需要试着抛开它们、回归虚无又无限的理解形式上,也就是去对更本真的东西进行领悟。在这个更本真的课题中,语言,尤其是人人皆可学会的主世界通用语,可能会成为你的限制。你得脱离它,以无来领会有。”
☆、08962-可能一直存在
我:“也就是我不该继续记随笔了?其实我金丹期时就想过这个。”
老爹:“参与琐事时、与低修为交流时依然可以断断续续地记,但正经摸索你的道时就很不适合了。”
我:“我扪心自问,我的随笔里好像从来也没有记过正经的修炼事情,除非你把我胡想如何成仙、如何吃秘境之类的语句也算做正经修炼。”
老爹:“那很好。如此你便可以一直记下去,化神期、大乘期时也可以继续记。大乘期甚至还能在凡人界直播中发弹幕,无论如何,你把弹幕复制入你的随笔里肯定是通顺的句子,至于这句子有没有前因、有没有后续,便不需要多考虑了。”
我:“所以有可能,主世界现在、此刻其实是有仙人的?甚至可能还不只有一位?只是那些仙人懒于用低修为能辨识的语言表达他们自己,于是对低修为来说,仙人就不存在了?不是客观上不存在的不存在,而是主观上无法感知的不存在?仙人们是不是嘲笑了我们有关主世界无法出仙人的低落情绪?”
老爹:“我不知道。很显然仙人们不会在脱离低修为的可记录范围后、在有大乘期修士的情况下,独独与我这个化神期有所交流。”
我:“仙人们可能既不以我们能听见的方式说话,也不以我们能看见的方式活动,所以,有可能此刻我的身边便站着一位仙人,他正乐不可支地看着我对仙人的猜想?或者灵星主世界与仙人的世界其实是两个世界,两个世界重叠,只是我们看不见仙人的世界,但那个世界的仙人能看到我们的一切?仙人们拿灵星生物的生活当直播看?或者当网文读?”
老爹:“说得通,但你拿不出证据,于是这便与其他各种说得通的猜想一样,只是猜,只是有几率。”
我:“可能仙人比我们强的地方只在于维度,而不是修为?靠着维度碾压,仙人可以瞬间左右我们的生死,但如果把仙人拉到我们这个维度里来,他们未必打得过我们?还可能被我们打得狼狈不堪?也许仙人不是大乘期之上的更强者,而只是另一个维度的普通人?”
老爹:“有几率。”
☆、08963-可以确信的事情
我:“那我们追求的成仙,难道只是追求进入高维度世界的门票?当大乘期成仙后,大乘级的修为也许会全废,只能在高维度世界中当一个普通人?”
老爹:“修士一直在跨越很多区隔,比如性别、种族、职业等,并逐渐在很多方面做到了一视同仁,那么,在大乘期之上,将修为这个区隔也跨越过去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将仙人看作凡人,将自己辛苦数千年修炼出的修为轻松抛开。器物是外物、容貌是外物、钱财是外物,那么修为也可以是外物。”
老爹:“修士修炼一辈子,追求的不是修为本身,而且为了明悟自我、成就自我。如果自我足够坚定,则即使舍了一身修为,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我舍不得。”
老爹:“所以你不是仙人,我也不是。但你猜如果蓬沁儒长老确信可以用他全部的修为交换满世界的新鲜感,他会不会愿意?或者说,当他封印修为与记忆在凡人界和低修为圈子中生活时,他是不是就在找这种舍弃的感觉?”
我:“仅换个全新的世界生活,就真的能拥有足够多的新鲜吗?是先得到了新鲜再舍修为,还是先舍掉修为再赌能不能获得新鲜?”
老爹:“不破不立,可能得先舍修为吧。就像姜琳先舍命,才来赌你能不能出生。”
我:“……你该不是想说,促使我出生的那残卷,是成仙指引的一部分吧?”
老爹:“有几率。”
我:“除了几率之外,有没有完全准确的、确信的事情?”
老爹:“梅栓漓造出了一个世界。”
我:“……”
老爹:“然后那个世界困住了梅栓漓,不知道他多久才能挣脱出来。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当梅栓漓挣脱或者收服那世界之时,他就应该结婴完毕了。那个世界就是梅栓漓元婴劫的重头戏。”
梅大大的元婴劫比较别致。全世界无数人探头探脑地想知道那个元婴劫世界的内里详情,可惜连包打听都无法把直播镜头塞进去……总觉得“塞”字搭配梅栓漓的世界后,含义立刻微妙了起来。
就我来说,虽然知道梅栓漓的那个元婴劫世界已经好些年了——对,梅大大的元婴劫已经持续了并貌似会接着持续很多年——但我一直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花几章或者几卷来正面描述那世界,因为一旦描述了,好像就会影响我随笔的画风,而且将来如果我的随笔被后人公开,相关章节可能会需要马赛克或者干脆被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