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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风宁已经将手中持有的股份以低出自己预期很多的价格转让给乔楠,乔振育在与风宁通电话的时候语气变得十分不客气。
或者说有点肆无忌惮,大概是因为他自知从此都对风宁再无所求,因此连同之前他在风宁这里所受的气,到了这样一个时刻,他就一并累积着爆发了。
风宁对此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听着乔振育在那里口不择言的说了十分钟,他才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别说这样的话,说不定你以后还会为此感激我呢。”
他的话让乔振育呆愣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愤恨的语气吼道:“风宁,你就是那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以前老爷子对你有多好!你又知不知道那家公司在老爷子心中占有多重要的位置?!”顿了顿,他又以一种气吞山河的架势吼道:“你竟然敢这样诅咒家里的公司!”
风宁对此不置可否,说:“可以了,乔振育,以后我都不会和你再有任何的关系,所以省省力气,不要再和我说这些没必要的话了。”
乔振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电话被风宁挂断,除了在口中不停重复家门不幸,他似乎也找不到别的泄气办法。
很快的,风宁就与乔楠签订了合同,按照两人之前说的话,乔楠在两人签订合约的当天先把他手上的那笔钱交付给风宁,至于比原定价格高出的百分之三,他会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将钱全部交给风宁,否则协议无效。
签订合同的当天,乔楠的脸上强作的镇定,等到风宁将自己的名字签下,又请各自请来的律师检查了一遍合同的条款,并由公证处的人员证明此合同有效以后,乔楠终于当着所有人的面狠舒了一口气。
十多年来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算是到手了,他看着风宁,抢在他离开前与他握手,语气真诚的说:“谢谢你了,风宁。”
“客气。”
风宁脸上的笑容带着某种隐晦的意味,乔楠想起乔振育与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很快闪过一丝不安。
虽然乔振育口口声声是为了乔氏以及乔家的每个人在着想,但也不排除他因为嫉妒故意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话,这么想了以后,乔楠心里的那点不安迅速消失。
还有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朋友为他准备的庆功宴,明天即将召开的董事会,乔楠看一眼风宁逐渐远去的背影,想在此之后,很多事都会变得很简单。
比如受人尊敬被人仰望,还有风宁,只要某一天他累积了足够的权势与财富,超过风宁,那他就有办法逼得风宁同意。
十年二十年,他都愿意等。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对他抱有这么深的执念,乔楠笑了笑,与身边过来与他道喜的律师亲切握手。
陆晚到家的时候,风宁也在,手里握着一杯香槟,一开始是看着窗外发呆,而后看见他进来,立刻摆了一个拘谨的表情与他举杯,在陆晚还没回过神时,风宁就一脸严肃的与他说了一句:“从此以后,请叫我有钱人。”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的陆晚忍俊不禁,说:“钱已经转到你卡上了?”
他一早知道风宁今天和乔楠签约,见他一脸得意,想必签约的过程十分的顺利。
只是风宁还没玩够,听到陆晚这么说了以后,他继续矜持的点头,而后摆了一个十分舒服的造型躺在沙发上,表情高傲的说:“陆晚,以后记得要对我好一点,免得我一不开心就把你踢了。”
“我对你还不够好?”
风宁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晚已经俯身吻了吻他的嘴角,双手撑着沙发,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距离太近,盯的风宁心里不自觉生出些许的尴尬,干咳了两声,才说:“挺好的。”
这下换陆晚满意了,继续俯身将他吻住。
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风宁继承了多少乔氏公司的股份,也知道那部分的股份兑换成现金是怎样一笔惊人的数字,只是当两人的感情已经发展到一定的程度,那么不管贫穷或者富贵,健康或者疾病,大概都不能再对他们产生任何的影响。
风宁将自己手中的股份卖给乔楠这件事算得上隐秘,大概是因为自始至终,这件事都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只是在风宁和乔楠签下那份合同没几天,乔楠就开始频繁出现在了京都本地大小的报纸杂志上。
乔氏原本就是上市公司,当年纪刚三十岁出头又还未婚的乔楠拥有了公司里的绝对主导权以后,他的身价立刻就提高了不少。
京都原本很多所谓的名门大户,再加上家里始终有那么几个待嫁的女儿侄女,所以很快的,乔楠就被冠以京都头号钻石王老五的称号。
风宁看着报纸上乔楠意气风发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有些讽刺。
只是有一段时间,他想自己都不会和乔楠再扯上任何的关系,风宁将手中的那份报纸丢在桌上,很快起身给风素打去了一个电话。
因为最近他有很多的事要忙,因此这一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和风素见面。
风素的生活还那样,不管自己的弟弟闹出多大的动静,她每天除了上课打工,似乎也就剩了和同学逛街看电影。
那天听见风宁要她的身份证,她立刻疑惑的看向风宁,说:“你拿我身份证干嘛?”
“我不会害你,你那什么表情?!”
风素自小就对风宁抱有一种畏惧的心理,平时还好,每次只要风宁吼她或者作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她就会立刻偃旗息鼓,虽然事后心情有些不爽,但这种感觉根深蒂固,直至她变成一个老太婆,风素想她和风宁间的关系会永远这样维持下去。
只是没想到几天后风宁会交给她一张银行卡,风宁卖给乔楠的那部分股份所得的钱,他竟打了一半在这张以风素的名字开户的银行卡上。
见风宁一脸的云淡风轻,风素在惊愕一阵,感觉陷入混乱的思想终于有一丝清明以后立刻就急了,说:“那是你的钱,你给我干嘛?”
别说是一半,就算是那笔钱的十分之一,对于风素来说都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见风素一张脸被她涨得通红,一边将那张卡塞在他手里同时不停往后退的动作,风宁就知道她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笑了笑,说:“你是我姐姐,我就剩了你这么一个亲人,这钱不给你给谁?”
“不行!这话说不通,你也知道。。。”顿了顿,风素找到合适的词汇,说:“那是老爷子留给你的,老爷子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包括你,我不能要你这笔钱!”
“为什么不可以?风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你就不知道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一下?拿它做自己的嫁妆不是更好?远的不说,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像陆晚那种出身的人,将来他家里人要看不上你,你就把这笔钱拍在他们脸上,看他们到时候还敢不敢说你什么!”
“我才不要嫁给你说的那种人!”
“白痴,我只是打个比方,我只是觉得我是你弟弟,有这个义务将这笔钱给你,再说了,这么大一笔钱,你觉得我一个人用得完?”
听到这里,风素的表情终于有些犹豫,风宁又生前一步将那张卡交到她的手中,说:“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事了,你就把这笔钱当成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将来如果你嫁的人不错,生活也足够的富足,那到时候随便你处置这笔钱,我绝对不会多说你一句。”
风素站在那里想了想,说:“那你把这张卡拿着,万一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怎么办?”
“我肯定把你大卸八块!”
这次风素没有像往常那样因为风宁的一声怒吼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样子,她将手中的那张卡交到风宁的手上,说:“我没放的地方,你替我保管,万一哪天我真的需要这笔钱,我到时候再来你这里拿。”
风素一脸坚决,风宁无奈,最终只得把那张卡收回。
回到家里,风宁开始无止境的抱怨,看着陆晚说:“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明明我是她弟弟!”
陆晚笑,说:“她还是个小女生,而且那笔钱数额太大了。。。。”
“可我只分了一半给她啊,又没有全给。”
陆晚伸出手将风宁嘴边的油渍擦去,说:“随她吧,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你不能强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就好像你不能强迫她收下这笔钱。”
“所以我说她是傻的。”风宁一边吃饭一边抬头看了陆晚一眼,说:“你说世界上还有一个像她这般这么傻的人?人给她钱呢,她还死活不肯要。啧啧,都二十一岁了,还这么不开窍!”
“以后她有需要一定会找你要的。”
这话是陆晚用来安慰风宁的,在心里,他也知道,就以风素那种要强的性格,除非遇见什么超出她想象以及控制的事件,否则她肯定是不会动这笔钱的。
“对了,陆晚,要不要我送你什么礼物?”
见陆晚失笑的抬头,风宁立刻土豪气十足的说:“说吧,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给你买!”
“真的?这么大方?”
“当然是真的。”说完风宁又低头,说:“怎么说你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之一。”说完风宁又抬头,说:“要不我把剩下的钱分一半给你?”
陆晚脸上的笑容又渐渐有些抑制不住,想他的风宁还那样,每每说上很多很动人的情话,自己却又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冷静却又冲动,稳重却又任性,很多时候,陆晚都觉得他性格里有种很纯粹的东西,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旦自己得到什么好处,就迫不及待的想分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份。
陆晚知道如果他此刻点头,风宁大概第二天就会把钱转到他的卡上,略带宠溺的揉了揉风宁的头发,说:“我什么都不缺,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了。”
风宁切一声,说:“你说的不是废话?”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第二天,风宁还是专门为陆晚买了一块表,价格不是特别昂贵的那种,只是依照陆晚大概会喜欢的样子款式购买的,陆晚收到这块表的时候,脸上欣喜的表情,此后还视若珍宝般戴了很多年。
这一学期即将结束,考完余下的几门考试,再过一个学期,风宁即将实习。
虽然乔楠与他暗示了几次让他进入乔氏工作,但风宁没有那样的兴趣,他原本的计划是留在学校继续深造或者教书育人,生活平静轻松也可以挤出很多时间和陆晚在一起。
至于乔楠以及乔氏即将发生的事,他想自己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站在一旁看着就可以了。