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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低气压已经持续了好几日,康熙的脾气让人难以琢磨,突然一下子便又发起火了,一下子又好似十分的挫败,更多的时候却是保持着帝王的威漠,让人不敢靠近。
原是他一直放不下那心中的疑惑,深感被太子所欺骗了;而昔日那突然发起狂来的太子,让他又不敢也不愿去质疑他,想的多了,郁闷自然也多了,尤其是在太子如此冷漠的态度下。这边期盼着看见他,那边却又不愿看见他。
还未等他从纠结中挣扎出来,却是得到了太子突然昏倒的消息。那刻的他,只觉脑袋一片空白,再也没来不及想那么多,匆匆忙便朝毓庆宫去了。
看见脸色苍白,紧皱着眉头躺在床上的太子,康熙心里的不可谓不难受,只是轻唤了他一句“保成……”
而那闭着眼,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是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突然睁开了眼,眼中满是凶狠的瞪着康熙,还没等康熙从他醒过来的欣喜中缓过神来。只见,他双手狠狠的掐住康熙的脖子,没有焦距的眼中,像是失去了魂魄,只是喃喃的说着:“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掐住康熙脖子的手,青筋突显。
而康熙只是错愕的看着他,双手下意识的便想挣开他的手,脸瞬间便涨红了,可见下手人的力气之大。一旁的梁九功更是看呆了,出去便想唤人。
康熙眼见梁九功要出去了,若是他出去唤来了人,这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一朝太子,却是弑君,无论是有心还是无心,他便再也护不住他了。伸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腕,刚想要往右一扳,那人却是缓缓开了口“为什么要对胤禛那么好,为什么……”眼中是满满的痛恨之色。
却是让康熙怔住了,终是没忍心伤了他,艰难的开口道:“保……保……成……朕……朕是……你……你……阿……阿玛,快,快松手……”
那一声朕是你阿玛,似乎唤回了他的神智,那用力掐住康熙脖子的手,瞬间便泄了力,又瘫倒在了床上。
被掐得半死不活的康熙,见他松开了手,赶紧跑到一边撑着柱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似乎是难受不已。
恰好梁九功唤来了人,破门进来了,康熙下意识便理了理衣襟,似乎并不想别人看到他脖子那道红痕,只是威漠的看着冲进来的人,“你们想干什么?”
“奴……奴才……”康熙那副不怒自威的样子,把那群人给吓得。
见他们支吾了半天,眼中满是惧怕之色,不停的磕着头,康熙只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给朕滚……”低吼的声音,却是丝毫没有压抑自己的怒气。
又瞪了眼惶恐的梁九功,那意思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他好自为之。
这才轻掩脚步声,走到了太子的身边,依旧是苍白的脸色,皱着的眉头,安静的睡着。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是场错觉。
而康熙却是望着他,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不知是为他的在意,而欣喜,还是因为什么;只是那笑容瞬间便不见。只是轻叹口气“朕该拿你怎么办?”脸上是满满的失落之色。手指轻划过他的脸庞,却又是满满的不舍。
等他醒来之时,康熙却是已然不见了,守在他身边的那昏昏欲睡的何柱儿。他的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失落,却终究只是一瞬。
起身便是拿了一件袍子,披在了何柱儿的身上。无论他富贵还是落难,陪在他身边的从来都是这个奴才,无微不至的照料着他。承受着自己随时而来的怒气,依旧是不离不弃。从年少的巅峰一直到他壮年的落寂,他眼里的敬意,却是不曾减少过半分。
世上最难有一人温柔待之,然后温柔相待。他想要温柔相待的,却始终逃不过一个权字,而温柔待之的,却是抵不过一个权字。兜兜转转的一生,都是围绕在这金碧辉煌的宫墙中,虚无缥缈的追求着。
唯真心待他,不夹杂半点阴谋利用的,却恰恰是个最卑微不过的奴才,想到便是可笑。太子只是自嘲的摇了摇头。
却是惊醒了何柱儿,看见自己身上披着的袍子,也是诧异了片刻,揉了揉眼睛,便那是着急的寻找太子。好在,他并没有出去,只是一直站在窗前,发呆着,赶紧跑到他身边,“爷……”那愧疚的声音,似是想要请罪。
太子却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累了一天,下去歇着吧。”轻拍了拍他的肩。
这关心的话,从太子这高傲的嘴里说出来,是怎么听怎么怪。何柱儿也只是疑惑的看着他,太子却只是挥了挥手。
何柱儿见状,也只是叮嘱了太子一句,他就在门外候着。便要退出去了,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便对太子道了句:“皇上来过,好似出了急事,夜里刚走的。”
太子背对着他的脸上,明显起了一丝涟漪,却终究是没在说什么。待到关门声响过耳边,他才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着“来过……”
他遇见那么多人,经历过一番又一番的风雨清洗。却是不知为什么明明最应该是避忌的人,却是在他的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位子,让他放不下,又抛不开。
终究是个不眠夜,任他再怎么不愿,刻骨的冷风,从脸上划过,从衣袖中钻入。他却是浑然不觉,下意识的便走到了久违踏足的乾清宫外,却也只是在外围望着那依旧灯火通明的殿内。
除却,他不愿走近,更多的却是这个时辰,没有康熙的旨意,乾清宫周围都是不得靠近的,四周都有侍卫巡视着,走得太近了,指不定就被当成刺客给灭了。
这好歹是康熙的地盘,他还在发愣之际,康熙却是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黑夜中望着他的目光,似是有些无奈。
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握紧了他的手腕,便没有说一句话,强势的便拉着他从乾清宫内走去。
突然从寒冷的地方走到了温暖的殿内,衣衫单薄的太子,瞬间便打了个喷嚏。康熙那板着的脸,这才缓了缓,碰上他那有些微凉的额头,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便要去请太医。
太子却是拦住了他,摇了摇头,眼中似有着一丝祈求。许久不曾见到如此的太子,康熙稍稍楞了片刻,却还是唤来了梁九功,让他备姜茶去了。
各坐一边的两人,瞬间便陷入了尴尬,似乎是无话可说。良久,康熙才低着头,轻敲着茶沿,状似无意的道:“这佟家有着佟半朝之称,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佟家到了,这朝里朝外势必要重新清洗一番,近有黄河水灾,远有葛尔丹蠢蠢欲动,势必会卷土从来……”
他的解释看似如此的有理,实则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太子只是复杂的看了一眼他,终究只是轻“嗯”了一声。
这让康熙十分的无力,颇有些疲惫的抬头盯着他“朕也不知道朕到底还可以忍你多久。”他的轻语声,却是惊住了太子。
“罢了,喝了姜汤之后,朕让人送你回去。”康熙只是有些无力的道了句。转身便予离去。
这让太子颇有些失落,更有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下意识便拉住康熙的袖子,不愿松手,眼中的
受伤的是如此的明显,低着头,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开口,似是在跟他赌气。他很清楚,他若是放手了,那么康熙心中这道隔阂便会一直埋藏下去,他日爆发,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见他那副样子,又不肯松手,只好俯身,却是看见他的眼眶中似是有泪水在打转,这让康熙有些意外。慌忙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保成,怎么了?”
他却是抱住了康熙,“别不要我吗?”
这让康熙有些错愕,却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轻拍了拍他的背,“朕不过是说了一句,保成的反应还真大啊,若真怕朕不要你,就少给朕惹点事。”调侃的语气,却是带着怜惜。
深感被调戏的太子,瞬间便脸红了起来,冲着康熙的肩旁,便是狠狠的咬了下去,给了康熙个措手不及,还没等康熙说什么,他却是发现康熙脖子上的红痕。
颇有些不高兴的推开了康熙,“皇阿玛,这又是流连那个美女那里去了。”满满的不屑啊。
这让康熙十分的郁闷,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被一只猫给抓的。”
这让太子颇有些尴尬,打了个哈欠,颇有些无所谓的朝着康熙的床走去,躺了下来,只是道了句“我困了。”
康熙还没说些什么,太子却是丢给了他一个枕头,“儿臣是病人,未免连累皇阿玛,皇阿玛就去榻上将就一晚吧。”
说完,便无视了康熙的黑脸,直接躺下了,康熙是颇感郁闷,他发觉这家伙属于那种给种阳光就灿烂的主。
三更半夜,越想越不甘心的康熙,还是蹑手蹑脚的偷溜到床上,却是被刚好翻身的太子给狠踹了一脚,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康熙赶紧捂住了嘴,揉着胸口。好不容易终究蹭到了一亩三分地的康熙,这才松了口气,能同床共枕也不错了。
而那黑暗中的太子,却是忽然睁开了眼,嘴角却是挂着一抹笑,似是有些苦涩,他还是吃这套,哪怕他已经那么大了,康熙依然是拿他当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兔兔的地雷(红烧烤兔味道不错,你值得拥有哦)
谢谢蛋蛋哥的地雷。(好吧,反射弧太长了,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